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2火车:劫持

今安和连春来到15号包厢。


周铭还没说什么,白袍杀手率先举起了双枪,阴狠地瞄准两人。


连春往嘴里撂了颗花生米,气定神闲问:“周哥哥,你的待客之道,颇有反派那味。我也是反派,咱们不能坐下好好谈谈吗?”


“枪或玫瑰——”周铭站到连春对面,深邃的眼睛放着毒辣的光,“视情况招待。”


“安安姐跟你说。”连春努努嘴,往后挪了一步,立在今安的右手边。


今安顺着接下,笑不露齿,半点看不出来跟周铭有仇,亲近友好道:“合作怎么样?我有个法子,说不定能凑到娃哈哈。”


古桃正好赶到,听到这一耳朵,高兴地跳了起来。


合作啊,她超乐意!


她甩动着彩虹卷发,飘来问:“方法是什么?”


“劫火车。”今安眉目舒展,轻飘飘道。


【这说的是人话吗??】


【噢!!安安是最坏的小女孩!!】


【邪恶安安正式上线。】


【用最萌的脸,说出最狠的话。】


连春哈哈大笑,拍了拍今安的肩膀,“安安姐,如果真有魔王,那一定是你。”


今安咧开嘴笑,软软萌萌地说:“春,我不介意你叫我魔王大人。”


连春摇动着短裙裙摆,往后跳起来,双手比个八叉,拒绝道:“我介意。你瞧着比我还弱,不适合当我的大人。”


“我也介意。”明栖散完烟味,走了过来。因为今安是妖精,他才是魔王。


周铭靠谱地抬抬手,以学生般的认真说:“请别偏离话题,继续。”


“要么捕食猎物,要么成为猎物,不想被压制,那就成为压制者。”今安平平静静地说,“火车变成我们的,我们就能主宰火车。身份转化,由乘客变成劫匪,也就不存在躲避避躲。”


连春喔了声,跃跃欲试道:“这是最牛逼的一物降一物,有矛必有盾。”


“对,好人总怕坏人嘛。”今安貌似深有体会道。


古桃与周铭对视一眼,在周铭眼神中看到赞成,她先说:“我很高兴能与你等恶势力并肩作战。”


周铭紧接着说:“跟我想一块去了。”


砰。白袍杀手笑了,朝上开了枪,射出两朵鲜艳欲滴的玫瑰。


“来一朵吗?”周铭抽出两朵玫瑰问。


今安翻了翻透白的眼皮,说:“有点丑,不要了。”


连春是想要一要的,听到今安拒绝,他再要有点不太好意思,低着头说:“确实,挺丑的,我也不要了。”


古桃注意到周铭和白袍杀手的脸都黑了,给他俩递个台阶下:“多漂亮的玫瑰,周哥,都给我吧,我要了。”


【桃桃是情商高的小女孩。】


周铭把两朵玫瑰抛给古桃,问:“你们想怎么劫火车?”


连春避开与周铭直接眼神对视,偏着脸问:“你有什么想法?”


“来一场枪战,把所有人都杀死。”周铭压低声音说。


【这小伙子挺猛的。】


【每一次看有些玩家操作,我都觉得我再坏,也是个积极向上的好孩子。】


今安诧异地啊了啊,摆动着一只手说:“不至于杀死所有人,我们攻占火车头,把乘警和乘务员都绑起来,再发布广播通知,整列火车就都是我们的了。不服的人来战嘛。”


周铭看了眼表,“十一点25了,我记得十二点关灯,关灯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建议在十二点前,把火车劫下来。”


“赞同。”今安举起一只手。


“人都在这了吗?”古桃问。


“我!我的杀手时商大哥还在上铺!”连春举起手,提高音量,故意显摆。


果然,周铭斜了下眼,惊叹道:“你好牛逼啊,不愧是连大小姐。”


“哼,当然了。”连春插着腰,恨不得得意地笑他个五百年。


今安数了数人,问:“小桃,你没有杀手吗?”


“啊。有啊,我的跟周哥是同一个,我俩的牌都给他了。”古桃指了指白袍杀手说。


连春抽了下嘴角,领悟道:“怪不得他是双枪。”


【虽然是双枪,但感觉不是太厉害呢。】


【出场即巅峰吧。】


六个人来到2号包厢,将睡觉的时商喊下来,聚成七个人,鬼鬼祟祟地一块朝火车头进发。


天心悬着一汪如水的弯月,弯得锋利,仿佛能割断人的喉咙。


弯成这样的月亮,今安还是第一次见,她往明栖身边靠了靠,问:“明栖,你见过这样的月亮吗?”


明栖抬头一看,不太稀罕,取笑道:“每当有人干坏事,就会出现这样的月亮。”


今安觉得她被骂了,又觉得她被夸了。


【今晚月亮真怪。】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夜下劫火车】


【好的,终于明白为什么是牙牙520了。】


七个人来到乘警休息室,礼貌地敲了三下门,再把门粗鲁地推开。


但有人早来一步,四位乘警,全被脑门中枪。


连春懊丧地跺脚,“有玩家跟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古桃将四个乘警的眼睛依次合起来,严肃说说:“才死没多久。”


“啊啊啊,好讨厌死人。”连春叫骂完,提议道:“要不换上乘警的衣服,冲到火车头,先将他们迷惑一下,再跟他们杠吧。”


“好主意。”


今安和古桃个子不够,由周铭和连春换上了乘警的制服,拿起来电击棒,打前往火车头室冲。


火车头的驾驶室的门都没关严实,隐约听到室内传来打斗的声音。


周铭和连春没有犹豫,一左一右开门,大喊;“不许动!”


在狭窄的驾驶室内,拥挤了五个人,三个是活着的——两个玩家,一个杀手;还有两个是倒地死亡的驾驶员。


一个玩家看向周铭和连春,乱了套,跳着喊:“靠,怎么还有乘警?”


另一个玩家冷静些,一辨认,认出了周铭的脸,“他不是乘警!他是唱《蓝莲花》那位。”


“快出去,快出去。”连春发觉杀手准备动手,推挤着周铭出去,将驾驶室的门关上。


“都怪你瞎唱歌。”连春抱怨了句。


周铭耸耸肩,“我倒是不后悔。”


“哼。”连春也不觉得周铭有错,没有跟他杠。


“合作行不行?”古桃对着门内的人大喊。


“去你妈的!”驾驶室内的人喊。


“那好,接下来这趟火车由我们接收,请你们离开。”仗着明栖在身旁,今安狐假虎威探出脑袋喊。


明栖侧着身,费事地按下去她冒出的头,“乖乖躲着,安……安。”


今安愣住了。


【我还记得那句“喊安安”就乖了。】


砰砰砰!!


乱溅的枪声响起,驾驶室内的杀手攻击着他们,走道内又来一个埋伏的杀手,朝他们攻击!


“靠靠靠,我们成活靶子了。”


“蹲下!蹲下!”


四个无能又脆皮的玩家蹲下。白袍杀手举着双枪,挡在古桃前。


明栖和时商对视一眼,一黑一白,往走道两侧一靠,同时举起手,扣动扳机,一人一发子弹,送走道内的杀手。


一方安全了,明栖用鞋跟拉开驾驶室的门,问近处的今安:“有没有烟雾弹?”


“在火车上有枪就不错了。”今安抱着头拱供腰说。


明栖挪动长腿,偷偷踹了脚她的屁股。


咻——一枚子弹从门内的右前方射来,擦着明栖下巴飞过。


在他对面的时商判断出子弹袭来的方位,比了个手势,架起步枪,透过门缝,朝那个方向疯狂射击。


砰砰砰——枪声猛然停下,这一瞬间,明栖撂起长腿,将门暴力踹开,再快速贴着隔墙躲下。


静等了三秒钟,没有人开枪,时商猫着腰,凑近门旁,脑袋往内一探,极快地看了一眼后,再探回来,说:“杀手中弹了。”


“ok。”明栖上了膛,半举起黑黢黢的手枪,甩着宽长的黑袍子,大喇喇地闯进去。


一眼看到趴在副驾驶位上,半死不活的杀手,他补了一枪。


本想也干掉两位玩家,可今安在身旁,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真杀人。


时商随之进去,没有丝毫犹豫,对准两个哇哇大叫的玩家,无情地开了两枪。


【这波配合我给满分!】


【真亏火车结实。】


“进来。”时商往后撤着身,喊身后的五个人。


今安和古桃先进去。古桃往驾驶位上走。今安来到两个被杀的玩家跟前,看了看脸,不是她认识的人,那就好。


连春站在门前,与时商搭话:“时哥,你杀人强得很。”


“强者都是演出来的,我在日常生活中并不擅长杀人。”时商一板一眼道。


连春嘿嘿一笑,“日常生活不需要擅长杀人,比如去公司面试,问擅长什么,说个擅长杀人,还怪可怕的。”


“有道理。”来自时商的肯定。


周铭和白袍杀手看驾驶室内拥挤了太多的人,暂时留在门外。


今安翻着两个已死玩家的口袋,摸到了三百多块钱,全塞进小兜子里。


“怎么样?你会开吗?”今安走动着,问观察驾驶位的古桃。


“嗯……不会。”古桃扭头喊:“来个会驾驶火车的人!”


【我会!】


【桃桃喊的是我!】


明栖动了,离近看了一眼,说:“限速50,恒速45,自动驾驶,不用你们操作。那个红色的拉杆是刹车,绿色的是启动杆。”


“哇,你什么都会啊。”今安晃到明栖跟前,惊叹道。


明栖冷淡道:“不会,我只会看。”


“那交给你看着了……”


今安自来熟的话还没说完,被明栖打断:“我不能开,我喝酒了。”


今安偏了方向,问:“啊?什么酒?我也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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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栖抿了抿薄唇,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跟今安对话心好累,他往驾驶座上一躺,认命道:“算了,我看着吧。”


【安安真坏,把明明都逼成流体猫猫了。】


火车头呜呜呜地叫着,舒舒服服朝黑暗的隧道内滚动。两排的铁轨似隧道的獠牙,被白炽的车灯洗得发绿。


不远处是空静的城市,高楼大厦,栉比鳞次。无法交融的灯光色彩,构成了五彩斑斓的黑暗。


明栖目视前方,方形的车窗玻璃,开阔的如同歌剧的表演台,暂未有演员登台,不过并不无聊,黑窗户如一面镜子,能让他看到今安活动的倩影。


他有点吃起了黑暗的醋,因为它能拥抱今安。


时商撑着步枪,蹲在角落里,闭着眼休息。


古桃喊来周铭和连春干活,让他俩把三个死人抬出去。她和今安两个人,拿着扫把和拖把,清扫驾驶室。


古桃还以为软软弱弱的今安见到死人,会怕得喊出来,没想到今安跟没事人一样,比她还淡定。


她旁敲侧击着,问:“安安,你杀过什么人吗?”


今安转转圆溜溜的眼珠子,想着车祸的中年人,还有7分自由区的医生、馅儿、首相、蔡海……都是她杀死的。


今安嗯了声。


不过,真是她杀的吗?今安又产生了怀疑,不是她杀的吧?嗯,都是[寿神居]杀的。


古桃追着问:“刺激吗?”


今安小声说:“不刺激,让别人迎接死亡只有恶心。”


今安打了个困倦的哈欠,看到驾驶室上的钟表显示,已经23:45了。


古桃目光闪了闪,将一把子弹扫进撮箕内,想套出有关今安流产的事,问:“安安,你经历过最刺激的是什么?”


“当然是打老虎了。我近处麻醉过一只老虎,用的是射击枪,很近很近,最远的一枪是十五米,最近的一枪才一米多,再晚一两秒钟,虎爪子就扇到我的大脑袋上了。”


今安回想着,放下拖把,先抱着脑袋,啊呜啊呜叫了两下。


叫完了,今安恢复淡定,捡起来拖把,又说:“那是夜晚,那只老虎,我射了三枪,都命中它臀部。很刺激,我感觉到胜过我生命的野兽的生命。但老虎倒下就可怜了,救治它时,还要给它的头上套个袋子,以防它害怕和应激。可怜的野兽,也不过如此。”


今安抓了抓手指,拿出来那盒子口香糖,递给古桃一颗淡粉色,桃子味的。


今安嘟囔着:“我原先以为那是我人生中最危险的事,也是我最深刻感受我的脆弱和猛兽的脆弱时。望着眼前的场景,或许我所经历的动物狂暴,才只是一张手掌的一片指甲盖。”


古桃倾身,凑到今安手指边,把那颗口香糖吃下。她搂住今安的脖子,又问:“那……别的刺激的事,还有吗?”


“啊……”今安扭动着嘴角,费劲地思索着。


古桃提醒道:“比如,生命的诞生一类的……”


“古桃。”十根修长的指头在驾驶桌上并拢,明栖压抑着恐慌,冷冷地瞥着古桃。


今安察觉到古怪的气氛,歪了歪头,说:“明栖,怎么了?”


“我的事,哈哈,我太过分问东问西的了。”古桃颤颤吹了个口哨,背对着明栖,“安安,别想了,我瞎胡闹着玩的,还不是学校布置了个访谈作业。”


“哦。”今安放过了这件事,拿着拖把乱转着到处拖。


连春扔完尸体,洗完手回来,暴躁地抓抓假发,蹿到今安跟前,伤心又苦恼地说:“安安姐,我要安慰,好讨厌尸体。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啊,就为了三瓶娃哈哈。”


【怎么?娃哈哈不值得吗?我超爱娃哈哈!从今天以后就更爱了。】


【娃哈哈Ad钙奶,真正的暴徒饮品。】


【娃哈哈绝对赞助这场了吧。】


今安没给连春安慰,反而点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幸好不是爽歪歪,要不然一定闹得更凶。”


相较于娃哈哈,她更喜欢喝爽歪歪。


连春咂砸舌,拍着额头哀叹一声,说:“希望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古桃加油鼓气道:“当然是值得的,火车是我们的了!”


周铭也扔完尸体回来,反问道:“真的吗?火车真的是我们的了吗?”


今安疲沓地靠在隔墙上,说:“不确定,得要测试测试。嗯,必须得测试,为了接下来的行动。”


周铭提起一口气,问:“怎么测试?”


今安回答:“放广播。当众宣布火车是我们的,要是没死,就表示火车是我们的了。”


明栖半躺着,冷笑着搭话:“呵,要是死了呢?”


“那就死了。”今安报之以天真无邪的微笑。


明栖再尖锐地问:“谁死?”


【明明是在问谁来测试。】


今安反应过来,没了笑容,昂起头,蓬软的短发被窗外闪过的克莱因□□,染得绚烂。


她与一群人面面相觑,小巧的鼻头涌出细密的毛毛汗。空气凝重的就如死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