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翻身成鱼干 作品

第57章 莽屠夫错留铁证,慈方丈道破奸情(5)

李氏憔悴的都不行了,就这两天,哎呀,哭的眼泡子都肿了,头发也蓬乱,打外边,擦着眼泪就进来了。一进这门一瞧呢, 这有个桌子,连这周爷,带这个张捕头,俩人跟这儿坐着。

这儿进来了,擦着眼泪,“两位上差,你们找我啊。”“哎哟哟哟哟,嚯,呵~大嫂子,受罪了。”

“谈不到受罪不受罪,家门不幸。”“行了, 哎,您坐那儿。”搬个凳子,“那个伙计给倒碗水来。”倒完水,“您喝点水。”“我不喝,哦,我也吃不下,我也喝不下,我现在恨不得就死了就得了。”

“哎~别这样,人活一口气,呵呵呵,额,额,有点东西让你瞧瞧。”

“什么呀?”“额,别害怕。”“啊!人脑袋吗?”这李氏啊,在院里边瞧死尸瞧一回昏一回。啊,到最后瞧见脑袋嗷嗷就昏过去了。所以这两天一说让你看点东西,当时就害怕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带着带着。”拿出来了,一瞧是几条腰巾子,踏实了。“哦,您说我瞧什么?”

“你等会儿啊。”一条一条打开了,拿手一指,“来,认认。”这塔大媳妇儿伸脑袋瞅去,擦了擦眼泪,突然指着一条腰巾子,“这条是老二的!”

一下就把这条拿起来了。就是咱们刚才说的,在李大成肉铺子找出来这条,上面绣着有云彩,有海水,有一小人。媳妇儿摊开了,“这是我小叔子塔二的呀。”周爷看看媳妇儿,看看腰巾子,指着其他的,“这几条你再看看。”

媳妇儿人挨个打开看了一遍,“我不认识。”“你确定这条是塔二的吗?”“没错!这是一块绣片拆的。”

那么说她说的对吗?对!绣片,就这么一块布,绣好了东西什么都没做,单独这一块叫绣片。一块绣片从当间一裁,裁成两块。等于上下两块系在腰里边。这叫腰巾子。

“这个我绣的这是,这个这叫独占鳌头。这个,我给它裁开了。后来因为没用,没用它裁开了,给哥俩一人做个腰巾子吧,塔大一条,塔二一条。”

“这条呢?”“这条是塔二的。”“那个呢?”“那个在塔大那里。”周爷点点头,心说啊【嗯,就冲这条腰巾子,塔大就不吉利。】

为什么呢?这个图案叫独占鳌头,独占鳌头什么意思呢。鳌是什么呢?一种大海龟。海水,海水里面呢有一只大海龟,独占鳌头呢,这海龟脑袋上站一小人。一裁两开。小人这个给塔二了,大龟这个呢给塔大了。注定啊,就是这个命运。冥冥之中莫非有天意?

老话说一语成谶说的就是这个。“这是塔二的。”“哦!~好好好,好手艺啊。这个题材选得好。嗯!你也别太难过,该吃吃,该喝喝。不叫事儿啊,踏踏实实的,官司早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啊,你别担心。”

“e=(′o`)))唉,我谢谢您。您说不担心,我这心里边”“行了, 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那个牢头!”牢头过来了,“怎么着,周爷?”“那个,对大嫂子好一点,啊,告诉她们别人也别欺负她,啊,人家也没什么事儿,不定哪天就回家了。咱们这是交朋友,哎,六扇门内好修行。”

“哎,您放心,咱们懂,咱们懂!”

六扇门,衙门口那门是六扇,正当中这两扇,只有老爷出来进去的时候走。另外这四扇呢,左青龙右白虎。左边这青龙门呢,一天到晚门开着,乌央乌央地出来进去走这个。白虎门不动,非得什么时候有死刑犯了,押着这个人走的时候,走白虎门,大不吉。搁在一块这是六扇门,一说六扇门就说的是衙门口。六扇门内好修行,也说是既在宫门内,必定好修行。就是你抬抬手,犯人能好一点儿,你手下来了,犯人就难受,是这个意思。

说这个多关照,“您放心,六扇门内好修行。您都交给我了。”

“好嘞好嘞好嘞,受累吧受累吧。”这儿带着李氏走了,李氏还擦着眼泪,“那个,我们家”

“您甭管了,这好办,都好办。你哥哥上堂来老爷对他不错,又喝茶又干嘛的,行了。”

喝茶说了,打屁股他都没提。给她送回去了。俩人这儿出来,“这个是塔二的。那甭问了,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大成那儿呢,是不是。咱跟老爷回一声吧。”“好嘞!”

这会儿天也就晚了,转过天来,凌晨起来老爷坐堂。这儿上来,把这事儿一说,老爷一听乐了,“那行了,那就是他的事儿了呗。要不然塔二的腰巾子怎么会在李大成的肉铺里面出现呢?来啊,带李大成!他考虑的应该差不多了。”

带吧,“带李大成~!”

——再审讯真相渐浮出

有打底下就把李大成带上来了。就这一宿的工夫,就这个人都脱相了。人就是这样,有点什么事儿,哎哟,咱们过去说这个伍子胥,夜过昭关,一宿的功夫头发白了。有人说这是编的,列位,曾经在某一个特殊的年代,很多老艺人也受冲击。后来曾经有一次,其中一位走在街上,碰见了另一位老艺人,金先生了。之前俩人见面的时候都是小分头,大背头,油光锃亮。再一见面把金先生吓一跳,怎么呢?俩人岁数一边大,那主儿一脑袋白头发。见面头一句话他就说了,“伍子胥那是真的呀!”就说人在重大的压力下,他会有些变化的。

李大成押上来也是如此,头发乱就不用说了,是吧。这个脸上塌了相,一看就这一宿啊也没睡觉。净胡琢磨了,眼眶子是青的。就这脸上你怎么瞧怎么不对。带上来眼神都离几了。“跪下跪下!”这儿一推,咕噔跪下了。

“大老爷,我这给您磕头了。”“起来起来,喝水吗?”我老怀疑这老爷当官之前开茶馆的。“喝水吗?”“不喝,大老爷,我那个,我,我一宿没睡觉。”

“啊,怎么呢?”“监狱里边太脏!那个虱子呀咬得我浑身难受,小虫子都叫不上名儿来,啊,好家伙,我一站起来,脚底下噗~噗~噗~噗~”

再看老爷这脸都转色了。咱们前文书讲过呀,老爷洁癖呀。洁癖而且强迫症。是吧,就怕这个。“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啊。”老爷都快吐了。“这个我问的是别的。”

“e=(′o`)))唉,是,那尿桶就要了我的命了!哎呀!老爷啊,这谁出的主意啊!给我锁到尿桶那儿,啊?一块儿关的这几个小子老喝水啊!要喝也没事,喝完他就尿啊,老爷,弄我一身啊!”

老爷越听越恶心,捂着嘴,“你,jiejiejiejie,你住口。再说这个我打你了!我告诉你。老爷就怕听这个,我告诉你。我不行!”老爷要恶心,旁边人赶紧一壮声威。“威~~武~~!”

威武,什么意思呢?给老爷喊堂威。一个是震慑一下犯人,一个就是什么呢,让老爷觉着挺威风。今天这个呢,其实是给老爷遮羞脸。怕老爷吐了,一帮人威~武~!老爷喝了口茶,“咳,啧,哎呀,李大成!”“老爷。”“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知道吗!”

“是,老爷,我知道。我这一宿啊在监狱里边押着,我也都想明白了。我受这个罪干吗呀!”“还是的,啊!哪怕说真是杀人了,不要紧,老爷呢,从宽处理你。最起码来说,行刑之前不让你难受,踏踏实实痛痛快快的,远比你每天锁在尿”老爷急忙捂上嘴,又要吐。缓了缓,终于压了下去。“是不是?比这个要强得多!”

“哎,大老爷,e=(′o`)))唉,我,招!”“哎,这就对了,起来。起来。”

“老爷,我屁股疼起不了。”“扶着扶着!”俩差人过来了,架起来了,“给来个凳子!凳子上给搁一垫儿。坐那儿踏踏实实地,给我们讲怎么回事儿。”

来一凳子,凳子上搁一棉垫儿。这儿扶着李大成坐在这儿。“哎呀,,草民谢大老爷恩典!”“哎,你别客气,别客气啊。这个砖塔胡同一案震惊朝野,现在好多人都知道这个事儿了。老爷我脸上也不好看,所以说事到如今你也别客气了,跟老爷说说,到底那一晚发生了什么!”“老爷,说来话长!”

“哦,说说怎么回事儿啊?”

“e=(′o`)))唉,我妹妹跟我一说我就急了,我就合夜之间想去给她出口气,我就赶本砖塔胡同要去找塔大。”“好,到那儿之后呢?”“他没在家!”“哦,塔二呢?”“塔二也没在家!”“你呢?”“我回家!”

“你又来了不是!?啊?我问你,那天打你疼不疼啊!”“老爷,真疼。”“真疼你不说实话!”

“我不是不说实话,我,我说不过来。”“什么叫说不过来?你到底杀了几个人!”

“老爷,您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