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胤祯要夺嫡
第103章胤祯要夺嫡
却说海善出了八贝勒府,脸上阴沉得几乎滴下水来，也是巧了，没走多远就看见十四阿哥胤祯。对方看见海善,好奇他怎么这副表情,上前来打招呼。
“哟，怎么了,从八哥府里出来还不高兴，莫非他没给你好茶喝？”胤祯好奇地打量着海善，海善这个老小子，阴t着呢。但是对八哥，却像一只哈巴狗似的，哪次从八哥府里出来都好像被主人喂了狗似的尾巴快要摇断的模样。
头一次见他从八哥府里出来这副神色,能不好奇吗？
真是难以想象，八哥和海善还能闹翻,胤祯也不在意谁先跟谁打招呼的事,凑上来围着海善打转转，原谅他的不淡定吧！他今年也才21岁，还年轻，好奇心重也正常。
“呵，十四阿哥怎么过来了？”海善心里不高兴,但脸上的神色多半都是故意装出来的,毕竟做戏做全套,不想，还真对了,一出门就遇到了正主。但话却不能顺着对方来，容易让人生出警觉心。擡眼看了一眼四贝勒府的牌匾，扯了扯嘴角,“是来探望四贝勒啊，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说着，做出一副立刻要走的模样，才走了三步，果然如他所料被胤祯一把拉住。
“别急着走啊！”胤祯心里仿佛装了一只会挠痒痒的猫，心痒痒地，就想知道八哥和海善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至于母妃交代让他到四哥府上看看弘昀身体是不是真的好转，养好的话带进宫给她看看好安心一类的交代早被他抛到脑后了。满脑子里只剩下海善到底和八哥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八哥可是好脾气的，海善又是那个模样，他们俩居然有闹翻的一天，实在太稀罕了。
海善闻言，脸色越发冷了几分，扭头：“十四阿哥住手，我还有要事要忙，没空和你玩。”
十四阿哥虽然是颇受圣宠的皇阿哥，但年龄小，只是光头阿哥，目前也不过随堂听政而已，他海善也是皇室宗亲，又有贝勒爵位在身，承袭恭亲王府，地位上与十四阿哥相差并不算大。他愿意把八阿哥当成主公一般，却不意味着十四在他这也有那种待遇。
显然，胤祯也明白其中的原因，松开手，讪笑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脸色不好想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和八哥关系素来就好，要是你们中间有什么误会或是我能出门帮忙转圜转圜也未可知。”
海善似乎被他的话打动，眸色变了变，最后却在胤祯期待的眼神中摇了摇头：“你，不行，你劝不住八爷的，分量不够。”
胤祯一听就急了，忙说：“我怎么就不够？上次我不是还帮八哥求情，差点被皇阿玛砍了不说，事后还挨了20板子。八哥那人记情，就是冲这，我的话他也会考虑的。你不妨说出来看看，也就是我钦佩你的品性，咱们又是堂兄弟关系，不然换成别人我还不耐耗这份人情呢。”
一面说，一面拿眼睛虚遛着海善的脸，见他面色似有所动，继续加码：“我就不信你再加上我，我们俩还劝不回来八哥？”
海善见火烧得差不多，叹息一声，又加上最后一把火：“哎，哪里那么简单，事情大了，搞不好我们……”
他摇着头，意志消沉，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难事：“嗐，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呀，还是赶紧做你的事吧！”
指了指四贝勒府邸，海善摇着头准备走人，胤祯哪里肯放人，他的心被海善不上不下的话勾得痒痒的，根本就松不开了，忙说：“看望四哥不急于一时，这样，街上说话不方便，咱们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道说道，你就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是八哥出了什么意外吧！”
说到最后，胤祯心里突然不知从哪里生出一抹雀跃来，他出生得说早不早，说晚却也不算太晚。等他长大，上面的哥哥们势力已经养成，但有老十三的例子摆在头前让他对那个位置不是没有期待过。
老十三都有可能，他为甚不行？
论能力，他在兄弟中也能排上号，还是文武双全那种，不像他四哥，多大一个人到现在还用的桦树皮弓，他可是老早就能拉得动硬弓了。
论圣宠，他也有份，虽然下回的集体晋封他被抹掉了，但是皇阿玛在其他地方对他有所补偿，得到了支取官务的符权，每月都能从大内得到多余的供给。即便他不是头一份的，但像七哥、八哥、十二、十三等可是没有的。
要是八哥有什么意外，那么他手里的势力是不是自己也能分一杯羹？胤祯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猜测的对不对，不由分说拉着海善硬拽着去了一处酒楼中，要了一间雅间。
海善似乎是甩不掉牛皮糖，无奈地被扯进雅间当中。
“八哥没事吧！话说好久没怎么见过他了。”一坐定，胡乱要了几色茶点，胤祯一屁股坐下就问。
海善却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觑着他们二人的随扈，胤祯了然，反应过来，忙打发他们出去：“你们在门口守着，不许人进来，更不许人偷听知道吗？”
那二人忙出去不提，胤祯又亲自给海善倒了一盏茶，身子往前探了探：“到底是什么事，连你也没有法子吗？你可是孔明再生，智谋百出，我还真想不出什么事能难为到你。”
对于胤祯戴过来的高帽子，海善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露出愁苦的模样，端起茶盏摩挲半晌不语，就在胤祯着急时放下茶盏，苦笑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能有什么法子？”
胤祯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心内狂喜起来，却也没有急着接海善的话。
“哎！纵然我有千般主意，万般能耐，还是得看八爷有没有那个心，这人呐，心气一散，还能有什么法子？眼下主心骨怕了，心存退意了，群龙无首，只怕撑不了多久，去年轰轰烈烈的场面就再也见不着了。皮影画得再精美，没有了后头那支撑的棍子，没了那双幕后的手，不过是个不会动的死物罢了。”
海善复又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然后放下：“失态了，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的年龄也不用参与到这些事里。只是可惜啊！如今正是那位势力最衰弱的时候，又有那么大的把柄在手，只要一咬牙一跺脚，坚持一下就攀过去了，偏偏……不甘心呐，不甘心啊！”
海善似乎十分激动，一拳砸向桌面，桌上杯碟应声起落，砰砰砰一阵碰撞声，胤祯定睛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气，海善竟然激动到把手都锤破皮了，殷红的血水渗出。
“哎呀，事情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你何苦伤身啊！”
胤祯大喜过后，立马想到正是自己拉拢人心的好时机，连忙上前亲自要给海善包扎，却被后者闪过：“十四爷自重，我先行一步。”
胤祯见状也不好阻拦，不过也赶在后头追加了一句：“改日我上门拜访啊！”
接着，自己坐回原位，盘算开来。看来老天对他不薄，终于让他等到机会了，八哥心存退意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几乎没有圣宠了，就是打败所有兄弟又能如何？最后还是要看皇阿玛，只要皇阿玛不认可，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妄蓄大志四个字的评语可还挂在八哥头上呢。
可自己不一样，自己年轻力壮，又有圣宠，听海善话里的意思二哥似乎有了大把柄，正是出手的好时机。只要把太子二哥彻底踩下去，再拿到八哥手上的势力，自己岂不是唯一的人选？
越想，越是激动，出来一趟原本的事已经彻底忘记，忙赶回家中转了几圈才发现竟然没有可以商量的人。
“要是九哥在就好了，还能有个商量的人。”胤祯忍不住说道，别看之前因为送丧一事差不多针锋相对，但真论结仇，还真没有。他们俩吵得比那会儿凶的时候多了，不过如出一辙，谁都不会真的记在心里。
至于同胞四哥，刚浮现在脑中立刻又被他排除在外。
他四哥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算是靠谱，想得也比较周全，但那记仇的性格实在让他难以接受。一个大男人，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被他记上一百年，自己一个口误也能被他一直记着，关键时候拿出来怼自己。所以，他才不会去四哥那里找不自在呢。
咦？
似乎额娘吩咐自己去四哥那干啥来着？
脑子过热的胤祯只思考了一秒，又抛到脑后，挠了挠脑袋：“看样子只能去找海善了。”
海善老小子阴，却也是八爷党的核心人物，只要把他给攻略了相当于接手八哥六成的势力，接下来的四成，相信以他和八哥的关系以及八哥的好脾气，再接手个两t成过来也不成问题。剩下的两成，就留给八哥，男人嘛，手上总是要有权的。八哥对他不错，他也不能把人薅得太干净不是？
胤祯是个行动派，当即就跑到海善家里，却不知对方早就料到了，多活的那12年他海善可不是只长了个头，推断一个有野心的小年轻行动还是十分轻松的。
“你怎么来了，我现在没心思和你啰嗦。”海善没有好气道，端起茶碗就要打发走胤祯。
胤祯或许城府不足，但却有着年轻人的勇气，见状，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懂你的意思，八哥不想继续干了，你们劝不动，想必我也劝不住的。但是，难道你忍心八哥和你一起经营出来的势力就这么解散被人瓜分吗？”
不等海善反应，胤祯大声说道：“你看我行不行，够不够格！我虽然急躁一些，性格上比不上八哥，但不论文武都能拿得出手。”
海善愣了愣，他已经习惯打拐球，猛然被一记直球打过来反而有些懵。不过看向胤祯坚定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怯弱，不禁轻笑起来。
“倒是有几分意思。”
不由地，他对十四阿哥高看了几眼，也难怪性子莽撞的十四能被皇上喜爱，原来如此。胆怯却也坚定，直白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勇于付诸行动。
“勇气可嘉，可是夺嫡不是请客吃饭，更不是一团和气的过家家。我们可是拿着全家的命运来压的，想当我们的主子，先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吧！”
海善说这话时，都没发现自己竟然带上了两分真心，可惜十四阿哥出现的太晚，不然……海善摇摇头：“如果你没有展示出你的能力，即便你是皇阿哥，即便你身负圣宠，我们也不会把宝压在你身上为你效力，命只有一条，我们损失不起。你明白吗？”
胤祯点头：“那是自然，你看好吧！”
海善轻声道：“那我拭目以待，这期间我可以分享你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