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重伤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佛爷在矿洞里碰上了邪门的东西,现在昏迷不醒,背上长满了会动的黑丝……”
当即,张海和带着小哥往矿山那边赶去,他们疾步穿行在凌乱的矿道中,不时有伤员被抬出,火把的光影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看?书¢£,屋??? ÷?更ˉ新?最~/快±%<
“小族长!”副官满脸血污地迎面奔来,背上驮着昏迷的张启山。
只见佛爷穿着军装的后背己经被撕开,一团诡异的黑色丝状物如同活物般在他皮肉中蠕动,每蠕动一分,张启山的脸色就灰败一分。
张海和瞳孔骤缩,他猛然想起之前在战国血墓里见过的血太岁!他一把按住副官的肩膀:“放下!”话音未落,腰间匕首己然出鞘。
寒光闪过,张海和毫不犹豫地在食指划开一道血口,殷红的血珠滚落,那团黑色物质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小哥眼疾手快地按住张启山,只见张海和将血滴在匕首刃上,刀锋顿时泛起诡异的金红色。
“忍着点。”他手腕一翻,匕首精准刺入黑色物质边缘,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刺的人耳膜生疼。刀锋过处,黑丝如遇沸油般蜷缩退散,露出下面被腐蚀得发紫的皮肉。
副官也倒吸一口冷气,那些黑丝退散时竟带出丝丝缕缕的金色流光,分明是在吞噬张启山的精气!
张海和目光专注,手中动作不停,每一刀都精准地切断黑丝与血肉的连接处。?y.k*r_s?o~f-t¢..c~o!m+那些被斩断的黑丝落在地上,竟像活物般扭曲蠕动,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小哥!”张海和低喝一声。小哥立刻会意,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青瓷瓶,将里面的朱砂粉末均匀洒在张启山伤口周围。那些黑丝碰到朱砂,立刻如触电般缩回,疯狂扭动着从伤口中退出。
张海和眼疾手快,又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玉瓶,将退出的黑丝尽数收入瓶中。
二月红的身影无声出现在烟尘中,粉色长衫上沾满矿洞的煤灰:“佛爷情况如何?”
张海和收起染血的匕首,丝绸手帕擦过指尖时带出一道血痕:“暂时保住了性命。”他望向昏迷的张启山眉心那缕黑气,“但此物的阴毒己侵入心脉,何时苏醒……难说。”
二月红袖中的手骤然攥紧,玉扳指“咔”地裂了道细纹。
红府的朱漆大门罕见地闭了七日。
副官站在张府书房,将“佛爷闭关”的告示重重盖上印章。他眼神划过窗外的树影,恍惚看见陆建勋的密探在街角闪动。,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很快,坊间开始流传“张大佛爷练功走火入魔”的谣言。
陆建勋嘴角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把玩着手里新刻的印章,扭头对心腹道:“张启山若真闭关,怎会连他养的那条黑龙犬都不吠了?”
其他人纵然不信,但也开始试探起来。
第一日,九门各家送来拜帖。
第三日,码头货仓突发大火。
第五日,守城士兵发现布防图被盗。
“不能再拖了。”副官决定连夜将张启山转移至城外密宅。
马车经过红府时,二月红站在阁楼上,手中折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暗巷深处,刀光如雪。
副官背靠青砖墙,肩胛骨上的毒镖泛着幽蓝寒光,鲜血顺着军装滴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暗红。他单手护住背后的乌木匣子,另一手握着短刀,刀刃己崩出数道缺口。
“佛爷的东西……”他咬牙低喘,眼前阵阵发黑,“绝不能丢……”
巷口,五名黑衣杀手无声逼近,刀刃淬毒,寒芒森然。
突然,破空声起!
“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帘掀起,张海和指尖银光一闪,三枚金针己钉入最前两名杀手的咽喉!
几乎同时,一道黑影自车顶掠下,黑金古刀在月光下划出冷冽弧光,瞬息间,两颗头颅滚落!
“二爷,左边交给你了。”张海和跃下马车,拔出修好的青铜剑向随手将右边那人斩落。
二月红折扇“唰”地展开,扇缘薄刃掠过最后一名杀手的脖颈,血线缓缓浮现。他反手接住坠落的毒镖,蹙眉看向副官:“还能撑住? ”
副官踉跄一步,却死死攥住乌木匣子:“走……先送佛爷……”
话音未落,巷尾又传来密集脚步声!
“没完没了?”张海和冷笑,从腰间摸出一把磷粉,扬手洒向半空。
小哥刀锋横斩,磷粉遇风燃起幽蓝火光,瞬间照亮整条暗巷——阴影中,竟还有十余名弓弩手!
“上车!”二月红一把拽住副官,折扇旋飞如刃,击落数支冷箭。张海和翻身上马,缰绳一抖:“小哥,断后!”
黑金古刀铮鸣,小哥立于巷口,一人一刀,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箭雨袭来,他刀势如龙,所有箭矢尽数斩落!
马车冲出长街,张海和回头望去。
只见月光下,那道孤影仍持刀而立,身后
伏尸遍地。
有路人瞥见马车经过时窗帘掀起,里面的乌木匣漏出几缕银丝——像极了张大佛爷那副刀枪不入的金蚕手套。他揉了揉眼,再想看时,马车己消失在浓雾中。
……
“废物!”
青瓷茶盏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陆建勋面色阴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探子,指节捏得发白:“连个半死不活的副官都抓不住?”
“大人恕罪!”探子额头抵地,“救人的是二月红,还有……”
“还有谁?”陆建勋一把揪住探子衣领。
“还有两个高手!”
陆建勋皱了皱眉,猛地松开手。他转身望向窗外,霍家马车正停在府前,车帘上金线绣的牡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备茶。”他整了整西装领口,脸上怒意如潮水般褪去,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笑脸。
“诸位,如今长沙防务……”
陆建勋举着茶杯,话音未落,雅间雕花木门轰然碎裂!
晨光倾泻而入,张启山逆光而立,黑色军氅下隐约可见绷带轮廓。苍白的面容被帽檐阴影遮去大半,唯有唇角那抹冷笑清晰可见。
“陆长官好雅兴。”他指尖夹着布防图轻轻一抖,宣纸瞬间化为雪片般的碎屑,“用我张启山的情报请客?”
满座哗然中,霍三娘手中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