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
夏桉道:“儿媳不能开口,去让盛枷纳郑妍锦为妾。”
盛若举脸色稍沉:“你可知,这次是淑贵妃保得媒,这中间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我让你出面,是因为我认为盛枷最有可能听你的话。如此,会免去他反抗带来的矛盾。你要知道,这是在为他好。”
夏桉道:“原来国公最在意的是这个,您是怕淑贵妃保媒,但盛枷会忤逆淑贵妃,由此会引发矛盾。”
盛若举道:“我刚刚已说,国公府已经不能再经历什么事端了。你作为他的妻,也有责任将事情化为最小。”
夏桉默然须臾,眸色沉甸甸对着盛若举,平静开口道:“所以当年的事情,国公也是这般想得吗?”
盛若举一听当年的事,眸子颤了一下。
“何意?”
夏桉道:“没错,我说的便是先夫人的事?”
盛若举唇角抖动了一下。
“你,你听谁说了什么?”
夏桉黯然地勾了勾唇角:“国公,盛枷是我的夫君。他的事情,我自然是有权利知道。您让他纳妾,这不是件多难接受的事情,如你所说,我还算通情达理,如果事情合理,我不会反对。”
接着,夏桉的眸色变得沉冷,“但是,你们是怎么能觉得,盛枷会接受安国公府的女子。他七岁时,为了给母亲伸冤,在安国公府门外敲了一夜大门,乞求他们的帮助。这件事情你们是全都忘记了吗?”
盛若举眸子震颤。
“你?”
夏桉没有停下,继续道:“郑妍锦光是在我面前坦诚她对盛枷的心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你们以为,她恋慕盛枷这么多年,盛枷对她毫无回应,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她是安国公府的人,不仅仅她的身份盛枷不愿接受,她还每日都和盛枷的杀母仇人亲如母女。盛枷可能纳这京中任何一个女子为妾,都不会纳郑妍锦。您让我去说服他纳郑妍锦入府,我做不到。”
盛若举有些气愤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夏桉目色清明:“那是你们过去了。你为了息事宁人,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当年强行逼着一个七岁的孩子吞下了所有的仇恨。但是你不知道,他到今日,还开会在乔氏以此事刺激他时,因为怀念母亲、因为痛恨自己当年的过错而头痛到晕厥。”
说到伤心处,夏桉站起身,目光怨怼地对着盛若举,“所以你们这些人,凭什么会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盛若举皱眉:“他,他何时晕厥?”
“那日,就在你们府上的祠堂,乔氏无耻的去戳破盛枷心底的创伤。他进了澜居的大门便头痛到无法动弹。若非我懂些医术,我的夫君还不知要如何度过那一夜?国公,你懂心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暴露所有脆弱的样子吗?
那是盛枷,从前在我心里,他是无坚不摧的铁人,是叱咤风云的英雄。可那日,他就那么倒缩成一团,像一个无助的幼童。你懂作为他的妻子,我的感受吗?
你们所有的人,都可以无视他心底的哀痛。但是,我不能!他是我的夫君,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人。我绝不会容许你们任何一个人,再伤他分毫!”
盛若举想起乔氏曾在中元节祭祖之前,借口说祠堂桌椅老化,将里头的东西都清理了出去。
所以,那日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