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你说谁是傻子!”傻子显然不同意月兔的观点。
月兔理都没理它，倾身用额头贴上陈俞的额头:“我很担心你。”
“抱歉。”陈俞一手和她十指交握，另一只手替月兔整理整理额前散落的发丝，“你脸色好差，不舒服吗”
“差点被中枢抓到轰成碎片，能有好脸色才奇怪啊。”主系统又在旁边碎碎念，人类和管理者之前的气氛，它插不进去，又不甘心安静坐在一边等待。
只是它的声音，似乎没有引起陈俞的注意。最后还是月兔先说:“我只是找不到你的意识，有些担心。我们都没试过和中枢正面交手，大意了。”
“中枢不是工具吗”听到月兔的话，陈俞愣住，月兔口中的中枢，听上去就像一台电脑一样。这台“电脑”还能对月兔产生威胁吗
“是的，但我们都有自己的数据库，”月兔垂眸，自上而下和人类对视，“为了方便行动，我之前将自己的数据库，交由中枢代管了。”
“啊，我的数据库一直都是给中枢代管的。”主系统揣着手，很腼腆地说。
居然能从主系统的脸上看出腼腆，陈俞深刻怀疑是是她太累看花眼了。但月兔接下来说的话，轻易扯走她的注意力:
“但数据库是数据库，运算能力是运算能力。我本以为，它只是做一些例行的维护。没想到，”月兔所有所思，“它居然真的建立出一个虚拟的里世界。”
“所以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主系统还是很好奇。
陈俞沉默片刻，“大概，就是和现实差不多的吧。所有人都在里面，很想是一个美丽的假想。”
“太疯了。”主系统把手揣得更死了，“你还说我脑子有问题，我看那个脑子才有问题。”
“我没有这样说过。”月兔显然对主系统的控诉并不认同，末了她再度转向陈俞:“你的身体还好吗有什么不舒服要和我说。”
“我现在还能检测你的身体数据，但是没有中枢的数据支撑，计算结果可能会有误差。”月兔表情有些沮丧，要是耳朵还在外面，估计会紧紧贴住面颊。
“没什么。”陈俞摇摇头，只是在心里想着，也不知道中枢所谓的七天时间，算不算她昏迷的那三十几个小时。
接下来怎么办才好呢。小屋内一时间陷入沉静，陈俞望着月兔，月兔回望她，而主系统盯着床上的小被，不知道在想什么。
“海蒂那边没什么想法吗”陈俞想到粉兔子，“它不应该是系统的制造者吗”
“它不是中枢的创造者。”月兔摇摇头，“中枢的形象和我们一样，只是因为中枢的创造者懒得再去设计。”
“不过海蒂已经在查了。”月兔也在床边坐下，“没关系的，你现在还是不要想那些耗神的事情比较好。”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啊……”陈俞靠在月兔肩膀上，低声叹气。
“你想知道一切的真相吗”月兔突然说，一边坐着的主系统也突然郑重其事的点头。
“我已经知道大部分真相了。”陈俞笑笑，“包括我濒死时候被主系统救下之类的……”
“不止这些。”月兔侧头看着陈俞的脸，人类看似刚睡醒，脸色却透着一股苍白，此刻两人都是虚弱状态，对望的时候，颇有一种为情憔悴的错觉。
“荣恒2682上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是知道的，”主系统托腮看着他们俩，“但月兔总觉得，既然你忘记了，就是你不愿意记起，不用告诉你。”
“难道不是海难之后，我掉进海里吗我总不能还折返回去杀个回马枪吧”陈俞开了个玩笑，只是她话音刚落，发现一兔一统，表情都怪怪的。
“不会吧……”她喃喃。
主系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中枢给出的评分里，你拿了八十几分，完美的夜袭，完美的断补给。要不是对手是十几个成年男人，估计你能做得更好。”
“最后，你同归于尽失败，坠海随着洋流朝东南方，也就是兔子岛的方向漂流。但那些人，也失去了再次登程的所有可能。”言至此处，主系统甚至鼓起掌来，“要不是月兔一直拦着我，我真的很想选你带领我们占领地球，哎呀!”
没看见月兔有什么动作，可主系统话说道一半，却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样跳离小床。
“不会说话就别说。”月兔沉声警告。
没有秘钥，失去中枢的辅助，管理者和主系统的关系，好像的确出现了变化。
“三方限制还是存在的对吗”陈俞突然问。关于主系统说的那些，她没什么真实感，只是有种“啊，原来是这样……听起来像是我会做的事情。”的感受。
“是的，但有中枢插手，它的职权会掉到最低。”月兔朝陈俞投来一个眼神，意思是要她放心。
虽然“主系统可以回收管理者”，“拥有秘钥的人类可以驱使主系统”，“管理者可以直接杀死拥有秘钥的人类”，这三方限制依然存在。
但目前，拥有秘钥的人类陈俞，因为被中枢引导，使用秘钥消耗过度，身体就像一个气球，再施加一点压力就会直接破开。原本拥有最高职权和能力的主系统，因为无法移动，正忍受中枢无时不刻的侵蚀。
而拥有自由，和钳制主系统能力的月兔，当然不会对陈俞下手。
她们三方之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
“可恶啊……”主系统发出不甘的叹息，“你真要看着我被那个家伙吃掉吗”
“不会的，”月兔温言宽慰，“你想想太多了，你们的交锋发生在中心网络里，我们看不见。”
“噗哈哈哈……”陈俞笑完第二声就连忙捂住嘴，“抱歉，抱歉……我，哈哈哈哈哈哈。”
“过分!”主系统丢下两个字，直接消失在小屋里。
没有了人工智障，陈俞闭上眼睛，埋进月兔怀中。淡淡的香味环绕她，人类闭着眼睛问:“它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你怎么想起来关心它了真把它当成自己养的电子宠物了”月兔哑着嗓子问。
“也不是，如果这个平衡失去其中一方，我怕中枢又会拿出什么规，则。”陈俞将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
“呵，它没那么容易被吃干净的，按中枢现在的速度，怎么也还要一两年。”月兔低头把玩着陈俞的手指，是不是检测一下她的心跳。
没有了现成的数据库，月兔只能从头开始一点一点积攒数据。就从人类的心跳数据开始吧。
“你们交给中枢的数据，到底是什么”陈俞感觉到月兔已经开始轻轻吻她的耳廓，她顺着枕头往下滑，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两个眼睛，问:“如果只是普通的数据，那中枢应该没什么威胁，大不了我们换个小岛做兔子岛。”
“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但……”月兔的表情很奇怪，“是十万臣民。”
“什么”陈俞一愣，中枢之前提到的十万居民，居然是真实存在的吗
“原本，大家的计划是这样的。”月兔似乎在读取前管理者留下的记忆，讲述速度很慢。
“大部分人的躯体，是无法承受空间跳跃带来的压力的。中途一旦发生什么问题，沉睡仓会自动杀死所有人的肉体，提取他们的意识。分开储藏在中枢系统和主系统的内部，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将大家唤醒。”
“这……”陈俞眼睛微微瞪大，“这样的命令，是谁下的。”
“是创造中枢的那位，”月兔的口气中略带敬佩，“是很厉害的一位……不，应该是两位。”
“那，他们呢”陈俞抱着一丝希望问，如果大家的意识都在数据库里，那会不会创造者也在。
“她们没有启程。”月兔摇摇头，掐断陈俞的幻想，“留守的人，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那你们还有办法联系上母星吗”陈俞不抱希望地问。
月兔低头看着她，良久才低声说:“在空间跳跃之前，主系统收到了母星的最后一条消息。”
“是什么”陈俞好像在月兔眼中看到了悲伤，那是月兔很少露出的神情。
“是创造者的信息，她说，请不要返航，请继续前进。”
“啊……”陈俞轻叹一声，她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这件事。
“抱歉。”按照人类的礼节，现在理应表达一些惋惜。只是陈俞觉得，这两个字显得有些太轻，面对一个文明的覆灭，太无力了。
“没关系，因为中枢没有感情，它其实不会学习，和丰富自身。”月兔收敛悲伤的神情，“所以，它现在还抱着最初的核心。”
“找到合适的地方，将大家唤醒”陈俞猜测，“但，十万居民不都是意识体吗怎么唤醒”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曾在附近的仙女星系发现一颗稀有金属丰富的星球。”月兔突然转口谈起另一件事，“我们，那时候的管理者和主系统在附近驻扎，由中枢拿出最佳计划，很快就成功构造和唤醒了大部分的仿生体。”
“就连，现在的我，身上也有不少材料出自那里。”月兔歪头和陈俞说。
“啊那为什么要离开”陈俞迷惑。
“因为那座星系的已经走到尽头，”月兔拥抱住她，“你看过那些粉色的旋臂吗每一道光辉，都是恒星在生命尽头释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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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哇!下雪了!
现在:靠!下个屁!这个b班一天都不想上了!
哼哼，今天是发现公司活动室有台球桌于是初试台球的作者兔!(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