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小鱼饼 作品
56.父大不中留
女孩对夏至说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就急匆匆地下楼了。
夏至有点儿好奇，趴在窗边观察。
女孩站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到远处走过来的身影时有些激动地冲了过去。
那身影似乎有些诧异，后退了一步。
等等……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夏至看到那人拿起了手机，紧接着自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
阿堂？
夏至赶到楼下时两人还在对峙，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
沈方与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至，脸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指着她对女孩道：“你看，我找的人来了。”
女孩看到夏至，面露惊讶。
夏至这才走了过来：“怎么了？”
“她认错人了。”
经过沈方与的“翻译”和名叫苗淼的女孩的补充，夏至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苗淼这次来黄阳，和自己聊了很久的网友约好在今天见面。
刚才那个网友给苗淼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了，苗淼下楼却没看到他。她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的沈方与。
和那个网友描述的打扮一样。
然后苗淼就误会了。
沈方与听到事情的原委后和她解释他是来找别人的。
可苗淼就是不信，沈方与和夏至她们不一样，她说的话他很快就能听懂。
苗淼觉得，他一定就是“月辉”。
无论沈方与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直到她看到夏至。
原来，真的是她误会了啊。
那“月辉”呢？
没到吗？
“那你为什么能听懂我的家乡话？”
“医院里哪里的病人都有。”沈方与解释道。
他以后要做医生，所以特意学了一些方言，虽然不会说，但至少能听懂。
“啊。”
看着苗淼失望的神色，夏至拉起她的手：“一起去吃饭吗？”
苗淼看了她半天，点了点头。
沈方与带着两个女孩去了一家他吃过的面馆，两个女孩还要比赛，卫生最重要。
苗淼看到沈方与把夏至的餐具一个一个仔细擦好，矿泉水瓶盖拧开，从包里拿出纸巾和放到夏至手边。
她有些好奇地小声问夏至：“这是你男朋友吗？”
“咳、咳……”夏至一下被呛到了。
沈方与赶紧拍了几下她的背：“怎么了？”
“没事没事。”夏至摆摆手。
幸好他没听见。
趁着沈方与去拿面，夏至对苗淼眨了眨眼：“我还没表白。”
表白？
苗淼有些不好意思，但八卦之心还是战胜了一切：“什么时候表白？”
“等比赛成绩公布。”夏至笑了笑。
“你一定能成功。”苗淼脸色红红的。
夏至点点头。
她知道。
明天还有事，吃过饭沈方与就送两个人回去了。
等着过马路的人有点多，有人撞到了夏至的手臂，她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那人赶紧弯腰把手机捡起来递给了夏至：“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人的声音和沈方与有些像。
“没事。”
夏至注意到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外套和蓝色的牛仔短裤。
那人的目光在苗淼的脸上顿了几秒，然后很快挪开了视线。
微风吹起了他的外套衣摆，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
沈方与今天过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给夏至送东西。
是老夏给他布置的。
虽然此行只有一周时间，但夏警官还是怕夏至缺东西用，提前半个月就陆陆续续把夏至可能用到的东西邮给了沈方与。
经过沈方与的“添油加醋”，送到夏至手里的包裹重量已经相当可观了。
小风扇、护肤品、洗漱用品、一次性床单被套、甚至还有卫生巾……
这些她都理解。
这只玩具熊是怎么回事？
她在家也没有睡觉抱玩偶的习惯啊？
夏至拍了个照片发给沈方与，后者却说这个不是他放的。
老夏？
夏至觉得老夏最近有些反常，不只是这只玩具熊。
自从妈妈去世，老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她“冬冬”了。
最近他却假装不经意地叫了好几次，叫完还会偷偷观察她的反应，一脸紧张又心虚的神色，还以为她发现不了。
老夏这是怎么了？
“爸，我爷自己一个人都这么多年了，找个老伴儿有什么不好的？”苗淼的声音突然提醒了她。
老夏，不会谈恋爱了吧？
妈妈去世后，夏至就几乎没回过奶奶家过年了。
她知道，不是因为老夏工作忙，是因为他见到奶奶，奶奶就一定会促他找个人结婚。
老夏不想让她心里不舒服。
他怕她想妈妈。
夏至很想妈妈，全世界只有一个妈妈。
全世界也只有一个爸爸。
她也不想爸爸总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那个人是真心对老夏好，那夏至也会觉得很开心。
等她回家，他就和老夏说，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夏至收拾好了东西，苗淼的电话也打完了。
苗淼看了看她放在桌子上的护肤品，又看了看夏至白白净净的脸蛋。
“夏至，你真漂亮。”她感叹道。
没人被夸会不开心，夏至笑了笑：“谢谢。”
“今天，‘月辉’是不是已经见到我了？”苗淼的语气低落了起来，“他是不是见到我后，走掉了？”
夏至看着苗淼认真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漂亮就好了。”苗淼低下头。
夏至没能马上听懂她的话，但她能马上感知到她的情绪，苗淼很难过。
“苗淼，”夏至走到她身边蹲下，“我就很喜欢你。”
苗淼抬头看她。
“你给我巧克力吃，还在我洗澡前给我放了热水，”夏至对她笑了笑，“而且，你还很擅长编程。”
“所以，我很喜欢你。”
“你，你也很好啊，”苗淼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安慰我，带我吃饭，还没有嘲笑我的普通话……我，我也很喜欢你！”
“你看，你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漂亮。”夏至认真地注视着她。
苗淼似有所悟，半晌，对夏至释然地笑了笑：“谢谢你，夏至！”
“明天比赛加油。”
“加油！”
夏至躺在床上和沈方与发完最后一句晚安。
苗淼均匀的呼吸声显得夜色更静了。
夏至突然勾了勾嘴角。
沈医生，我怎么变得越来越像你了呢？
夏至觉得自己绝对算不上冷漠，但也称不上善良。
她不爱多管闲事，许多事对她来说都是“该做”或“不该做”；“能做”或“不能做”。
世界就像一场巨大的真人游戏，到处都写满了规则。
做对的事会收到奖励，做错的事应该被惩罚。
她上学放学，出门回家，走的每一条路都是匆匆而过。
要问她树是什么颜色，花是什么味道，云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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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状，她对答如流。
但她并没有真正感受到这些。
直到沈方与带着那些生动的情绪和天然的善意走进她的世界。
她突然发觉，世界竟然有它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让她爱屋及乌地喜欢起了周围的一切。
她有好多话想对阿堂说。
再等等。
等比赛成绩公布，她想试着先一步抓住那些温暖。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夏至收拾东西时苗淼的眼睛都红了。
虽然她和这个聪明又单纯的女孩没相处多久，但两个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夏至和她约好，如果这次她们俩都能取得好名次，要在黄阳重聚。
苗淼下午才返程，夏至拗不过她，最后她还是送夏至和沈方与去了机场，走之前还在夏至的口袋里塞了一大把巧克力。
上了飞机，沈方与朝夏至伸出手。
“干嘛？”
“巧克力，”沈方与指了指她的口袋，“你不是不爱吃？”
“不给。”夏至拒绝还不算完，双手紧紧捂住了口袋。就好像沈方与会抢她的东西一样。
沈方与没忍住笑了：“我送你的软糖，你就能分给苗淼？”
夏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摆了摆：“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夏至想说他是自己人，自己人不用计较那么多。
可这话说出口，是不是有些暧昧？
算了，还是把这些话攒到一起，给他一个惊喜吧。
老夏早早就等在盐城的机场门口了，这次他又捧了一束花。
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浪漫。
有人教他吧？
父大也不中留啊！
沈方与拎着大包小包跟在父女俩身后，听着老夏给夏至数他做的菜。
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蝴蝶飞过沈方与眼前，他顺着蝴蝶飞行的路线望去。
是蔚蓝的天。
小时候的夏天，他总爱在采摘园那颗石榴树下午睡，等他睡醒，姥姥会给他和白南怀一人切一块儿镇在井底的西瓜。
他坐在藤椅上吃着西瓜，听着白南怀吵吵闹闹，期待着晚上的饭菜。
那时的天，也是这么蓝。
“阿堂！”
夏至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沈方与笑了笑：“来了！”
像家人一样。
在炎热的夏季里，这栋“神明降临”的楼里，又迎来一个好消息。
“金牌！”
夏至兴奋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芝麻也跟着她跑，一人一狗疯跑了半天。
老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可夏至总觉得他有些不开心。
和“那位阿姨”吵架了吗?
“爸，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夏至决定主动出击。
老夏摇了摇头。
怎么了？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吗？
“冬冬，这个保送，就是不用高考，直接可以被录取是吧？”老夏喝了口白酒，有些不放心地问。
“是啊！”夏至的兴奋劲儿现在还没过，“你女儿厉害了！天呐，像梦一样。”
“真是像梦一样，我女儿出息了。”老夏说着说着竟然带上了哭腔。
夏至知道，他喝多了，但这个气氛，她也有些想哭。
“爸，以后我赚钱养你，你别那么辛苦了。”夏至说着说着也哽咽了。
“我女儿真是长大了。”老夏抱住她。
夏至的眼泪更憋不住了，头埋在老夏胸前放声大哭。
她真的好累。
好在，结果是好的。
父女俩抱着哭了半天，把夏至的眼睛都哭肿了。
夏至有点儿好奇，趴在窗边观察。
女孩站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看到远处走过来的身影时有些激动地冲了过去。
那身影似乎有些诧异，后退了一步。
等等……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夏至看到那人拿起了手机，紧接着自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
阿堂？
夏至赶到楼下时两人还在对峙，你一句我一句说得不亦乐乎。
沈方与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夏至，脸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救星，赶紧指着她对女孩道：“你看，我找的人来了。”
女孩看到夏至，面露惊讶。
夏至这才走了过来：“怎么了？”
“她认错人了。”
经过沈方与的“翻译”和名叫苗淼的女孩的补充，夏至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苗淼这次来黄阳，和自己聊了很久的网友约好在今天见面。
刚才那个网友给苗淼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了，苗淼下楼却没看到他。她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穿着白色t恤和牛仔短裤的沈方与。
和那个网友描述的打扮一样。
然后苗淼就误会了。
沈方与听到事情的原委后和她解释他是来找别人的。
可苗淼就是不信，沈方与和夏至她们不一样，她说的话他很快就能听懂。
苗淼觉得，他一定就是“月辉”。
无论沈方与怎么解释，她都不听。
直到她看到夏至。
原来，真的是她误会了啊。
那“月辉”呢？
没到吗？
“那你为什么能听懂我的家乡话？”
“医院里哪里的病人都有。”沈方与解释道。
他以后要做医生，所以特意学了一些方言，虽然不会说，但至少能听懂。
“啊。”
看着苗淼失望的神色，夏至拉起她的手：“一起去吃饭吗？”
苗淼看了她半天，点了点头。
沈方与带着两个女孩去了一家他吃过的面馆，两个女孩还要比赛，卫生最重要。
苗淼看到沈方与把夏至的餐具一个一个仔细擦好，矿泉水瓶盖拧开，从包里拿出纸巾和放到夏至手边。
她有些好奇地小声问夏至：“这是你男朋友吗？”
“咳、咳……”夏至一下被呛到了。
沈方与赶紧拍了几下她的背：“怎么了？”
“没事没事。”夏至摆摆手。
幸好他没听见。
趁着沈方与去拿面，夏至对苗淼眨了眨眼：“我还没表白。”
表白？
苗淼有些不好意思，但八卦之心还是战胜了一切：“什么时候表白？”
“等比赛成绩公布。”夏至笑了笑。
“你一定能成功。”苗淼脸色红红的。
夏至点点头。
她知道。
明天还有事，吃过饭沈方与就送两个人回去了。
等着过马路的人有点多，有人撞到了夏至的手臂，她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那人赶紧弯腰把手机捡起来递给了夏至：“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人的声音和沈方与有些像。
“没事。”
夏至注意到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外套和蓝色的牛仔短裤。
那人的目光在苗淼的脸上顿了几秒，然后很快挪开了视线。
微风吹起了他的外套衣摆，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恤。
沈方与今天过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给夏至送东西。
是老夏给他布置的。
虽然此行只有一周时间，但夏警官还是怕夏至缺东西用，提前半个月就陆陆续续把夏至可能用到的东西邮给了沈方与。
经过沈方与的“添油加醋”，送到夏至手里的包裹重量已经相当可观了。
小风扇、护肤品、洗漱用品、一次性床单被套、甚至还有卫生巾……
这些她都理解。
这只玩具熊是怎么回事？
她在家也没有睡觉抱玩偶的习惯啊？
夏至拍了个照片发给沈方与，后者却说这个不是他放的。
老夏？
夏至觉得老夏最近有些反常，不只是这只玩具熊。
自从妈妈去世，老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她“冬冬”了。
最近他却假装不经意地叫了好几次，叫完还会偷偷观察她的反应，一脸紧张又心虚的神色，还以为她发现不了。
老夏这是怎么了？
“爸，我爷自己一个人都这么多年了，找个老伴儿有什么不好的？”苗淼的声音突然提醒了她。
老夏，不会谈恋爱了吧？
妈妈去世后，夏至就几乎没回过奶奶家过年了。
她知道，不是因为老夏工作忙，是因为他见到奶奶，奶奶就一定会促他找个人结婚。
老夏不想让她心里不舒服。
他怕她想妈妈。
夏至很想妈妈，全世界只有一个妈妈。
全世界也只有一个爸爸。
她也不想爸爸总是小心翼翼的。
如果那个人是真心对老夏好，那夏至也会觉得很开心。
等她回家，他就和老夏说，让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夏至收拾好了东西，苗淼的电话也打完了。
苗淼看了看她放在桌子上的护肤品，又看了看夏至白白净净的脸蛋。
“夏至，你真漂亮。”她感叹道。
没人被夸会不开心，夏至笑了笑：“谢谢。”
“今天，‘月辉’是不是已经见到我了？”苗淼的语气低落了起来，“他是不是见到我后，走掉了？”
夏至看着苗淼认真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开口。
“要是我也能像你这么漂亮就好了。”苗淼低下头。
夏至没能马上听懂她的话，但她能马上感知到她的情绪，苗淼很难过。
“苗淼，”夏至走到她身边蹲下，“我就很喜欢你。”
苗淼抬头看她。
“你给我巧克力吃，还在我洗澡前给我放了热水，”夏至对她笑了笑，“而且，你还很擅长编程。”
“所以，我很喜欢你。”
“你，你也很好啊，”苗淼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安慰我，带我吃饭，还没有嘲笑我的普通话……我，我也很喜欢你！”
“你看，你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漂亮。”夏至认真地注视着她。
苗淼似有所悟，半晌，对夏至释然地笑了笑：“谢谢你，夏至！”
“明天比赛加油。”
“加油！”
夏至躺在床上和沈方与发完最后一句晚安。
苗淼均匀的呼吸声显得夜色更静了。
夏至突然勾了勾嘴角。
沈医生，我怎么变得越来越像你了呢？
夏至觉得自己绝对算不上冷漠，但也称不上善良。
她不爱多管闲事，许多事对她来说都是“该做”或“不该做”；“能做”或“不能做”。
世界就像一场巨大的真人游戏，到处都写满了规则。
做对的事会收到奖励，做错的事应该被惩罚。
她上学放学，出门回家，走的每一条路都是匆匆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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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方与带着那些生动的情绪和天然的善意走进她的世界。
她突然发觉，世界竟然有它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让她爱屋及乌地喜欢起了周围的一切。
她有好多话想对阿堂说。
再等等。
等比赛成绩公布，她想试着先一步抓住那些温暖。
比赛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夏至收拾东西时苗淼的眼睛都红了。
虽然她和这个聪明又单纯的女孩没相处多久，但两个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夏至和她约好，如果这次她们俩都能取得好名次，要在黄阳重聚。
苗淼下午才返程，夏至拗不过她，最后她还是送夏至和沈方与去了机场，走之前还在夏至的口袋里塞了一大把巧克力。
上了飞机，沈方与朝夏至伸出手。
“干嘛？”
“巧克力，”沈方与指了指她的口袋，“你不是不爱吃？”
“不给。”夏至拒绝还不算完，双手紧紧捂住了口袋。就好像沈方与会抢她的东西一样。
沈方与没忍住笑了：“我送你的软糖，你就能分给苗淼？”
夏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摆了摆：“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夏至想说他是自己人，自己人不用计较那么多。
可这话说出口，是不是有些暧昧？
算了，还是把这些话攒到一起，给他一个惊喜吧。
老夏早早就等在盐城的机场门口了，这次他又捧了一束花。
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浪漫。
有人教他吧？
父大也不中留啊！
沈方与拎着大包小包跟在父女俩身后，听着老夏给夏至数他做的菜。
不知道哪里飞来一只蝴蝶飞过沈方与眼前，他顺着蝴蝶飞行的路线望去。
是蔚蓝的天。
小时候的夏天，他总爱在采摘园那颗石榴树下午睡，等他睡醒，姥姥会给他和白南怀一人切一块儿镇在井底的西瓜。
他坐在藤椅上吃着西瓜，听着白南怀吵吵闹闹，期待着晚上的饭菜。
那时的天，也是这么蓝。
“阿堂！”
夏至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沈方与笑了笑：“来了！”
像家人一样。
在炎热的夏季里，这栋“神明降临”的楼里，又迎来一个好消息。
“金牌！”
夏至兴奋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
芝麻也跟着她跑，一人一狗疯跑了半天。
老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可夏至总觉得他有些不开心。
和“那位阿姨”吵架了吗?
“爸，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和我说？”夏至决定主动出击。
老夏摇了摇头。
怎么了？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吗？
“冬冬，这个保送，就是不用高考，直接可以被录取是吧？”老夏喝了口白酒，有些不放心地问。
“是啊！”夏至的兴奋劲儿现在还没过，“你女儿厉害了！天呐，像梦一样。”
“真是像梦一样，我女儿出息了。”老夏说着说着竟然带上了哭腔。
夏至知道，他喝多了，但这个气氛，她也有些想哭。
“爸，以后我赚钱养你，你别那么辛苦了。”夏至说着说着也哽咽了。
“我女儿真是长大了。”老夏抱住她。
夏至的眼泪更憋不住了，头埋在老夏胸前放声大哭。
她真的好累。
好在，结果是好的。
父女俩抱着哭了半天，把夏至的眼睛都哭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