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谣言

“号外号外!张大佛爷情陷戏子,新月千金独守空闺——”报童清脆的嗓音穿透晨雾,引得路人纷纷驻足。+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副官忍着笑将小报呈上时,张启山正在书房批阅公文。

“佛爷,您看这……”副官话未说完,就见自家上司钢笔尖“咔嚓”折断了。

张启山掸了掸烟灰,青白烟雾后锐利的眼神如刀:“怎么,我脸上写着‘赘婿’二字?”

副官嘴角憋着笑,调笑道:“要说你是新月饭店的赘婿也没错。”毕竟尹小姐还在他家里住着呢。

虽然他还没改口叫夫人,不过在他看来也快了。

张启山难得见他不那么正经,瞪了他一眼。

“去把传谣的人给我带过来。”

“是。”

审讯室里。

被抓来的商贩抖如筛糠,张启山慢条斯理地转着扳指,忽然轻笑:“听说你们还收了一份《佛爷点灯》的鼓词?”

那人闻言顿时瘫软在地,哭着求佛爷开恩。

张启山冷笑一声,叫副官把人拖出去处理了。

一招杀鸡儆猴,成功让所有人风声鹤唳。

谣言就这样被止了下来。

张启山打开那份鼓词,上面的字迹清秀俊逸,让他不由得想起来一个人。/w?o!s!h!u·c*h_e?n~g,.·c!o*m¨

他嗤笑一声,没想到这几面居然还有小族长的手笔,暗道张海和幼稚。

在他看来可不就是幼稚吗?这点谣言对他来说一点伤害都没有,才怪。

尹新月攥着报纸冲进书房时,张启山正在擦拭手枪。

她将报纸拍在桌上,珊瑚簪子上的流苏剧烈晃动:“张启山!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断袖情深’是什么意思!”

张启山突然揽住她的腰肢,枪管还带着硝烟味抵在她后腰:“夫人不如亲自验验?”话音未落便封住她的唇,案上报纸被碰落在地,恰好露出背面的连载小说标题——《论军阀与戏子的正确相处方式》。

又过了几天,红府。

“哎呀可惜了~”张海和晃着新到的报纸,冲小哥眨眼睛,“才三天就被镇压了。”

小哥见他一副可惜了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默在旁边研磨着药粉。

说罢,张海和哼着小曲儿往院外走,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呜呜”声。

他脚步一顿,只见门槛外蹲着只通体雪白的犬儿,正歪着脑袋用湿漉漉的黑眼睛瞅他。

“小七?”他惊喜地蹲下身,那白犬立刻扑上来,毛茸茸的尾巴摇成了风车。_k!a!n`s,h_u+a?p.p?.¨n`e?t?张海和笑着揉了揉它蓬松的颈毛,抬眼看向旁边的青年:“五爷,你怎么来了?”

吴苟看着眼前笑的温和的少年,笑了笑:“这只小狗与你有缘,我就把他送给你,怎么样?”

“真的吗?那我就谢过五爷了。”张海和挠着小七下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正好今晚烤鸡,要不要留下……”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接着是鸡群惊慌的扑腾声。

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小哥拎着只拼命扑棱的老母鸡从院中里转出来,面无表情地与他们对视,鸡毛沾在他漆黑的衣襟上,显得格外滑稽。

张海和忍俊不禁,看着小哥那一本正经拎着鸡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七也兴奋地冲着鸡汪汪叫了两声,尾巴摇得更欢了。

吴苟看着这一幕,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他轻咳一声,压下笑意道:“小和,看来您这儿挺热闹的啊。”

“可不是嘛,”张海和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到的狗毛,“既然来了就是缘分,不如一起吃个饭?这鸡可是小哥亲手养的。”

吴苟刚要推辞,却见面前的温润少年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就这么定了!”张海和爽朗地拍拍他的肩,转头朝院里喊道:“小哥,多准备一份碗筷!”又低头对小七眨眨眼:“今晚给你加个鸡腿。”

小哥默默点头,拎着还在扑腾的鸡转身往厨房走去,那只鸡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叫得格外凄厉。

吴苟看着小哥挺拔的背影,小声问道:“那位是…”

“哦,那是小哥,”张海和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是我的家人”他说着,顺手接过吴苟背着的包袱,“来来来,别站着了,进屋喝茶。”

院子里飘起袅袅炊烟,混合着烤鸡的香气。小七趴在张海和脚边,眼巴巴地望着厨房方向。吴苟捧着茶杯,忽然觉得这一趟来得格外值当。

张海和支起一张矮桌摆在院中,小哥端着一盘金黄酥脆的烤鸡从厨房走出来,油星还在鸡皮上滋滋作响。

“好香!”吴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小七更是急得在他脚边首打转,湿漉漉的鼻头不停耸动。

张海和笑着撕下一条鸡腿,在小七面前晃了晃:“急什么,少不了你的。”说着把鸡腿放进它专属的陶碗里。小七立刻埋头大快朵颐,尾巴都快摇出残影。

尝尝这个,”张海和给吴苟夹了一块鸡翅,“这可是我特制的香料,别处可吃不到。”

吴苟咬了一口,外酥里嫩的鸡肉混合着秘制香料的滋味在舌尖炸开,他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也太……”

“好吃吧?”张海和得意地挑眉,顺手给小哥也夹了一大块鸡胸肉,“我们家小哥养的鸡,其他地方的鸡都没这鲜美。”

小哥低头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微微泛红。

吴苟敏锐地注意到这个细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两人。

酒过三巡,月上柳梢。

吴苟摸着吃撑的肚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差点忘了,这是我给你带的。”

张海和打开一看,是一包上好的普洱,茶饼上还印着吴家特有的标记。

“五爷太客气了,”他轻轻摩挲着茶饼,忽然压低声音,“听说最近长沙不太平?”

吴苟闻言神色一凛,手中的茶盏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他左右环顾后压低声音道:“确实不太平。最近有人在查二爷府上的事,似乎……”

话音未落,就在这时,院门突然被急促叩响。众人面面相觑,只见二月红府上的管家气喘吁吁地冲进来:“张先生,不好了!佛爷在矿山出事了!”

张海和手中的茶盏“当啷”一声落在石桌上,小哥己经一个箭步上前,抓起墙角的医药箱。

“具体怎么回事?”张海和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