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泄露试题
第210章泄露试题
210、泄露试题
弘晋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就在这时，弘皙来了。进门看见自己弟弟也在，先是一愣,然后了然。比起弘晋,他知道的更多，甚至连是海善传播的谣言都查清楚了,也正是因此，比弘晋慢了一步。
“阿玛。”弘皙起身，发现弘晋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来了，不由笑了笑，他这个弟弟一旦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对外界完全没有感触。
索性也不打扰他，用眼神示意胤礽去里屋说话。
“阿玛应该知道现在外头传言理科大学给所有学生发月钱的事,儿子已经查清是海善身边一个叫富顺的人最先传出来的。”弘皙查出富顺并不容易，对方是个谨慎的人,找无赖乞丐小孩去传消息时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好在新吸收了几个老赖,他们街面上混得熟，用了好些天才查出来。
听到是海善的主意，胤礽虽然没有猜到，却也不奇怪。
“看来海善的气量还是小了些。”甚至，他还有心打趣了起来。
弘皙无语地看向自己阿玛,以前的他可要沉稳许多。老小孩,老小孩,难道自己阿玛的老年期提前来临了？弘皙怀疑地看了一眼胤礽，面色红润头发乌黑发亮,脸上的皱纹甚至比他额娘李佳氏还要少。
收到儿子疑惑的眼神，胤礽摸了摸鼻子，没有继续说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将刚才同弘晋说的话对弘皙说了一遍。然后补充道：“你之前不是还在担心旗人生计问题吗？可以分成几步，第一步，不让年轻余丁荒废下去，那就送他们上学！”
弘皙惊愕：“那可是不少钱呀！”
“嗯，先这样，年轻人气盛，爱惹事，胆子大，也是人生最关键的时期，先把他们送到学校里上一段时间学再说。一年后，淘汰下来的但凡能用的都收到工厂里去，也算有个正经差事。”
不用胤礽说，弘皙也明白为啥即便淘汰的学生也能被收录到工厂里去，因为他们识字，仅此一点，就有更多的可塑性。
“可是如果到时候工厂不能即时生利，全盘皆崩，朝廷的何在？”弘皙仍然担忧，弘晋手里有多少钱他再清楚不过，哪怕像胤礽说的把扩招那么多学生也能撑上一年两年，就是不够，自己的玻璃造办处也能支援一点。
但是，开办工厂特别是那些重工业工厂却不是一年两年能够完成并且收回本钱获利的。
“哦，那再拍卖点稀罕东西就行了。”胤礽浑不在意道，稀罕的东西系统商场里多了，只是他的钱都攒着用来买技术，没舍得花大价钱去买。如果办学有需要，他倒是可以买上几样稀罕东西拿出来拍卖，想必价格不会比相机低。
呃。
弘皙一窒，不知怎么地，想到林额娘那支不配套的义肢，彻底无语。不管见过多少回，那个义肢仍然让他震撼并且疑惑，为什么钢铁做的胳膊可以和真的胳膊一样。还有阿玛送给他们的电动小狗，会走会叫碰到东西会拐弯，别说两个还小的妹妹，就是毓夏还会时不时拿出来玩一玩。
至于他的电子小狗，早被弘晋给拆了，并且拿走了所有零件，只留下披在外头的小狗皮毛。
“儿子知道了。”有胤礽的财力保证，弘皙回去后想了半天，笑着对一个老赖线人说，“这回你们兄弟办得不错，送你们一笔财富。”
线人眼睛一亮，找出幕后主使后已经领过了赏，没想到还有一笔财富。油滑的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好在，弘皙已经交代起来。
“鸡兔同笼的解法我讲给你听，只要掌握这个方法，哪怕只会加减乘数也能轻轻松松做出此题。”
线人眼睛更亮了，现在京城话题热搜是什么？
当然是理科大学招生给月钱的事，试题中的鸡兔同笼也是热门中的热门，他敢说，不少人家都会购买解题方法。比起考进大学领月钱，一小笔授课费他们还是愿意支付的。
确实是一大笔财富，很快，他发现了华点。
“那个月钱……”
“对，只要能够凭本事考进理科大学就能领月钱。”弘皙肯定道，谣言不够打消所有人的疑虑，不信谣言的人也有很多，也需要这批线人去多方面佐证月钱的真实性。
闻言，线人只是遗憾自己没有儿子，否则说什么都让儿子上理科大学，读书还能领月钱，多美的事。
在海善不遗余力的传播下，考上理科大学就能领月钱上学的事在外城也传开了，并且，还附加上了黄光宗等人。既然有录取汉人的先例，那么其他汉人肯定也会录取。
一开始，大家都不相信。
汉人，可不像旗人那样受过皇恩，压根不相信天上，不，是朝廷会掉馅饼还正好砸到他们头上。
然而耐不住有现成的例子摆在眼前，黄光宗是谁，有名的败家子，还是商人之子。其他几个被录取的汉人也都是商户之子，甚至其中有三个连童生都没考上。
就这水平都能考过，理科大学的入学考试该有多简单啊！
我上我也行！
一时之间，人心思动，多年不中的落魄书生、迫于生计做了账房的、抄书的都想去试试看，就和绝大多数人想的那样，读书不是丢人的事，能读书领银子更是代表了能耐。
“去问问？”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去理科大学问一问，没想到在学校门口就看见了一纸公告，一个月后入学考试，考试内容四书五经以及数学，并且对考生年龄做了限定，必须在30岁以下。旁边还有一个报名处，坐在那登记的旗人老爷倒也热情，看见他们笑眯眯说：“报名过来登记。”
几人又互相看了看，推出来一个人代表他们去询问。
入学考试和报名他们固然关心，但最关心的还是月钱问题，人生在世离不开钱。
“有月钱。”报名处的人很是肯定地说，“不过月钱分档，入学第一个月都是3两，第二月能拿多少月钱就根据月考成绩来看了，高的能拿5两，少的只有1两，如果上了一年还是跟不上课程会被开除。对了，校舍有限，目前只能招收500人，你们几位要不要报名？”
几人脑子中只回荡着3两月钱几个字，3两，或许连富人一桌席面的钱都不够，但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哪怕只有一两半就足以让一家六口人吃饱穿暖。
“报，报，我们都报！”这回不是被推出来的代表一人说话，其他几人也跟着异口同声连声说道。
报完名，几人才回过神，复又想到说的500人名额，见报名处的人颇好说话便笑着继续打听消息：“只有500人名额，您看我们几个有机会吗？”
他们担心全部都录取旗人大爷，那他们不是白高兴一场吗？
“急什么，我看你们还年轻，今年不行明年继续来考就是了，看见没，我们理科大学可还在建二期呢。明年，可不止招500人了，要扩招呢。”
几人闻言松了一口气，机会不止一次，就算没考上也好受一些了。
离开理科大学没几步路，又蹿出来一个人，贼眉鼠眼：“嘿，你们几个是报名的吧！我这有鸡兔同笼题的解法，你们买不？”
见几人还在疑惑，那人继续说道：“这些天来报名的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你们想要录取就必须会做鸡兔同笼的题，不然等于陪太子读书。我这有解法，只需10文，买不买？”
不是他不想卖贵，而是一些人投机倒把，从他那买了解法之后自己又低价去教别人了，害得他只能从50文降价到10文。
见几个人还在犹豫，他一咬牙：“我有兄弟就在理科大学，这回卷子难度不大，最难的就是鸡兔同笼，据说数字会很大，几千个脚呢，你用传统法子算不过来的。”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买，我们几人买一份。”
“好……”那人把‘亏’字吞到肚t子里，现如今，能卖一份算一份吧！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卖出去呢，再不久，恐怕鸡兔同笼的解法就要烂大街了。
“如此便麻烦了。”因为对方是讲题的，不是单纯的生意人，几个读书人对其还算尊重。
几个人蹲在地上，开始了新一轮的讲解，好容易，把几人教会，他更觉得亏了。只够茶水钱，抛着新到手的十文钱，走过街角，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妇人拽着一个清秀的小孩一路走一路厉声道：“想继续读书？要么考中劳什子大学领月钱交家里，要么就老老实实去卖了身去给员外爷当小厮。”
小孩一声不敢吭，显然，怕极了那个妇人。
那人见了，大概猜出一点端倪，觉得那孩子怪可怜的，一个清秀的孩子卖身给员外当小厮，说好听是小厮，实际上就是娈童，泻火用的。
一溜烟儿去了报名处给自己同伴儿打招呼：“等下子有小孩来报名，你别急着拒绝，怪可怜的，能考上，就让人来上学吧！”
主子的意思是30岁以下都能报名，没说小孩不能报名，当然，就算他们试卷简单也不是一般小孩能够做出来的。他的怜悯也只能到此，再多，就看那孩子的造化。
正说着，那个妇人拉扯着男童过来，到了人跟前反而怯了起来。
“我来报名。”一直不吭声的男童看了公告，忐忑地对报名处的人说道。
“姓名，哪里人氏，住址还有家里都有谁。”报名处的人见他年幼，放缓了声音。
“我姓江，名山童……”
报名处的人初时不太在意，姓名连到一起不禁一愣，江山童，好一个名字，就冲这名字也能引起主子的注意。一一登记上后，又将和之前那几人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他听，即便对方都没问。
江山童倒是没有其他反应，旁边的妇人激动起来，看向侄子的眼神热切了几分。
只要能够考中，就是金娃娃，能够源源不断给家里带来钱的金娃娃。
“哎，我这侄子可是小有名气的神童哩，之前还有私塾的先生说不收束修让他继续去上学。”妇人的话让没离开的线人越发厌恶起来。
要把这么一个读书种子卖给员外，想来父母不在了，不然也不会看着自家争气的孩子被卖。
“小孩，你过来。”对江山童越发怜惜起来，要是他不是老赖，早早结婚生子，可能孩子也这般大，“既然你是神童，我来考考你。”
妇人不敢得罪旗人大爷，推了一把侄子，将他推过去。
就这样，线人借着考校的名义把鸡兔同笼的解法教给了他，发现这孩子在学习上还真不一般，别人学了这个一元一次方程都是恍然大悟，他反而是盯着地上的公式看了好久，然后突然问：“如果遇到更复杂的题，必须设两个甚至更多的元（未知数），那么只要能消元就能最终算出所有假设的元吗？”
“啊？”线人被问懵了，他能学会一元一次方程已经是看在钱的份上，其他的，真的不懂哇，“这个，等你考进理科大学就能学到了。”
最后，他只好这么说道。
然后又悄悄和他说：“我们这年年招生，哪怕你卖身为奴，只要你敢来，能考上，我们主子就敢收。”
他就不信天底下谁还敢和太子爷抢人，再说，要是因为奴婢身份就不能被朝廷所用，那不乱套了吗？那样只需要把有才的人早早弄成奴婢身份，大清就没有人才可用了。
他的话让江山童的眼睛亮了亮，年龄尚幼的他还不晓得卖身给员外爷当小厮的深层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