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团宠

豪门小团宠

傅澜疏觉得白冬篱不知好歹,白冬篱觉得傅澜疏很小心眼。

虽然白冬篱也知道主要错在自己身上,但他是不会主动跟傅澜疏低头的。

傅澜疏就更不可能向白冬篱低头了。

两个人都不愿意先退一步,于是战况只有升级。

傅澜疏夹起一小筷炒粉丝,递到白落嘴边:“来,落落,吃一口炒粉丝吧。”

白落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他们吵架的工具崽。

前一秒听不出白冬篱的内涵,这一秒乖乖张开嘴巴,把傅澜疏夹的炒粉丝塞进嘴里。

吧唧吧唧嚼嚼,觉得非常好吃。

是他喜欢的味道。

看着白落咽下后,傅澜疏问:“怎么样,好吃吗?”

白落点点头:“好吃呀!”

虽然比起他的土豆饼还是差了点,但也有一番特别的香味。

“那再来一口好不好?”

白落也很给面子:“嗯呐!好哦!”

这时白冬篱还看不出傅澜疏葫芦里卖着什么药,所以只是沉默看着。

直到白落吃完第二口炒粉丝,傅澜疏说:“落落真乖,吃得真好,不像某些人不知好歹。”

白冬篱:“……”

如果白冬篱刚才的话只是阴阳怪气加内涵,那傅澜疏的话就是很有指向性的明示了。

好了,这下局面已经不是冷战拌嘴能解决的了。

现在变成了一场加上自尊的,你死我活的战争了。

战况逐渐激烈。

白冬篱皱眉直问:“……你说谁不知好歹?”

傅澜疏没有指名道姓,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叫对号入座,主动认领。

但他已经试图忍耐过了,实在忍不住。

傅澜疏果然就说:“我可没指名道姓,更没有说你,你别这么激动。”

谁听了这样的话能不火大?

可白冬篱既然会主动先说,心里自然是想过对策。

他很快接上:“……我不过就是问问,问问怎么了,你这么小气吗?”

傅澜疏当然不觉得自己小气。

开玩笑,他哪里小气了?

说他小气这种话,根本就是危言耸听。

可刚才白冬篱就是拿这两个字内涵他的,现在也只能在说他。

轮到傅澜疏忍不住了:“你说谁小气?!”

用过的招数白冬篱不会再用,而是反问道:“谁小气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餐桌上的战况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两人你来我往,嘲讽水平倒是旗鼓相当,谁都能把对方气个半死。

白落坐在他们中间的位置,扭头看了看傅澜疏,再扭头看看白冬篱。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话的具体意思,但是能知道他们是起争执了。

真的好吵哦。

白落默默谈了声气,捧着自己心爱的土豆饼,从椅子上跳下去了。

他准备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享受自己的土豆饼。

被两个爸爸这么一吵,感觉土豆饼都要变难吃了。

小幼崽的情绪检测雷达还是很准的。

在废土重逢的时候,他能敏锐测出爸爸是真遇上了感情危机,幸福的一家三口面临巨大解体风险。

但现在,他也能感觉到爸爸们并没有认真吵架,更像是一种以吵架形式表现出来的打情骂俏。

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还是找个地方继续吃自己的土豆饼吧。

但看到他径直离开,家长暂时休战,白冬篱忙问:“落落,你要去哪里?!”

白落没有回头,小小的背影透着坚定:“你们,太吵啦!落落要安静,吃饼!”

随后两人就又多了一项可以互相埋怨指责的事情。

“你看看,都是你,吵得落落连土豆饼都吃不下去了。”

“你要不要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挑起这场战争的!”

“你把落落叫回来?你让孩子评评理?”

可惜白落不想评理,只想吃饼。

离开的小小背影斩钉截铁。

将爸爸们的争执声音抛到背后,独自走到了客厅。

随后在茶几旁边的地毯上坐下,开始慢慢享受自己的土豆饼。

但这场战争并没有因为白落的退出而结束,还差点从拌嘴升级成斗殴。

后来傅澜疏准备带着一肚子怨气去公司的时候,白冬篱突然闪现到身旁,一脚把他正在换的皮鞋踢飞了。

傅澜疏:???

这是什么幼稚且肮脏的行为?

傅澜疏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白冬篱,他的反应速度极快,反手就扯过白冬篱手臂:“去把鞋子给我捡回来。”

白冬篱也不可能去捡,但又挣不开傅澜疏的怪力手掌。

于是很干脆地低下头,在傅澜疏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傅澜疏吃痛,下意识把手缩回去了。

“你真他——”傅澜疏把脏话憋了回去,咬牙切齿道,“我怎么会找你这样的老婆!”

白冬篱才感觉出了口恶气,傅澜疏这么一说,为数不多的得逞畅快荡然无存。

心跳突然就乱了节奏。

他瞪大眼,还加大音量:“你胡说什么!谁是你老婆!”

傅澜甩甩手:“也是,你要一直是这个模样,第一个世界里我也不可能看上你。”

但说起第一个世界,其实对他们两个都是种精神摧残。

白冬篱道:“谁稀罕让你看上了!而且那是我最讨厌的世界,我宁愿回上个世界喂蛇,也不想再回那个世界。”

“彼此彼此,那也是我最讨厌的世界。”傅澜疏说,“我宁可死在这个世界,我也不愿意回去。”

最后的场景就是扎心斗嘴后的不欢而散。

傅澜疏出门了,白冬篱在后面大喊:“祝你车子在路上爆胎!!”

傅澜疏回头:“祝你下楼梯翻滚三圈半!!”

谁都不肯让着谁。

但回屋看到白落,白冬篱还是及时调整了心情。

说到底也不是那种你死我活的吵架,就是争执掐几句罢了,想要调整心态并不难。

白落早就啃完土豆饼了。

现在已经自己打开点读绘本,边吃手指饼干边看书了。

看到白冬篱进来,小脸的神色依然淡定,只看一眼,就将视线收回来。

接着默默叹了声气。

哎。

生活不易,幼崽叹气。

白冬篱:……

他也知道自己跟傅澜疏的争吵内容离谱了些,可看到一个三岁幼崽是这种反应,顿时羞耻感爆棚。

都是傅澜疏的错!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有这么离谱的行为!

“爸爸,刚才嘀嘀嘀,响了哦!”

正在脑内暴揍傅澜疏,白落一说,白冬篱便去找自己的手机了。

精通幼崽人类语言的他明白这是他手机响过的意思。

应该是白母的电话吧,因为傅澜疏说昨晚她刚打过,但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白父的号码。

白冬篱迅速冷静了。

这还真是父母轮番上阵啊。

但在他诧异的几秒时间内,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然依旧是白父。

白冬篱深呼吸一下,然后按了接听:“……喂?”

“冬篱啊。”白父稳重的声音传出。

相比于白母,白冬篱跟白父的关系要更紧张些。

因为之前“白冬篱”种种过界行为让白父一度看不下去,出言教训过他好几次。

而“白冬篱”不服管教,被教训几次就跟白父吵了几次。

后来白父对他无可奈何,不怎么教训了。但同样的,也不怎么理他了。

只要白冬篱还活着,没把天掏出个洞就行。

因此他对白夙语的偏爱也比白母更明显。

白母好歹还关心白冬篱,会对着他唠唠叨叨。

白父要是前一秒还对白夙语和颜悦色的,转头看到白冬篱,立刻能沉下脸唉声叹气。

所以面对白父,白冬篱本能有些紧张:“……嗯。”

“这次离家出走这么久,我们都向你低头了,你还不肯回家吗?准备在外面待到什么时候?”

这压迫感不是开玩笑的。

白冬篱觉得大脑都停止转动好几秒,接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之前跟妈说过了,我就不回去住了……反正我们住在一起也矛盾多多,分开应该更好点。”

“胡闹!”白父呵斥一声,“不过说你几句,你就要跟我们断绝关系了?!”

“我没说断绝关系……我只是说,我不住家里了。我有空的时候,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回去看你们的。”

不介意。

这三个字用得就很灵性。

白父那端沉默了一小会儿,接着叹气道:“你觉得我们偏袒夙语,为了他委屈你,是吗?”

这还用问是不是吗。

这不是明摆着吗。

虽然之前的白冬篱是不像话,可父母的偏心就是客观存在的。

两件事一码归一码,不应该混为一谈。

白冬篱想了想,坦然道:“之前是对此耿耿于怀过,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在我回家以前,你们相处了那么多年,感情肯定非常深厚,不是有了我就会改变的。”

“你们住在一起时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因为有了我,矛盾琐事才变多了……所以我想,我住在外面对大家都好。”

事实确实如此没错,可从白冬篱嘴里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就非常不可思议。

他不该是这种坦然承认,还能给予宽厚理解的人啊。

在白父的印象中,白冬篱应该大吵大闹,非要跟白夙语争个你死我活才对。

但白父白母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这点从他们对白夙语的偏爱上就能看出来。

现在白冬篱有点示弱的感觉,白父半晌无言,至少有半分钟后才说:“你别胡思乱想这些,在我们眼里,你们是同样重要的。”

“过去这么多年,能支撑我跟你妈坚持下去的,就是要找到你的这个念头。”

“只是之前你实在太不像话了……”

一出口,白父又停顿了。

“算了算了,这些不说也罢,现在我们都知道了,这两年来,你也有自己的苦衷。”

嗯?苦衷?

白冬篱本人都愣了愣。

白父继续说:“你有孩子的事,你妈告诉我了。这几天来,我们想了很多……你回来后时常消失,动不动不回家,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原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白父白母已经为这个孩子的存在找到合理解释了吗?

那白冬篱就顺着承认了。

也挺好,省得他自己再找解释。

“……嗯。”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们?”白父叹了声气,“好了,之前很多矛盾都是信息不对等造成的,现在既然都知道了,以后就能避免了。”

“难道你真要带着孩子在外面住一辈子,只肯把我们当成普通亲戚吗?”白父说,“一家人可以好好沟通的,你先回家吧。”

“……我过两天,会回家的。”

“过两天是过几天?”白父强硬地问道,“你别拿这套来敷衍我,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看来这个家是非回不可,迟早都要回去一次的。

想起跟傅澜疏的争执,以及自己在傅澜疏面前立下的豪言壮语。

白冬篱心一横,说道:“……那就今晚吧,我会带着孩子回去的。”

“但是我们,不过夜。”

白父那边明显是欲言又止了,不过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只道:“行,那好吧。”

“你先回家,剩下的话我们可以当面好好谈。”

“……嗯。”

最好是能好好谈。

挂了电话,白冬篱感觉自己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连后背都汗湿了,呆呆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白落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默默地扒拉着他裤子,小声地问:“……爸爸,你怎么啦?”

低头看到这颗白胖胖的糯米团子,白冬篱才找回一些踏实的存在感。

“爸爸没事。”

伸手抱起白落,白冬篱在沙发上坐下,随后让白落坐在自己腿上。

挤出一个无事的笑容:“今晚需要落落陪爸爸去一个地方,落落愿意吗?”

“愿意呀,落落可以!”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先答应了,随后才问:“去哪捏?”

“去……去爸爸的爸爸妈妈家。”白冬篱道,“也是爷爷奶奶家,不过是新的爷爷奶奶。”

白落睁着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虽然不清楚爷爷奶奶有什么新的旧的,但他愿意陪着爸爸去任何地方。

“好哦!”白落贴在白冬篱怀里,“落落,陪爸爸,哪里都去!”

捏捏这颗小糯米团,白冬篱又感觉自己得到了满满的治愈。

只要有白落这个人形能量小补给站在,他就能够直面这一切。

而且他也想证明自己。

昨晚还在傅澜疏面前夸下海口了,要是这次不能让傅澜疏心服口服,这王八蛋以后只会变本加厉会讽刺他。

傍晚,白冬篱没有跟傅澜疏打招呼,直接带了白落回去白家。

一点赌气的坏心眼。

想看傅澜疏回到家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然后紧张着急的模样。

白家距离他们住的地方不算太远,走路大概半小时。

正好是太阳下山,气温降下来的时候,白冬篱便没有开车,选择带着白落步行过去。

小朋友也不能整天都待在空调房内,还是要出去吹吹自然风的。

等吃完晚饭再走回来,就当散步了,白落一天的运动量也够达标了。

于是白落蹬着自己的滑板车出发了。

一路走走停停,很不认真。

最后花费近五十分,天色暗了两个度,他们才到达白家。

说不紧张是假的。

白冬篱按响门铃的时候,心跳都加速了。

傅澜疏那王八蛋气人归气人,可有他在身边时,那种踏实跟安全还真不是盖的。

有他在,白冬篱连腰杆都是直的。

不像现在,回“自己家”竟然比去傅家还紧张,大脑一片空白。

等待开门的那几秒里,白冬篱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直到门打开,白夙语的脸出现,语气惊喜地说道:“冬篱,你终于肯回家了——爸,妈,是冬篱哥回来了——”

另一场战争开始了。

白冬篱火速调整状态完毕,进入战斗模式。

白冬篱领着白落进了屋内,白父白母已经站起来,视线齐齐往白落身上聚集。

“……冬篱,这就是,你的小孩?”

显然是被白落的颜值惊艳到了。

他们之前已经看过白落的照片,当时就觉得很可爱了。

但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孩居然还不上镜,真人简直跟小洋娃娃一样,就像是从卡通片走出来的。

“嗯,他叫落落。”白冬篱牵着白落的手,轻声道,“落落,这也是爷爷奶奶,跟爷爷奶奶打个招呼吧。”

白落圆溜溜的大眼睛将屋内每个人都看了遍。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类。

还能察觉到爸爸的状态紧张不放松。

“……爷爷好,奶奶好,窝素落落。”

他眨着大眼睛,没有像在傅家时那般能说会道,只是做了一个呆萌版的自我介绍。

并且说完后,开始扒拉白冬篱的衣服,想要他抱了。

白冬篱也很少见白落这样,伸手将他抱了起来:“怎么了落落?”

白落却不说话,直接缩进白冬篱怀里,不肯面对白家人,只留一个背影跟屁股。

白母问:“……这孩子怎么了,害羞了?”

虽然害羞这种词跟白落没什么关系,但既然白母这么说了,那就当他是吧。

白冬篱昧着良心:“……嗯,他平时不怎么见人,比较内向。”

“这样啊,也没事,小孩都这样,过一会儿就熟悉了。”白母道,“你也别站着了,赶紧坐下吧。”

“好。”

毕竟在这边生活过两年,白冬篱对屋内的布置构造还是很清楚的。

坐下的时候也挺自然,没有什么拘束。

就是不知道白落怎么了,始终缩在他怀里,把小脸埋起来,谁都不见。

“冬篱哥,宝宝是怎么了?”

白夙语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不仅主动关怀,还将零食水果推了过来。

“是不是有些认生啊?吃点零食水果吧?”

看似体贴好心,这样的表现让父母也很满意。

但实际白夙语内心正在一点点的焦灼起来——怎么回事,这孩子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白冬篱的孩子就应该是难缠烦人的熊孩子才对啊?

应该很没礼貌,进门后就大吵大闹,给他点零食也会吃得乱七八糟,还在沙发地上又踩又蹦啊?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乖的小孩?

不仅乖,长得又那么可爱。

此时像是对陌生环境感到惊吓,缩在白冬篱怀里一动不动了——陌生人看到这幕都会动容心疼,更不用说白家父母了。

白母也道:“是啊,要不要先吃点水果零食?让他放松一点?”

白冬篱婉拒:“不用,现在吃了零食,晚餐就不会好好吃了。让他这么待一会儿吧,等会儿就好了。”

白夙语更惊了。

这也不像是白冬篱会说出来的话,他应该是熊孩子背后的熊家长才对啊?

偷偷瞥了眼父母。

果然,此时他们的视线都在白落身上,对这个新到来的小幼崽充满好奇。

别的不说,如果白落真不是什么熊孩子,而他们对白落的第一印象也不是讨厌,那这孩子未来受他们喜欢的可能性更高。

毕竟这是白冬篱的亲生孩子,就算白冬篱本人再烂,隔代亲可不是开玩笑的。

“冬篱哥,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白夙语主动问,“孩子的妈妈呢?”

因为今晚白冬篱要过来,白父白母就把白冬篱有孩子的事告诉他了。

但关于孩子到底是谁的,他们并没有说。

而白冬篱听到白夙语的问题,也挺诧异。

他都已经做好无所畏惧的心理准备了,结果父母竟没有将真相告诉白夙语吗?他还以为父母向来对白夙语知无不言呢。

白冬篱看向父母,眼神里满是疑惑——你们没告诉他?还是他故意这么问的?

要是白夙语不知道,那他就不说了。

虽然脸差不多都丢干净了,但还是能捡一层算一层吧。

没想到白父直接说道:“好了,人回来了就好,其他这些就别问了。”

语气还挺严肃的。

白夙语一怔。

白父对他向来偏爱,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

现在他只是一问,也没什么过分的用词啊,白父竟然凶他了。

“……我只是有点好奇,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白夙语小声嘟囔,语气也有几分委屈。

白父却坚持道:“不管有意思没意思,当着孩子的面,不要问这些。”

“好了,你去拿两个杯子过来,给他们倒点水喝。”

白父一下点破了问题关键。

白夙语的问题看似没什么,误以为孩子有个妈妈也很正常。

但明知妈妈没来,还要当着孩子面这么问,那就有点微妙了。

白夙语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维持自己的人设,乖乖听话:“……好。”

落落(戴墨镜版):没关系,等我修整一下,接下去看我carry全场(大佬坐姿)(拽)(非常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