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阑干 作品
第244章 曾经敌手
虽然和培熙风雨与共了三年，但是对这件事、这个人，她无法和培熙感同身受。
培熙对杜兰戈的背叛恨之入骨，而芭芭拉却在心底悄悄感谢他杀了爱玛。
“喔，培熙，我想到了一种绝妙的语言来形容这里各不相同的肤色。”
芭芭拉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引开培熙的思路。
“噢？”
培熙很快从那段沉重的往事中抽身。
“你看啊，像我和皮埃尔这种纯正的白人肤色，像是什么呢？像是被正午的太阳直直的暴晒，而我们在塞拉利昂遇到的那些纯正的黑人，他们的肤色又像是什么呢？像是子夜凌晨的天色。其他的，比如印度人，差不多就是黄昏的日落时分，那些从牡蛎村来的，比如榔格和他的女朋友，差不多就是晚上七八点的样子。”
“哈哈，真是太妙了！”
培熙听了拍案称绝。
这时，一个印裔模样的服务生捧着托盘走过来，将一盘虾仁沙拉和两块鳕鱼面包放在餐桌上。
培熙和芭芭拉礼貌地对服务生点头道谢。
待服务生转身离去，他们俩侧头朝他的背影追踪了几秒后，回过头四目相接。
“六点半。”他们同时说道。
然后心有灵犀地笑起来。
芭芭拉咬了一口面包，对培熙说，“以后，你别往我的账户上打钱了。”
“怎么了？你又去找兼职了？”培熙问。
芭芭拉低头不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既然回到校园，就安心读书吧，别再去打工了，我不想你回来了却还继续受着当初在法国受的那些苦。”
培熙微微前倾身子，朝芭芭拉的面庞靠近了一些，“你真的不必有负担，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欠了你那么多。”
“不，不是因为这个，”芭芭拉抬起眼睫，“前些天，我去找了马克。”
“啊？”
培熙鼓动的腮帮瞬间僵止。
“那他见到你是什么反应呢？除了惊讶以外。”培熙有些好奇。
“他说他会弥补我。”
芭芭拉见培熙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云淡风轻地笑笑。
“我当时也有种石破天惊的感觉，甚至还感动得哭了，但是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因为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而他想巴结莫先生。”
培熙愣了愣，问芭芭拉，“那你原谅他了吗？”
芭芭拉轻快地回答，“原谅啊，为什么不原谅？有父亲总比没父亲好，当下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我才不想背历史的包袱。”
她又耸耸肩，放空视线感慨了一声，“其实原不原谅有什么所谓呢？我从来都没奢望过从马克那里得到父爱，他能供我读大学，我已经很满足了。”
却忽然见培熙低落地垂下眼睫。
“怎么了，培熙？”
芭芭拉伸手去晃晃他的手背。
“昨天，我爸来海贝湾别墅找我了。但是——”
培熙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我没让他进门。我不想见到他，我叫他回去，可是他就坐在庭院的一把长椅上，一直等，一直等，直到被保安请走。”
芭芭拉简直无法想象，那么骄傲的莫本利，居然会被一个保安下逐客令。
她握住培熙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很矛盾，但是如果这种事情如果不能遵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你会更痛苦的。”
“我接受不了自己有个罪孽深重的父亲。”培熙说。
“但他爱你，这与他的罪孽无关。”
“他爱我？”培熙冷笑，“我可不相信，一个连结发妻子都可以杀害的人会有感情。”
“当初我们走失在贫民窟，他不惜花重金打听你的下落，这就说明了一切。”
培熙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你说得对，原不原谅有什么所谓呢？”
芭芭拉嘴角浮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
“咱俩不一样的，培熙，至少，你还可以有个完整的家。”
————
两人从餐厅走出来时，瑟瑟的寒风席卷着长长的街道。
芭芭拉紧了紧风衣外套。
路过偏僻的巷道口，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忽然从黑暗处传来。
好像还有人吃痛地叫喊。
“你就在这别动。”
培熙小声对芭芭拉叮嘱了一声，然后朝混乱处走去。
靠近之后，他看清楚了一些，两个施暴者身材精壮，像是被雇佣的打手。
一个肥胖臃肿的身体在他们的拳脚间翻来转去。
不多时，那人连求饶的力气都消耗殆尽了，只能抱着头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呻吟。
见有人靠近，两个施暴者暂时停手，转身朝培熙露出警惕而凶恶的目光。
其中一个抬手指向培熙警告:“你，滚远点，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打。”
见培熙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举起手中的木棒朝培熙挥过去。
培熙出脚如电光般，直击对方下盘。
棍棒从那人手里飞出，培熙纵身一跃，稳稳接住。
另外一人，想从背后偷袭，却敌不过培熙敏捷的反应，左脸重重挨了一拳。
不到十分钟，两个施暴者便败下阵去，逃之夭夭了。
培熙瞥了一眼趴在树根上呼呼喘气的胖子，扔掉手中的棍棒，拍拍手掌上的灰尘，不发一语。
“培熙，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芭芭拉跑过来，急切而仔细地检查着培熙的面庞。
光线太过昏暗，他的眼睛几乎都快要贴在培熙的脸上了。
“我呸——老子才不需要你来替我解围！”
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咒骂，培熙和芭芭拉都怔了一下。
“喂！我男朋友冒着危险来救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嘴还这么臭，还是人吗？”芭芭拉气冲冲地跟他理论。
“我们走。”
培熙懒得搭理，拉着芭芭拉快步离开。
“呵？男朋友？你的？哈哈哈……”
那人仰头神经质地笑起来。
“莫培熙，新欢旧爱的，你忙得过来吗？”
芭芭拉和培熙的脚步同时停住。
两人的脸上都覆上了震惊的神色，缓缓地，回头望去。
芭芭拉先于培熙认出那张膨胀的面孔，不由“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你认识他？”
培熙狐疑地皱起眉毛。
“他是，是，是——”
芭芭拉搜肠刮肚了好半天，才吐出那个名字，“皮阿索啊！”
“啊？”
培熙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皮阿索停留在他脑海中的印象，还是那个精瘦、野性、飞扬跋扈且浑身充满力量感的少年。
眼前这个身形肥胖的可怜虫，除了他嘴里吐出的脏话，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但是，当目光再一次从他的脸上扫视而过时，培熙震惊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天啊，真的是皮阿索！”
培熙双手撑在膝盖上，半弓着腰，像观察一只稀有动物一般歪头盯着皮阿索。
“天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太不可思议了！”
他全然忽视皮阿索朝他投来的恶毒眼神，好像趴在地上的，真的只是一个动物。
“滚开！”
皮阿索顺手抓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却被培熙稳稳地钳在掌心。
他以为培熙会拿那块石头砸他，连忙抱头缩起身体。
但培熙却只是顺手一抛，石头滚落在他面前的块根上。
“我们走吧！”
培熙拉着芭芭拉离开，一种难言的感慨涨潮般漫过心脏。
快过路口，皮阿索竟然从后面悄悄追了过来，猝不及防地抓起培熙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像一只没有理智的兽疯狂地咆哮:“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不是应该死在那艘船上或者非洲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回来，妨碍到你了吗？”
培熙觉得莫名其妙。
皮阿索瞬间失语，混浊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如果他知道莫培熙还会回来，他大概是不会堕落的。
赌场失意时，他也是有过负罪感的，但是想到莫培熙在黑帮圈里打滚总有失足赔命的一天，一对比，觉得自己输掉的那几个钱，浪掷的那些光阴根本不算什么。
而就在他输光了自己账户上所有的钱，因迟迟未对葛梅妮下手、而被债主雇的人追打的时候，莫培熙却回来了。
——就像是忽如其来的一束光，照亮了乌鸦羽毛上那些肮脏的尘秽和寄生虫。
原来，堕入深渊万劫不复的是他自己。
“如果我的存在本身对你就是一种妨碍的话，那我只能表示抱歉！”培熙说。
“凭什么，你一回来就能入住海贝湾别墅？”
皮阿索气得嘴唇鼻孔都在剧烈的张翕。
“我不知道，这是葛梅妮的安排。”
培熙平静地呼吸了几秒，“皮阿索，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
皮阿索气哼哼地笑起来。
“莫培熙，你他妈够不要脸的，抢了我的东西，还跟我说井水不犯河水！”
培熙不语，甚至没有反抗的意思，站在一旁的芭芭拉觉得皮阿索实在难缠，开口争辩:“皮阿索，培熙才不屑于去抢你的东西呢？海贝湾别墅算什么？要不是葛梅妮亲自去法国请培熙，培熙才不屑于回她的圣路易斯学院来！你有什么不满，问你姑姑去啊！别在这里为难培熙。”
皮阿索的手无力地从培熙的衣领脱落。
姑姑竟然亲自去法国给莫培熙递橄榄枝？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和莫培熙的宿怨啊，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有多难堪吗？
一阵浓烈的醋意在心里翻涌成恨。
对葛梅妮的恨。
培熙对杜兰戈的背叛恨之入骨，而芭芭拉却在心底悄悄感谢他杀了爱玛。
“喔，培熙，我想到了一种绝妙的语言来形容这里各不相同的肤色。”
芭芭拉眨巴眨巴眼睛，故意引开培熙的思路。
“噢？”
培熙很快从那段沉重的往事中抽身。
“你看啊，像我和皮埃尔这种纯正的白人肤色，像是什么呢？像是被正午的太阳直直的暴晒，而我们在塞拉利昂遇到的那些纯正的黑人，他们的肤色又像是什么呢？像是子夜凌晨的天色。其他的，比如印度人，差不多就是黄昏的日落时分，那些从牡蛎村来的，比如榔格和他的女朋友，差不多就是晚上七八点的样子。”
“哈哈，真是太妙了！”
培熙听了拍案称绝。
这时，一个印裔模样的服务生捧着托盘走过来，将一盘虾仁沙拉和两块鳕鱼面包放在餐桌上。
培熙和芭芭拉礼貌地对服务生点头道谢。
待服务生转身离去，他们俩侧头朝他的背影追踪了几秒后，回过头四目相接。
“六点半。”他们同时说道。
然后心有灵犀地笑起来。
芭芭拉咬了一口面包，对培熙说，“以后，你别往我的账户上打钱了。”
“怎么了？你又去找兼职了？”培熙问。
芭芭拉低头不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既然回到校园，就安心读书吧，别再去打工了，我不想你回来了却还继续受着当初在法国受的那些苦。”
培熙微微前倾身子，朝芭芭拉的面庞靠近了一些，“你真的不必有负担，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我也欠了你那么多。”
“不，不是因为这个，”芭芭拉抬起眼睫，“前些天，我去找了马克。”
“啊？”
培熙鼓动的腮帮瞬间僵止。
“那他见到你是什么反应呢？除了惊讶以外。”培熙有些好奇。
“他说他会弥补我。”
芭芭拉见培熙一脸不可思议地样子，云淡风轻地笑笑。
“我当时也有种石破天惊的感觉，甚至还感动得哭了，但是仔细一想，这也不奇怪，因为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而他想巴结莫先生。”
培熙愣了愣，问芭芭拉，“那你原谅他了吗？”
芭芭拉轻快地回答，“原谅啊，为什么不原谅？有父亲总比没父亲好，当下过得好比什么都重要，我才不想背历史的包袱。”
她又耸耸肩，放空视线感慨了一声，“其实原不原谅有什么所谓呢？我从来都没奢望过从马克那里得到父爱，他能供我读大学，我已经很满足了。”
却忽然见培熙低落地垂下眼睫。
“怎么了，培熙？”
芭芭拉伸手去晃晃他的手背。
“昨天，我爸来海贝湾别墅找我了。但是——”
培熙顿了顿，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我没让他进门。我不想见到他，我叫他回去，可是他就坐在庭院的一把长椅上，一直等，一直等，直到被保安请走。”
芭芭拉简直无法想象，那么骄傲的莫本利，居然会被一个保安下逐客令。
她握住培熙的手，“我知道你心里很矛盾，但是如果这种事情如果不能遵照自己的本心去做，你会更痛苦的。”
“我接受不了自己有个罪孽深重的父亲。”培熙说。
“但他爱你，这与他的罪孽无关。”
“他爱我？”培熙冷笑，“我可不相信，一个连结发妻子都可以杀害的人会有感情。”
“当初我们走失在贫民窟，他不惜花重金打听你的下落，这就说明了一切。”
培熙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你说得对，原不原谅有什么所谓呢？”
芭芭拉嘴角浮出一丝略带苦涩的笑意。
“咱俩不一样的，培熙，至少，你还可以有个完整的家。”
————
两人从餐厅走出来时，瑟瑟的寒风席卷着长长的街道。
芭芭拉紧了紧风衣外套。
路过偏僻的巷道口，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忽然从黑暗处传来。
好像还有人吃痛地叫喊。
“你就在这别动。”
培熙小声对芭芭拉叮嘱了一声，然后朝混乱处走去。
靠近之后，他看清楚了一些，两个施暴者身材精壮，像是被雇佣的打手。
一个肥胖臃肿的身体在他们的拳脚间翻来转去。
不多时，那人连求饶的力气都消耗殆尽了，只能抱着头发出一声声粗重的呻吟。
见有人靠近，两个施暴者暂时停手，转身朝培熙露出警惕而凶恶的目光。
其中一个抬手指向培熙警告:“你，滚远点，少管闲事，否则连你一起打。”
见培熙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举起手中的木棒朝培熙挥过去。
培熙出脚如电光般，直击对方下盘。
棍棒从那人手里飞出，培熙纵身一跃，稳稳接住。
另外一人，想从背后偷袭，却敌不过培熙敏捷的反应，左脸重重挨了一拳。
不到十分钟，两个施暴者便败下阵去，逃之夭夭了。
培熙瞥了一眼趴在树根上呼呼喘气的胖子，扔掉手中的棍棒，拍拍手掌上的灰尘，不发一语。
“培熙，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芭芭拉跑过来，急切而仔细地检查着培熙的面庞。
光线太过昏暗，他的眼睛几乎都快要贴在培熙的脸上了。
“我呸——老子才不需要你来替我解围！”
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咒骂，培熙和芭芭拉都怔了一下。
“喂！我男朋友冒着危险来救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嘴还这么臭，还是人吗？”芭芭拉气冲冲地跟他理论。
“我们走。”
培熙懒得搭理，拉着芭芭拉快步离开。
“呵？男朋友？你的？哈哈哈……”
那人仰头神经质地笑起来。
“莫培熙，新欢旧爱的，你忙得过来吗？”
芭芭拉和培熙的脚步同时停住。
两人的脸上都覆上了震惊的神色，缓缓地，回头望去。
芭芭拉先于培熙认出那张膨胀的面孔，不由“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你认识他？”
培熙狐疑地皱起眉毛。
“他是，是，是——”
芭芭拉搜肠刮肚了好半天，才吐出那个名字，“皮阿索啊！”
“啊？”
培熙的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皮阿索停留在他脑海中的印象，还是那个精瘦、野性、飞扬跋扈且浑身充满力量感的少年。
眼前这个身形肥胖的可怜虫，除了他嘴里吐出的脏话，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
但是，当目光再一次从他的脸上扫视而过时，培熙震惊得连呼吸都停滞了。
“天啊，真的是皮阿索！”
培熙双手撑在膝盖上，半弓着腰，像观察一只稀有动物一般歪头盯着皮阿索。
“天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太不可思议了！”
他全然忽视皮阿索朝他投来的恶毒眼神，好像趴在地上的，真的只是一个动物。
“滚开！”
皮阿索顺手抓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却被培熙稳稳地钳在掌心。
他以为培熙会拿那块石头砸他，连忙抱头缩起身体。
但培熙却只是顺手一抛，石头滚落在他面前的块根上。
“我们走吧！”
培熙拉着芭芭拉离开，一种难言的感慨涨潮般漫过心脏。
快过路口，皮阿索竟然从后面悄悄追了过来，猝不及防地抓起培熙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
像一只没有理智的兽疯狂地咆哮:“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不是应该死在那艘船上或者非洲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回来，妨碍到你了吗？”
培熙觉得莫名其妙。
皮阿索瞬间失语，混浊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如果他知道莫培熙还会回来，他大概是不会堕落的。
赌场失意时，他也是有过负罪感的，但是想到莫培熙在黑帮圈里打滚总有失足赔命的一天，一对比，觉得自己输掉的那几个钱，浪掷的那些光阴根本不算什么。
而就在他输光了自己账户上所有的钱，因迟迟未对葛梅妮下手、而被债主雇的人追打的时候，莫培熙却回来了。
——就像是忽如其来的一束光，照亮了乌鸦羽毛上那些肮脏的尘秽和寄生虫。
原来，堕入深渊万劫不复的是他自己。
“如果我的存在本身对你就是一种妨碍的话，那我只能表示抱歉！”培熙说。
“凭什么，你一回来就能入住海贝湾别墅？”
皮阿索气得嘴唇鼻孔都在剧烈的张翕。
“我不知道，这是葛梅妮的安排。”
培熙平静地呼吸了几秒，“皮阿索，希望以后，我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
“井水不犯河水？”
皮阿索气哼哼地笑起来。
“莫培熙，你他妈够不要脸的，抢了我的东西，还跟我说井水不犯河水！”
培熙不语，甚至没有反抗的意思，站在一旁的芭芭拉觉得皮阿索实在难缠，开口争辩:“皮阿索，培熙才不屑于去抢你的东西呢？海贝湾别墅算什么？要不是葛梅妮亲自去法国请培熙，培熙才不屑于回她的圣路易斯学院来！你有什么不满，问你姑姑去啊！别在这里为难培熙。”
皮阿索的手无力地从培熙的衣领脱落。
姑姑竟然亲自去法国给莫培熙递橄榄枝？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和莫培熙的宿怨啊，她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让自己有多难堪吗？
一阵浓烈的醋意在心里翻涌成恨。
对葛梅妮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