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胤祯在行动

第104章胤祯在行动

104、胤祯在行动

从海善那得到一些消息,胤祯再次回到家里，这一回，倒是没有想着和人商量。他明白,海善要看的是自己的能力,叫一个外援过来商量不叫那么一回事。他要通过自己的能力去收服海善等人，倚靠外援或许能够一时轻松一些,但后果会相当严重。

海善，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是一头猛兽，如果没有那个实力就不要碰，不然会噬主。

虽然没有想到自己是被海善下了个套，胤祯却已经有了自己的认识，在书房里苦思冥想,将自己的优势劣势一一摆出来。他的劣势是年轻，尚且没有深入官场,前些年立功的机会也都和他没有关系以至于爵位起封只能从贝子开始。但优势也是年轻。

他比八哥小7岁,比太子二哥小14岁，而皇阿玛千秋鼎盛，现在年龄还是他的劣势，但是如果皇阿玛再活上十年，形势必将逆转。到时候他正好30多岁,正是男人最健壮的巅峰时刻,而他的哥哥们却都年过四十。

朝堂偏向于稳定,只要坐上的不是昏君，是不喜欢频繁更换帝王,会增加许多摩擦和意外，更会造成大清能量白白消耗掉。

所以，只要皇阿玛再活上十年,他的劣势就是优势，他年轻、身体健康，并且在兄弟当中子嗣缘也是最好的，现今已经有四个儿子五个女儿，其中两个还是嫡子。那时，形势将会逆转，所有人都会更看好年富力强的他，而不是坐上几年就会因为年老考虑下一代继位的哥哥们。

列出自己的优劣势，胤祯给自己打足气，开始琢磨起眼下该如何行事。眼睛不由又滴溜溜看向那本书上，他是万万想不到太子二哥居然能够写出那样一本书来。内容，他没看，但知道其影响力之广，可不是一个黄字能够概括的。差点引起了朝堂震动，不，或许已经影响到了。

想到佟家和年家两家对立的状态，胤祯隐隐觉得太子二哥或许有其他深意，不止像海善说的那般简单。太子或许是利用一篇小黄文来自污，或许是将牛痘之功掩藏在小黄文下麻木皇阿玛，但那可是太子二哥。虽然看不惯太子二哥的傲慢，但不能否认他的大局观，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监国数次一次差错都没出过，肯定还在其他地方有布局，只是现在的他还看不出来而已。

“到底在哪里？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出来？”胤祯学着其他人思考的模样，不停敲着桌子，最后却把自己给敲烦了，“算了，不管那么多，直接上吧！”

胤祯觉得凭现在自己的经验很难猜出太子二哥的暗中部署，与其迟疑，不如先直接莽着上，说不定能够乱拳打死老师傅。

首先，去年家。

年家是名副其实的受害者，啥事都没做，锅从天上降，还因为给他们锅的人身份不一般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没有比他们更惨的了，胤祯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安慰一下年家，如果能把人挖到自己这边就再好不过了。镶白旗，正好他四哥在管着，要是别人拉拢年家还要顾忌着他四哥，但他可不用。

四哥没有希望的，他们兄弟想要登上帝位还得看他的。

不过年家的反应却让他十分奇怪，居然没有接他递过去的橄榄枝，只把胤祯气得两肺炸裂，出了门还不住嘀咕：“难怪被欺负成这样，胆小鬼！”

年家毕竟是汉八旗，看样子是不敢和太子二哥对上，更怕得罪四哥，只能去佟家了。想到佟家，胤祯也是头疼，拉拢佟家其他人不好说，额娘绝对会给他排头吃的。在额娘眼里，佟家就没一个好人，先前是养得四哥和额娘不亲，然后是亲姐姐温宪公主在皇阿玛的主持下嫁入佟家，没几年就去了。

额娘是把丧女之痛全都记在佟家的账上，认为佟家看不起她才会故意对温宪不好，导致其早亡的。

“要不还是算了。”最终，胤祯迈向佟家的脚步收了回来，额娘的眼泪他可受不住呀！本来四哥和佟家亲密已经很让额娘生气了，偏偏因为皇阿玛还不好直接明着阻止他们联系，要是自己再偏向佟家，以额娘偏执的性子绝对会有他不能承受的事发生。

但是不直接拉拢佟家，其他小手段还是可以用一用的，反正他的目标只是降低太子二哥的而已。于是一则不能得罪乾清宫阿哥，否则会和隆科多或者年羹尧一样写进那样一本书里，哪怕自己没有污点也会被胡编乱造让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喜欢男人，遗臭万代。

都不用他罗织罪名，看看年羹尧就知道了，到现在京城里的老爷们小媳妇，哪一个不知道他被隆科多暗恋。或许日后大清美男榜上会有年羹尧的一席之地，毕竟能让同僚暗恋到无可自拔的男人想必貌比潘安，对了，听说还是21岁的进士呢。

什么叫才貌双全，看年羹尧就是了。

也就是年羹尧远在四川，还没有接到家里寄去的信件，而朝廷派发的公文也不可能记录这件事，不然以他的小暴脾气怕是要回来和隆科多打一架。

什么？

罪魁祸首是乾清宫里的前太子，能考上进士的就没有傻子，他年羹尧狂傲不捐是真，但对大清忠心耿耿没有任何反心也是真的，还不想去试试看自己的脖子有没有皇上的大刀硬。所以只能去揍隆科多，都是他宠妾灭妻，都是他不管好小妾让闹到自家门上坐实了此事。

海善看着胤祯上蹿下跳，说实话，效果也就那个样，毕竟年轻，手下又没人，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相当不错了。他的嘴角不禁轻轻勾了起来。

“可要继续保持呀！可不要像……”想到九、十二人组，海善不禁摇头，被废之后的太子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弱点，越发会邀买人心。

可是，一切都晚了。

想到阿灵阿给出的回复，海善冷笑，这一回，阿灵阿可不再是十阿哥的势力了，离了阿灵阿，十阿哥手上还有什么？他现在要娶继室赫舍里氏，就连之前蒙古那边的势力也要丢掉，不过是好看一点的光杆而已。至于九阿哥，更不用说，蹦跶了那么久，除了老十，身边还有谁？

想到这，海善不禁笑出了声，就算太子将他们拉拢过去也不会有去年推举太子的声势了。太子的手t段比以前还要果断几分，但是大局已经开始向他们倾斜，而且太子的班底也被皇上先手解散了大半，最终将是他们成功。

此时的年家，年遐龄叹了一口气，老于世故的他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走了一波又来一波，真是没个消停的时候。”

他们只是汉八旗，恨不得把谨慎不惹事刻在骨子里，偏偏麻烦要往他们身上来凑，次子都不在家都能惹来全京城的视线，不愧是年家的祸祸头子。他们年家，就没有比老二更能招人恨的，肯定哪里得罪了太子，不然人家为啥把他写进书里。

不过让他放心的是看样子是没有得罪狠，不然就不是被隆科多暗恋那么简单了，没看佟家现在一地鸡毛的样子吗？而且事后也由太子妃娘家出面赔了礼，姑且算是过去了。

正想着，只见老二的长子，也就是他最喜欢的大孙子年熙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小瓶橙蜜色的液体，是太子的赔礼之一。

“你来的正好，听说你最近读书读得很好……”对上年熙，年遐龄脸上不禁流露出自豪的表情来，老二本来就是他们年家最会读书的人，又娶了纳兰容若的女儿，两人生出的年熙更会读书。不过半大的少年，四书早就读通了，现在已经开始攻五经了。

特别这两日，先生反应年熙读书又有进益，让他越发高兴，年家以后就看大孙子的了。纵然，他们这样的人家前程也不是只读书一条路，但能够青年中进士再加上他们的家世，只要没有意外前程必然不可限量。年熙的性格又和他爹不太一样，没那么轻狂，反而少年老成，性格谦和，很有当年明珠的风范。

嘿嘿，隔代遗传可真是好东西，这不就遗传到他们老年家身上来了，不枉费当年那么费力求娶纳兰家的姑娘，可不是只看中人家是满洲大户，看得就是未来的希望。

纳兰容若，那可是满族人中最会读书的，也是读书读得最好的，明珠，能和索额图，皇上的小舅子抗衡，全凭自身才干。

当然，能被年遐龄看中的却是他的性格，以及他们培养后代的方式，要知道，和明珠打得你来我往的索额图在培养后代上可是一塌涂地。反观明珠，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事实证明，索额图那种疾风骤雨的狂暴式育儿方法是行不动的，养孩子，想要养出好孩子，除了看孩子资质，家风还得像明珠那样和风细雨夸奖型的。

没看皇上亲手抚养太子那会儿不就参考了明珠的方式，那夸奖，就是他一张老脸看了都脸红。哪有那么夸自己儿子的，不过他有样学样，在大号半废了之后小号也就是年羹尧果然培养得不错，不像老大，好好的知府不想当，见天给他写信想让他这个老父亲帮忙周旋调到工部去。

听听叫什么话，哪怕在工部做一个小主事也是他一辈子所求，或者干脆调他去太医院也好过在知府的位置上坐蜡。也就是钦天监不收外人，不然他这个好大儿怕是要一头钻进钦天监不出来。

哦，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小号培养得也不错，小闺女身体有些弱，但才气一点都不输于古往今来的才女。

“孙儿来是有要事和祖父商量。”年熙握紧手上的营养液，废太子的赔礼在他们家大人看来不过是表明态度，礼并不重。不过一副其亲手画的猛虎下山图以及两瓶养身蜜酒，所以这两样礼最终自然都到了年羹尧亲子年熙手里，原本他额娘纳兰氏是要将养身蜜酒收走的，小孩子自然没有喝酒的道理，但看了附的签子说对小孩身体比较好，便给了年熙，只是叮嘱他上学时不可饮酒，休息时再用。

这一拖，就到了休沐的日子，一直被家里严格管教不许饮酒的年熙对酒还是相当好奇的，趁着休沐赶忙要了点下酒菜，在亭中自酌自饮，连纸笔都准备好了，想要感受一下李白斗酒诗三千。没想到，第一口养身蜜酒就让他大为吃惊，也太好喝了。

甜中带着些微的橘子酸气，又有气泡升腾而上，让甜味不在腻味，反而觉得十分清爽。

原来酒这么好喝，也难怪他祖父、他爹都爱饮酒，年熙没忍住，几口就将营养液喝完，然后……和众多喝过营养液的人一样，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脑速转到了180转，几乎要转冒烟了。

一口气接连写了十首诗，然后效果才慢慢趋于平缓，情绪平复下来之后，聪明的他立刻意识到这可不是一般的养身蜜酒。

再联系到上面说对体弱之人效用更大，长期服用能养虚症，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小姑姑。论才情，他小姑姑可是年家的头一份，论身体，他小姑姑也是最孱弱的一个。

“祖父，这个养身蜜酒似乎不一般，孙儿觉得如果能让小姑姑饮用上一段时间或许她的身子能大好。”年熙双手恭敬的将营养液递给年遐龄，“您品尝一下就知道孙儿说的不假。”

营养液的功效太惊人，年熙觉得光凭语言形容是不会让祖父相信的，便让他亲自尝一尝。家里也只要祖父有那个面子继续从太子手里得到养身蜜酒，只要让祖父看到其中的价值，想必不会不为所动。不光是为了小姑姑的身体，他也需要，斗酒诗三千的感觉实在太玄妙，如果读书时也能进入那种状态，只是想一想，年熙就激动开来。

“哦？”年遐龄接过营养液，不可置否，但还是给大孙子一个面子，仰脖一饮而下。然后闭上双眼细细去体会，年老体衰之人对自己身体的敏感性远超于少年人，加上营养液本就是身体越虚效果越明显，带给年遐龄的感受可比年熙还要震撼。

良久，他睁开了眼睛，双手颤抖：“这是……这……”

空了玻璃管被他死死攥在掌心，养身蜜酒，他年家志在必得。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的大孙子，露出一抹笑容：“爷爷我没看错，是个好孩子。”

换成一般孩子，在发现养身蜜酒后恐怕会当成自己的私藏，少有会拿出来并且恳请长辈帮自己小姑姑获取一些养身子的。

纳兰氏把这个孩子教得很好，现在的他越发坚信娶对媳妇家族旺三代，只是不知道未来他的大孙子又会娶谁？

冷不丁地，他想起那日太子妃娘家前来赔礼时特意拉着年熙问个不停，又是夸赞相貌，又是夸赞学问举止的，想到太子膝下的郡主，他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太子妃的品性能力自然毋庸置疑，就是太子犯错，她也从来一丝不错，让人赞扬，她一手教导出来的女儿肯定也十分出挑，但是他们年家真的不想站队啊！

还是拿大孙子前程去站队，年遐龄心里直打退堂鼓，特别太子还把自己儿子写进那种书里，要说他心里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不可能。

“祖父，你有主意吗？听说那位现在住在乾清宫里一步都不出。”年熙也不是一门心思读书，外面的传言也是听说了的，胤礽乾清宫阿哥的名头还是相当响亮的。

一个成年阿哥，还是废太子，住在乾清宫里半年有余，不引起争议也不现实。甚至底下已经有人认为皇上还是要复立他当太子的，态度太明显了，想当然，这一点海善等人是不认同的。就是年遐龄也说不准，三回太子册封大典不是出事故就是出灾异，要知道皇家最不相信鬼神，却也最相信那个。

不过和他也没多大的关系，他本来就打定主意趁着这段时间朝中还算风平浪静赶紧乞退，不然一个浪头下来说不定年家就跟着一块被砸进海底。如今的他，不过是想撑过女儿选秀，让皇上看在自己的面子不将女儿第一轮就撂牌子而已。毕竟撂牌子的几率太高，上一回八千多秀女，第一轮只记名了十三个，剩下的全都撂牌子，最后复选被皇上赐婚的也就八名而已。

他的女儿堪称国色天香、又有谢李之才、性格还极其温柔和善，该当嫁入皇室宗亲之家才不负她的美貌才情，只是年家到底位置不高，纵然他有能力将女儿说给他们，没有皇上赐婚说不定就是一个侧福晋。

他可是奔着宗亲福晋去的呀！就像曹寅之女嫁给平郡王讷尔苏当了福晋一样，只要他还再坚持坚持，未必自己女t儿比不上，曹家还是包衣，他们年家可是正身旗人。

脑中思绪良多，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年遐龄很快回过神来，认真回答大孙子的问题。小孩子不是一天一下子长大的，培养，就在平时的一点一滴，一些话题并没有必要阻拦孩子的参与。

“中秋不久就是四贝勒府上弘昀阿哥生日宴，听说要大半，我们是四贝勒的旗下人，那日肯定要上门拜会。想必那一日有机会能够接触到，如果不然，就只能通过瓜尔佳氏一族看看了。”

年遐龄回答道，中秋宴是阖家团聚时，宫里虽然有宴却也只是针对皇室宗亲，他们年家不搭噶，但是弘昀大阿哥的生日宴他们前往庆贺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毕竟四贝勒现在可是他们的主子，而且以他的身份，要是当天亲自前去四贝勒必然会亲自出面招待，或许能够见到太子。

当然，一切的前提摆在那天胤礽会出席上。

“弘昀阿哥？”年熙也略略熟悉胤禛家里的情况，旗下人，了解旗主再正常不过，“不是传言他活不过10岁吗？”

忽然，年熙眸子一亮，看向年遐龄手中的空玻璃管：“孙儿明白了，是养身蜜酒，一定是养身蜜酒养好了弘昀阿哥的身子。所以四贝勒才会大办生日宴，不然办完没多久人就没了，反而是一场笑话。”

“所以，那天太子爷有八成的几率会去。”他没有猜出胤禛的营养液也是胤礽送的，而是想着一直病恹恹被判活不过10岁的侄子身体好了，作为伯父理应亲自前去，而且，他不信一个人能宅到那种程度，不会借机出宫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