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夫子 作品

100. 第 100 章

随着皇帝话音落下,几个侍卫即刻上前将已经吓得瘫倒在地的巧娘从地上拽起来,然后向外拖去。


凭着求生的本能,巧娘的哭求声在此刻更是成了歇斯底里的哀嚎,既是对自己命运的绝望,又似乎是对皇帝和贤妃冷漠的控诉。


楚灵蹙眉看着这一切,心中犹如堵了一块大石一般的憋闷,巧娘虽然有错,但说到底也是受人指使,罪不至死。若是当真说是谁心狠手辣,又怎能狠过现下在龙椅上坐的那一位呢。


看着皇帝和贤妃一脸的淡漠,楚灵一时只觉齿冷不已。


不多时,殿外便传来一阵女子的哀鸣哭嚎之声,皇帝和贤妃自是没有什么表情,楚灵心下觉得不忍,但是心中却也明白,今日的事情,巧娘已经是必死之局,没有任何办法了。


今日巧娘不死,便没有人为这件事背书,皇帝也好贤妃易也好,自然不可能去担恶名,所以今日犯了错的,只有巧娘,也只能是巧娘。


到底是一条人命,楚灵心中亦觉不快,然又不能随意开口,微微侧目想要去看景行,却在转首间正好看到了人的目光。


四目相对之间,景行一贯淡漠的眸子里多了一分莫名的复杂情绪,这一抹情绪在接触到楚灵的目光后即刻隐去了。


隔空对视,景行微微向楚灵颔首,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转过了头。


遂楚灵也不再言语,只默默的坐着,听着殿外的哀鸣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只剩下一片安静的死寂。


不多时,殿外便有侍卫进来回话:“回禀圣上,那女子已经咽气了。”


“嗯。”皇帝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只淡漠的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景行,语气中没有一丝情绪,却又好像带了一丝格外的阴冷:


“如此,皇叔可满意了?”


景行眸光未变,只淡淡抬眼瞟了一目殿外,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早已说过,只要陛下愿意平安度日,自当一切安好,至于旁人,孤身子不好,自然顾不了那么多。”


口气略微顿了顿,景行转身走到楚灵的身边,牵起人的手,口气依旧是不咸不淡:


“折腾了一天,想必贤妃也累了吧,阿灵近日身子不爽,受不住宫中风水,便先回府了,陛下和贤妃自便。”


说罢,也不管皇帝和贤妃是否应允,拉着楚灵的手转身就往外走。


景行的动作极快,楚灵猛然站起身腿上忽然一酸,整个人便往前一倾,却在下一刻直接跌进了景行的怀里。


见楚灵如此,景行眉心一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凌厉扫过殿上的一众侍卫,冷冷开口:“方才还有谁动过王妃?”


景行身上散发的冷意十足,骇得一众侍卫都不敢答话,左右互相看看,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为首的人身上,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其中意思已经是十分明显。


于是,景行的目光也随着众人的眼神一齐落到了为首的侍卫身上,此刻他已经吓得肝胆俱裂,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声音中已然带了哭腔。


“九皇叔饶命啊,微臣,微臣只是奉命行事,并不是真的有意冒犯王妃的,还请九皇叔恕罪啊!”


“并非有意?”


景行冷冷一笑,眸中已多了几分不耐烦,抬腿一脚就将忍踹倒在地,随即又狠狠踩住人的右手,眸子里泛着冷光,幽幽地笑了:


“今日既已经有人流了血,本王便小惩大戒一番罢了,日后管好你自己的手,若是再有下一次,就不要怪不讲情面。”


想来景行足下使的力气定然不小,那侍卫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倒抽着冷气,却丝毫不敢违逆景行的话,声音断断续续:


“是,王爷教训......嘶......微臣铭记在心,绝不敢再犯。”


达到了想要的效果,景行的满意地收回脚,索性将怀中的楚灵直接拦腰抱起,声音更是变得和方才截然相反的温和。


楚灵双足骤然离地,下意识一生惊呼,下一刻景行便凑近在楚灵的耳边轻声道:


“今日阿灵受伤了,不便行走,孤抱你回去。”


楚灵顿时脸颊一红,知道眼下还当着皇帝和贤妃的当面,自然不愿如此,然景行的力气极大,她若是强行挣脱,只怕更是难堪,于是只能顺从的依偎在景行的怀中,红着脸说道:


“哪有那么严重,就不能行走了呢,快放我下来......”


景行的手臂却更紧了紧,唇边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许反驳,孤说是便是。”


随即景行便抱着楚灵走出了合欢殿,对身后已经脸色阴沉到极点的皇帝和贤妃置若罔闻。


自己只管抱着怀中的人一路向前走,一路走出了合欢殿,又走出了关雎宫的宫门,直至走上了马车。


九皇叔这般作为,一路引来众人复杂的目光,纷纷都落在两人的身上。


那些目光中,有惊讶又好奇,更多的则是来自于小宫女的眼中的讶异和艳羡。


他们在宫中服侍多年,从来未曾见到过一向清冷阴鸷的九皇叔,竟然能对一个女人这般爱护!


宫中的流言,往往传的是最快的。就在景行抱着楚灵从关雎宫走到马车上的这几步路的功夫,九皇叔爱妻如命的流言便已经悄悄开始传播。


直到九王府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整个皇宫里的宫人们几乎都在悄悄议论这件事。


诸如宫女甲说;


“哎,你听说了吗,今儿九皇叔是抱着王妃上的马车,听说是王妃在关雎宫受了委屈,九皇叔一生气直接杀了关雎宫的首领太监呢!想不到啊,九皇叔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旁边的小宫女听的双眼发直:“是啊,如今满宫里都在传呢,说九皇叔可是爱惨了这位新王妃,为着她不肯交出兵权,九皇叔还在圣上面前给她撑腰呢,当真是盛宠啊。”


这样有趣的事情,两人身后扫地的小太监自然也不会错过机会:


“两位姐姐还不知道吧,我今儿听师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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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为着王妃不小心摔了一跤,九皇叔就直接踩废了当时殿内一个侍卫的右手呢,可真是吓人......”


“啊!还有这样的事!不知道这位新王妃是什么来路,竟然能有这样的本事......”


“谁知道呢,总之不会是个什么善茬儿,我还听说啊她当初还未婚嫁时,就曾给了宁侯府的千金脸色看,听闻是在后宅女眷的宴席上逼着好几个千金喝烈酒,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定然是心狠手辣!”


“真的么?”宫女甲听完这一番话,不由瞠目结舌,心有余悸道:“那咱们以后还是要小心当差,看见她都避开走好了,若是真的不小心惹了她,恐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了!”


......


一日之间,流言已经散播纷纷。皇宫里的红浅绿瓦之下,掩藏了许多的肮脏,金碧辉煌的殿宇下,更是处处布满了危机和血腥。


诸如此刻,皇帝在关雎宫大发雷霆,桌上的东西被人狠狠扫落在地,执笔散落一地,一方沉重的砚台此刻也是狠狠磕在金砖地上,流出一地漆黑的墨汁。


贤妃见皇帝一脸愠怒之色,不敢再多说话立刻跪在一地的狼藉中,口中诺诺:“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帝的脸色没有半点缓和,目光扫过跪在地上声音颤栗的女人,冷声开口:


“景行怎么会突然进宫的?不是说他病着么,今日所见,哪里有半分病态?”


想来是心中恨极,皇帝狠狠一掌击在坚实的桌面上:“废物,这点事也办不好,平白误了一个机会!”


见此,贤妃忙膝行几步上前,翻开人的右手,眼见此刻景瑞的手心已经是一片鲜红,心头骤然一疼,忙用绢子给景瑞擦拭手心。


“陛下生气,但是也要爱惜龙体啊,今日一事的确是臣妾没有布置妥当,此事论错全在臣妾,陛下生气罚臣妾就是,千万要顾念您自己的身子啊。”


此刻,贤妃没有了一丝平日里对旁人的张扬明媚,更像是一个顺从夫君的姬妾,乖顺的跪在景瑞的膝边,用丝绸绢子替人一下下安抚着因为重力击打之下的肿痛。


贤妃的声音婉转轻柔,听在景瑞的耳中,心头怒火瞬间消了大半,不由低头去看。


却见那一双往日里极为张扬的丹凤眼中,此刻已经写满了心疼和惶恐,她伏在自己的膝上,仿佛在此刻,自己就是她的天。


见景瑞看向自己,贤妃的声音更是娇软:


“陛下,臣妾有错您只管责罚,臣妾怕陛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轻叹了一声,景瑞伸手扶起贤妃,拉着人在自己腿上坐下,再开口时声音中已不自觉带了一丝疲惫:“这岂会是你的错,朕也不是怪你,只可恨是他!”


言及此处,景瑞的声音陡然一厉:“他如此狡猾,这才让此事失了先机!”


贤妃依偎在景瑞的怀中,听着人的话,眼中忽然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