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云度在他院子里藏了个美人
苻云度在他院子里藏了个美人
听到此处,苻云度蹙了下眉,问道:“那两人当真死了?”
“是。”刀疤重重点头,“我亲自确认过了,尸体尚有余温,应是刚死不久。”
苻云度往旁边歪了歪,靠着车壁,眉峰渐渐蹙成死结。
“是她动手的?”
刀疤摇头,斩钉截铁道:“不是,那二人是被人用利刃通入心口而亡,当时靖姑娘两手空空,并没有兵刃。”
闻言,苻云度悄然松了一口气,皇帝在恒王府埋了不少钉子,恒王府发生的事情很难瞒得过皇帝,如果那两人是靖疏月所杀,他还得想法子编纂个合理的由头……
不是她动手所为,那就好说了!
“继续。”苻云度淡淡说道。
刀疤应了一声,接着叙述起来。
彼时,靖疏月在孙妈妈的帮助下成功脱身,本打算大干一场,把在大理寺监牢学到的方法,在两个贼人身上实践一番。
大理寺那些手段她亲自体验过,残忍狠毒,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听说自有大理寺起,能完整体验过那十二道刑罚而不招供的,只出了她靖疏月这一个。
她不信这两个贼人能比她当年还坚定。
靖疏月心里想着,人信心满满地溜进柴房,谁料看到的,竟然是两具倒在血泊的尸体!
她人都傻了!
脑海中电光火石般闪过几个字——怎么这么巧?
这两人在恒王多日,早不被杀,晚不被杀,就在她要审问的前一刻,被杀了?
时间被卡得这般精准,说巧合是不可能的。只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盯着靖疏月的动作,甚至连苻云度进宫的事情都被那人算了进去,然后像是挑衅一般赶在靖疏月动手前,把人灭口。
想到这里,靖疏月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那种被人捏在掌心玩弄的感觉让她既害怕又厌恶……
就在她愣神间,匆匆赶到的刀疤,把她堵了个正着。想审问的人已死,她再折腾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不等刀疤劝说,靖疏月已经主动退出柴房,回了苻云度的院子。
可坏就坏在这儿了!
她回去的路上,不知道被谁看到,告诉了后院的裴侧妃。
这位裴侧妃名唤裴婳,是先恒王身边副将之女,其母早逝,其父为救恒王死在幽州。苻云度怜惜她孤苦无依,时常派人接济。后来,在王府被新帝赐下的女子们搅得乌烟瘴气时,她主动请缨,表示愿意入府帮忙。
阴差阳错下,成了苻云度的侧妃,打理王府事务。
裴婳听到府里的婆子过来告密,说苻云度在他院子里藏了个美人。她原本打算一笑而过的,可当她听说那个女子被人称作“靖姑娘”时,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沉着脸,带着心腹杀到苻云度的院子。
靖疏月和她在院门口撞了个正着……
“然后呢?”苻云度催问。
“裴侧妃拽着靖姑娘的衣领,说她……”刀疤想了下,换了个稍微“好听”一点的词,“裴侧妃说靖姑娘是国贼,是凶手,说她不配住在恒王府,她该早些去死,给当年枉死的人偿命。可是。”
刀疤忍不住替靖疏月打抱不平,“如果不是靖姑娘,咱们恒王府也不能洗刷冤屈。依属下愚见,靖弛是靖弛,靖姑娘是靖姑娘,咱们不能因为靖弛,就抹杀掉靖姑娘对我们王府的恩情。裴侧妃更不该咒她去死……”
刀疤越说越心虚,声音越发小了起来。“殿下,属下妄议侧妃……”
苻云度摆了摆手,“后来如何了?她可有还手?”
“没有。”刀疤摇头。
“从始至终,靖姑娘既没还手,也没替自己辩解,任由裴侧妃辱骂。要不是孙妈妈冲出来护在靖姑娘面前,她可能都要傻乎乎地等着挨打了。裴侧妃打不到人,便想将靖姑娘撵出您的院子。看守的护卫为护着靖姑娘,和侧妃的心腹们动手了。”
苻云度阖眼,用力压了压眉心,没好气道:“本王不在府里,一个个都成了大闹天宫的猴子,要翻天了是吗?”
刀疤缩着脖子,默默应下了一句骂。
“后来如何了?”
“侧妃的心腹们打不过护卫,侧妃见撵不走靖姑娘,便走了。孙妈妈怕再出乱子,急忙派我过来寻您。”
苻云度没做声,仍阖着眼,看上去就像睡着一般,只是死死拧着的眉心将他此刻的心境暴露出来。
他这些年,越发没耐心,不愿和人虚与委蛇。故而除了不得不出面的场合外,他都闭门谢客,躲在王府。
旁人能躲过,可龙椅上那位不是他想躲便能躲过的永安二十五年以后,各王府间的关系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偏生那位要粉饰太平,要装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还要拉着人一起。
他每一次进宫,都得陪这位虚伪的陛下演戏,听着那位假兮兮的关切,听着他宣泄对他父亲的思念……他光想想都忍不住觉得恶心。
今日,为了取信于这位陛下,他忍着厌恶,主动装出一副对他充满孺慕之情的模样,这心力之损耗尤其之大。他得趁着
回府的这段时间,抓紧调整恢复。
等回到王府……
苻云度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由衷觉得等下回到王府有巨大的麻烦等着他处理。
裴婳那边比较简单,只要他派人过去说一声:不许她再插手前院的事情。裴婳便不会惹事了。
真正不好处理的,是今日在裴婳面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靖疏月。
想到这里,苻云度暗暗冷哼,和他就敢又打又骂,和旁人怎么就不敢了呢?装什么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