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小团宠

豪门小团宠

啊?哥哥什么时候把豚豚送给他的?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呢?

白落只能眨眨自己的大眼睛卖萌了。

以他的脑容量,能记住这些水豚挂件是傅屿给的,没有记错算到别人头上去,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非要再说当时的具体时间跟具体情况,白落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如果他的人类语言能再说得流畅点,语言词库再丰富点,他就能说出:你是在为难我这么个小宝贝吗?

可惜他说不出这样的句子。

只能双手捧头苦思,再挠挠额头,小嘴紧抿,看上去就非常苦恼的样子。

想不起来。

真的毫无记忆。

他只能记住豚豚挂件是哥哥给他的,那天他很开心,还唱起了卡皮巴拉之歌。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傅屿看到白落这模样就知道他不记得了,直说:“你不是说,我们关系很好吗?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傅屿不知道一个寻常三岁幼崽的记忆力是怎样,反正以他自己为标准,这种小事肯定是不会忘的。

看来白落跟“那个哥哥”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还说很喜欢呢,结果连这东西是什么时候送的都忘记了。

傅屿的心情很不合时宜地变好。

因为被当成替身的感觉就是很不爽,所以察觉到他们关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好时,傅屿心底舒服很多。

但白落记性不好,小脑瓜子还算机灵。

听到傅屿这么说,他在小小的愧疚过后,便反问:“……那哥哥,还记得嘛?”

“豚豚素,哥哥送的,哥哥应该记得!”

出其不意的一招,把傅屿问了个哑口无言。

他再聪明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因为送白落挂件的人根本不是他。

这时白落还是很单纯地询问。

他对于自己的遗忘很不安,感觉对不起傅屿。

可想到傅屿那么聪明,肯定会记得,那只要哥哥再告诉他就好啦。

这次他肯定牢牢记在心里,再也不会忘记了。

谁知他没能等到正确答案,只等到了傅屿的沉默。

短暂的相顾无言后,迟钝如白落,也能察觉识到傅屿是忘了。

局势瞬间两极反转。

“哼!哥哥也忘记了!”白落生胖气了,“哼哼!自己、自己都忘了,还缩窝呢!”

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看来做人不能存半点坏心思。

傅屿才偷偷摸摸在心底阴暗了一下,转眼惨遭现世报。

白落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在生气,还将这种情绪具体表现了出来。

皱着眉,撅起嘴,想学着大人的模样把双手交叉在胸前——但因为还没学会这个动作,只能将两只手往胸前一叠。

随后重重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只留给傅屿一个背影。

很生气。

也是真的很可爱。

这是哪里来的小煤气罐罐,怎么连生气都像是从动画片里走出来的?

傅屿看着他的背影,非常想把这个糯米团狠狠揉搓,然后一屁股坐扁。

可惜只能忍。

傅屿说:“你看,你忘了,我也忘了,那我们就算扯平了。”

“我没有跟你生气,你也不能跟我生气,我们都不生气了,好吧?”

还在气鼓鼓的白落想了想,好像是有点道理的样子,又转过身来。

“……那、那好吧!”

白落走回傅屿身边,情绪还没完全消退,捏着这些挂件,自顾自说起话来:“这些豚豚,很可爱,窝很喜翻……窝、窝一直藏着呢!”

傅屿轻笑,还挺好哄好骗的?

他只说了那么一句,小家伙就立刻不生气了。

视线重新落回这些挂件上,虽然傅屿还是觉得很奇怪,但没办法,白落这边根本问不出有效信息。

看来只能想办法去白冬篱或者傅澜疏那里问问了,兴许他们能知道点什么。

接着傅屿换了个问法:“……那以前,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你最喜欢玩什么呢?”

白落果然听不出有问题,这次还认真想了想,仔细回答道:“都喜翻哦!”

处在废土危险之中时,整体的氛围比较紧张,没能好好感受太多。

现在安全了,再回想起来,就觉得当时其实过得相当惊险刺激。

那时他们几乎每天都在路上,通往不同的地方,能见识到各式各样的场景事物。

“跟哥哥,一起碎觉,哥哥会讲,好多故事呢。”

就是白落的注意力太不集中,随时随地发生转移。

提到了讲故事,他又看向傅屿:“哥哥,你现在,都不给窝讲啦!”

傅屿浅浅沉默了几秒。

这么听,他们的关系又好像很亲密了,居然会一起睡觉,对方还会给白落讲故事。

“……我晚点再给你讲故事。”傅屿说,“除了讲故事呢,还有别的事情让你喜欢吗?”

“有呀!”

那可多了呢。

他容量有限的小脑袋瓜子,都拿来装这些事了。

白落手脚并用进行演绎:“窝、窝们一起玩,好次几的!哥哥差点,洗翘翘!落落也,差点洗翘翘!”

傅屿:?

他们这是在玩什么?

关键是白落小小年纪就喜欢玩命了吗?

“有一次,窝们,碎觉的时候,好多蛇,好多好多!然后爸爸,轰——”

傅屿不知道这是在模拟大火烧起来的声音,并且越听越觉得离奇,怎么还会有好多蛇?然后他还提到了爸爸?

这说明事发时,家长是在身边的?

那应该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吧?所以他们到底在玩什么?

“蓝后!”

“轰——轰——过来惹!哥哥带落落,开车车,嘀嘀嘀。”

他们居然还能开车?

什么车?自行车还是三轮车?

傅屿很难相信白落说的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事,可看白落的表情实在认真,找不到半点虚假的样子。

他想了想,他们应该是在玩模拟游戏吧?

假装周围是怪物,然后自己是超级大英雄什么的?

因为除了这个,真的没有其他适合的解释。

“哥哥好腻害的!”

想起傅澜疏各种聪明英勇的表现,白落现在还是真心佩服。

“哥哥,还会写……唔,写,唔……落落的话,在上面!”

他又忘记这个叫写信了。

而会记得这件事,单纯是他误会自己要被做成解药太丢脸,还被傅澜疏那样狂妄的嘲笑,给他幼小心灵留下了不可避免的伤害。

当然,他形容得如此抽象,傅屿也判断不出他在说什么。

只有一种很熟悉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作为人人称赞的小天才,傅屿多少有点心高气傲在身上。

但他配得上这股心高气傲。

因为他就是很聪明,总能一眼看透事情的本质,令很多成年人都望尘莫及。

可面对白落的天真幼稚,他的聪明似乎失去了用武之地。

白落就像一个没有规律,没有前后逻辑的未知领域,猜测白落说话的意思时,每句话都让他反复怀疑自己的智商。

第一次遇上这种小孩,照理会让傅屿产生一些挫败感。

但奇怪的是,傅屿并没有。

他总觉得这种无力感很熟悉,就像他第一眼见到白落时就有的那种熟悉,似乎很久之前,他就已经在哪里感受过了。

所以面对这块未知领域,傅屿只是更好奇,更想探索了。

听着白落说完这些,傅屿给予了回应,他看了看自己的画,说道:“……我现在喜欢画画了,这幅画完送给你,好吗?”

至少刚才吃过一次亏,足够他立刻吸取教训,知道不仅要给白落回应,还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白落很快将小脑袋凑了过来,看到画布粉粉绿绿一片,好奇地问:“这素神莫?”

“荷花池啊,你看前面,就是我在画的。”

傅屿对自己的绘画水平挺自信。

虽然在这方面跟天生吃这碗饭的人是没法比,但色彩构图上的表现力已经远超其他普通人。

白落擡眼看看对面鲜活的荷花池,再看看傅屿的画作。

对比之下,他很快做出了选择,奶声坚定:“……不要。”

傅屿:?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怕的未知领域正在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傅屿问:“……怎么了,我画得不好吗?”

白落还没有美术审美,只有单纯的好看跟不好看,喜欢跟不喜欢。

而比起画上抽象的作品,他更喜欢池子里随风摇曳,鲜活清新的真花。

白落说话也不会委婉,傅屿敢问,他就敢直抒胸臆:“……脏脏的,不好看啦!还素池子里的,最好看哦!”

傅屿:“……”

你是未知领域里的小魔鬼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傅屿的面说他画得不好,甚至用上了脏兮兮这种词。

傅屿不愿面对,始终稳定的面部情绪都有了变化。

“那是因为我还没画完。”来自小天才倔强的自尊心,“等我画完了,就会好看起来了。”

但白落也依然坚定,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不管傅屿怎么挽回,他就是不要。

幼崽语言系统都在这一刻进行了全面升级,蹦出一句:“素嘛?画完就,能好看了嘛?”

“哥哥,画完也,不好看的。”他认真地说,“你还是,别画了……窝们过去,去那里,看看吧!”

好了,这下这幅画是非画不可了。

赌上自尊心跟自己从未认输过的实力,傅屿一定要画出能够惊讶白落的荷花图。

“你先去看吧,我要把画画完。”傅屿的语气还是很冷静,“你不相信,等我画完你就知道了,肯定好看。”

“……素吗?”

给了傅屿一个充满怀疑的眼神后,白落独自小步蹦跶到了荷花池旁。

他很喜欢荷花。

每次来都要嚯嚯一顿已经成了日常项目。

怎么会有荷花这么大,而且又好看又好吃的花呢。

白落喜欢荷花,也喜欢荷叶。

还喜欢能吃的莲蓬,更喜欢能吃的藕。

上次他们过来,厨房特意做了蜂蜜糯米藕。

在整段藕里填上糯米,蒸得软软糯糯后出锅,浇上新鲜天然的蜂蜜,再切成小片。

白落一口一片,吃得停不下来。

一个人吃光了整整一盘,吓得大人生怕他会吃吐。

此时想起甜滋滋的蜂蜜糯米藕,白落吧砸吧砸口水,在池塘边蹲下了。

爸爸说莲藕是长在荷花池

白落一边紧紧盯着,一边身体就开始往前倾,看上去摇摇欲坠,马上要掉下去的模样。

在后面的傅屿一秒发现白落的危险举动,屁股终于从椅子上挪开了。

“落落,小心!”

两个大步跨到白落面前,伸手要把他提起来。

“啊?”

可没想到的是,白落只是看上去危险,实际什么事没有。

傅屿一叫他,他就好好地站起来了。

傅屿:!

万万没想到,最后是他步子迈得太大,完全收不回来,直直要往白落身上撞。

为了不让这种悲剧发生,傅屿独自承担了所有——就要撞上去的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转步避开——然后脚步彻底不稳,扑通一声,自己掉进了荷花池里。

白落睁大眼睛,都瞪出了高低眉,不敢相信眼前这幕场景。

“哇——”

哥哥在做什么?

哥哥终于疯了吗?为什么要跑过来跳池塘?

好在池塘不深,傅屿也会游泳,扑腾几下后,他在泥里站稳了。

就是搅和了底下的淤泥,水面顿时一片浑浊,泥水升到了他胸口上方的位置。

傅屿一脸嫌弃,暂时连话都不想说,生怕水飞进自己嘴里。

大人就在不远处。

视线只离开了十几来秒吧,再回头,孩子已经见缝插针地出事了。

谁能来得及阻止?

这种事谁都来不及阻止啊!

白冬篱看到这幕,赶紧快步走过去。

好在问题不大。

傅屿已经自己扑腾到了池塘边,撑着爬上半个身体。

就是他的白色短袖整件被泥水浸透弄脏,脸也溅上了脏水。

远远看过去,跟白落两个人在一起,莫名有点像白胖胖雪媚娘跟咖啡脏脏包的组合。

“哥哥,窝来拉你哦!”

“……不用,我自己就能上来。”

“唔啊啊啊——”

扑通——

远方是白冬篱的喊声:“落落!”

白落想拉傅屿上来,二话不说就蹲下,去拉傅屿的手。

然后这次出事了。

他蹲下得太急,重心不稳,蹲下后整个人就开始摇摆,最后傅屿还没上来,他自己也掉进去了。

白落不会游泳,呛了口水,简直魂飞魄散,小脸浮出水面后,拼命挣扎:“救命呀救命呀——救救窝救救窝——”

傅屿只能再次回去,把白落托起来:“好了好了,没事了。”

白冬篱一脸焦急地到了边上,赶紧伸手把白落抱过去:“好了好了,爸爸抱到落落了,落落没事了。”

白胖胖雪媚娘弄脏了。

也变成咖啡雪媚娘了。

傅母跟傅屿的母亲火速过来。

“没事吧没事吧,你们怎么掉下去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没喝到脏水吧?!”

“……我还好,没事,落落可能呛到了。”

傅屿爬上岸后,衣服裤子全脏透,裤脚上沾了很多泥,还有一只拖鞋消失不见。

他感觉自己从没这么狼狈过。

沈和露拉过傅屿:“赶紧先去洗洗,把这身脏衣服换了……还好是夏天,不然该着凉了。”

但沈和露的语气并没有很担忧的样子,脸上甚至还有点淡淡的笑意。

傅屿察觉到了,看向自己的母亲,问道:“……你笑什么?”

哪有儿子掉进池子会笑的亲妈啊?

沈和露笑道:“难得看到你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啊,没忍住。”

傅屿从小情绪稳定,很少展露其他表情。

现在浑身湿漉漉狼狈,一脸的生无可恋,虽然很惨,却有了几分平时没有的鲜活气。

“好了好了,赶紧去把脏衣服换了。”

白落也还好,没什么事,就是受了点惊吓,需要缓缓。

白冬篱抱着他去了浴室,小家伙浑身都被泥水弄湿了,怎么都要先冲个水。

“先穿下小屿的衣服吧,这边应该还有几件小屿的新衣服,先拿来给落落穿。”

“没事,车上有放落落衣服。”白冬篱道,“我去拿就好了。”

“行,那你去拿吧,这边我看着落落。”

“嗯。”

小孩出门肯定要带一两套备用衣服。

不仅是发生这种意外时能用到,有时吃饭弄脏,哪里蹭脏,都可以及时换掉。

比较巧的是这次白冬篱顺便放了自己的衣服。

出门前不小心一起拿到车上的,他就没有再特意放回去,直接放车上了。

刚才他抱白落把衣服弄脏,现在正好也能换了。巧得像是天意注定。

傅家很大,停车位到主屋有好几分钟的路程,路上也空旷,几乎没什么人。

白冬篱穿过长长的走廊,就要转弯的时候,突然听到后边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是傅澜疏跟傅归理。

难怪白落掉水里都不见他出来,原来是跟他哥在这里说话呢。

白冬篱停下了脚步。

——他不是故意想偷听,可听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别人的对话里时,换谁来都会选择继续听下去。

“你跟白家那小子来真的啊?”

是傅归理的声音。

“虽然他能生孩子……这点是挺不可思议的,但这个人品性不行,之前什么模样你是知道的。”

白冬篱也知道自己之前的人设不行,但亲耳听到背后有人这么说,心里还是怪堵的。

当然,更让他在意好奇的,是傅澜疏接下去会怎么回答。

这是在他本该听不到的地方,傅澜疏面对的还是这个世界的哥哥。

他现在偷听的,都是傅澜疏的真心话。

明天就是新的一月了!

我的目标是把八月份能日六一个月!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先把旗子先插上,欢迎大家督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