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春鸟 作品

第176章王掞付诸行动

第176章王掞付诸行动

176、王掞付诸行动

李光地这回不像上次那样装着没理解皇上的意思,老头子坏的很,眼珠子一转,转头就将此事告诉了王掞:“哎,皇上也正为此头疼,盼着咱们做臣子的从中破局呢。”

作为汉臣中的魁首,他就算没有参与王掞的事,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不然那一声李相就是白喊了。

王掞不是全然看不出李光地的目的,沉浮官场几十年,不过互相配合着唱聊斋而已。不过既然时机已然成熟,他也就接了过来,转天,就孝康章皇后的牌位的问题,实则是嫡庶问题上了折子,当堂差点给康熙下不来台。

人老成精的王掞很清楚,这个时候,就要这种效果。

果然,康熙虽然脸色铁青,最后还是同意了王掞的提议,命礼部改正。此时的康熙心里也很崩溃,人都有远近亲疏,对比太后,当然是自己的亲额娘更亲,礼部的行事其实就是他暗示的。特别是孝康章皇后生前没享几天福早早就去了,让康熙越发愧疚,心里不住骂起了胤礽。

“臭小子,这回为了你可是连你亲玛嬷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可是,为了保成,不,或许说是为了大清传承,只能委屈额娘了,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些,不是有了儿子丢了额娘,康熙只能往上面戴高帽。不过对王掞却没什么好脸色,他的意思是让人为保成出头,可也别拿他额娘当筏子呀,偏偏,自己还不得不接下来。

这枚苦果,可真够苦的,但只能的吞下了。

很好,王掞,他给记住了。

“皇上,老臣还有一个请求。”王掞继续说道,“听闻二阿哥被幽禁在昭仁殿中,为了大清社稷,还请皇上您释二阿哥。”

很好,王掞这小子真敢说,不过这回正合他意,要的就是这个梯子。

康熙面带微笑:“哦,不知爱卿从哪里听说太子被幽禁在昭仁殿,断无此事。”

他在太子二字上用了重音,在场的,就没有真傻子,立刻明白了康熙的意思,特别是以海善为首的一群人,不由暗暗捏紧的拳头。敢情皇上心里太子还是那个太子,那他们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那怎么可以?

海善不愿意放弃,夺嫡注定不会一帆风顺,旷日持久,他不可能因为康熙一句话而放弃。只是现在,也不可能站出来反对,现在皇上正是对太子最愧疚的时候,连孝康章皇后都退一射之地,他们不能动。

只听皇上继续说道:“太子一直在昭仁殿没出来并非被幽禁,而是因为去年中了魇镇之术,神魂尚且不稳,过年会有一场汇聚大清所有大师的法会以助太子稳固神魂,这些日子他在房中斋戒,并没有幽禁他,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出来。”

康熙现编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皇帝当久了,扯出的谎也比别人更圆满一些。

王掞闻言,连忙追进:“不知老臣可否求见太子殿下?”

话是这么说,不亲自见一面终究不放心,王掞想见胤礽一面确定接下来的路。太子最近的操作实在让他猜不透,深居简出,并且还写乱七八糟的小说。虽然效果很好,打得佟家一个措手不及,更是让很多的见一废太子后觉得是破鼓想上来敲两下的人迟疑不敢妄动。

但是,就他看来,写那种小说着实有损形象,就算太子想自污令皇上放松警惕也不该用这种法子。自古以来,自污的法子多了去了,比如好女色,在他看来就不错。皇上是不标榜不好女色,身边甚至都不用宫女,可是后宫的女人少吗?

好女色,这块是要分开看的,只要后宫不影响前朝,好女色对于大清太子而言算不得大缺点,毕竟好女色还意味着子嗣多呢,繁衍也是君王的大事。

“可以。”康熙当然同意,他本就不好意思直接和胤礽说后悔了,不想关着他了,那句不能把天下交付给他更是一时气话。偏偏不好意思,王掞愿意破冰再好不过。然后他看向其他人,复又问,“还有谁想去见太子的,也一并前去。”

立时,又有几位大臣表示自己愿意,康熙看去,除了安悫郡王玛尔珲之外都是汉臣,心中反而先为胤礽担忧起来。汉臣在朝中的势力还是太小了,如此这般,保成如何坐稳太子之位呀!

正想着,王掞老头又有了请求。

“皇上,既然太子并无其他事,可否请他上朝议政?”王掞见康熙果然如李光地之言有意擡举太子,当然想趁机一步到位,三步走,到了第三步。

能够上朝议政的太子才算进入正轨,不然堂堂一国太子天天关在房子里写小说吗?那样早晚被其他已经上朝议政的皇阿哥给顶掉。

胤禛闻言,想到德妃那传出来的消息,知道这是最好向皇阿玛表示自己孝心和无心太子之位的机会,连忙对十四使眼色,可惜对方没接到,无奈只能自己出列道:“儿臣附议王大人的提议,请二哥上朝议政。”

胤祉见状,也赶紧出列附和,有他们两个年长的阿哥打头,五、七、十二、十四也慌忙跟着一起附和。至于八阿哥和十三阿哥,他们目前尚且没有得到康熙允许上朝,而九、十两位则是分别请了病假和事假。

特别是九阿哥,表示他需要回血,上朝听一群老头子絮絮叨叨,哪里有数银子研究拼音有意思。十阿哥则是单纯犯懒,他就是不想起个大早,干脆t用准备大婚为由推脱上朝。

阿哥们都出动,朝中的太子党正犹豫着也准备表示自己赞成,他们犹豫倒不是不赞同王掞的话,而是因为他们是太子党,并且是和太子不那么亲昵的太子党,怕冒然出头反而会引起皇上的反感。他们可不像王掞一样收到了李光地的明示,此情此景,不由让他们想到了昔日重人请立八阿哥为太子被皇上打回来的事。

就怕好心办坏事,然而,就在他们犹豫的瞬间,有一个小老头先于他们一步出来附议。

“奴才也附议。”年遐龄见机站了出来,一次附议而已,并不代表他们年家就是太子党,比起别人,就是太子倒台他们也更好脱身。倒不是因为年家是旗人,而是因为太子那本害苦了老二的小说。年羹尧现在还背着祸水的名声呢。

所以他附议完全可以解释成不愿和太子交恶,甚至迫于权势。

康熙见到年遐龄倒是挺高兴,对方代表旗人不说,且地位也不低,心中欢喜,不知怎么着就想到了那日和保成说的婚事来。当即欣然应允:“朕无意见,令太子明日起上朝听政。”

然后对年遐龄说:“你很好,听闻你有一女才名在外,或可以与太子结门亲事。”

“啊?”年遐龄微微一怔,万万想不到康熙会在朝堂上说起婚事,纵然,八旗秀女照理都是皇上指婚,但首先是选秀之后被留牌子的才有机会,再有,指婚一般都会以太后或者皇后的名义指婚,少有皇上亲自指婚的,更不用提在朝堂上提出来。

不过他反应也快,只几息之间,立刻跪地谢恩:“奴才谢主子体恤。”

心里则想着莫非要把女儿许配给弘皙阿哥,那可真是门好亲事,只是不知道是嫡福晋还是侧福晋。如果皇上是以亲王标准看待弘皙阿哥的话,那么女儿就只够格当侧福晋了,至于说直接许配给太子,他是想都不没有想过。太子身边侧福晋的名额可是满额的,他女儿,再不济也是一个侧福晋,庶福晋,哪怕是给太子当庶福晋也是折辱人。

那些没来得及站出来附议的太子党,见状,收回脚步,事情达成了,也用不着他们出面了,脸上纷纷露出欢喜的神色来。

太子能够上朝议政,别的不说,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许多,那些小鞋都不用他们自己脱,他们的上峰同僚就能主动脱掉。哼,让他们见太子失势就故意针对,以后有的是他们心惊胆战的时候。

说完这些事,也就退朝了,总体而言,康熙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委屈了自己的亲额娘,想到此,准备赶在礼部修改之前带着胤礽去太庙一趟。要不是他,用得着委屈自己的亲额娘吗?

此时的胤礽正在见王掞等人,也才知道又要上朝的噩耗。

“何必为我做到这个份上呢。”胤礽不由叹道,格外担忧王掞,在上辈子王掞就因为请求释放自己而被皇阿玛迁怒,垂垂老矣还将他发配到西陲军中效力,最后是奕清替父前往以赎罪,奕鸿变卖自己所有家产悉数给了兄长,兄弟父子情深至此流传到咸安宫中,可见之惨烈。想到此,不由又问,“我给幼芬的养身蜜酒他可有按时饮用?那个对羸弱之人大有益处,你也该每日饮用一瓶。”

说着,又命人拿出了两匣子,其中满满一匣子赠与了王掞:“你是我老师,当以身体为要。”

虽然担忧王掞的结局,但他能做的也十分有限,他不知道的是,哪怕到了雍正登基后,对王掞也极其忌讳。没几年,用其子奕清奕鸿谄附年羹尧为由又将奕鸿发配到乌里雅苏台,直到乾隆登基才召还,可惜那时身体更康健的奕鸿已经先于王掞去世。

奕清收到营养液自然已经和家人分享,王掞也知功效,晓得是难得的宝贝,见胤礽又给他一大匣子忙推拒:“按理不该推辞赏赐之物,但此物过于珍贵,万万不敢再受,还请太子留着保养自身。”

胤礽笑道:“我既然给你,说明我是不缺的,你只管拿去。”

如此这般,王掞才收下。

另一匣子则是玛尔珲和其他几人分了,玛尔珲是宗室,小道消息更灵通一些,听说过营养液,羡慕的看了一眼王掞,确定太子待小老头格外不同,甚至都超过他这个从母亲那头算是太子的表叔,从父亲那头算是太子的堂兄的近亲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玛尔珲可不会推拒好东西,以他和太子的关系,完全用不着。小心收好营养杨,他又问道,“明天殿下就要上朝议政了,可有什么章程?”

其他人不由看向胤礽,唱戏要亮相,回归朝廷自然也要亮相,以太子的才能有一个让人记忆犹新的亮相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就是不知道太子要从哪方面入手。

然而,胤礽的回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左右只带耳朵不带嘴就是了。”胤礽并不打算说太多,哪怕他确定要为儿子争那个位置,也得低调,现阶段不是显示自己的能力,而是占着位置不让兄弟上来,给弘皙一个攒功劳的时间而已。

“啊?”

“对,以后我要低调下来,你们也吩咐下去,大家都收敛起来。”胤礽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