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戚河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不用。”

秦亚兰不死心,她来找戚河是抱着重燃爱火的想法,十几年前戚河不喜欢她,可现在她已经变成女人了,还是成熟漂亮的女人,她不相信戚河一点心都不动。

她不想错过戚河,直接开口了:“我高中的时候真的很喜欢你,现在你未娶我又刚离婚,我们还可以试试。还是说你其实嫌弃我已经结过婚了?”

两年前丈夫出轨,秦亚兰家境好又要强,眼里容不得沙子,立刻让男方净身出户了。

本来想的是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再考虑感情的事。但上个月同学聚会她碰到宋玉书,听说戚河回来了,她动了心思。

戚河依旧是一副平静的模样:“你结没结过婚跟我没关系,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秦亚兰气愤的下了车,“戚河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是会喜欢别人的人,不喜欢老娘就算了,还找借口!”

她踩着高跟鞋进了旅馆,头也没回。

车里的戚河内心毫无波澜,开着车离开了。

他到家的时候陈也还没睡,听到戚河车的声音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戚河一进房间陈也就问:“妈说你今晚可能不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戚河把钥匙放在了桌上,“我不回来就听不到睡前故事了。”

“你知道就好,你今天要是没回来我以后再也不讲故事给你听了。”

陈也拉着戚河问:“今天的大姐姐是不是你前女友?”

“你怎么知道大哥有前女友的?”戚河深邃的眼睛盯着他,让陈也有些心虚。

他忘了戚河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有关前女友的事,只有上次在茶馆宋玉书提了一嘴。

“我猜的。”陈也的演技直线飙升,“她看你的眼神不一般,我感觉你们以前谈过。”

戚河俯下身,“看来小一真的聪明了,都能看出别人的眼神意味着什么。那你说说现在大哥看你的眼神代表什么?”

陈也避开了他的视线,“看不出来。”

男人的眼神里都是欲望,爱欲和情欲。

陈也困了不想和男人亲嘴,他假装没看出来。

“我困了,大哥。”

他打了个哈欠把被子拉到了头上。

戚河低笑,每次少年转移话题都说自己困了。

“睡前故事呢,不讲了?”

陈也的声音在被子里溜了出来,“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两句话糊弄完了一个故事。

戚河唇边噙着一抹笑,躺到陈也旁边睡着了。

第十五章 大哥(十五)

二十号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村里有人被小偷光顾了。

小偷把隔壁李婶儿家里的鸡偷了,还有村长家里的鸭子也被偷了一只。

半夜,鸡鸭叫,狗也跟着叫。

李婶被吵醒到院子里看到鸡不见了,她哭天抢地,周春芳也跟着醒了。

村长老婆更猛,骂人的声音又尖又大声,她在村头,住在村中部的陈也都听到了。

“个背时砍脑壳的,不要脸偷到老子家里了,看老子不撕烂你的裆!”

“龟儿子,把鸭子给老子还回来,不然霉死你龟儿!”

……

他的耳朵被脏话给包围了,一时间脑子里只剩下了生殖器官和妈,陈也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骂人都要用妈来骂。

戚河把陈也的耳朵蒙住了,“别听。”

客厅的灯被打开了,肖德披上了军大衣去院子里检查自家的东西还在不在。

吵了一阵后,世界安静了下来,就连狗都不叫了。

第二天,张兰催着肖德把鸡笼兔笼加固了一遍,他们家里没有养狗,要是小偷来光顾了也没个提醒。

一般的小偷都是逢年过节才作案,这次的小偷还挺奇怪,不过年也不过节的就开始偷东西了。

没过多久,陈也听到消息说小偷被抓住了。

村长联合几个村民把小偷给绑了起来,还让他跪在村子的

广场里示众。

张兰带着全家去看热闹,陈也看到跪在地上的小偷,年纪不大一看就只有十多岁。

面黄肌瘦的,嘴巴干燥惨白,他的眼睛也黯淡无光。

他脸上还有很多青紫的伤,几乎已经看不出人样,嘴角隐隐有血,不知道是因为被殴打才有的还是伤到了内脏。

村民的眼神带着憎恨和嫌恶,那是家里被偷了东西的。还有的村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手里抓着花生瓜子,在旁边说着闲话。

小偷羞愧地低着头,此刻的他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丢在这里,谁都可以骂上两句踩上两脚。

陈也看到他的衣服上有血迹,血迹不多,但是看着不像是脸上伤口的血。

“他衣服上的血哪里来的?”

张兰回他,“肚子上被刺扎的。昨晚村长带人守着鸡笼逮到了他,给了他点儿教训。”

陈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刺?什么刺?”

“就是橘子树上的刺。”张兰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动私刑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这做人呐一是一二是二,不能偷东西,你看遭报应了吧?”张兰看着陈也和肖天赐,“你们两小子记住,再穷都不能偷,好好做人,不然这就是下场。”

旁边的人夸张兰会教育孩子,张兰眼神中透着得意。

陈也脑海里一下想到了后山橘子林里五六厘米长的刺,心里莫名的有些发寒。

他又想起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村长老婆,一种违和感涌上了心头。他们是朴素的,但有的时候这种朴素又带有残忍和无知。

在过去农村法律科普不到位,面对犯错的人他们不会送交到警察局,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来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