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天虎没了翅膀
六边形工作室成立的第五年,游戏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谢哲程与天虎集团决裂，被逼出走。
决裂的理由众说纷纭，有的说是因为谢哲程江郎才尽,从《银河铁道》之后就再也创作不出新游戏；也有人说是以为天虎Ceo想把自己女儿嫁给谢哲程，却被拒绝，从此翻脸；还有人说是因为对公司发展规划不同，谢哲程想全力研究100%的全息真实度,但是叶总更倾向于稳扎稳打。
不管如何，这一次波动让天虎集团的股价下跌，股东亏损严重,原定于4月的高校春招被迫取消。
而出走的谢哲程却消失在大众视野之中，无人得知其下落。
时年,闻成乃温海大学毕业生,面对未来道路陷入了迷茫。原先他想加入天虎集团就是想要追随谢哲程这个天才制作人的脚步,然而如今的天虎已经没有了谢哲程，那么他还要去应聘吗？
周末在闻姨家吃饭，苦思冥想的闻成面无表情地吃下自己最讨厌的蔬菜也没有察觉,闻姨咽下一口米饭，转了转眼睛，加了一快姜片进他的饭碗,看他有没有反应。
“啊呜……”终于被辣到的闻成露出痛苦面具,在闻姨的捧腹大笑里灌下一大口水，“姨,你大侄子这么痛苦，你还笑话我。”
闻姨耸肩,“这不是想看看人类沉思极限在哪里吗”这回夹了一个鸡翅到他碗里，“说说呗,大周末的想什么这么入神。”
“姨，”闻成叹了口气，“你知道谢哲程吗？”对上茫然的眼神，闻成用非常华丽的辞藻来赞美他一番，然后老老实实地说道，“我已经在天虎实习了两个暑假了，本来这段时间是我该寄三方，但是出了谢神的事，我就不想去天虎了。”
“没了你的谢神，”闻姨好奇道，“这么大一个龙头企业就发展不下去？你是找工作还是嫁给谢神啊？”
“小姨！”闻成并不喜欢这个玩笑，再次重申道，“谢神对于天虎而言，就是乔布斯对于苹果，没了谢神，叶老b就是一个商人，根本不懂半点游戏，迟早要垮。”
闻姨这才认真地问道，“那你的谢神要打算另起炉灶吗？开新公司然后你过去应聘？”
这个话题就更伤心了，闻成摇了摇头，“他神隐了。”
“小成，我劝你先顾好自己的工作，然后再跟随谢哲程。”闻姨建议道，“如果他一两年都没有动静，你还想游手好闲一两年吗？”
“话是这么说，可是……”闻成就是转不出这个弯来，埋藏在心里的千缕思绪难以言表。
闻姨放下筷子，“我毕竟不了解你们这个行业，但有个人肯定知道。”
闻成睁大了眼睛，与闻姨的脑电波对上了。
***
坐落在宾虹大厦的六边形公司无疑是温海这几年崛起的企业新秀。尤其是创始团队三人组还都是温海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前不久还请到了温海大学做校友讲座，进行了一番春招。
此刻，十几个简历过了的求职者正在准备面试。纪高格，温海大学的应届毕业生，极为忐忑地走进了这栋大厦坐上了电梯。
14-17层都是六边形公司的区域，面试的主场在14层，据说这一层是六边形公司搬来这栋大厦买下的第一层，意义非凡，拿来作为办公用。一进门就能看到两侧墙壁上的照片，如与《迷雾》金主爸爸的合影，企业合照等。
“不知道面试的考官会不会有wuli双双。”
“双双大美人在沙市录节目呢，祈祷今天能遇到大Boss。”
大boss指的是六边形公司的总裁，也是文字游戏制作人——闻紫。
后面的应聘者叽叽喳喳地聊着天，很快就轮到了纪高格进入应聘的会议室，他收敛杂七杂八的思绪，全神贯注应对面试。
会议室共有三位面试官，都是女性。
“你最近玩的游戏里有《迷雾》，那段位多少呢？”
《迷雾》仍然是六边形公司最火爆的一款代表作，也正式举办了线下电竞赛，虽说类型小众，但玩家数量可一点也不少。
“历史最高是感染者乙级，这赛季还没怎么打只是丁级。”纪高格如实回答道，《迷雾》的竞技赛共有六个段位，由于分阵营的缘故，感染者的段位要比其他的难刷，但含金量高一些。
坐在中间的主考官喝了口茶，问道，“你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吗？”
纪高格正身危坐，来了最难回答的开放性题目之一，他回想着看过的答题模板，结合自己的语言提问。很快，十分钟的面试就结束了，纪高格站起来鞠躬离开，说实在的应聘别的游戏公司他还有所谓的性别优势，这是一些行业的潜规则了，例如公务员面试会给男性降分录取，教师招聘也是如此。
但在六边形，主创tea是女性的情况下，这几年发展来高层也几乎是女性，男性职员如果没有突出优势，很容易被同期女职员给比下去。
他皱着眉头，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
“老纪？”
“老闻？”
刚踏进大厦的闻成就这样撞上了自己的室友，哥俩坐到一楼的休息区喝杯咖啡，聊聊天。
闻成之前从未听过自己的室友投了六边形的简历，好奇道，“你应聘什么岗位？”
“数值策划，”纪高格捧着冰美式叹了口气，“我感觉要凉凉。”
“都问了些什么问题？”闻成询问道，纪高格如实回答道，随后才打量了一番自己室友，一身休闲装完全不是来面试的模样，“你来这干嘛？”
“我找我姐。”自从六边形火了之后，闻成也不好意思说闻紫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姐姐，只是含糊不清的说自己有亲戚在六边形上班，做普通员工。
纪高格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克制住烟瘾，“你如果不去天虎，也可以应聘六边形的，至少还有一个熟人在。”
“呵，我来应聘，绝不会有熟人待遇。”闻成非常认真地说道，“我以前来实习过，那个时候六边形还没有发展起来，后来去了天虎，说实在的他们不一定会愿意要我。”
“那也不一定。”纪高格把玩着手里的纸杯，“你可以试一试，不过别跟我抢数值策划，万一你进了，我没进那就太痛心了。”
“哈哈哈，这么没信心？”闻成用力拍了拍他肩膀，“我要应聘当然是系统策划，”系统策划是游戏玩法的定制者，直接与程序打交道，强悍者可以对数据的储存进行推演，以精简结构，和减少运算量，达到优化的目的。这也能看出他的野心不小。
告别室友后，闻成上了电梯去找闻紫。说实在的自从去了天虎实习后，他都没有时间再来六边形参观，一晃眼地盘都已经扩大到了4层楼，员工数好像也有上百人，不过对比双双姐天天上电视，闻紫姐出现在热搜的频率并不高，低调但每次闹出的动静都不小。
15层是六边形游戏城，负责网站运营；16层与17层是游戏事业部，例如迷雾事业部，逃脱事业部，女帝事业部等。闻紫在17层的工区办公，似乎是提前打了招呼，靠门工区的员工给闻成带了个路，指引到最里头的办公室。
“姐！”
站在窗边的女人留着利落的短发，白t西裤看着十分随意，但浑身的气质彰显了她女强人的本质，听到了动静她转过身来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
“小成，喝快乐水吗？”
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喝着快乐水的闻成陷入了颓废，“姐，你的沙发好舒服啊。”
“我也很喜欢这个感觉。”闻紫大咧咧地啃着苹果，在自己弟弟面前毫无外界的精英形象，“听闻姨说，你最近很迷茫。”
“是的。”闻成长探口气，讲起了困扰自己的事情，好奇地问道，“姐，你这边知道什么内部行业消息吗？谢神到底为什么出走啊？”
虽然动作随意，但一开口说话，就能显示出闻紫的文化素养，“枳句来巢，空xue来风，其所托者然，则风气殊焉1。”
可惜遇上了一个半文盲，闻成一脸茫然地提议道，“姐，讲人话。”
“空xue来风，并非毫无根据。”闻紫将啃得干干净净的苹果核丢进垃圾桶里，拿着湿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解释道，“发展规划不同明眼可见，联姻失败只不过是个导火索，至于江郎才尽……也只有本人才知道了。”罕见的少年天才，最后会失去游戏天赋灵感吗？
闻紫虽然把天虎、谢哲程这些行业龙头当做需要挑战的对象，但并不希望自己的对手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陨落，毕竟凭借自身实力的超越才更有成就感。
“唉。”闻成心里也害怕天才的陨落，那绝对是极其痛心的，不行，要相信自己的偶像。
“实在不行继续给你姐打工。”闻紫抛出橄榄枝，“反正你也算公司的老熟人了。”
闻成又看了看闻紫，“我也不想麻烦姐，我……想做独立游戏。”
闻紫这才仔细打量了表弟的神情，他的目光里有忐忑不安，但也有坚定的光芒，对上自己的探视，不闪躲，认真重复道，“我想做自己的游戏，开发新玩法。《迷雾》的成熟度很高了，我就算进来工作，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你想做自己的游戏项目。”闻紫垂下眼帘，坐正了身子，“如今的六边形的确有扶持新制作人的计划，不过需要考核。”
闻成连忙放下手中的薯片可乐，“我不怕考核，姐，不，闻总你尽情地面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