枫沐煊 作品

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变态癖好?

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变态癖好?

“玥玥,今日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苻云度在户部办事房,简直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几个时辰,终于盼到户部散值。他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赶回恒王府,径直奔向靖疏月的院子。一迈进院门,连身上的大氅都顾不上脱下,便急切地开口询问。

说话间,他的目光迅速在屋内搜寻靖疏月的身影,瞧见她合衣躺在东次间的榻上,赶忙快步走了过去。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一边关切地说着,一边轻轻扶起正撑着身子坐起的靖疏月,细心地在她背后垫上一个柔枕。

靖疏月靠着榻边,摆了摆手,说道:“就是觉得累着了。”

听到她这般虚弱的语气,苻云度的眉心瞬间紧紧蹙起,神色也愈发凝重。他扭头看向外间,朗声唤道:“孙妈妈——”

“真的只是累了。”靖疏月实在不愿让他为自己忧心,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再次轻声解释道。

奈何孙妈妈本就一直在外面的抱厦候着,听到呼唤,立刻应声入内,恭敬地说道:“殿下。”

苻云度的声音逐渐冰冷下来:“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府医可来瞧过了?”

孙妈妈目不斜视,故意装作没看到靖疏月正不停地冲她摆手示意,如实回禀道:“今日靖姑娘从外面回来,没过多久便突然一阵眩晕,气息也变得不稳。府医看过之后,说是她心神激荡过度,一时之间心力不济才导致的,所以嘱咐她卧床修养。”

听闻此言,苻云度冷冷地扫了靖疏月一眼,显然对她这般逞强的行为极为不满。

“用药了吗?”

“用了!”

这次还没等孙妈妈回答,靖疏月便抢先说道。

苻云度没有理会她,目光依旧落在孙妈妈身上,直到听到孙妈妈给予肯定的答复后,他脸上那如冰霜般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挥挥手,示意孙妈妈退下,随后转过头,看向靖疏月,略带责备地说道:“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如今的身子可不能太过激动,怎么自己一点都不注意呢?”

“情况比较特殊嘛。”靖疏月自知理亏,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扣着,小声地辩解道。

瞧见她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苻云度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忍,他拉过圆凳坐在靖疏月榻前,语气也随之慢慢变得柔和起来:“怎么个特殊法?约你见面的人究竟是谁?”

“是崔姐姐。”

听到“崔姐姐”三个字,苻云度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崔淑妃?”

靖疏月听到苻云度对崔娉迩的称呼,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的称呼合情合理。毕竟崔娉迩已然成为宫妃,在当今圣上的严防死守之下,就连崔家的儿郎们都得避嫌,苻云度自然不好再像她一样,依旧以旧时的称呼来叫崔娉迩。

“说起来,苻云度过去是怎么称呼崔姐姐的呢?”

靖疏月突然在心里琢磨起来。然而,思索了好半晌,她却惊觉,似乎在自己的记忆里,苻云度与崔娉迩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接触。每次他们两人凑在一起,气氛都淡淡的,好像也不怎么交谈。

“你是不是对崔姐姐有什么误会?”

“没有啊。”苻云度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就是突然想起,你和崔姐姐之间看起来好像不太熟络。一点都不像一起长大,还同窗苦读过的样子。”

苻云度无奈地笑了笑,伸出大手,轻轻在靖疏月的头顶揉了揉,说道:“你当我是谁?是齐鹤安还是苻云宣?上书房本就是做学问的地方,结果被他们二人活生生地当成了演武堂,整天就只想着怎么捉弄你们几个姑娘。”

“对哦。”

靖疏月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苻云度小时候可是最一板一眼的。在上书房的时候,若不是被她缠着,苻云度能一整天都不跟旁人说一句话,不管是课上还是课下,都只顾埋头读书。

“你小时候好像还挺无趣的。”她忍不住吐槽道。

苻云度横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会儿觉得无聊了?当年怎么没听你说呢?”

“我那时候不是被你的美色迷了眼嘛。”靖疏月一时没留神,竟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苻云度被她这句话噎得顿时一滞,满脸怔然地望着她,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好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靖疏月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块点心。

“累了一天了,吃点东西吧。”靖疏月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心里暗暗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庆幸。却殊不知,苻云度差点被她这块突如其来的点心给噎死。

苻云度赶忙随手拿起被靖疏月搁在高几上的茶盏,就着已经冷掉的茶水,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把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

靖疏月反应慢了一步,没来得及阻拦他,只能一脸纠结地看着他端起自己刚刚用过的茶盏,心里暗自嘀咕:“这苻云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究了?连别人用过的茶

盏都能拿起来就用。”

“若是王府揭不开锅,你莫要一个人撑着,一定要告知我。咱们两个人一同想办法。”

苻云度将茶盏轻轻搁置在一旁,偏过头看着她,满脸疑惑地问道:“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靖疏月只当他是在逞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拍了拍苻云度的肩膀,心里暗暗盘算着,明日得从孙妈妈那里套问一下王府的开支情况。

“对了,今日崔淑妃找你,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怎么会把你弄得心神激荡,心力不济的?”

听到这话,靖疏月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而后,靖疏月缓缓将今日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给苻云度听。

当讲到崔娉迩被当今陛下折磨得满身伤痕时,靖疏月气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怒声道:“你那混账大爷,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变态癖好?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别人身上留下一个个渗着血的牙印?”

靖疏月确实不明白崔娉迩身上那些可怖痕迹,究竟是在何种不堪的情形下留下的。

可一旁的苻云度此时又热又不自在,脸涨得通红,他偏过身,将没来得及脱掉的大氅脱下丢在地上。

尽管他尚未亲身经历男女之事,但在别院与王府亲卫、兵卒相处时,也曾听过一些粗俗的荤话,心里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然而,这些隐晦的内容,他着实不好向靖疏月解释清楚,只能神色认真地叮嘱靖疏月:“这些话,你也就只跟我讲讲罢了,千万不要再跟旁人提起。”

靖疏月听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