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春半捧雪 作品
20. 第20个夜晚
燕雪融第一次用视频电话。
只是连接对象是完全没想到的人。
“挪一挪。”
视频里的男人坐在一旁撑着脸，另一只手还在玩着手上不知名的机器人。
燕雪融一怔，才看见衡旭挑眉。
“我视频是看猫的。”
“不是看你。”
“……”
燕雪融把手机往下挪。
她坐在沙发上，松松一只爪子趴在她大腿上，整个身体靠在上面。
在视频看见衡旭的脸，懒洋洋地用尾巴抬起来打了个招呼。
“它倒是知道黏着心软的那个。”
“……可能是我喂得久。”
“等下它撒娇也不可以喂猫条，”衡旭的声音无情响起，“她会不吃猫粮。”
“……好的。”
松松恼羞成怒地转头，只给某人留了个扁扁的屁股。
把手机挪下去，燕雪融就看不见对方的模样了。
只能从猫猫旁边那感觉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对面也变成了一只打哈欠伸懒腰的大猫猫。
裹着一丝沙哑的低沉声音传来，丝丝缕缕在属于衡旭的房子里回荡：
“看到了。”
“回学校你喊丁姐，我说了包接送。”
说完，没等燕雪融回复，手机那边就听见了挂断电话的免提效果音。
衡旭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刚刚声音怎么听上去沙沙的？
看起来就像没睡好很困的样子……
燕雪融摇摇头，不要乱想别人的事。
但想起衡旭刚刚还让她把隔夜饭带走……
燕雪融还真去问了一下丁姐。
对方停顿了一下，却告诉她是真的。
衡旭在家有用公筷的习惯，多出来的会当让保姆带走，回家热热给自己吃或者做多了带回去给家人也可以。
丁姐笑眯眯给她也打包了一份，燕雪融看她习以为常的模样，松了口气。
这真是最轻松的兼职了。
她连员工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
甚至去某披萨店打工，员工餐还得自己六折买。
而丁姐也终于明白，今天早上为什么小少爷有意无意地提到让她做多点饭了。
·
燕雪融过上了之前从来没想过的日子。
虽然也是一样的忙碌。
她从兼职和勤工俭学里挑了时薪最少的一家辞职，而去衡旭家里的兼职有时候能被凑到一小时，有时候就只有半小时左右的工时。
即使如此，薪资也很够。
衡旭甚至是周结。
于是虽然工作数量整体没变，但时间多出来了，她能泡在图书馆里疯狂学习。
燕雪融还问了田哲光，下个月开始就会和家教那边谈招兼职的事情了。
毕竟假期快要来临。
问了薪资之后更是让人充满希望。
读上名校就是好啊。
家教的时薪都是几百块一个小时。
燕雪融想着，等找到家教的工作了，加上之前欠着的一顿饭。
她要请衡旭吃两顿，然后那个兼职就可以结束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给衡旭打工的钱是一定会光明正大收下的！
节假日帮人遛猫遛狗，或者上门喂宠物都得按天数收钱呢。
她当初可是说过了以为对面开玩笑。
既然衡旭敢开这个价，她才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她的每一个劳动都是有价值的，都是值得收费的。
她敢收，也敢花！
把钱通通都赚到自己手里！
不过，燕雪融每次去别墅的时候，都能恰好遇上衡旭不在家。
怪不得说人家优秀呢，每天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然而。
在同一时间。
程飞白刚解散了外联部回北门宿舍，打开宿舍门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客厅里已经不知道待了多久。
程飞白把打包好的四杯咖啡提着袋子放在桌面。
对方看都没看，还在专注手上的功夫，伸手往袋子里就抽出一杯咖啡，套上吸管就猛灌了起来。
程飞白也知道，衡旭每当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就会专心致志，完全不会关注周围的情况。
有好也有坏。
谁能知道这张看起来特别适合养鱼，瞧着像交了无数女朋友的人，实际看着他做出来的程序和机器人的眼神，可比看女人深情多了。
即使如此，那些女孩子还是会被那张脸着迷。
跟这家伙站在起来，就会让人感觉，只有他是被女娲用心捏出来的。
其他人对比起来，那就是捏他时顺手飞出来的泥点子。
“你都多少天了，干嘛不回你自己家搞？”
“这不是家里有只野松鼠吗？”
“……你这绰号人家同意了吗，说得好像是你家似的！”
对面喝咖啡的人没说话，仍然在皱着眉头，似乎是进展出现了瓶颈，他还在查找相关资料，键盘声噼里啪啦地响。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程飞白刚说最后那段话的时候，好像还能看见衡旭原本紧皱的眉毛微微舒展了一会。
唇角好像也跟着动了一下？
应该是错觉吧？
程飞白叹了口气：“不是，你真的不害怕那个学妹，就是司盈所说的那种人吗？”
衡旭没有说话，但这似乎也引起了他注意。
他偏头看过来，挑眉。
程飞白：……
也是，司盈这几年追着他到处跑。
是那学妹不可信还是司盈不可信？
对衡旭而言，司盈的可信度说不定才是最低的。
现在估计还得加上“田哲光的摇人”。
田哲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学校回来公寓干之前接的私活。
工作室虽然已经可以盈利了，但长期合作方还很有限，尤其是在科技和机器人研发方面，整个行业国内都在卷，他们为了另辟蹊径找到合作单子，只好先从游戏行业那边合作。
但为了后期不断拓展其他领域，他们除了完成现在的单子以外还要额外做研发工作，有时候为了维持工作室运作还需要接私单。
工作室目前最大的收入也都是衡旭卖出去的两个研发版权使用，他们现在的规模还太小，没有办法自己额外找代工厂量产自己的研发技术。
是衡旭当机立断决定先卖技术，用来积累资金。
可以说虽然工作室定下来是四个人一起创办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公司的主要核心是衡旭。
甚至到现在衡旭自己接的私单也是最多的，几乎是不要命一样地干。
田哲光走进来看见袋子：“哦！是咖啡——续命了。”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没什么……”
程飞白下意识觉得这件事不好告诉田哲光。
衡旭看了一眼，懒洋洋的。
“在说，我家进了只松鼠。”
“松鼠？”
田哲光喝着咖啡愣了一下：“如果每天给那些野生松鼠投喂的话，松鼠好像会记住这个地方，然后每天都追着过来找你要吃的。”
衡旭“哦？”了一声，没接话。
男人一只手垂着，从上往下捏着咖啡边缘，无意识地晃了晃。
微上扬的唇角似乎在预告着这张脸的主人无意识的愉悦。
忽然，桌面黑屏的手机发出亮光。
衡旭看了一眼，划开锁屏，看见家里那只小松鼠正在勤勤恳恳地发了松松的物品清理和整个客厅的照片。
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在桌面无意识敲了敲。
在手机上回了句“已阅，有问题找丁阿姨，人在公寓。”
嗯，要是野松鼠这个时候打算兑现上次请客的诺言来北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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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不是不可以勉强答应……赴约一下。
“野松鼠起码还会上下班给我打卡。”
衡旭转了转手腕：“假设她是真的，那也挺有诚意的。”
田哲光在自己的电脑面前一抬头，迷茫。
“什么上下班？你们在说什么？”
“松鼠打卡吃你的东西？你看上赛博吃播了？”
程飞白：“……”
程飞白冷笑。
也没见过你以前这样评价其他的女孩子啊？
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吗？
而远在离学校公寓一段距离，在京城出名只有富人圈驻扎在这里居住的小区，一辆低调的商用车从小区缓缓行驶。
回到了学校北门附近一个隐蔽的转角处。
燕雪融从这里下车回学校。
虽然她认不清楚这些车的标识。
但只要是车，多少都有点引人注目。
更何况车门外也没有贴着
更别说学校……
燕雪融一直和司机说好，包接送的话在街角附近下车就好，她慢慢走回去。
回宿舍之前，她路过北门公寓。
想起刚刚离开别墅之前，衡旭说自己还在公寓忙碌。
要不要上去找他请客吃饭呢？
眼前，北门公寓的距离越来越近。
燕雪融也越来越纠结。
就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正准备鼓起勇气上楼找衡旭之前，她正好和俞文默又碰见了。
俞文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变了变，看着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燕雪融。
燕雪融顿了顿，想起衡旭和俞文默都经常出入北门学生公寓，有些懊恼。
早知道就先不过来了。
要是事先在手机问衡旭就好了，现在撞上，都不知道该不该寒暄。
燕雪融硬着头皮，刚要开口打招呼，却听见俞文默清冷的声线，缓缓开口，像是夏日能听见的薄荷冰敲击在一起。
“对了，忘记说一件事。”
俞文默顿了顿，开口。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还是尽量保持互不打扰的状态。”
燕雪融微怔，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嘴角动了动，勾起。
“我知道的。”
“我今天只是路过这里。”
俞文默扫了她一眼，没说。
但燕雪融的预感不能算好。
她知道对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燕雪融没说。
俞文默立在原地，眼前的女孩看起来乖乖巧巧地站着，不管他说什么，都只会点点头说好。
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俞文默知道，她是可疑的。
就像之前司盈曾经说过的那样。
不然姑妈怎么就对一个普通的被资助人如此执念，甚至还想把她带到家里来请客见面？
俞文默不敢相信。
姑妈她现在的病情，不能受任何刺激……
他狠了狠心。
“嗯，你知道就好。”
“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平日见面就保持距离吧。”
学校门外。
公寓。
阳光缓缓落下，被周围绿化的树叶遮挡出斑驳的光打在地面。
一旦有风拂过，连墙壁上如泼墨点点的影子都摇曳起来。
田哲光走出楼梯，眼前一亮。
“司盈我下来了，还好钥匙在公寓里，不然忘了。”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啊？哦。”
田哲光默默看了一眼和自己并肩，稍微矮一点点的柔软的黑发。
“我说今天衡旭不知道咋了，突然说什么松鼠要上下班，还给他打卡……”
“我看他真是喂松鼠上头了。”
“哦……”
只是连接对象是完全没想到的人。
“挪一挪。”
视频里的男人坐在一旁撑着脸，另一只手还在玩着手上不知名的机器人。
燕雪融一怔，才看见衡旭挑眉。
“我视频是看猫的。”
“不是看你。”
“……”
燕雪融把手机往下挪。
她坐在沙发上，松松一只爪子趴在她大腿上，整个身体靠在上面。
在视频看见衡旭的脸，懒洋洋地用尾巴抬起来打了个招呼。
“它倒是知道黏着心软的那个。”
“……可能是我喂得久。”
“等下它撒娇也不可以喂猫条，”衡旭的声音无情响起，“她会不吃猫粮。”
“……好的。”
松松恼羞成怒地转头，只给某人留了个扁扁的屁股。
把手机挪下去，燕雪融就看不见对方的模样了。
只能从猫猫旁边那感觉手机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对面也变成了一只打哈欠伸懒腰的大猫猫。
裹着一丝沙哑的低沉声音传来，丝丝缕缕在属于衡旭的房子里回荡：
“看到了。”
“回学校你喊丁姐，我说了包接送。”
说完，没等燕雪融回复，手机那边就听见了挂断电话的免提效果音。
衡旭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刚刚声音怎么听上去沙沙的？
看起来就像没睡好很困的样子……
燕雪融摇摇头，不要乱想别人的事。
但想起衡旭刚刚还让她把隔夜饭带走……
燕雪融还真去问了一下丁姐。
对方停顿了一下，却告诉她是真的。
衡旭在家有用公筷的习惯，多出来的会当让保姆带走，回家热热给自己吃或者做多了带回去给家人也可以。
丁姐笑眯眯给她也打包了一份，燕雪融看她习以为常的模样，松了口气。
这真是最轻松的兼职了。
她连员工餐都没吃过这么好的。
甚至去某披萨店打工，员工餐还得自己六折买。
而丁姐也终于明白，今天早上为什么小少爷有意无意地提到让她做多点饭了。
·
燕雪融过上了之前从来没想过的日子。
虽然也是一样的忙碌。
她从兼职和勤工俭学里挑了时薪最少的一家辞职，而去衡旭家里的兼职有时候能被凑到一小时，有时候就只有半小时左右的工时。
即使如此，薪资也很够。
衡旭甚至是周结。
于是虽然工作数量整体没变，但时间多出来了，她能泡在图书馆里疯狂学习。
燕雪融还问了田哲光，下个月开始就会和家教那边谈招兼职的事情了。
毕竟假期快要来临。
问了薪资之后更是让人充满希望。
读上名校就是好啊。
家教的时薪都是几百块一个小时。
燕雪融想着，等找到家教的工作了，加上之前欠着的一顿饭。
她要请衡旭吃两顿，然后那个兼职就可以结束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给衡旭打工的钱是一定会光明正大收下的！
节假日帮人遛猫遛狗，或者上门喂宠物都得按天数收钱呢。
她当初可是说过了以为对面开玩笑。
既然衡旭敢开这个价，她才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她的每一个劳动都是有价值的，都是值得收费的。
她敢收，也敢花！
把钱通通都赚到自己手里！
不过，燕雪融每次去别墅的时候，都能恰好遇上衡旭不在家。
怪不得说人家优秀呢，每天都忙着自己的事情。
然而。
在同一时间。
程飞白刚解散了外联部回北门宿舍，打开宿舍门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在客厅里已经不知道待了多久。
程飞白把打包好的四杯咖啡提着袋子放在桌面。
对方看都没看，还在专注手上的功夫，伸手往袋子里就抽出一杯咖啡，套上吸管就猛灌了起来。
程飞白也知道，衡旭每当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就会专心致志，完全不会关注周围的情况。
有好也有坏。
谁能知道这张看起来特别适合养鱼，瞧着像交了无数女朋友的人，实际看着他做出来的程序和机器人的眼神，可比看女人深情多了。
即使如此，那些女孩子还是会被那张脸着迷。
跟这家伙站在起来，就会让人感觉，只有他是被女娲用心捏出来的。
其他人对比起来，那就是捏他时顺手飞出来的泥点子。
“你都多少天了，干嘛不回你自己家搞？”
“这不是家里有只野松鼠吗？”
“……你这绰号人家同意了吗，说得好像是你家似的！”
对面喝咖啡的人没说话，仍然在皱着眉头，似乎是进展出现了瓶颈，他还在查找相关资料，键盘声噼里啪啦地响。
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程飞白刚说最后那段话的时候，好像还能看见衡旭原本紧皱的眉毛微微舒展了一会。
唇角好像也跟着动了一下？
应该是错觉吧？
程飞白叹了口气：“不是，你真的不害怕那个学妹，就是司盈所说的那种人吗？”
衡旭没有说话，但这似乎也引起了他注意。
他偏头看过来，挑眉。
程飞白：……
也是，司盈这几年追着他到处跑。
是那学妹不可信还是司盈不可信？
对衡旭而言，司盈的可信度说不定才是最低的。
现在估计还得加上“田哲光的摇人”。
田哲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学校回来公寓干之前接的私活。
工作室虽然已经可以盈利了，但长期合作方还很有限，尤其是在科技和机器人研发方面，整个行业国内都在卷，他们为了另辟蹊径找到合作单子，只好先从游戏行业那边合作。
但为了后期不断拓展其他领域，他们除了完成现在的单子以外还要额外做研发工作，有时候为了维持工作室运作还需要接私单。
工作室目前最大的收入也都是衡旭卖出去的两个研发版权使用，他们现在的规模还太小，没有办法自己额外找代工厂量产自己的研发技术。
是衡旭当机立断决定先卖技术，用来积累资金。
可以说虽然工作室定下来是四个人一起创办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公司的主要核心是衡旭。
甚至到现在衡旭自己接的私单也是最多的，几乎是不要命一样地干。
田哲光走进来看见袋子：“哦！是咖啡——续命了。”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没什么……”
程飞白下意识觉得这件事不好告诉田哲光。
衡旭看了一眼，懒洋洋的。
“在说，我家进了只松鼠。”
“松鼠？”
田哲光喝着咖啡愣了一下：“如果每天给那些野生松鼠投喂的话，松鼠好像会记住这个地方，然后每天都追着过来找你要吃的。”
衡旭“哦？”了一声，没接话。
男人一只手垂着，从上往下捏着咖啡边缘，无意识地晃了晃。
微上扬的唇角似乎在预告着这张脸的主人无意识的愉悦。
忽然，桌面黑屏的手机发出亮光。
衡旭看了一眼，划开锁屏，看见家里那只小松鼠正在勤勤恳恳地发了松松的物品清理和整个客厅的照片。
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在桌面无意识敲了敲。
在手机上回了句“已阅，有问题找丁阿姨，人在公寓。”
嗯，要是野松鼠这个时候打算兑现上次请客的诺言来北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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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松鼠起码还会上下班给我打卡。”
衡旭转了转手腕：“假设她是真的，那也挺有诚意的。”
田哲光在自己的电脑面前一抬头，迷茫。
“什么上下班？你们在说什么？”
“松鼠打卡吃你的东西？你看上赛博吃播了？”
程飞白：“……”
程飞白冷笑。
也没见过你以前这样评价其他的女孩子啊？
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吗？
而远在离学校公寓一段距离，在京城出名只有富人圈驻扎在这里居住的小区，一辆低调的商用车从小区缓缓行驶。
回到了学校北门附近一个隐蔽的转角处。
燕雪融从这里下车回学校。
虽然她认不清楚这些车的标识。
但只要是车，多少都有点引人注目。
更何况车门外也没有贴着
更别说学校……
燕雪融一直和司机说好，包接送的话在街角附近下车就好，她慢慢走回去。
回宿舍之前，她路过北门公寓。
想起刚刚离开别墅之前，衡旭说自己还在公寓忙碌。
要不要上去找他请客吃饭呢？
眼前，北门公寓的距离越来越近。
燕雪融也越来越纠结。
就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正准备鼓起勇气上楼找衡旭之前，她正好和俞文默又碰见了。
俞文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变了变，看着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
他上下打量了一会儿燕雪融。
燕雪融顿了顿，想起衡旭和俞文默都经常出入北门学生公寓，有些懊恼。
早知道就先不过来了。
要是事先在手机问衡旭就好了，现在撞上，都不知道该不该寒暄。
燕雪融硬着头皮，刚要开口打招呼，却听见俞文默清冷的声线，缓缓开口，像是夏日能听见的薄荷冰敲击在一起。
“对了，忘记说一件事。”
俞文默顿了顿，开口。
“在学校的时候我们还是尽量保持互不打扰的状态。”
燕雪融微怔，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她嘴角动了动，勾起。
“我知道的。”
“我今天只是路过这里。”
俞文默扫了她一眼，没说。
但燕雪融的预感不能算好。
她知道对方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燕雪融没说。
俞文默立在原地，眼前的女孩看起来乖乖巧巧地站着，不管他说什么，都只会点点头说好。
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可俞文默知道，她是可疑的。
就像之前司盈曾经说过的那样。
不然姑妈怎么就对一个普通的被资助人如此执念，甚至还想把她带到家里来请客见面？
俞文默不敢相信。
姑妈她现在的病情，不能受任何刺激……
他狠了狠心。
“嗯，你知道就好。”
“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平日见面就保持距离吧。”
学校门外。
公寓。
阳光缓缓落下，被周围绿化的树叶遮挡出斑驳的光打在地面。
一旦有风拂过，连墙壁上如泼墨点点的影子都摇曳起来。
田哲光走出楼梯，眼前一亮。
“司盈我下来了，还好钥匙在公寓里，不然忘了。”
“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啊？哦。”
田哲光默默看了一眼和自己并肩，稍微矮一点点的柔软的黑发。
“我说今天衡旭不知道咋了，突然说什么松鼠要上下班，还给他打卡……”
“我看他真是喂松鼠上头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