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又想他了
“姑娘这是何意?”
书生还没会意,便被昭宁公主的暗卫捂着嘴按进了一处小巷悄无声息地处决了。
“登徒子,本公主也是他能肖想的?”昭宁公主斜睨的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利刃,随意地扫了一眼那逐渐渗出血迹的巷子口,“让他们处理的干净些,别给本公主找麻烦。”
暗卫拱着手应下。
昭宁公主这才稍稍扬起嘴角,带着婢女扬长而去。
暗卫收拾着残局,不禁摇了摇头。
要说这书生也是运气不好,惹谁不行偏偏惹上了昭宁公主,恰好近些日子她还心情不佳,平白送了性命。
原来前些日子蒋家出了事,蒋月柔给宫里的人悄悄塞了不少银子,才得以悄悄见到了昭宁公主。
蒋月柔求昭宁公主帮蒋家在皇上面前求求情,她心知昭宁公主倾慕镇北王萧烨,便将萧烨与苏棠之间的事情与昭宁公主说了个真切。
要说昭宁公主待蒋月柔倒也是真心,当晚便带着自己亲自煲的汤去了尚书房,借着送汤的名义去为蒋家求情。
昭宁公主初入宫中,尚且以为在宫中与她从前在顺天府知府府中一样,做父亲的都会无限疼爱她。
但她失策了。
她虽是公主,可皇上下的令岂能是她一言半语便能收回的。
最终昭宁公主送去的汤皇上一口没动,她反倒被皇上狠狠斥责了一番,还被禁足了半月之久。
如今蒋月柔跟着蒋家众人已然被发配去了边疆,这一路生死未知。
更让昭宁公主心生怨怼的是萧烨,禁足前她便向父皇表明了她对萧烨的心意,可萧烨竟敢直接在她父皇面前说出他对自己无意。
当真是不识好歹!
这两日她的禁足解了,她便立刻登上王府的大门寻萧烨,可萧烨却一次都未见她,就连在宫中,萧烨见了她都避着走,似乎拿她当什么吃人的妖怪一般。
从儿时起,她想要什么便是一定要得到的。
如今的萧烨也是如此!
许是为了儿时的情谊,也许是是觉得苏棠不仅害蒋月柔全家流放,还抢了萧烨,昭宁公主将自己失去了好友和倾慕的男子这一切由头都算在了苏棠的头上。
方才看到苏棠和萧烨站在一块儿,她生生忍住了要上去将两人撕扯开的冲动,却摔碎了茶楼中两套上好的白玉茶盏。
只因经历了被皇上禁足那一遭,昭宁公主如今倒是学乖了些。
她死死地盯着相府马车离去的方向,轻启朱唇,“苏棠,咱们走着瞧!”
一场悄无声息的战争已然拉开帷幕。
然而苏棠对此却浑然不知。
下月初六便是宁望舒和沈晏礼纳征的日子。
沈家为了沈晏礼的亲事准备了不少聘礼,而沈晏礼听说宁望舒喜爱首饰,便特意来了华瑾坊,央着苏棠为宁望舒定制一副红宝石头面。
虽说这红宝石头面可是一笔大生意,可一来光是苏棠一人定然是难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成的,二来苏棠此前并未做过如此贵重的头面。
苏棠一时间犹豫不决,然而谢衔月却头一次主动开口将生意接了下来。
“谢娘子,这么短的时间恐怕我做不成,况且那样贵重的头面我还未曾做过。”苏棠很是担忧。谢衔月走到她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这幅头面我与你一同做,两个人做定然能成,如此一来,我便将所有的手艺都传给你喽。”
此话听着是让苏棠安心,但不知为何,苏棠却觉得心里飘来一阵失落。
然而没等她失落多久,便被谢衔月拉着一同赶工制作红宝石头面了。
两人选了一款京中最为火热的头面款式,再佐以江南的风韵,定下了红宝石头面的样式。
为了做这副头面,铺子里的生意能推的便往后推了。
这般紧赶慢赶,终于在宁望舒和沈晏礼纳征礼那日将头面做了出来。
凛冽的寒冬渐渐退去,轻柔的春风带着一丝暖意悠悠吹来,河畔的垂柳纷纷冒出了嫩绿的枝芽,在风中轻盈摇曳。
纳征礼那一日,沈、宁两家的府上张灯结彩,挂满了喜庆的红绸。
沈晏礼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聘礼,其中不乏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到了宁府大门口,他便将一对鸿雁送了上去,以作贽见之物。
见宁府众人目光都紧盯着那一对鸿雁,沈晏里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道:“我在北疆的时候便见那儿的人行纳征礼时会送上一对鸿雁,以示忠贞。”
“可是京中此时并无鸿雁,你这一对鸿雁是从何而来?”苏棠稍显惊讶地问。
“京中是没有,我这一对是岳父答应我和望舒的婚事后,我托人从北疆那儿送来的,此前一直养在将军府中。”
宁望舒垂着首,指尖无意识地绞动着袖角,一抹绯红从耳尖漫上脸颊,如同初春的桃花被暮色染上轻霞。
其实方才听到沈晏礼那句浸着暖意的话语时,她打从心底便觉得自己是寻对了人。
今日的纳征沈府格外重视,不仅沈将军带着沈夫人亲自登门,沈家的老太君也特意一同过来了。
两家人齐聚一堂,话着家常,欢声笑语不断。
谢衔月和苏棠一同将一只锦盒送到沈晏礼手中,便悄然退到了一边。
“这是什么?”宁望舒并不知道沈晏礼为她定了如此贵重的首饰,好奇地问道。
沈晏礼立即将锦盒递了过去,脸上尽是讨好的笑,“特意为你准备的好东西,你快打开看看。”
“为我准备的?”宁望舒狐疑地接过锦盒,随手打开。
锦盒打开的一瞬间,赫然见那套红宝石头被稳稳地放置其中,宛如一团红灿灿的烈火,璀璨夺目。
头面上的宝石犹如鸽子血一般鲜艳无比,被以精巧的工艺镶嵌在赤金之上,金与红交相辉映,散发着华贵无比的气息。
“你为何定做这么贵重的头面?”宁望舒震惊地抬起头望向沈晏礼。
而后者的眼眸此刻却完全弯成了月牙,“因为今日我们二人终于定下了亲事,因为望舒值得。”
宁望舒羞怯地轻锤了一下沈晏礼的胸口,“就你嘴贫!”
谢衔月和苏棠不动神色地站在不远处,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重。
“看到这一幕,我倒是怀念起我和李郎刚成婚的时候了,虽说那时候我们二人过得清贫,但内心确实充实幸福的。”
她背着苏棠飞快地擦了下眼角,带着轻微的鼻音,笑着道:“我倒是又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