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漱雪 作品

84.蛇首归位

珊瑚屋深处,巨大的珍珠蚌壳缓缓张开,莹白的光晕中,躺着的年轻男子睫毛微颤。


他肤色冷白,唇线锋利,额角隐隐有未完全褪去的青黑色纹路。


海婆婆上前,将一枚磨成粉末的深海珍珠掺入清水,用海草勺轻轻喂入他口中。


“堂主,该醒了。”她的声音在水下带着奇异的穿透力。


男子喉结滚动,猛地睁开眼。那是一双琉璃般冷冽的竖瞳,瞬间扫过周遭的珊瑚石壁与围拢的海猴子,最终落在方妙和江知烨身上:“寒影呢?”他的声音因久未说话而略显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柳二当家在船上等我们。”方妙急忙答道,“堂主,您中了蚀魂蛊,是海婆婆用‘血祭封棺’暂时压制,现在母巢已毁,蛊毒能彻底解了。”


堂主撑着蚌壳坐起,身上的黑色劲装因浸泡海水而紧贴肌肤。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额角的青黑纹路迅速淡去:“清道夫的人呢?千面客和傅文宇智……”


“千面客死在祭坛,傅文宇智被我们逼入绝境,自毁心脉了。”江知烨沉声汇报,“但鬼爪的船队还在抓海猴子,清道夫要派新蛊师来黑市。”


堂主点头,目光转向海婆婆:“十年了,让您费心了。”


“说这些做什么。”海婆婆摆摆手,从墙上摘下一串风干的海草绳,“血祭封棺的印记得用这‘海魄草’擦掉,否则清道夫的探子还能追踪到气息。”她将草绳浸入海水,轻轻擦拭堂主额角,青黑纹路彻底消失,只留下淡淡的红痕。


“我们得尽快回蛇首堂。”堂主站起身,蚌壳内的珍珠层映出他挺拔的身影,“寒影做事稳妥,但黑市眼下波谲云诡,不能让她一人支撑。”


海猴首领在一旁嘶鸣几声,递过一串珊瑚珠子。海婆婆翻译道:“它说清道夫的人三天前来过死人滩,在礁石区布了‘听潮蛊’,你们回去时小心。”


堂主接过珊瑚珠,指尖在珠子上的凹痕处摩挲片刻:“知道了。多谢各位相送,他日蛇首堂必有重谢。”


众人告别海婆婆,跟着海猴群游向水面。无目伯的鬼船果然在礁石外等候,乌篷帘掀开时,柳寒影正低头擦拭腰间的银簪。


看到堂主安然无恙,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肃:“堂主。”


“路上说。”堂主跃上甲板,船底的齿轮再次转动,无声滑入黑暗。


返程途中,柳寒影简略汇报了傅文宇智叛逃、方妙中蛊、鬼爪船队异动等事,唯独没提玉玺被盗的事。


堂主倚着乌篷柱听着,“清道夫的新蛊师有消息吗?”


“聚宝楼的人说,是个擅长用‘千面蛛’的苗疆女子,外号‘蛛娘’。”柳寒影从袖中拿出一张揉皱的告示,“这是今早贴在黑市街口的,说要悬赏海婆婆的人头。”


告示上用朱砂画着海婆婆的简笔画,旁边写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赏银千两”。


方妙看着那刺眼的朱砂,想起海婆婆屋里挂着的海藻画,心头一紧:“他们怎么会知道海婆婆在死人滩?”


“傅文宇智死前,肯定把血祭封棺的事透给了清道夫。”堂主指尖敲了敲告示边缘,“蛛娘此人,我在苗疆时听过,以活人为蛊巢,极其阴毒。她来黑市,恐怕不止为海婆婆,还有……”他顿了顿,看向柳寒影。


柳寒影会意,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半块烧焦的木牌:“这是从傅文宇智尸身上找到的,上面的印记和清道夫在南疆的分舵一样。”


木牌上刻着一只扭曲的眼睛,正是鬼爪船队新旗上的图案。江知烨皱眉:“他们想控制黑市?”


“何止控制。”堂主将木牌丢进船舷外的海水,“黑市是四股势力制衡的地方,老爷创立此地时立下规矩,任何一方都不能独大。清道夫想打破规矩,就得先除掉蛇首堂。”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老爷?”柳寒影问道,声音压得很低,“清道夫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堂主沉默片刻,看着水面下浮动的白色“水鬼”影子:“老爷退隐多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惊扰他。黑市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显然对那位神秘的黑市创立者极为敬重,也带着几分不愿轻易求助的骄傲。


船靠岸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无目伯收下柳寒影额外给的一锭碎银,用拐杖敲了敲甲板:“下次再来,记得多带点指甲,我那瞎眼的孙子要换牙了。”


这诡异的要求让方妙打了个寒噤,江知烨却默默记下了“无目伯有孙子”这个细节。


回到蛇首堂,偏院的药池还散发着苦涩气味。柳寒影让方妙和江知烨先去歇息,自己则跟着堂主进了密室。


密室位于堂口后院的假山下,四壁刻着蛇形图腾,中央摆着张石桌,桌上摊着黑市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标注着各势力据点。


“傅文宇智死前,有没有说过玉玺的事?”堂主拿起一枚代表清道夫的黑色石子,放在鬼爪船队出没的海湾位置。


柳寒影垂眸:“他只说龟女拿了玉玺往花楼方向去了,之后就咬碎了毒囊。”


“龟女……”堂主指尖在地图上的“迷香楼”位置点了点,“鹿族的那个妓女?”


“是。”柳寒影从袖中拿出另一张画像,画中女子眉眼妩媚,鬓边别着朵鹿齿花,“傅文宇智负责捉拿她,但人没抓到,自己先反了。我怀疑清道夫早就收买了他,让他借找玉玺的名义,探查堂主您的虚实。”


“玉玺不能落在清道夫手里。”堂主将黑色石子狠狠按在地图上,“那上面刻着蛇首堂与其他三派的密约,若被他们拿到,就能名正言顺地吞并我们。”他站起身,走到图腾墙前,墙上某处凸起的蛇眼突然转动,露出暗格,里面放着半块青铜令牌。


“这是老爷给我的信物,不到危急时刻不能用。”堂主将令牌握在掌心,“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龟女和玉玺。傅文宇智死了,这个任务交给方至和江烟。”


“他们刚解了蛊毒,身体还没恢复……”柳寒影有些犹豫。


“能从死人滩活着回来的人,没那么娇气。”堂主打断她,“让他们去迷香楼打听消息,就说找到龟女的人,赏银百两。记住,别让其他人知道玉玺的重要性,尤其是聚宝楼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


“明白。”柳寒影接过画像和赏银,“我这就去安排。”


她走出密室时,方妙和江知烨正在偏院练剑。方妙用的是短匕,动作迅捷如蛇,江知烨则使长剑,招式大开大合。看到柳寒影出来,两人收剑行礼。


“跟我来。”柳寒影没多说,领着他们来到前堂东侧的耳房。


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张黑市花楼分布图。


“龟女偷了堂里重要的东西,躲在迷香楼一带。”柳寒影将画像和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你们去把她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赏银,找到人后还有重赏。”


方妙看着画像上的鹿齿花:“二当家,花楼里这种异族女子不少,不好找吧?”


“她有个特征,左脚脚踝上有颗梅花形的红痣。”柳寒影想起傅文宇智死前透露的细节,“迷香楼的老鸨‘花蝴蝶’是我旧时认识的人,这是她的信物。”她递给方妙一枚蝴蝶形状的银簪,“拿着这个去找她,她会帮忙留意。”


江知烨拿起银子掂量了一下:“要是清道夫的人也在找龟女呢?”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柳寒影眼神一冷,“记住,玉玺比龟女的命更重要。如果遇到蛛娘的人,能躲就躲,不能躲就亮明身份,蛇首堂的人,不能在黑市丢了气势。”


两人领了任务,换上便装出了蛇首堂。此时正是黑市早市最热闹的时候,码头边挤满了搬运货物的苦力。


方妙注意到一个卖鱼干的摊主长着海豹的蹼手,正用沙哑的声音吆喝:“新鲜的墨斗鱼干,买十斤送一只海蟑螂!”


“先去迷香楼。”江知烨压低声音,拉着方妙避开一群扛着酒桶的熊族壮汉。


迷香楼位于黑市中心的“销金巷”,巷子两侧挂满了各色灯笼,空气中弥漫着脂粉香和酒气。楼前站着两个穿红肚兜的女子,正扭着腰肢招揽客人。


方妙将银簪递给女子,其中一个尖声喊道:“花妈妈,有客人找!”


片刻后,一个满身珠翠的中年妇人从楼上下来,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眼角贴着金箔,身后拖着条五彩斑斓的鱼尾,“哟,这不是柳二当家的信物吗?”花蝴蝶捻着方妙的衣袖,“两位想找什么姑娘?要是找鹿族的,我们楼里可有三位呢。”


“我们找龟女,左脚脚踝有梅花红痣的那个。”江知烨直接说道。


花蝴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来:“龟女啊……她很早前就没再来上任了,说是家里有事。怎么,她欠你们钱了?”


“她拿了我们的东西。”方妙盯着花蝴蝶的眼睛,“花妈妈要是知道她去哪了,说出来有重谢。”


花蝴蝶转动着手指上的珍珠戒指,鱼尾在地板上轻轻拍打:“实不相瞒,龟女那丫头之前是有点奇怪,总跟一个戴斗笠的男人来往。那男人出手阔绰,每次都给她带南疆的香料。”她凑近方妙,压低声音,“之前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他俩从后门走了,往‘乱葬岗’方向去了。”


方妙和江知烨对视一眼,塞给花蝴蝶一锭碎银:“多谢妈妈指点。”


走出迷香楼,江知烨皱眉:“戴斗笠的男人,会不会是清道夫的人?”


“很有可能。”方妙摸了摸腰间的短匕,“龟女一个花楼女子,怎么会和南疆来的人扯上关系?”


两人穿过熙攘的集市,朝着乱葬岗走去。越靠近边缘,人越少,空气中弥漫着腐烂草木和泥土的气味。


方妙踢开脚边的一个骷髅头,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女子的哭泣声。


“在那边!”江知烨指了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两人悄悄靠近,只见一个穿粉裙的女子正跪在一座新坟前哭泣,她鬓边的鹿齿花已经枯萎,露出的脚踝上果然有颗梅花形红痣。


“龟女!”方妙大喊一声,猛地冲了出去。


龟女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江知烨早有准备,长剑出鞘,横在她面前:“站住!”


龟女看着明晃晃的剑身,腿一软跪坐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玉玺呢?”方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你偷的玉玺在哪?”


龟女浑身一颤,眼神躲闪:“我不知道什么玉玺……是傅文宇智让我拿的,他说拿到后给我一千两银子,让我远走高飞!”


“傅文宇智已经死了。”江知烨冷声说道,“是谁让你把玉玺交给戴斗笠的男人?”


龟女听到傅文宇智的死讯,哭得更凶了:“是……是一个自称‘蛛娘’的女人!她说傅文宇智背叛了清道夫,让我把玉玺给她,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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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我杀了傅文宇智报仇!”


话音未落,旁边的灌木丛中突然飞出一片银芒!方妙反应极快,拉着龟女就地一滚,银芒钉在身后的树干上,竟是一根根细如牛毛的毒针!


“好身手。”一个娇媚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只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女子缓缓走出,她穿着苗疆特有的百褶裙,裙摆下露出半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蛇尾,她手中把玩着一只巴掌大的黑蜘蛛,蜘蛛腿上还挂着晶莹的毒液。


“蛛娘!”江知烨将龟女护在身后,长剑直指来人。


蛛娘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蛇首堂的小娃娃,胆子不小。把龟女和玉玺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玉玺不在她身上。”方妙盯着蛛娘手中的黑蜘蛛,“你把玉玺藏哪了?”


蛛娘挑眉:“哦?你怎么知道不在她身上?”


“因为傅文宇智让她拿玉玺,是为了引清道夫的人出来,他自己好坐收渔利。”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乱葬岗深处传来,只见堂主和柳寒影并肩走来,堂主手中把玩着一枚蛇形玉佩,“可惜他算错了,清道夫早就想除掉他。”


蛛娘看到堂主,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笑了:“原来是蛇首堂堂主,十年不见,风采依旧。不过你以为凭你们几个人,就能拦住我?”她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灌木丛中钻出十几个戴斗笠的人,手里都拿着吹箭和毒针。


“要不要试试?”堂主将玉佩抛向空中,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银弧,落地时,周围突然响起沙沙的声响。方妙低头一看,只见无数小蛇从地下钻出,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乱葬岗,吐着信子盯着蛛娘的人。


蛛娘脸色微变,她身后的人已经开始慌乱,有几个胆小的甚至丢下武器想跑,却被小蛇缠住脚踝,瞬间倒地不起。“你……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多蛇?”


“在你以为蛇首堂只剩个空架子的时候。”堂主一步步走近,脚下的小蛇自动分开一条路,“傅文宇智是你故意害的?”


“是又如何?”蛛娘将黑蜘蛛放在掌心,蜘蛛瞬间膨胀,变成磨盘大小,“他想私吞玉玺,坏了清道夫的规矩,死有余辜!”


“玉玺在哪?”柳寒影突然出手,银簪如流星般射向蛛娘持蜘蛛的手。蛛娘侧身躲过,蜘蛛却猛地吐出一张黑网,将柳寒影的银簪缠住。


就在此时,龟女突然尖叫一声,从怀里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朝着蛛娘扔去:“给你!都给你!别杀我!”


油布散开,露出一枚刻着蛇形纹路的玉玺!蛛娘眼中闪过狂喜,伸手去接。就在这时,方妙突然扑过去,短匕划破油布,却不是去抢玉玺,而是刺向玉玺下方——那里正爬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红蜘蛛!


“小心!是‘千面蛛’!”堂主厉声喝道。


蛛娘脸色大变,想收回手已经来不及。方妙的短匕精准地刺穿了红蜘蛛,蜘蛛爆成一滩血水,溅在玉玺上。


与此同时,江知烨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蛛娘脖子上,堂主带来的蛇群也将所有清道夫的人团团围住。


“你怎么知道……”蛛娘难以置信地看着方妙。


“你猜?”方妙擦掉短匕上的血水。


龟女瘫在地上,看着破碎的红蜘蛛,浑身发抖:“我……我不知道……她只说让我把玉玺给她……”


堂主捡起地上的玉玺,用衣角擦去上面的血污,他看向蛛娘:“清道夫到底想干什么?”


蛛娘惨笑一声,突然咬破舌尖,一股黑血从嘴角流出:“你们……等着吧……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话音未落,她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她咬了毒囊。”柳寒影检查了一下,“嘴里藏着特制的毒牙。”


堂主看着蛛娘的尸体,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玺,眉头紧锁:“她说的‘老爷’,是指清道夫的首领,还是……”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将玉玺递给柳寒影,“收好,带回堂里。”


江知烨将龟女绑起来,方妙则仔细检查着蛛娘带来的人,发现他们都和蛛娘一样,咬了毒囊自尽。“清道夫的人,果然训练有素。”


“先回堂里。”堂主看了一眼天色,乱葬岗的雾气渐渐浓了起来,“龟女带回密室看押,我要亲自审问她。”


众人押着龟女,穿过渐渐沉寂的黑市街道。方妙走在最后,看着堂主和柳寒影的背影,想起蛛娘临死前说的“老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低声问江知烨:“你说,清道夫的‘老爷’,会不会和蛇首堂的老爷是同一个人?”


江知烨摇摇头:“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黑市的风雨,才刚刚开始。”


此时,蛇首堂的密室里,堂主正对着图腾墙上的暗格,手中握着那半块青铜令牌。


柳寒影站在他身后,轻声问道:“堂主,真的不告诉老爷吗?清道夫的动作越来越大了。”


堂主沉默良久,将令牌放回暗格:“再等等。”他转过身,“告诉方至和江烟,盯紧聚宝楼和鬼爪的船队,我有种预感,清道夫的下一个目标,不是蛇首堂,而是……”他顿了顿,吐出两个字,“老爷。”


柳寒影眼中闪过惊讶:“他们想对老爷下手?”


“不然蛛娘为什么会提到‘老爷不会放过你们’?”堂主走到地图前,将代表清道夫的黑色石子,缓缓推向代表老爷隐居地的“迷雾岛”位置,“看来,是时候去见见那位老人家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得先把黑市这滩水,搅得更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