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发现猫腻
老医生听了王娟介绍大概情况后，先给欧小野把脉，又查看了舌苔。欧小野像个机器人，老医生问什么她答什么，流程式的步骤她之前经历太多，已经麻木。
直到医生询问她是否做过宫腔镜片检查，建议她去做一下时，她才认真起来，不再单纯觉得她跟以前看过的那些中医一样，只会在中医范畴里圈地封侯。
她的骨子里其实更倾向于西医治疗，什么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中医，更像是一门玄学。
欧小野看着王娟凝神注视着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如实回答。“有！单位体检时加查了。”
“有没有黏连的情况？”医生紧追问道。
“有”。她咬了咬下嘴唇，顿了一下才补充道，“检查的医生说是轻度。”
王娟听得云里雾里，专业术语她不懂，但是看欧小野的表情，她就知道有猫腻。这个死-孩子，之前还跟她说体检没事！谁没事还去加查？
医生听完她的话，笑着说道，“小姑娘还年轻，慢慢调理能怀上的，轻度比较好处理，前提是得跟着疗程走，不能半途而废。”
医者仁心，老医生的话确实有安慰到她，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会点点头。
王娟听着她们打哑迷一样，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来。
“医生，这个黏连到底是什么情况？会影响怀孕吗？”
老医生看了一下欧小野，看她耷拉着脑袋，瞬间明白这小丫头还瞒着家里人。
“宫腔黏连的原因比较多，主要是跟子宫创伤有关，刚跟小姑娘一聊，她之前刮宫过，这是主要诱因。”
“至于是否影响怀孕，我的答案是肯定的，而且影响不小。但是，别忘了你们今天来这里是干嘛的，所以可以把没必要的担心收进肚子里。”
老医生没对王娟隐瞒，她认为这是作为家属应该清楚的，才能更好地陪病人治病。
在她看来，治病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家人要一起去面对的问题。有些长期不孕不育且到了一定年纪的，治疗的过程更长，让一个女人独自坚持着，那个过程太难熬，对当事人来说很不公平。
王娟听到最后一句话，悬着的一颗心才彻底放回原处。
她就知道，他们家没有什么隐疾，欧小野也年轻健康，偏生就迟迟没怀上。
当时头胎流掉，她就隐隐担心。老一辈常说，第一胎至关重要，掉了的话以后再怀上容易习惯性流产。担忧了这么久，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却是卡在受孕这一关。她对陈文琴的恨，又入骨了几分。
欧言辉看着走出来的母女俩脸色都不好看，以为情况很糟糕，战战兢兢问了妻子一声。
王娟像是被点着的爆竹，突然炸裂，而且还一节环着一节炸开，没完没了。
“让你宠着她，宠得都不长心眼。别人给她吃什么都一股脑吃下，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像机关枪一样，直至子弹结束，她才喘着粗气闭嘴。
欧言辉无来由被喷了一顿，却不敢发火。王娟答非所问，他完全没t到对方的潜台词，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看向女儿寻求答案。
欧小野全程参与，就听出来母亲话中有话。提起那些事，她心里也烦，奈何父亲还眼巴巴等着。
王娟看她不说，以为是不敢说，直接把那层纸膜戳破。盯着丈夫的眼睛厉声道，“你知道她体检查出什么吗？宫颈黏连！好好的身体怎么会这样？就是那个老太婆随便给她用药，导致怀孕了还得流产处理。”
妻子怎么骂对方，欧言辉完全没听进去，一门心思停留在女儿体检查出异常上面。他看着欧小野，心疼感奔涌上头。
王娟越想越气，把女婿也给怪罪上。
“你说你们俩干的都是什么事？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大人商量，就偷偷买了药流掉。”
她越说越上火，“你那个只知道听他妈话的老公后面看你难受成那样也不知道往大医院送，现在好了，遭罪的最后全是你。”
她就是不明白，程声礼有什么好的，父女俩都站在他那边。
当初见过陈文琴，王娟就觉得这个人不好相处，好在结婚后欧小野不用跟婆家住一起，她就放心不少。
等到商量婚事，程声礼就跟软骨头一样，什么都要去跟他妈商量才能决定。王娟就知道，老太婆远程控制能力不能小视，欧小野摊上这样的婆家，以后有的是苦头要吃。
可俩父女就是觉得他们好，欧言辉还私下做她思想工作。
现在确实是验证了她的猜想，事情真的没完没了。
欧小野听着母亲这样一股脑地发泄，心里也气。她难道不难受吗？没有那截事情，她的孩子现在应该能打酱油了。现在大庭广众的，什么都往外说，她还要脸，索性找欧言辉拿了车钥匙先到车上等。
欧言辉看着家里这两位祖宗，妻子女儿，哪一个他都得罪不得，安抚了几句就继续发挥工具人的作用，去前头等候拿药。
回去的路上，三人无言，欧言辉这个司机，大气不敢出一声。
欧小野犯倔，不想去娘家，欧言辉把她送到江南一品。
结婚时程家凑了首付在这里给儿子买的婚房，现在小两口用组合贷在还。那时欧小野怕程声礼还贷压力大，特地把自己的公积金也用上。
送走欧小野，王娟让欧言辉给程声礼打去电话。她现在想到他就来气，怕忍不住会说出什么难听的。
程声礼接到老丈人电话时，正出来给客人送货。
最近集萃珍的单子没进展，许愿私下给他介绍了不少富婆客户。半是人情的关系，富婆们也不知道程声礼跟许大小姐什么关系，只知道多下单，讨好了许愿，自家丈夫的生意就更有着落了。
虽然现在同城寄送很方便，但一些大客户，他还是亲自送上门，有时也会让底下的人去送。好友介绍来的，他格外重视，只要时间允许，都自己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