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强吻
赵德全觉得这些时日以来,祁蘅的心情似乎格外好。
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处理政务时。
就是偶尔看着折子,都能因为想到什么而露出笑意。
今日,更是亲自问起了下月出宫祈福之事。
赵德全一一汇报,说到了放烟火庆新岁之时。
“陛下,祈福烟火历来是由帝后亲点,您还未立后,便就与贵妃娘娘……”
他忽然抬手打断。
“朕要和桑余一起。”
赵德全惊了一下,但规矩是死的,面前的皇帝是活的,他说要怎么点和谁点自己哪敢多言,忙应了下来。
“桑余没见过那些东西,她应该会开心。”
想到这里,祁蘅便又扬起了笑。
“新岁既到,朕要为桑余准备一份贺礼。”
——
云雀伺候着桑余梳洗,一边问:“娘娘,听闻各宫都在为陛下准备贺礼,您……要不要也备一份?”
桑余停凝滞了一下。
贺礼这种东西,过往的十多年里桑余每年都会给祁蘅备一份,哪怕他们早些年连活下去都是艰难,可是桑余也会想方设法的哄祁蘅开心。
有时是为他做一道点心,或是用攒下的银钱给他换些笔墨用具。
祁蘅却好像从没送过她什么,只是每次看到那些东西后他都会抱着自己,嘴里说着那些誓言。
桑余以前倒没察觉,现在想想,他其实什么也没付出。
当然,桑余也不能指望一个皇子对自己这样的奴婢付出什么。
只是或许从始至终自己在他眼里,都只是个可以随意哄骗的玩意。
最是一年春景深,最是深情为虚妄。
“不用了,既然那么多人准备,陛下也不会差我这一份。”
门外的步子忽然顿住了。
云雀感觉到背后一阵冷意,回头看去,惊吓一跳,慌忙跪下。
“参见陛下!”
桑余闻声,心里也惊了一跳,随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回首福身行礼。
祁蘅没说话,就站在门口挑着帘子,深不见底的暗眸正冷冷看着她,看得身后的赵德全大冬天都有些冒冷汗。
怎么……偏偏这话就让圣上听见了!
“都退下。”
云雀迟疑了一下,赵德全给她使了个眼色,她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家娘娘,还是起身去了外面。
祁蘅放下了帘子,抬步进了寝殿。
此时桑余刚刚梳洗,妆还未上,面上透出素雅清淡,几根湿漉漉的发丝落在额前。
恍若隔世,祁蘅觉得这一幕像以前他们还在皇子府的时候。
“坐下。”
桑余怔了怔,起身,坐回了凳子上。
祁蘅走了过来,身上带着寒气,激得桑余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将身上的衣襟拢了拢。
“阿余今年为何不给朕准备贺礼?”
桑余强定心神,绞尽脑汁地想该用什么借口。
那人的手忽然就搭在了自己的肩头,刺骨的寒凉,像一块冷玉,祁蘅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肩。
“阿余可知,朕今日为何来?”
“臣妾愚钝……”
“朕想来看看,阿余有没有想要的贺礼。从前,朕从没有给阿余准备过贺礼。”
因为祁蘅一直以为,桑余什么都不想要。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会吃醋,会耍小性子,祁蘅发觉她和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是一样的。
“可是朕才来,就听见阿余今年,不会再送朕贺礼了。”
桑余心底害怕,可面上还是平静:“陛下,应该不会再缺我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
“缺的。”
祁蘅忽然俯身,贴近了她,缓慢的将桑余额前的发挑到耳后。
他抬眼,隔着镜子和她桑余目光交叠。
一字一句道:“朕缺你送的东西,你送了十多年,就要一直,一直一直送下去,”
桑余心惊肉跳,才开口:“臣妾明白了,我会准备好的。”
祁蘅看见她眼里的害怕了。
他很讨厌这种目光。
可她对自己却只有这种目光。
祁蘅闭上眼,心底漏了一块一般,有些难受。
他忽然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胭脂,在指腹间转了转。
“朕给阿余上个妆吧?”
他以前听闻,寻常人家的夫妻便会给心爱之人描眉画黛。
他以前没想象过会是什么样子,但此刻,祁蘅忽然想对桑余这样做。
桑余肩膀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摇头:“陛下,万万不可,这是……”
“没有人怪你。”
祁蘅松开桑余的肩,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将刷子轻轻放在口脂中蘸了些,目光落在了桑余的唇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落笔,像在画枯枝上的梅花,动作轻柔缠绵。
桑余却已经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动不敢动,甚至强忍着恶心。
“阿余,朕给你准备的贺礼,你期不期待?”
桑余嘴唇微阖,一开口,胭脂却涂在了外面。
祁蘅怔了怔,皱起眉,替她去擦。
手指触碰到纤薄的唇,祁蘅的目光在一瞬间低沉下来。
眼前的女子从未这样近的看过她,口脂涂多了,像快要化掉的樱桃,殷红扎眼。
“臣妾自己来吧……”
祁蘅看着桑余的唇,声音不疾不徐:“阿余觉得,现在的我们像不像夫妻?”
像什么夫妻?
桑余心里冷笑了笑,害死她师父的夫妻吗?
“陛下说笑了,陛下和陆贵妃才是……”
下一瞬,祁蘅突然向前倾覆,含住了她的唇。
他很想咬一口这枚樱桃,几乎是克制不住一般。
况且,本来就是他的人,何须克制。
他都为她准备了新岁贺礼,她也理应取悦自己,喜欢自己。
桑余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要躲,祁蘅却抬手覆住她的后脑,让她贴得更近。
桑余就要从椅子上滑下去,祁蘅不慌不忙的拖住她的腰,将她扶到了妆台上,桌面上的妆品尽数落了一地。
门外的云雀听见动静,瞬间瞪大了眼睛,骇然的和赵德全对视一眼。
赵德全也很震惊,祁蘅一向自持,不耽美色,一个月都翻不了一次牌子,怎么今天一大早就……
还没来得及往下想,忽然,屋里传来一声祁蘅的闷哼。
这么……这么激烈吗?
赵德全正要挥手斥退其他的奴才,帘子忽然被掀开,祁蘅的身影大步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