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第二天。
第一缕晨光投在小屋床头，陈俞便从梦中转醒。昨天胡闹得有点迟了，早上睁开眼睛，入眼是熟悉的房顶。
陈俞仍有一种不真实感。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的不是她色胆包天的有端联想吗
这个想法刚一产生，一只手搭在她胸口。她转过头，看见月兔雪白的兔耳，还有，熠熠生辉的红眸。
“你醒了”陈俞张了张嘴，此刻她只觉得说什么都太苍白。昨天夜里她敢拽着月兔的耳朵，要月兔答应她喊的老婆。一早醒来，她恨不得钻进被子里不出来，一直到月兔离开。
“嗯。”月兔只是点头，回答声音很轻，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沙哑。
或者说，一点食髓知味的悠然沙哑声。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陈俞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时候的状态是不是正常。她只知道，现在继续和月兔对望下去，她是绝对没心思去接什么特殊任务的。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在人类跳下床夺门而逃之前，月兔调整姿势，颇为慵懒地将一只手枕在脑袋底下。
闻言陈俞有点疑惑:“嗯怎么了吗”
“我可以吻你吗我的女朋友”
小屋内又陷入沉静，只偶尔有啧啧水声。这个早安吻有点不太早安，至少陈俞被这个吻整得，完全不想起床。什么任务都不能阻止她和新晋的女朋友赖床。
“女朋友，那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月兔早就该明白，不能给人类一点甜头。不然她就会这样，大拇指指腹按住月兔湿润的下唇，陈俞低声问:
“小助理昨天表现好嘛有没有好到……能让管理者大人，给小助理升个职”
人类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月兔也知道，她是口头上习惯性占便宜。
但月兔还是点点头，说:“表现不错，可以把你一上岛就以下犯上喊我老婆的罪勾了。”
陈俞的笑容立马凝固住，凑上去再轻啄月兔的唇瓣，半真半假地抱怨:“管理者大人好抠门。那我能不能自己选，不要将功赎罪，我就要奖励。至于要不要惩罚我……以后再议”
刚睡醒的月兔明显更好说话，她点点头，“那也只能给你升半职。”
“你以后你就是，管理者唯一小助手。至于能不能往上再升，要看你表现。”
月兔这么说，明显是在调笑她，陈俞也不恼，凑上去一会儿亲一下。两个人就这样，贴在一起腻到天光大亮，莫约十点的样子。
最后还是月兔，推着陈俞并不平坦的胸口，表情严肃:“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我可以尽量告诉你。”
“我现在比较想知道，”陈俞低头看看，“月兔大人对小的的，普通人类身材满不满意。”
她把“普通人类”几个字咬地很重，是还对月兔之前什么都不告诉她有怨言。不过得知主系统会回收销毁月兔的那一刻，后怕顶替了所有可能存在的抱怨。
“只要你还能出现在我面前就好。”思及此处，陈俞没忍住抓起月兔的手，细细亲吻她的指缝。
“我想说正事。”月兔没有挥开人类，但试图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态度不算坚决，不然十个陈俞也拉不住她。
“好，你说。”陈俞还抓着月兔的手不放。
月兔看一眼她，放任她的行为，只是问:“你最想知道什么”
“现在主系统不在了吧”陈俞猛然想起这个，重新确认一遍。
“嗯。”月兔没有解释太多。
“那，兔子们，原本是人吗我不是说人类，就是和你的仿生体一样，或者和地球人很像的人形”陈俞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在意这个问题。恍惚记得，岛上很多谜题，都是基于此产生的。
“是也不是。”月兔又一次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但这次不同，这次她接着解释道:“兔民们，原本也有和我一样的仿生体。但因为一些意外，那些仿生体都毁掉了，变成兔子是海蒂的主意……”
“她可能有点，你们人类管这个叫什么恶趣味，是这么说对吧”月兔说着说着，居然笑出声。
看她还算轻松的样子，陈俞不自觉也放松下来，“居然是这样吗其他人居然没有反对”
“它们不是人。”没到到，听到她的话，月兔很认真地反驳道，“如果非要说的话，它们都是一类人。它们是不止一个人的经验和记忆的合集。”
“啊”听到这个答案，陈俞愣在当场。月兔如果告诉她，兔子们原本都是人，哪怕是外星人，陈俞也有心里准备。
现在陈俞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所以兔子才会有职业不对啊，可是……”陈俞想质疑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月兔给她的答案，暂时没有破绽。
有破绽的，是她的心。
“竟然是这样，可是……”陈俞想起海蒂对兔民们的描述，她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悲伤。就好像月兔现在虽然在笑，她却有预感，月兔即将说出什么残忍的话。
果然，月兔紧接着就说:“其实你纠结这点没什么意义。你知道椰子的身体，已经在报废的边缘这件事了吧”
“不能叫身体，严谨点应该叫义体。”月兔说着，收敛起笑容，“兔民之中，只有海蒂是不一样的。我说她有点恶趣味，那具兔子仿生体，是她早就偷偷给自己准备的。”
“那时候，其他人的意识都在主系统中沉睡，而我……在学习外界。它居然偷偷用兔子身体跑出来玩，差点被中枢的防御系统抹杀。”
“至于其他兔子……其实都是东拼西凑做出来的，比不上海蒂的身体。”
说完这些，月兔凝视着人类的脸，看她情绪没有特别低落，才继续说:“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椰子的身体如果支撑不下去，主系统会回收它的意识，到时候再做一具义体把它接出来，也是可以的。”
“真的吗”陈俞反问。
月兔一愣，才有些无奈地回答:“主系统批准的话。”
“我就知道。”陈俞叹气，又问:“那主系统和中枢有什么区别我好像经常听你提起中枢。”
“中枢只有计算框架，但是没有独立意识。它只是我，我和主系统的工具。”月兔说着，从被子里起身。发丝顺着她的背滑落，其中一些蹭过陈俞的脸，她觉得有点痒，于是猛眨眼睛。
昨天在月兔脊背上留下的印子还在，过了一晚的时间，它们的颜色变得很深，微微泛青。陈俞看着，小脸一黄。
“你怎么留着这些东西啊!”明明是作恶的那个人，陈俞非要摆出一副受气包的表情，“月兔大人不能把它消掉吗”
“没有能量了。”月兔站在床边，垂眸淡淡回答。
陈俞一惊，她的确是第一次见月兔像人类一样，用手穿衣服。还没等她提问，月兔就像猜到她的想法一般，开口说:
“不用担心。不是岛上的总能量库，是我自己的能量储备。”
“你怎么了”陈俞顾不上四肢还残余着一点酸痛感，连滚带爬下床，冲到月兔面前。
人类还是一样莽撞，不知轻重，捏起月兔手臂的力道惹得她皱眉。
“我没事，是我不想抽调主系统能量。因为会被它监控到，白天收集能量就可以了。”月兔干脆向后仰，半躺靠近陈俞怀里，侧头在她耳边说:“对不起，如果我不控制的话，很可能会被另一端的存在听墙角。”
“没关系的，”今天的月兔，抱在怀里格外柔软，陈俞垂目看看故意矮自己半头的月兔。
“不管未来会怎么样，我拿了月兔大人的能量核心，就是月兔大人的人类了。”不到半句话，陈俞还是没忍住皮一下。
“你想起来了”月兔挑眉，看上去并不意外。
“想起来了一点。”陈俞点头，就这么站着，看月兔脱离她的怀抱之后慢慢穿衣服。
米色粗糙布料掩盖住白皙的皮肤，银发洒下，月兔一手整理头发，另一手拎着发带。
“我来吧。”陈俞上前一步，接过月兔绕在指间的发带。
“嗯。”月兔轻哼一声算是答应，背对着人类低下头。陈俞收拢她手中不用梳理就很顺滑的长发，握在左手虎口处，右手开始帮她扎发带。
她有点用不习惯月兔的发带，她自己是用皮筋扎辫子多，也剪过一段时间齐肩短发。
陈俞有点怕麻烦，不过今天再多的麻烦，也阻挡不了她摆弄月兔辫子的心。特别是从她的视角看过去，除了曲线优美的后颈，陈俞还能看见从衣领露出的锁骨。
“再磨蹭，就快到午饭时间了。”最后是月兔出声提醒，陈俞才匆匆打上最后一个结。
“我拿了你的能量核心，对你有什么影响吗”陈俞想到这个问题。
“其实没有，况且……”月兔转身，食指点点陈俞的心脏位置，“它的能量，在我接你上岛的前两天，应该已经消耗殆尽了。”
陈俞握紧她的食指，低头亲一口，说:“真好，你救了我三次。如此大恩，无以为报，本小助理只好以身相许了。”
“你已经报过了。”月兔面无表情，作势要收回手。
“报一次怎么够!”陈俞假装被月兔拽动，实则主动扑向她，埋进月兔胸口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你确定只报了一次吗”月兔叹着气去推人类毛茸茸的脑袋，“你变黏人了，小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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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问答:请问鱼鱼一共亲亲了月兔几次
年轻真好(感叹)昨天走路太多，今天在工位都睡着了……
(打盹)(打盹)(把脸砸进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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