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胡一喜 作品

9. chapter 09 疯子

她从上车到现在,十分钟都没理他了。


祁珈言转过身,手臂搭在车靠椅上,偷瞄着她:“生气了?”


木绘栀佯装听不见,她能不生气吗?她一个混演艺圈的演员被一个没演过戏的人骗过去了,他那自然不做作的演技可是要拿奖的程度。


不知道是谁在路边乱丢垃圾,害得她在他面前出糗。


“对不起,”祁珈言趁公交车等红灯的时候,坐到她前面的位子上,一双无辜的眼睛让她心软,“别生我的气了。”


木绘栀眼神微动:“下不为例。”


祁珈言做出发誓的手势:“嗯,下不为例。”


“你还是坐那边去,你挡着我了。”木绘栀偏过头。


祁珈言摇头:“我就要坐你的前面,这样你往前看的时候,就能看见我了。”


“祁珈言,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情话骚话一大堆啊。”木绘栀真觉得被骗了,结婚前,她可一点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一面。


“因为婚后,我想宠着你。”


木绘栀做了一个呕的表情,她要坐的离他远一点,不然她可不知道会不会吐他一身。


木绘栀去最后一排坐,祁珈言也跟着去坐,将她拱去里面的座位,他挨着她坐下。


她被堵得出不去,只得作罢。


“祁珈言,你幼不幼稚啊。”


“陷入爱情的人,都幼稚。”


“祁珈言。”


“嘘,”祁珈言食指轻摁在她的嘴唇上,“我们让公车司机专心开车。”


“我要下车。”她突然不想坐公交了。


“上车容易,下车难。”祁珈言看着她笑。


“你笑什么。”


“因为我很开心。”祁珈言望着车窗外三三两两的车,他突然恍若隔世,他想起他们以前一起坐过几次公交车。


初中时,她上下学都有父母接送,他每天都骑单车上下学,他们在学校外偶尔有的交集,就是他们周六上完半天课,放学后,坐同一辆公交车回家。


他数过,公交到她家一共有十一站,不堵车,不等红灯,半个小时就能到。


“以后,我们偶尔坐公交车约会吧。”祁珈言牵住她的手,很认真地开口。


他们真的错过太多好时光了,现在开始,也不晚。


“谁要和你约会,”木绘栀抽不出手,“祁珈言,我手要出汗了。”


“我不嫌弃啊,”说着,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你说,我们是不是电视剧里说的那种青梅竹马啊,我们八岁就认识了。”


木绘栀否认:“不是,我们认识的早,但真正有交集是在高中的时候,但我们高中闹得不怎么愉快。”


“高中的我,怎么那么混蛋啊,怎么能欺负我的老婆呢,”祁珈言举起她的手,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要是早知道你以后是我的老婆,我怎么敢欺负。”


“世上没有后悔药。”


“其实,我欺负你,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他轻摩挲着她的手指。


“为什么要引起我的注意?叫我洋娃娃,也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因为,我喜欢你。”祁珈言一脸认真。


她就像洋娃娃一样,在所有人的目光里,看起来那么美好,他就是一个站在黑暗处的人,往前走一步,都会遮住她的阳光。


年少轻狂,以为遮住她的光芒,他就能离她更近一步,其实,却将她推得更远。


没有人教他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做,如果有人早一点教他怎么去爱,或者他早一点学会怎么爱人,他就不会惹她伤心。


“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高中?”木绘栀追问道。


祁珈言笑:“从第一次见到你那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你。”


“祁珈言,你早熟啊,”木绘栀瞪大眼睛,“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八岁的时候。”


“嗯,”祁珈言歪着头对着她笑:“我第一次见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像个洋娃娃一样,很可爱。”


木绘栀偏过头:“我不喜欢洋娃娃,你取的洋娃娃这个外号,正好让那些想欺负我的人省了取外号的时间。”


祁珈言正了正身子,一脸严肃:“都有谁?”


“干什么?”


“我帮你欺负回来。”


木绘栀笑出声:“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想着以恶制恶?再说了,我的战斗力也不弱,当初被你欺负,你也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祁珈言抬起手,指着大拇指下边,“我这边还有被你咬得印子呢。”


“那是你自找的。”


“你说得都对。”祁珈言凑近。


木绘栀往窗边躲:“祁珈言,把你的嘴拿开。”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里是公共场所。


“所以我死皮赖脸追着你的消息,是不是你放出去的?”木绘栀忽地问了一句。当年,她喜欢他的假消息传得全校皆知,连隔壁校的都听到风声了。


“真的不是我,”他看着她,“我喜欢一个女孩子还要故意欺负她才能得到她的注意,我很怂的。”


“怂?”他怕不是对自己有误解,“你疯子的这个称号可不是随便来的。”


和体校的男生在校外约架,被全校通报批评,需要到每个班级念检讨书,结果他将校长受贿的事曝了出来,连带着学校好几位老师都被查了,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他们的学校一夜成名,他也因为这件事,被扒出与徐家的关系,差点因此休学。


“我对你怂,是因为我在乎你。”


“祁珈言,你是去哪儿进阶情话了?”


“你就是我的情话开关。”他冲她挑了挑眉。


“受不了。”木绘栀想要换别的座位,刚站起来,就因为司机的一个急刹车,她直接坐到了祁珈言腿上。


他突然闷哼了一声,脸色微变。


“没事吧?”木绘栀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


“这是在外面,要文明乘车。”他低语道。


木绘栀瞪他一眼,他就是故意的。


一回到家,木绘栀就回了房间,她要睡个回笼觉。


“睡觉啊,一起呗。”祁珈言跟上去。


“你不上班吗?”


祁珈言倚着门:“我是老板,我给自己休假。”


另一边的公司里,于旭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提神,骂骂咧咧道:“这不是人干的活,不加钱没法干活,万恶的资本家,就压榨我,”喝口咖啡润润嗓,继续,“到底谁是老板啊,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我真是给自己找事干,跟着一个有家室的人后头,给自己找虐。”


于旭掏出手机,给祁珈言发微信文字:你今天还不来公司,我就篡位!


祁珈言拿出手机,一本正经地胡说:“你看,于旭还让我多休息几天。”


木绘栀懒得理他。


这几天她要养足精神,以最好的状态进组,不然她的状态就会被嘲不适合这个角色。


自打她的这部网剧小火,碰瓷的黑稿就来了,还有人挖她的黑料。一则“她火了,她装的!”的爆料微博,点击量蹭蹭上涨,话题度居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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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啾啾还说,她跟在她身边工作的这两年都没现在一天看到的黑稿多。


她只想好好拍戏,其他的,她都不想去想。


她还是先睡个回笼觉再考虑别的问题。


脑袋一沾到枕头,她就像被催眠了一样,很快就睡着了,根本不知道有个人侧躺在床一侧,静静地看着她。


祁珈言脑袋枕着手臂,侧躺在木绘栀的身边,听着她浅浅的呼吸,看着她微动的睫毛。


他和她能遇上,是他最幸运的事。


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自己爱的人,可他遇上了,还将一起度过余生。


*


那年,他八岁,刚被接回徐家,他对徐家的一切都很陌生,陌生的父亲,陌生的哥哥。


他哭喊着要找自己的妈妈,却被告知,他以后都不会再见到妈妈,他以后会在徐家生活。


他要回去,他要和他的妈妈生活在一起,徐创韬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下手太重,他被打懵了,脑子里嗡嗡的,一时都忘了哭。


要不是徐湛霖以身护在他前面,他应该还少不了一顿打。


现在想来,徐湛霖为什么会护着一个见第一次面的他,应该是他们都与自己的母亲分离,他的妈妈因病走得早,他妈妈虽然活着,但却被逼着和他分开。


后来他逃跑了几次都被抓回来,最后被关在自己的房间。


他蜷缩在门后头,一直哭一直哭,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再仔细听,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声音很甜。


“你在哭什么?”她问他。


他抱着膝盖抽噎着:“我要找妈妈。”


“那你妈妈在哪里啊?”


“我妈妈……她在家里。”


“在家里?要我帮你去叫她吗?”


“她不在这个家里。”


她糊涂了:“那我怎么帮你?”


“我想出去。”


他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


“门打不开。”


“门被锁了,需要钥匙才能打得开。”他燃起了出去的希望。


“那钥匙在哪?”


“我不知道,”他抹了抹泪,“但我知道有一个人知道。”


徐家的人都对他带着有色眼镜,因为他是一个私生子,一个突然闯进徐家的人。


在徐家工作的人都对他不闻不问,只有红姨对他不错,可红姨不敢不听徐创韬的话,因为她是靠徐创韬发薪水生活的。


在徐家,有一个人敢不听徐创韬的话,那就是徐湛霖,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徐湛霖对他没有敌意,但也不是完全接纳他。


他让她去找徐湛霖,在徐家,恐怕只有他能帮他了。


祁珈言蜷在墙角,等了很久,又听到外面有动静。


他忽地站起身,耳朵贴着门,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你吗?”


她回道:“是我,我还把人带来了,他马上就能打开门。”


“嗯。”


钥匙插进钥匙孔,“咔哒”一声,门开了。


祁珈言站直身子,吸了吸鼻子。


有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挤进来,脸蛋奶乎乎的,像是奶香味的馒头,她对着他笑:“你好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


她的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像紫葡萄一样亮,她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美得像个洋娃娃一样。


“我叫木绘栀。”她主动说出自己的名字。


他愣了半晌,慢悠悠道:“我叫祁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