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是你的神灵，夫人

看着不停磕头的乔安娜，回想着一路上她那个尖酸刻薄的恶毒夫人形象，莱奥对灾厄之虫的力量有了崭新的认识。

扭曲你的意志，更改你的想法，把你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最后再把你当成食物一口吃掉。

“呼……”深吸一口气，莱奥俯下身子，扶住乔安娜夫人：“死？杀了这么多的人，甚至连那些信赖你的孩子们都不放过，像你这样的人，竟然妄图靠死亡来洗清罪孽？你觉得可能吗？”

“你死了，他们就能复活吗？”

听到莱奥的话，乔安娜身形一怔，紧接着把头牢牢按在地上，血泪落下：“可是我，可是我……我除了死，我什么都做不到了。”

“别开玩笑了，乔安娜，你根本就不是想赎罪，你只是想逃避罢了！”莱奥握住她的下巴，把那张正癫狂笑着的脸硬生生抬起：“你想要靠死亡，忘掉你杀戮别人的记忆，忘掉你化身为虫子的记忆。”

“你放弃吧，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我不会杀掉你，相反，我会让你好好地活着，活着才是赎罪。”

“不，不要，大人，莱奥大人，求求你，杀了我吧！”乔安娜攥紧莱奥的袖口，病态的脸上露出绝望：“不，不要，求求您……”

“乔安娜。”莱奥把她猛地拉到自己面前，盯着她的眼睛：“死亡，太简单了，太轻松了，太不负责任了。你想赎罪，那就去战斗，那就去反抗，那就去复仇！”

“复仇？”

“对，把那只虫子对你所做的一切，对那些无辜者所做的一切，对你的孩子们所做的一切，加倍奉还，去干掉那只虫子，去让它知道，招惹你的代价，去让它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乔安娜低声呢喃，绝望的双眸中泛起光芒。

“这才是你的赎罪，乔安娜。”

“没错，您说的对，这才是我的赎罪……”乔安娜缓缓昂起头：“我要让那该死的虫子付出代价，我不该死去，至少，不应该在现在死去。”

同一时间，漆黑的粘液从她的身体里涌出，捆绑在她凹凸有致的肉体外面，附着成一层黑色的软甲。

就连她的双眸深处，也出现了类似卡莲小姐那样，泛着七彩光芒的银黑色。

“她接纳了我的力量，主人。”诗寇蒂饶有兴致地看着乔安娜夫人的变化：“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接纳我的力量。”

而乔安娜夫人的数值，在莱奥的真视之眼中也在发生着巨变。

【乔安娜】

【物种：人类（粘液寄生）】

【位阶：圣牧师（第四阶）】

【力量：35】

【敏捷：35】

【体力：35】

【魅力：15】

【智力：9】

【灵视：35】

【能力：拟态、秩序神术、高阶骑术、剑术大师……】

【主动接纳粘液的乔安娜，拥有了超越第四阶超凡者的能力，她的所有身体数值都比第四阶的超凡者强上10点以上。】

【拥有粘液的乔安娜，决心侍奉你，按照你的意愿，朝着灾厄之虫发起复仇。】

【你的意志所向，便是她刀尖所指的方向。】

“超越第四阶的第四阶超凡者吗……”

莱奥嘴角扬起，对乔安娜的变化非常满意。

他的身边，终于又多出来一位高阶战力。

“那么——”

莱奥刚想再说什么，却见乔安娜夫人已经单膝跪地，单手捂着心脏，脸上满是虔诚：

“神使大人，感谢您赐予我恩赐，我会按照您的意志，不，我会按照我自己的意志，向那群该死的虫子复仇！”

莱奥愣了一下，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后退一步，找了把椅子坐下，进入了表演的状态。

他翘起二郎腿，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看着乔安娜：

“呵，没想到你竟然识破了我的身份，乔安娜，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神使的。”

乔安娜连忙惶恐地抬起头，语气前所未有的虔诚：

“神使大人，您能够使用秩序剑制，这已经说明了您在秩序眼中的不一般！

“另外，那该死的虫子寄宿在我身体里这么久，没有人能够治疗我，甚至没有人能够发现祂，但你却把祂清除了，还让我拥有了崭新的力量，我能够从这份力量中感受到神圣而庞大的气息，那必然是秩序真正的力量！”

“而且，您是那样的慈悲，面对我这样的罪人，都不忍心让我去死，反而为我指引道路，驱散迷惘，指明复仇的方向！”

“最重要的是，就连现在，我都能够感受到您身上存在一种无法抵抗的庞然伟力，只要待在您的身边，我就心愿臣服！”

“您一定是秩序之神的神使，您一定是为了清理那想要渎神的虫子，才来到这个世界！”

莱奥：“……”

这么一说，似乎还挺有道理的哎。

无论是黎明帝国的其他教派，还是秩序教派，几乎所有教派的教义里，都或多或少提到过神使的概念。

每当遭遇生灵涂炭的幽邃危难之际，神灵就会降下神使，带领信徒们走出难关。

还别说，如果灾厄之虫对应幽邃的危难，那莱奥，不就正好对应从天而降的神使了吗？

只不过他这个神使，是一天秩序之神都没有信过。

莱奥眨眨眼，突然意识到在这种充斥着神灵信仰的世界里，神使的身份能够带来无可比拟的便利性。

而且，非常适合忽悠粘液小姐接下来培育出的女战士们。

虽说被粘液寄生的她们，不会背叛莱奥与诗寇蒂，但难保以后遇到什么事情，让粘液的寄生有失效的风险。

就像莱奥现在对灾厄之虫所做的一样。

到那时候，他的士兵如果也像乔安娜夫人背叛虫子这样背叛自己，那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莱奥就必须要用一种高明的方式来控制她们，给她们洗脑。

那，还有什么比宗教更适合给她们洗脑呢？

莱奥嘴角微微扬起，如果这次能把灾厄之虫杀死，那他就可以以神使自居，将秩序教会收入囊中，利用秩序教会和粘液的能力，培养出一群真正意义上的“永不背叛”的教徒。

到那时，卡莲作为女王统领贵族，而他作为神使控制教派，政教合一，北境就将完全落入他的手中，成为属于他的国中之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够解决叛军，公爵能够解决虫子。

想到这里，莱奥沉吟一声：“乔安娜夫人，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神使。”

“嗯，我就知道。”得到莱奥的确认，乔安娜激动地颤抖：“请您尽情地使用我吧，我的一切都是您的，我的身体，我的灵魂，只要您想要，可以随意取走。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的主人。”

说着，她竟然跪在地上，朝着莱奥挪动，来到他的脚边。

面带虔诚的匍匐在莱奥的鞋底下方。

就像是一只等待主人抚摸的母狗一样。

“你这是？”

“莱奥大人，请允许我，亲吻您的脚！”

“不，不用了。”

感受着身旁诗寇蒂杀人一样的目光，莱奥连忙把脚放下，换了一个姿势。

虽然忽悠成功了，但……

宗教的狂热分子，真的好变态……

“咳咳，好了，乔安娜，我也向你介绍一下。”莱奥把正在疯狂吃醋的粘液小姐拉向身前：“这位是诗寇蒂，她是第一位得到我恩赐的人，从今天起，你的一切行动，都归她管辖，我不在的时候，你见到她，就如同见到我，明白吗？”

听到这话，诗寇蒂小姐才满意地昂了昂下巴，轻哼一声。

乔安娜抬起头，目光在诗寇蒂与莱奥身上转动两下，再一次虔诚祷告：“我明白了，神女大人，您就是我的女主人了。”

“哼，起身吧。”诗寇蒂很享受女主人的称呼，靠在莱奥的身上惺惺作态。

“对了。”莱奥又问道：“既然你被灾厄之虫寄生了这么久，那你知不知道祂的弱点是什么？”

“弱点……”乔安娜沉吟思索着，几分钟后抬起头：“主人，我只知道，教堂深处那只成虫能从我们身体里抽取力量，另外，如果祂受到重创，可以靠献祭我们来恢复状态，这算不算祂的弱点？”

“那现在呢，祂还能从你身体里夺取力量吗？”

“当然是不能了，现在我是主人的了，如果我不愿意，祂甚至感知不到我。”

“原来如此。”莱奥算是明白那只虫子为什么要制造这么多的寄生体了。

这些小虫子不仅仅是祂的子嗣，还是祂的食物收集器和替死鬼。

也就是说，祂的幼虫越多，这东西就越难杀。

换言之，只要清理掉足够多的幼虫，就可以削弱祂的力量。

“好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下达第一个任务。”莱奥敲敲扶手：“我需要你潜伏回教派之内，伺机侵蚀，不，应该叫净化其余教徒身体内的虫子。”

作为诗寇蒂用灾厄之虫培养出的第一个粘液寄生体，乔安娜具备侵蚀别的灾厄之虫的能力。

如果把灾厄之虫比作精密链接的网络，那乔安娜夫人，就是隐藏在其中的木马病毒。

“好，我明白了，我会用最快的时间，达成主人的愿望。”乔安娜虔诚无比。

“嗯，但是要注意，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莱奥又叮嘱道。

乔安娜夫人这步棋非常关键，她甚至有可能左右最后战局的胜负，必须小心为上。

“嗯，我知道了，主人。”乔安娜双手合十：“赞美您，主人！”

主人是在关心我吗？害怕我死在那里？

没错，一定是这样！

果然，主人是一位温柔的神使。

乔安娜感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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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悬的银月不知为何带上了几缕血色，似乎昭示着什么不详的事情。

来来往往的商旅小贩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耸耸衣领，在冷风中踏上归家的旅途。

驶向特尔斯克城堡的马车上，卡洛琳小姐正努力消灭着盘中的食物。

“所以，你想和我做什么交易？”莱奥拿起一块儿水晶糕塞到嘴里。

这是马车上剩下的最后一块儿甜点，也是莱奥吃到的第一块儿。

从他遇到卡洛琳开始，就没怎么吃到过甜点了。

“我需要你帮我从道格伯爵那里抢回一块儿怀表，并且把那怀表交给我。”卡洛琳擦擦嘴角的食物残渣，喝下一小口咖啡。

“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怀表应该可以限制你的行动？”莱奥加速咀嚼。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把嘴里的东西吃完再说话，莱奥先生。”卡洛琳似乎没意识到，她嘴角的糕点屑根本没有擦拭干净：“不过你猜的很对，所以我要销毁那东西。”

“好吧好吧，那你能给我什么？你知道的，我和道格伯爵可是盟友。”莱奥摊摊手：“背叛盟友这种事情……”

卡洛琳皱眉：“您不会做？”

莱奥摇头，继续说道：“得加钱。”

卡洛琳：“……”

莱奥笑了笑，等着卡洛琳说出她的筹码。

卡洛琳既然向自己求助，那就说明她打算背叛道格，这是一件好事。

但莱奥并不打算这么简单就满足她的愿望。

扩大交易利润的最好方法，就是想尽办法抬高自己筹码的价格。

“我可以保护你。”

“这是我们已经达成的交易，忘了吗？”莱奥从怀中掏出一袋子金币，推到卡洛琳面前：“25枚，你今天的报酬。”

卡洛琳保护莱奥的报酬是50枚金币，莱奥教导她“制造人类”的报酬是25枚金币，折合下来，她一天的报酬还剩下25枚。。

“嗯，我可以免费保护你，抵消这部分报酬。”卡洛琳皱皱眉。

“你知道的，我并不缺钱。”莱奥摊摊手：“这个价码并不合适。”

“那……”卡洛琳有些犯难了。

到了这会儿她才发现，除了超凡力量以外，她身上不具备任何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

哦不，其实还有那一身的美肉，只是刺客小姐还太单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那我们的交易就不能成立。”莱奥打个哈欠：“不过我们之前的交易还是作数的，我会尽快教导你如何制造人类的。”

“嗯……”卡洛琳局促地咬着嘴唇，维持不住往日得体的贵族仪表。

比起那禁忌的知识，她现在更想把那该死的怀表从道格伯爵手里抢回来。

而在她有限的认识的人里面，只有莱奥一个有能力做到这件事。

“快要到站了。”莱奥掀开窗帘，看向越来越近的特尔斯克城堡：“公爵找我有事，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还有卡莲小姐那边，我也需要去看一看，今晚我们应该没时间谈这些事情了。

“希望下次交易的时候，你能准备足够的筹码，卡洛琳小姐。”

“呼……这样吧。”卡洛琳顿时急了，攥紧拳头：“你说出你需要的筹码吧，我看看我能否满足。”

“你确定吗？我需要的筹码可不是小数目。”莱奥达成目的。

“嗯。”

“那就用你的忠诚来交换，怎么样？”莱奥微微扬起嘴角，血月之下，他比卡洛琳更像是恶魔：“我帮你夺取怀表，你献给我你的忠诚。”

“那不可能。”卡洛琳摇头否决。

她想要回怀表，就是希望能把决定人生的权力夺回手中，要是用忠诚莱奥作为交换，那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她仍然是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只不过换了一个主人而已。

卡洛琳已经决定了，她永远不会再做别人的奴隶！

“呵呵，别急。”莱奥摊摊手，继续诱惑：“向我献上忠诚，和给道格伯爵做狗可是两码事。”

“嗯，我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也不会准备什么怀表、项圈之类的东西束缚你，你平时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只是要在我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帮我做点事情而已。”

“另外，每次让你做事，我都会给你准备丰厚的报酬，还会给你准备单独的住处，明亮的花园，用不完的热水，穿不完的衣服，如果你想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把你的那些刺客同伴们都接过来，让她们也过上和你一样的生活。”

“我不会把你当成工具，而是把你当成一个平等的交易对象，你帮我做事，我给你报酬，只是你不允许帮别人做事，也不允许背叛我，泄露我的信息，仅此而已。”

“这样嘛……”卡洛琳听着莱奥的话，心跳有些加速。

不得不说，她确实心动了。

她全程都在使用【聆听谎言之耳】，所以她确定，莱奥没有说谎。

这个男人，真的在把自己当成一个平等的人看待。

卡洛琳感受到了一种她从没感受过的感觉。

那不是刺客兄弟会里，其他刺客看待自己的“畏惧”，也不是道格家族那种，把她当成奴隶的，高高在上的“怜悯”。

那是尊重。

这份尊重的价值，要比莱奥许诺的全部条件，都要珍贵。

“咳咳，那……甜点呢，甜点每天都有吗？”卡洛琳小姐的脸有些红。

拿下！

见她这副模样，莱奥哪里还不知道她已经心动了。

“当然。”莱奥挑挑眉毛，嘴角上扬：“包吃包住。”

“咳咳，那，那我就同意这笔交易了。”卡洛琳伸出手：“交易愉快。”

“交易愉快。”

【你与卡洛琳缔结了恶魔的交易。】

【你需要为她夺取限制她自由的神灵遗物“恶魔怀表”，而她将会为你献上忠诚，绝不会背叛。】

【交易达成。】

信息在真视之眼中闪烁，马车也停在了特尔斯克城堡外。

“那么，你就在马车里等我吧，卡洛琳小姐。”莱奥拿起风衣。

“嗯……”卡洛琳皱皱眉。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了，那监视的任务就没必要了吧？”莱奥笑笑。

“什么是你的了……”卡洛琳小声嘟囔着，但还是没有跟下马车：“我在你的影子里放了锚点，要是你有危险，就呼唤我。”

“感激不尽。”莱奥朝卡洛琳行了个贵族礼后，跟上侍者的脚步。

直到他走后五分钟，卡洛琳才后知后觉地喃喃自语：

“等等，不对啊，莱奥怎么知道我是来监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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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内。

莱奥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算卡洛琳小姐很聪明，但她归根到底也还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且，人生的大部分时间还要么在杀人，要么就在杀人的路上。

她的心思，太好猜了。

而且，她和莱奥达成的这个交易，既没有约定莱奥要在哪一天之前为她夺回怀表，也没有约定她对莱奥的忠诚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甚至没有约定接下来莱奥让她帮忙做事的时候，要付出多少报酬。

作为喜欢并擅长交易的恶魔，卡洛琳小姐明显是不合格的。

莱奥甚至恶趣味的想，他是不是可以花一个金币，就让卡洛琳小姐为他暖暖床……

“不行不行，她还是个孩子！”

不管怎么说，一夜之间，莱奥获得了两位忠诚于他的高级战力。

一位乔安娜夫人，一位卡洛琳小姐，再加上诗寇蒂和卡莲……好家伙，最弱的人竟然是他这个主人吗？

莱奥无语地嘴角抽搐。

“莱奥！”

一声娇呼把他拉回现实。

抬起头，只见一头红发的卡莲小姐，正提着裙子朝他快步冲来。

女侍者知趣地背过身子，面壁思过。

“卡莲！”莱奥张开双手，把北境王女拥进怀里。

距离上一次见面也过去七八天的时间了，他也有点想这位红发的女士。

“嗯……”卡莲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莱奥，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诗寇蒂的分身不仅来见了特尔斯克公爵，也来见了她。

北境的王女也能感受到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场动荡之后，很多事情都将改变。

风险与收益一直相伴而行，罗根加冕的日子，北境必然血流成河。

但正是因为如此，卡莲才无比自责。

她始终认为，如果不是她，莱奥根本不会卷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

“我为你做的战甲已经完成了，就在我的卧室。”抱了一会儿后，卡莲抬起头：“待会儿来找我拿。”

“好。”莱奥想起了当时卡莲画的设计图，顿时有些心痒。

那如同恶魔一样的战甲，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更别提，那构成盔甲的材料，还是古龙的鳞片。

“好了，我得去找公爵了，待会儿见，卡莲。”莱奥揉了揉她的脑袋。

今夜，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和公爵商量。

决战，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