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小姐的囊中之物
但是程声礼压根没整明白，时代已经不同，属于他们这个时代的红利，也已经被上一代用完了。
欧言辉他们创业的年代，到处都是时代红利，只要胆子够大，敢想敢冲，很少有挣不到钱的。他们那代人，直接透支了两代人的机会。
现在这一代，单靠一股子蛮劲是别想做大的。仅是能够坚持两三年，就已经赢过百分之九十的创业者。
程声礼不愿意止步于前，当天就找了许愿帮忙打探情况。
上次被删除好友后，许愿没看到程声礼有进一步的行动，便故意疏远他。偶有微信联系，她也只是简短回复，客气又疏离。
等了几天，许愿终于有空。得了许大小姐的指令，程声礼马上屁颠屁颠跑到他们公司找她。
许愿最近忙着秋冬新品发布，整个营销部都全身心投入到发布会的策划筹备当中。
程声礼到达的时候，她还在开内部会议。因提前跟助理打了招呼，程声礼被带到许大小姐的办公室等候。
知道男人在她办公室，许愿也不着急出去，照着会议的节奏继续下去。
最近她急于做出成绩，许湘齐有意再成立个子公司，把一部分业务分离出去，专门进军女性轻熟风服装领域。
现在30岁左右的小姐姐们，有颜有钱，经济独立，特别舍得在自己身上投资。
这次的新品发布会，就是以这个人群为主体，打造适合一定消费能力的年轻女性的轻奢穿搭。只要这场发布会做得成功，顺利拿下几张大单，新公司负责人的位置，她唾手可得。
程声礼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男人沉得住气气，在办公室安安静静，也不着急催促。
许愿有意吊着男人，却又不想关系就此疏远。
这几天程声礼找她，她总借口工作忙。今天让他亲眼所见，也好证实她之前所说的。
她其实想让他知道，她帮他是忙中抽闲的事，得让他从心里稀罕。
等到会议结束时已近饭点，许愿提议就近找个餐厅，边吃边谈。
程声礼顿了一下，欧小野的警告他并非没放心上。但是，也就那么几秒，他立马就答应了。
搞事业才是他当前的重心。吃一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且还要谈工作。
这些年来，陈文琴没少在他耳边吹风。
欧小文在外事业做得起色，且已经安家，是不可能回来继承老欧家的生意。母亲常说，他家老丈人至今仍没有把自家生意让他接手的意思，明显还把他当作外人。
原本只当是母亲没见识乱嚼舌根子，现在自己也历练了几年，老丈人还没有松口的意思，程声礼的心里也开始有猜疑。
与其坐等靠，还不如自己把事业搞好。欧家不准备帮他，也没理由阻止他成长。
这顿饭，他吃得心安理得！
魏泽西来到海城孤家寡人，除了公司跟宿舍两点一线，其他时间很少出来。
杨升连拖带劝，今天才把他这尊大佛给请出来，俩人就近约在江北吃饭。
知道魏泽西不喜热闹，杨升特意挑选了靠里的位置。
魏泽西前几个月回来，一直忙加快进度把公司前期的工作理顺。跟杨升同在一座城，却只能保持线上网友的关系。
今天终于见到真身，杨升的嘴巴就跟开挂一样，一直没停。从落座开始，就恨不得把自己积攒了许久的思念倾诉出来。等到上菜，注意力才终于从魏泽西身上移开。
他们坐在靠里的位置，原本没有注意到进来的俩人。杨升吃饭的间隙眼睛无意中往外瞟，突然看到坐在对面隔着几桌远的男女。
魏泽西看到他盯着远处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便顺着眼光看过去。
在他们斜对角的位置，两个着装体面的男女正面对面坐着。男人边给对方夹东西，边开心说着什么。女人承接着对方的厚爱，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微笑着倾听，时不时张张口回以几句。
女人她不认识，男人他却一眼认出来。是欧小野的丈夫，只是与那晚陪坐在长辈身旁，文质彬彬、寡言少语的那个男人判若两人。
杨升看他看得专注，以为他们关注的是同一个人，戏谑地问出声来，“你也认识许愿？”
他一肚子好奇。魏泽西高中时随父亲工作调动离开海城已有十来年，这才调过来工作几个月，就跟许家大小姐沾上关系了？
他所认识的魏泽西，向来走的是性冷淡风，他还以为对方真的对女人不感兴趣。刚才看到魏泽西盯着那边很久，突然间有了一种“这个孩子还有救”的安慰。
魏泽西瞧见杨升满脸写着八卦，也不搭理他。
越是这样，杨升的好奇心越重。屡次套话失败后，他直接说道，“许大小姐猎男无数，能被他看上，也都不是平庸之色，你不用不好意思。”说完还故意挑了挑眉。
魏泽西轻嗤，忍住没把杨升眉头那两条抖动的“毛毛虫”给掰扯下来。合着他没吱一声，便跟一个女人不清不楚了。
这脑洞，干什么公务员，去做编剧多好。
他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对面那个满脸写着我都懂的男人，正色道，“我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听出他语气里的严肃，杨升才知道他没开玩笑，摸摸鼻子讪讪道，“我以为你也是许大小姐的”囊中之物，只不过后面这几个字他没敢说出来。
他从小惧怕魏泽西，面对这个像神一样的男人，不该开的玩笑，他一直很有分寸。学生时养成的习惯，直到现在也有条件反射。
看着魏泽西端起茶杯自顾自喝着，眼睛都不带看他一眼。杨升嘴巴就像没拉闸一样，毫无保留把自己所知都告诉对方。
魏泽西越听眉峰挤得越近，中间还忍不住多看远处的男人几眼。
他并不关心话题里的女人怎样，但是看着男人一脸的谄媚，他有种感觉，他们的关系不会那么简单。
那边的男女，完全不知道这边有人静静打量他们，只顾着自己眼前大事情。
尤其是程声礼，一顿饭让他把悬着的心都给吃到肚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