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无题

第98章无题

98、

胤礽没打算等到老九装病的事传回宫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过去为皇阿玛分忧,不说他不屑于如此行事，就是现在住在昭仁殿也瞒不住。甫一进门就开门见山道：“弘皙送老九回来说他九叔似乎要装病。”

“什么？”康熙震惊，霍地站起来,“岂有此理,温恪可是他妹妹，先前频频推脱也就罢了,还敢装病！”

胤礽无语地看向康熙，人家早就说了不乐意去，非要逼着人去，阴奉阳违实属正常，要是换成十三，那可是恨不得不眠不休赶路呢。不过尽管情有可原,不妨碍自己借机得利。他可是个为皇阿玛分忧的好儿子：“老九本来就是惫懒的性子，反应激烈些也能预料到,不过眼下是派谁过去接替老九,总不能大队伍堵在京城门口让人看笑话。”

这也是他为何一点时间都不耽搁立刻来找康熙的一个重要原因，皇家要脸面，大队人马在门口耽搁越久关注的人越多，引发的猜议也就越多，最后还不知道会衍生出多少不利于皇家言论的版本。与其事后禁传言论,不如从一开始把影响最小化,自家事,最好还是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康熙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加上最喜欢的儿子因为担心自己第一时间跑过来出谋划策让他心里的怒气减去不少。儿子当中,也就保成能这样为自己着想，换成其他儿子肯定先要装不知道，等老九的消息传回来才赶紧过来装成孝子为自己分忧,只有保成不在自己跟前装相，却又全身心为自己着想，哪怕冒着被自己怀疑的风险也是如此。

如此想着，他的怒气一点点慢慢散去，最后几乎消散一空。反正老九打小就没做过几件正经事，不差这一件，想当然，他是绝对不会给老九好果子吃的。

“依你说谁去合适？”他直接问到，显而易见，老九撂挑子摆烂，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又是自己的亲儿子还不能如何。总不能上演一场和自己儿子的撕逼大战，那才丢人到姥姥家呢。最好的法子等老九报病回来时立刻派人过去接替，至于老九，既然病了，肯定不易搬动，就在京郊留着过年吧！

康熙咬牙，绝对到时候让人盯紧，不许老九媳妇给他送东西，让他装病，过过苦日子去。

“弘皙也大了，还没领过正经差事呢。”胤礽笑道，“不过他到底年幼些，又无甚经验，需要上头的叔叔们带着教导，就和儿臣当初被叔王们带着学习政务一样。”

闻言，康熙不觉鼻子有些酸涩，他的兄弟一个个都走了，也只剩下自己一个，只要一想就觉得自己亲缘寡淡，怪可怜的。好在自己能生，保成他们老了肯定不会有自己这种痛苦，过年时还能一大堆兄弟姐妹和下面的小辈聚在一起乐呵乐呵。也就是胤礽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绝对要来一句适量即可。

他的兄弟姐妹，也太多了！

多得记性但凡差一点都对不上脸，叫不上侄子侄女的名字。

“你说的也是，那就让……老七去吧！”康熙也在心里排列了一通，打算让胤佑接替老九的班。

“儿臣认为十三弟最合适。”胤礽当然知道自己推荐十三会让皇阿玛生气，但十三是最合适的人，也是教导弘皙的最佳选择，“阿玛，九弟因为温恪养育在宜妃膝下才担任送丧使的，要是再跳过十三换成老七，恐怕会引人非议，也是把十三往死路上逼啊！”

说到这，胤礽不由都开始同情胤祥了，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皇阿玛如此对待他。但同是皇阿玛的儿子，也是自己的亲兄弟，二人关系虽然一般般自己却也不想见他被皇阿玛逼上绝路。

康熙闻言，停顿许久，才开口迟疑道：“胤祥有虎狼之心，柔善隐忍，却又以侠义对人，你不可毫无防备之心。”

让他承认自己对一个儿子防备至此他是不愿意的，但是却又不得不说出来，不然他还真怕保成吃亏。

胤礽愣住，怎么也想不到是这个缘由，当下便笑开了：“皇阿玛多虑了，儿臣日后不过一个闲散王爷，每日写书逍遥度日，十三弟岂会算计于我？就是要算计，想必也是催更。”

最后，他说了一句俏皮话缓解现场的气氛，也让康熙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你呀！”他倒是有心让保成不要继续写那本小黄文了，可是越是说开了，反而越不好劝。也越让保成明目张胆，瞧瞧说的什么话，难道他日后就要写那样的书打发时间？

诚然，保成的意思是通过最粗俗的小黄文来推广牛痘，但别当他没看过，牛痘的部分已经快要写完了，完全没有继续写下去的必要了。但作为一个模范父亲，他怎么可能和保成说自己看过那本书了？他不要面子的吗？

就是因为太要面子了，想要复立保成才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到现在还没解决。

“行了，既然你推荐十三，便依你了。不过t你可不能继续这样松散下去了，今年中秋要办得别致一些，你负责张罗。”康熙知道胤礽现在不乐意领朝廷的差事，干脆用家事来说话，“你弄出来的那几样点心就很好，许多大臣私下向我讨要呢。”

面果儿一类的点心康熙自然也赏下了下去，但目前为止，只限于私交很好的重臣，但名声已经传了出去。和真水果分不出真假并且同品类馅料的面果儿，比琥珀还要华丽的果冻花以及造型精美香甜可口的蛋糕，每一样都挑战着他们对点心的认知，好吃又好看。

因而想借着中秋皇上赏月饼额外得到三样点心的人不再少数，康熙让胤礽筹办也是为了让儿子好邀买人心，多捞点人情。当然，谁能分到月饼是按照品级来，但是额外的分给谁，送出去的就是人情了。

康熙可谓是操透了一颗老父亲的心，可是他的好大儿却并不买账。

“不是内务府在办呢？我何必去凑那个热闹。”他当然不会认为皇阿玛把后宫置办中秋宴的事交给他，但是这些以往都是内务府在办，到去年为止，他奶公凌普还是内务府总管大臣，时常和他汇报内务府之事。婆婆妈妈、琐琐碎碎，简直不是男人干的活。

“让你干你就干，那么多废话。”康熙一锤定音，胤礽也知道见好就收，能让老头子同意自己的建议已经很难得了，再和他争辩肯定不给自己好果子吃。

于是也不耽搁：“儿臣先回去帮弘皙准备准备，他第一次出门，少不得多交代一些。”

之前老九去送丧，他当然不会管那么多，但这回换成自己儿子，弘皙想不到的他就要想到前头去。温恪死了，但还留下一对双胞胎女儿，弘皙去奔丧一趟干脆人情做到底，营养液也该备上。还有十三那头，也让何玉柱去支会一声，自己帮忙他讨来这个差事总得让人知道不是？

做好事不求回报可不是他的风格。

“……真的？”

“是的，十三爷还请赶快收拾一下行囊，耽误了可不好。”因为胤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法，何玉柱又重复了一遍。继而，又想到自家爷特意让自己跑出宫一趟的用意，添加上了自己的想法，“温恪公主虽然逝去了，但还留下两个奶娃娃，没有娘的孩子可不得靠舅家照看，十三爷要是方便最好挑选一两个可靠肯去那边照顾小郡主的奶嬷嬷。”

仓津郡王肯定会再娶，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就算继王妃照旧是皇上指婚，肯定会挑一个温柔贤淑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那里又天高皇帝远，后面的事谁又说得准呢？毕竟皇上子嗣繁盛，连正经的孙子孙女都快数不清了，等闲哪里想得要远在翁特牛部两个生而克母的外孙女。

胤祥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公公说的是，我这就去准备，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

他示意贴身太监塞过去一个荷包，不过何玉柱却没有收，太监爱银子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但也要看情况。显然，自家爷要卖好给十三爷，自己何必为了那点子银子败坏了太子的形象？

凌普都当上内务府总管大臣，最后还不是因为贪污受贿被抹了下去，还牵连到太子头上。他何玉柱也不能栽在同样的地方，而且作为胤礽的贴身太监，实际上他也不缺钱。说不定比十三阿哥还要富裕呢，环视一圈宅子，当然，是抛开住宅子的。

哪怕十三阿哥现在不受皇上待见，当初可是很得皇上宠爱的，出宫的府邸也是按照贝勒府的规格修筑，又在内城，价值不可估算。

就何玉柱坚决不收，胤祥也没有让人强塞，而是爽朗一笑：“如此，帮我谢过太子二哥，他的恩惠我必不相忘。”

都是聪明人，自然也明白太子的用意，胤祥性格坦率，干脆直接说了出来，落在了明处，也省得人家帮自己一把心里还要怀疑自己会不会记恩。

说完，也没有继续同何玉柱客套，忙着去收拾行囊和挑选可靠的奶嬷嬷了，时间紧任务急，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他寒暄。何玉柱也明白，说完事就告退离开，没有急着回宫，在外头闲逛起来。

太监想要出宫可不容易，特别是这种单独出宫的机会更是难得，胤礽也知道这一点，特地让他不必急着往回赶，落钥之前回宫即可。他可要好好转一转，看有什么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