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岭栖迟 作品
14.衙门办事
天儿刚亮，沈却早就把家里的细碎活都干好，早饭等沈留醒了再弄，她得趁着天才刚朦朦亮的时候把菜种下了。
照着陈花教的法子，沈却刚开始还没太领略到，差不多到一半了才有点意思，来不及回头，沈却先把后面的弄好了再回头仔细整理了一下之前撒得略微有些凌乱的菜种，又想起陈花告诫自己切记不要把菜种埋得太实。
一切做下来，沈却满身都是汗，这会儿沈留和沈静也醒了。身上变得黏黏糊糊的让沈却十分不舒服。
“小留，我去擦擦，再换套衣服，你先看着妹妹，待会儿饭等我来做。”
沈却说着一边拿着一个干净的桶来，准备去锅里舀一些热水来好擦身。
“阿姐，你去就是了，饭我都差不多准备好了，就看会火的事，你不用操心。”
沈留终于在陈花的指导下学会了把沈静用一条背带背在了背上，大大提高了干活的效率，免得因为要照顾妹妹导致什么活都得阿姐干个遍。
“行，那麻烦你了小留，我很快就好。”
沈却没太扭捏，她早就转变了自己的心态，把弟弟当成同龄人，有人帮着一起干，何乐而不为呢。
等到沈却弄好出来，沈留早就把饭弄好了，依旧是小青菜炒鸡蛋，但是这次沈留却学着蒸了一次糙米团。
沈却有些新奇的看了眼沈留，她没想到沈留只是吃过一次就大概知道怎么做了，自己还是太小瞧他了。
沈留被她看得不免有些羞赧：“之前阿姐做了一次，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就试着做了一次，我还另外弄了一点糊糊给小妹，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可以啊小留，之前是姐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在这方面那么厉害，只是吃了一回就做出来了！”
对于沈留的夸赞她从不会吝啬，但是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沈留是真的很聪明，没有一丝夸张。
沈留整个人红得不行，低着脑袋去哄着沈静吃糊糊，又佯装不在意：“好了好了，你不饿吗阿姐，快坐下吃。”
眼瞧着他整个人快熟透了，沈却也不逗弄他了，乐乐呵呵坐下就大快朵颐起来。
“怎么，还行吗？”沈留的声音里掩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嗯……”沈却不回答，一副细细品味的模样，一会紧锁眉头，一会故作深沉：“嗯——”
“到底如何，很难吃吗？”
沈留有些急了，手上不自觉搂紧了些，弄得沈静有些不大舒服，哇哇哭起来。
沈静一哭，沈留也顾不得她了，忙着低下头去哄：“哦哦，不哭不哭，是哥哥太用力了，是哥哥不对，小静不哭了哦——”
一系列连锁反应，让沈却有些心虚，她低着头吃饭，不敢出声。
沈留再怎么呆也看出来姐姐是在逗他了，他一时没好气道：“阿姐！”
“好吃，阿姐错了。”
沈却一被喊，腰杆子马上就挺直了，紧接着马上道歉，一刻都不耽误。
沈留气结，好在妹妹在怀里渐渐地不哭了，他谴责的瞧了眼自己的姐姐，随后就不管了。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沈却不敢惹他，等着大家都吃好了灰溜溜地去把碗给洗了。
沈却还没有兄弟姐妹吵架如何和好的经验，只能一声不吭跟在沈留后面帮忙。
沈留一回头看着她，她就装忙。
来来回回好几趟，把沈留逗笑了，气也就跟着消了个干净：“阿姐，你也有今天——”
沈却不敢回嘴，只是点点头又说自己错了。
沈留心底其实根本也没气多久，只是他想着反正阿姐都捉弄过自己那么多回了，也想逗回来，没想到直接给人逗蔫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阿姐，你平时逗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自己被逗一下就这样了，搞得我欺负你似的。”
沈却也觉得自己有些忸怩，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别说了。”
沈却还想笑话，谁知门外却传来了沈民的声音。
“小却，小留，在家吗？”
沈民眼见院子里没有人，也没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不敢贸然进去，又着实着急，只能开口喊了一声。
“在呢在呢！”
沈却高声回应，也顾不得那点忸怩，步履匆匆地走出院子来。
“民叔，怎的这会儿过来了，这刚吃完饭的，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快进来喝口水的。”
沈却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直接把小院的门给他打开了。
“不进去了，你快些同我去衙门一趟，县老爷叫呢！”
沈民顾不得和她客气，直接把话同她说了个明白。
“现在？”
沈却有些吃惊，不是昨天还说要过两天吗，怎的今天就得过去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托了咱们村里一个外出采买的人回来说的，说什么听见了就马上启程，在衙门给你们准备好留宿的房间了。”
还得留宿？沈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敢推脱，万一有急事呢。
“那可以带多少个人？弟弟妹妹在家我总是不放心的。”
“都带上，他们也得去，你还可以叫上你陈姨陪你一起去，毕竟我这也不方便照顾你们。”
沈却一行人不敢耽误，好在沈民喊了个牛车给一家子载着往县城里去，不然靠一双脚非得走出个好歹来。
“到底如何了，怎的这么急？”
被喊来的陈花一脸懵，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情况，说跟便也跟上来，拿着东西坐上来牛车这才来得及问一句。
牛车颠簸，一步一晃，车上几个小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一时间竟也没人应答。
陈花也不再多问，船到桥头自然直。
来到县城已经是接近傍晚，沈民已经付过了牛车的钱，拉车的只是将他们送到衙门门口就走了。
这还是沈却穿来这里第一次外出，难免有些好奇。
她四周看了一圈，跟进了哪个影视城一样，不过这县城里人口也算是密集的，一路上叫卖声不断，熙熙攘攘的。
沈却一家子都是第一次来县城里，比起沈却的大胆，沈留更多是小心翼翼的，只敢稍稍左右扭头去看两眼，一旦有人与之对视，像被烫到似的咻一下就把脑袋低下去了，好在人家只是有些莫名，没多当回事，也没在给他过多的眼神。
沈民没敢过多耽搁，直接向门口当守的衙差表明了来意，这才被匆匆迎了进去。
进了衙门里头，连着沈却都不敢多看了。平民百姓的，总归是对官家衙门有一些打心底里散发出的敬畏。
还没走到半程，周锦生就迎了过来：“沈民，来了。”
这周锦生就是沈民在衙门里相识的人，现在在衙门里当差，任的是主簿，也算是个官。
“周哥，我将丫头们小子带来了，中途路程费了些时间，没耽误吧。”
沈民将手掌往衣摆去一擦，亲昵地迎接上周主簿递过来的手，与之郑重握了握。
“这就是沈却，”沈民主要介绍了家里算是能主事的沈却，又对着身后人介绍周锦生：“这是周主簿。”
“周主簿。”
沈却几个恭恭敬敬的给周锦生鞠了个躬，又低顺地没再出声，只是等着周主簿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或者交代什么。
“不必客气，等会儿我让人给你们带去今晚住的地方，只有两间，些许简陋，只能你们挤挤了。”
周主簿这话只是客套，沈却可不敢跟着客气。她忙又回了个礼数：“周主簿言重了，劳烦您那么多，该是我们叨扰了。”
周主簿直到现在才正眼看了一眼她，原以为是个没主意的，谁知道竟这般伶俐，倒是不枉费这么兴师动众一番。
“明儿个，应该会有个华贵之人，跟着你们一路去，不必过于关注。”
最后一句提醒，言尽于此，周主簿不再多说什么，向沈民辞了一番，还没转身的功夫就有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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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带路了。
来到地方，其实也没有周锦生口中那么简陋，两间房干净整洁，该有的都有，只是没有什么额外的装饰，床铺都很大。
“哎——”
沈却现在身子骨还是经不住长时间的折腾，现在看到有凳子，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一屁股直接坐了上去，好在她还有些理智，沈民在这她也不敢太放肆，坐姿也规规矩矩的。
沈民也不好多呆，他留下一句让沈留和他住，就去了隔壁歇息去了。
“哎哟喂，真的累得慌，那牛车也太颠了，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被颠碎了。”
沈民前脚刚走，沈却后脚就放松了坐姿，整个人坐没坐相，直接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你这孩子，这还没擦过呢，多脏啊！”
陈花忙不迭去把她揽起来，又用一只手去抹了一下桌子，确定干净了这才把她轻轻地放回去。
沈却一点挣扎也没有，任着她折腾，终于被放下来了还长长舒了口气，随后就一动不动。
沈静没一会儿就饿得哇哇哭，陈花哄着，也顾不得什么，就抱着孩子去讨一口米粥吃，两姐弟根本话都插不上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步履匆匆。
“你也赶紧去帮着沈民叔收拾，让长辈帮你打理算什么事。”
沈却歇了一会，瞧着弟弟没有走的意思，只得开口催他。
沈留不情不愿的，却反驳不了，只得灰溜溜的，一步一停，在沈却的千催万哄中走到隔壁去了。
“民叔……”
门边突然蹿出一个小脑袋，差点把弯腰收拾东西的沈民吓了一跳，脚底一转这才看到了那小子，沈民这才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怎么在衙门里跟个小贼作派，差点把你叔吓一跳。”
沈留有些不好意思，颇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沈民手上功夫不停，沈留哪里敢留着长辈自己干活，不然给阿姐知道了，耳朵非得被拧掉不可。他匆匆忙忙去给沈民打下手，不一会儿就把房间整理好了。
沈民也知道小孩子同长辈在一块儿不自在，自己找了个借口出去溜达，让沈留去找姐姐。
“阿姐！”
人还没见着呢，这声音就先传出来了。
“你小子，你以为你是凤姐啊！”
沈却一句笑骂，把屋子里头的人都弄得一脸茫然，凤姐是谁啊？
一出口，沈却才觉出个不对劲，趁没人问，赶紧把话题给扯了：“你怎么过来了，沈民叔呢？”
一个问题，把沈留心底那点疑问打得烟消云散：“叔说要去找周主簿叙叙旧，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有啥要帮忙的。”
沈却这屋子里，根本用不着她，更何况沈却，陈花一个顶十个，早干完了，只是沈民怕沈留不自在，给他找的借口罢了。
没一会儿，衙差就来通知姐弟俩可以用饭了，陈花和沈民已经在衙门的偏厅等着他们了。
沈却一听，不敢耽搁，给自己和弟弟的上上下下的都收拾一遍，确定好没有脏污，这才跟着衙差去了偏厅。
这一来到，桌前可不止沈民和陈花两个人，连同着周主簿和两个一眼瞧着就不是平明百姓的男子。
沈却不敢多看，只是匆匆一瞥就低下了脑袋，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陈花身边，给那另外三个男子鞠了个躬：“大人们好。”
自己说完，还把身旁的弟弟也压了下去，唯恐失了礼数。
“这位就是沈却吧，方才见着若不是衣衫朴素，下官还以为是哪家的高门小姐。”
陌生男子之中年长的一位向着那位少年说了这番话，沈却一瞬间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想必这就是县老爷和那位上边儿来的贵客。
只是沈却没想到这贵客竟如此年轻，单从身量看，他们的连沈却可不敢抬头去仔细瞧，她不是没脑子的，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就人人平等什么的都是狗屁，这两个人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还是小心为上。
照着陈花教的法子，沈却刚开始还没太领略到，差不多到一半了才有点意思，来不及回头，沈却先把后面的弄好了再回头仔细整理了一下之前撒得略微有些凌乱的菜种，又想起陈花告诫自己切记不要把菜种埋得太实。
一切做下来，沈却满身都是汗，这会儿沈留和沈静也醒了。身上变得黏黏糊糊的让沈却十分不舒服。
“小留，我去擦擦，再换套衣服，你先看着妹妹，待会儿饭等我来做。”
沈却说着一边拿着一个干净的桶来，准备去锅里舀一些热水来好擦身。
“阿姐，你去就是了，饭我都差不多准备好了，就看会火的事，你不用操心。”
沈留终于在陈花的指导下学会了把沈静用一条背带背在了背上，大大提高了干活的效率，免得因为要照顾妹妹导致什么活都得阿姐干个遍。
“行，那麻烦你了小留，我很快就好。”
沈却没太扭捏，她早就转变了自己的心态，把弟弟当成同龄人，有人帮着一起干，何乐而不为呢。
等到沈却弄好出来，沈留早就把饭弄好了，依旧是小青菜炒鸡蛋，但是这次沈留却学着蒸了一次糙米团。
沈却有些新奇的看了眼沈留，她没想到沈留只是吃过一次就大概知道怎么做了，自己还是太小瞧他了。
沈留被她看得不免有些羞赧：“之前阿姐做了一次，我觉得味道还不错，就试着做了一次，我还另外弄了一点糊糊给小妹，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可以啊小留，之前是姐小瞧你了，没想到你在这方面那么厉害，只是吃了一回就做出来了！”
对于沈留的夸赞她从不会吝啬，但是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沈留是真的很聪明，没有一丝夸张。
沈留整个人红得不行，低着脑袋去哄着沈静吃糊糊，又佯装不在意：“好了好了，你不饿吗阿姐，快坐下吃。”
眼瞧着他整个人快熟透了，沈却也不逗弄他了，乐乐呵呵坐下就大快朵颐起来。
“怎么，还行吗？”沈留的声音里掩藏不住的小心翼翼。
“嗯……”沈却不回答，一副细细品味的模样，一会紧锁眉头，一会故作深沉：“嗯——”
“到底如何，很难吃吗？”
沈留有些急了，手上不自觉搂紧了些，弄得沈静有些不大舒服，哇哇哭起来。
沈静一哭，沈留也顾不得她了，忙着低下头去哄：“哦哦，不哭不哭，是哥哥太用力了，是哥哥不对，小静不哭了哦——”
一系列连锁反应，让沈却有些心虚，她低着头吃饭，不敢出声。
沈留再怎么呆也看出来姐姐是在逗他了，他一时没好气道：“阿姐！”
“好吃，阿姐错了。”
沈却一被喊，腰杆子马上就挺直了，紧接着马上道歉，一刻都不耽误。
沈留气结，好在妹妹在怀里渐渐地不哭了，他谴责的瞧了眼自己的姐姐，随后就不管了。
知道自己做错事的沈却不敢惹他，等着大家都吃好了灰溜溜地去把碗给洗了。
沈却还没有兄弟姐妹吵架如何和好的经验，只能一声不吭跟在沈留后面帮忙。
沈留一回头看着她，她就装忙。
来来回回好几趟，把沈留逗笑了，气也就跟着消了个干净：“阿姐，你也有今天——”
沈却不敢回嘴，只是点点头又说自己错了。
沈留心底其实根本也没气多久，只是他想着反正阿姐都捉弄过自己那么多回了，也想逗回来，没想到直接给人逗蔫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阿姐，你平时逗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自己被逗一下就这样了，搞得我欺负你似的。”
沈却也觉得自己有些忸怩，有些不好意思：“哎呀，别说了。”
沈却还想笑话，谁知门外却传来了沈民的声音。
“小却，小留，在家吗？”
沈民眼见院子里没有人，也没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不敢贸然进去，又着实着急，只能开口喊了一声。
“在呢在呢！”
沈却高声回应，也顾不得那点忸怩，步履匆匆地走出院子来。
“民叔，怎的这会儿过来了，这刚吃完饭的，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快进来喝口水的。”
沈却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直接把小院的门给他打开了。
“不进去了，你快些同我去衙门一趟，县老爷叫呢！”
沈民顾不得和她客气，直接把话同她说了个明白。
“现在？”
沈却有些吃惊，不是昨天还说要过两天吗，怎的今天就得过去了。
“我也不清楚，只是托了咱们村里一个外出采买的人回来说的，说什么听见了就马上启程，在衙门给你们准备好留宿的房间了。”
还得留宿？沈却有些摸不着头脑，又不敢推脱，万一有急事呢。
“那可以带多少个人？弟弟妹妹在家我总是不放心的。”
“都带上，他们也得去，你还可以叫上你陈姨陪你一起去，毕竟我这也不方便照顾你们。”
沈却一行人不敢耽误，好在沈民喊了个牛车给一家子载着往县城里去，不然靠一双脚非得走出个好歹来。
“到底如何了，怎的这么急？”
被喊来的陈花一脸懵，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情况，说跟便也跟上来，拿着东西坐上来牛车这才来得及问一句。
牛车颠簸，一步一晃，车上几个小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一时间竟也没人应答。
陈花也不再多问，船到桥头自然直。
来到县城已经是接近傍晚，沈民已经付过了牛车的钱，拉车的只是将他们送到衙门门口就走了。
这还是沈却穿来这里第一次外出，难免有些好奇。
她四周看了一圈，跟进了哪个影视城一样，不过这县城里人口也算是密集的，一路上叫卖声不断，熙熙攘攘的。
沈却一家子都是第一次来县城里，比起沈却的大胆，沈留更多是小心翼翼的，只敢稍稍左右扭头去看两眼，一旦有人与之对视，像被烫到似的咻一下就把脑袋低下去了，好在人家只是有些莫名，没多当回事，也没在给他过多的眼神。
沈民没敢过多耽搁，直接向门口当守的衙差表明了来意，这才被匆匆迎了进去。
进了衙门里头，连着沈却都不敢多看了。平民百姓的，总归是对官家衙门有一些打心底里散发出的敬畏。
还没走到半程，周锦生就迎了过来：“沈民，来了。”
这周锦生就是沈民在衙门里相识的人，现在在衙门里当差，任的是主簿，也算是个官。
“周哥，我将丫头们小子带来了，中途路程费了些时间，没耽误吧。”
沈民将手掌往衣摆去一擦，亲昵地迎接上周主簿递过来的手，与之郑重握了握。
“这就是沈却，”沈民主要介绍了家里算是能主事的沈却，又对着身后人介绍周锦生：“这是周主簿。”
“周主簿。”
沈却几个恭恭敬敬的给周锦生鞠了个躬，又低顺地没再出声，只是等着周主簿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或者交代什么。
“不必客气，等会儿我让人给你们带去今晚住的地方，只有两间，些许简陋，只能你们挤挤了。”
周主簿这话只是客套，沈却可不敢跟着客气。她忙又回了个礼数：“周主簿言重了，劳烦您那么多，该是我们叨扰了。”
周主簿直到现在才正眼看了一眼她，原以为是个没主意的，谁知道竟这般伶俐，倒是不枉费这么兴师动众一番。
“明儿个，应该会有个华贵之人，跟着你们一路去，不必过于关注。”
最后一句提醒，言尽于此，周主簿不再多说什么，向沈民辞了一番，还没转身的功夫就有衙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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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却现在身子骨还是经不住长时间的折腾，现在看到有凳子，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一屁股直接坐了上去，好在她还有些理智，沈民在这她也不敢太放肆，坐姿也规规矩矩的。
沈民也不好多呆，他留下一句让沈留和他住，就去了隔壁歇息去了。
“哎哟喂，真的累得慌，那牛车也太颠了，感觉我整个人都快被颠碎了。”
沈民前脚刚走，沈却后脚就放松了坐姿，整个人坐没坐相，直接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你这孩子，这还没擦过呢，多脏啊！”
陈花忙不迭去把她揽起来，又用一只手去抹了一下桌子，确定干净了这才把她轻轻地放回去。
沈却一点挣扎也没有，任着她折腾，终于被放下来了还长长舒了口气，随后就一动不动。
沈静没一会儿就饿得哇哇哭，陈花哄着，也顾不得什么，就抱着孩子去讨一口米粥吃，两姐弟根本话都插不上一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步履匆匆。
“你也赶紧去帮着沈民叔收拾，让长辈帮你打理算什么事。”
沈却歇了一会，瞧着弟弟没有走的意思，只得开口催他。
沈留不情不愿的，却反驳不了，只得灰溜溜的，一步一停，在沈却的千催万哄中走到隔壁去了。
“民叔……”
门边突然蹿出一个小脑袋，差点把弯腰收拾东西的沈民吓了一跳，脚底一转这才看到了那小子，沈民这才有些哭笑不得：“你小子，怎么在衙门里跟个小贼作派，差点把你叔吓一跳。”
沈留有些不好意思，颇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
沈民手上功夫不停，沈留哪里敢留着长辈自己干活，不然给阿姐知道了，耳朵非得被拧掉不可。他匆匆忙忙去给沈民打下手，不一会儿就把房间整理好了。
沈民也知道小孩子同长辈在一块儿不自在，自己找了个借口出去溜达，让沈留去找姐姐。
“阿姐！”
人还没见着呢，这声音就先传出来了。
“你小子，你以为你是凤姐啊！”
沈却一句笑骂，把屋子里头的人都弄得一脸茫然，凤姐是谁啊？
一出口，沈却才觉出个不对劲，趁没人问，赶紧把话题给扯了：“你怎么过来了，沈民叔呢？”
一个问题，把沈留心底那点疑问打得烟消云散：“叔说要去找周主簿叙叙旧，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有啥要帮忙的。”
沈却这屋子里，根本用不着她，更何况沈却，陈花一个顶十个，早干完了，只是沈民怕沈留不自在，给他找的借口罢了。
没一会儿，衙差就来通知姐弟俩可以用饭了，陈花和沈民已经在衙门的偏厅等着他们了。
沈却一听，不敢耽搁，给自己和弟弟的上上下下的都收拾一遍，确定好没有脏污，这才跟着衙差去了偏厅。
这一来到，桌前可不止沈民和陈花两个人，连同着周主簿和两个一眼瞧着就不是平明百姓的男子。
沈却不敢多看，只是匆匆一瞥就低下了脑袋，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了陈花身边，给那另外三个男子鞠了个躬：“大人们好。”
自己说完，还把身旁的弟弟也压了下去，唯恐失了礼数。
“这位就是沈却吧，方才见着若不是衣衫朴素，下官还以为是哪家的高门小姐。”
陌生男子之中年长的一位向着那位少年说了这番话，沈却一瞬间就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想必这就是县老爷和那位上边儿来的贵客。
只是沈却没想到这贵客竟如此年轻，单从身量看，他们的连沈却可不敢抬头去仔细瞧，她不是没脑子的，觉得自己穿越过来就人人平等什么的都是狗屁，这两个人一句话就能让自己一夜之间人间蒸发，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