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海善用阳谋了
第209章海善用阳谋了
209、海善用阳谋了
自古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理科大学打动土起因为挂在詹事府名下就牵动了一连串的人心，如今，校舍盖好却召不到学生可让大家看足了热闹。哪怕站在太子这一边的王掞等人也看不明白,好端端弄一个理科大学做什么？
旗人有宗学、有官学还有府学,汉人也有国子监、府学、县学等等，突然弄一个理科大学让人摸不着头脑,这所学校是干什么的？
是出来能做官，还是能捐个生员啥的？
“爷，那劳什子理科大学如今可算颜面扫地，都过去一个月了，还只招到了不到十个学生。”一个小厮满脸笑容同海善说道，让后者一直的头疼缓解了许多。
“倒是好事。”海善脸上不禁也挂上了笑容,幸灾乐祸，“谁会去上一个没前途的学？太子想邀买人心,也想得太简单了。”
说着,他嗤笑了一声。
太子开t办学堂在他看来就是为了邀买人心，其最大的弱点就是在旗人中势力不大，想在通过一个学校加大在八旗中的影响力。不过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就算皇上同意了，上出来不能当官,谁脑子发晕了会去上那学？
读书明理？
呵呵,对于绝大多数的人而言,读书是为了当官，或者干脆点,就是为了有个工作。
见到自家主子终于有了笑脸，小厮大着胆子建议：“要不奴才找人多去宣传宣传，让大家都知道上那个学没出路,免得谁消息不灵通被忽悠进去上学。”
海善刚要点头，忽而，眼珠子一转，计从心中来。
“等等，这样，你找几个人去说理科大学因为迟迟招不到学生，急了，打肿脸充胖子，决定给入学的学生按月发月钱。”
小厮的建议当然解气，但是，理科大学本来就招不到学生，那么做也只是让心里好受点，其实恶心不到对方。他的主意就不一样了，只需把消息扩散开，哼哼，要么直接关闭学校把所有旗人都给得罪了，要么，白花花的银子养着人吧！
人心惟危，可不是给钱了人家就一定感恩戴德。
海善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他这一招是阳谋，就算发现是他传出去的谣言又能怎么样？
小厮作为海善的心腹，自然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明白过来，忍不住赞道：“爷真高明，这一招下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的后背生出一层冷汗，这种招数，恐怕也只有自家爷才能想出来，太毒辣了。
“还磨叽什么，赶紧去办，万一人家见没有学生直接关门了，不是白想一个好主意？”在海善的催促下，小厮仅仅用了三天就将这个消息传遍了内城。
啥？
虽然上出来不能解决工作生计问题，但上学期间有钱拿，那还犹豫个什么劲，有钱拿的学当然要上。不约而同的，大家毫不犹豫将闲在家里啃老爹啃兄弟的余丁给踢了出去。
反正在家也是吃白饭，还不如出去上几年学，不用在家吃饭不说，还能给家里拿回来银子。
“可是总不能上一辈子的学吧！”被踢出门的余丁们苦着脸，不爱上学的人是绝大多数，对于他们而言，爱上学，脑子好的人早被选进官学或者府学了。
剩下的哪怕不是学渣，也是厌学的人。
“拿着月钱上学的好事你还不干，脑子有毛病，而且，多少人读书读了一辈子，你怎么就不行？”家人自然不会因为他们的三言两语打消主意。
这年头，哪怕是旗民，也鲜少有家里不缺银子的，一大家口就那么点进项，如今多一份银钱说什么都不能放过。有了这笔钱，以后娶媳妇生孩子不都是一个保证不是？
“可是，我不一定能考上呀！”余丁做着最后的挣扎，他要是爱学习早就考上官学了，用得着在家混日子吗？
可惜，家里人不那么认为：“你打小就聪明，不见得考不过，听说理科大学考试简单，开蒙就够了。”
任何和大家多一份收入相关的消息都会扩散得很快，并且会越来越详细，甚至已经有人找到了黄光宗等几个参与过入学考试的人，得知了大概考试内容。
四书五经考得相当简单，难度远远低于童生试，不过数学就有点难度了，居然会考鸡兔同笼。好在，大家一开始就是冲着当兵吃粮去的，在数学上纵然比不得商户人家，但进入兵营想往上爬就必须掌握列阵或者计算物资，加上他们的头儿康熙喜爱数学，在旗人当中倒是没人认为数学是拿不出手的小道。
当然，要说他们数学有多好，那也实属高看。往往一家之中，数学最好是女人，她们掌管家务，天天计算家里开支，货比三家，有产业的也是女人在盘点利润。
可惜没说女人能够去上学，不然家里又能一项生计呢。不过就算能让女人上学只怕也少有愿意去的，女人家心里牵挂着爷们孩子，她们去上学了，一大家子谁来操持，恐怕一口热饭都吃不上了。
理科大学雇佣了一批旗人老赖，他们消息比较灵通，一发现立刻就汇报给了弘皙和弘晋两人。弘皙还在找是谁传出来的谣言，弘晋已经六神无主跑去找胤礽了。
“阿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听着熟悉的话，胤礽苦笑地放下笔，比起成长迅速的弘皙，弘晋还是个黄脚鸡呢。一点都不沉稳，不过他总不能要求儿子样样都出色，弘晋在理科上的成就足以弥补他的其他缺点。
“阿玛，理科大学可能办不下去了！”进屋后，弘晋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委屈得不行，眼泪吧嗒一声掉在地上，“怎么办呀，没有理科大学额娘她就……”
和宫里其他女人可以一辈子安安稳稳在宫里不同，林氏涉及到炸皇宫事件，被皇玛法厌恶的同时却又掌握了黄色火药技术。如果没有一所理科大学安置他额娘，林氏很有可能被送到他再也见不到的地方去。
弘晋单纯，却不至于傻到看不出来厉害关系。
“多大的人还掉金豆豆，说说遇到什么事了？”胤礽问。
弘晋也觉得不太好意思，他可是订过婚的人，怎么还在阿玛跟前哭鼻子，擦干眼泪说道：“外面传言只要被理科大学录取就给他们发月钱，好多人已经过来问了，儿子怕，怕就算澄清了也要污了大学的名声。”
比起人，学校更重视名声，一个还没开学就没好名声的大学如何能开办下去。
然后他擡眼看了一眼胤礽：“儿子手里倒还有钱，只是怕撑不住，就算把试卷加大难度只怕会让人诟病……”
售卖相机的钱都在他手里，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倒是想干脆如谣言一样，只要来上学就给发月钱，可是八旗中的余丁不在少数，以及汉人中定会有不少人来报考。如果一开始没有录取黄光宗等人也就罢了，可以说只录取八旗中人，然而他早早录取了黄光宗，并且这事流传得很广。
所以，一旦开了口子，理科大学面临的可不止是那些官学没选拔上的余丁们，而是源源不断的汉人。汉人基数大，读书人也多，其中许多和黄光宗一样考中了童生无法更进一步。
和那些余丁家属们想的一样，与其去当账房，还不如考进理科大学读一辈子的书。反正有月钱又管吃，还是太子开办的大学，说出去也不丢人。
“只是这？”胤礽挑眉，想不到让弘晋慌慌张张乃至哭鼻子的大事竟然这么简单，“他们既然要来上学，就让他们来上好了，月钱……”
胤礽顿了顿，没有犹豫：“发给他们就是了，培养人才不花钱怎么可能。”
啊？
弘晋发呆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胤礽继续说：“能上理科大学的估摸都是蹉跎多年考不中秀才的，年龄大了，自然要考虑生计问题，总不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月钱也好，也省得一些人才为了生计放弃。不过咱们这月钱也不是白给的，理科大学学制八年，不，还是十年吧！时间太短只能学个皮毛。”
想到当下人们的数学水平，胤礽揉了揉脑袋，不得不把四年的大学学制给延长到十年。
“宽进严出，每年淘汰一批不合格的学生，大学不是混日子的地方。不过既然他们拿了月钱，毕业后就必须为我们工作十年，工作期间月钱不会低于他们在学校的月钱，当然，如果他们考中科举或者做官除外。”
胤礽说完，弘晋仍然头晕中。
“可是阿玛，哪来的那么多钱？”卖相机的钱可花不了那么久，而且，做实验本来就很费钱。
“弘晋，那可是理科大学，随便弄出点什么东西都能赚钱，比如石印，你学过化学，知道酸堿，只要调出合适的油墨就能直接在石板上写字然后大量印刷出来。”
石印技术他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还是在扫一本名叫《中病毒的贾先生》时发现，顿时觉得这个技术简直就是为了自己的小说印刷而生的。只是因为手上没钱，加上这个技术看上去并不算太难，才没有急着买。此时，正好抛出来让弘晋去练手。
总不能光学习，没有研发技能。
“不用雕刻，只需写字就能印刷出来？”弘晋开动脑筋，t很快有了方向，“油水不相容，可以用酸堿改变局部石板的石性，对，墨水改变石性！”
看着陷进去把最初目的都忘了的弘晋，胤礽不禁摇摇头，算了，接下来还是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