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互相诅咒
姐妹校交流战因特级诅咒师夏油杰的介入，被迫中止。
在学生们退出场地之后，罗真独自站在刚才被夏油杰驱使的咒灵清理出的一大片空地上。
实际上，他在场地中央释放了浪潮一般的低级咒灵，把树林蚕食干净的同时，也驱赶着学生们离开。
“要叙旧怎么不下来呢？”罗真略微眯起眼睛，笑着看着飞在头顶上的夏油。
夏油做了个鬼脸，吐着舌头说：“恐怕下去就被结界关起来了吧？我才没那么蠢呢。”
“那么，夏油同学到此，有何贵干呢？”罗真耸耸肩，随意的问道。
夏油杰微微眯起眼睛，咧开嘴，“哈哈哈，当然是来宣战的。”
观战室内的乐岩寺手中拐杖重重一顿，站起身来远远望着半空中的巨大鹈鹕。
“听好了！诸位！”夏油杰举着喇叭，放声说，“12月24日黄昏！我将在东京和京都各地释放数千只咒灵，发动百鬼夜行！”
“下达的命令当然是……”他放下手中那个滑稽的喇叭，单纯用咒力增幅声音，“【皆杀】！”
罗真看着半空中张开双臂，面露沉醉之色的夏油，微微一笑，“你知道人海战术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吧？”
“啊，我自然没有在您面前……怎么说来着？”夏油挠了挠脸颊，用带点口音的中文说，“班门弄斧的打算。”
“所以……我给您准备了一位配得上您的对手，希望您届时能来京都赴约。”夏油杰脸上挂着和罗真如出一辙的笑容。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还有这种仇家活在世上啊。”罗真挑了挑眉。
“啊……的确。”夏油杰脸上浮现出微妙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罗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您的老朋友了。”
罗真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咧开嘴角说：“好啊，那就让我们尽情……”
““互相诅咒吧！””
罗真双手合十，暗蓝色的光幕拔地而起；夏油张开双臂，源源不断的低级咒灵潮水般从地下涌出。
“哎呀哎呀，我就知道您肯定不会让我就这么轻而易举走掉～”夏油杰伸手按在光幕上，啧啧称奇，“这么短的时间内以这种速度展开禁止夏油杰离开的结界……您教我们的时候是不是藏私了啊？”
“明明是你们俩自己不爱用结界术，不要污蔑我啊。”罗真丢出一个小球，展开后变成一根杆子，在原地撑出一个球形的结界，把涌动的低级咒灵拦在外面。
“打算等悟赶过来收拾我吗……您还真是老样子啊。”夏油杰看着地面上施展完结界术就开始待机的罗真，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不过……
他再次伸出手，掌中咒力按照某种规律起起伏伏的波动着。
然后笼罩在场地的硕大结界瞬间烟消云散。
罗真眉头紧锁，夏油杰肆意的笑。
“哈哈哈哈，没想到是真的啊，还有这种取巧的方式，我就说您还是留了一手吧！”
汹涌的咒灵浪潮再度如潮水般褪去，身下鹈鹕几次振翅，夏油杰的身影又远去了。
“啧。”罗真摇了摇头，“看来有死人活过来了啊……”
他抬手释放出蜂群般的傀儡，放任它们猎杀残存的咒灵，转身离开了场地。
——
等众人赶会东京，已经深夜。
东京高专的会议室内，夜蛾正道正在慷慨陈词，家入硝子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她来到教学楼的天台上，看着身下的高专校园怔怔出神，从白大褂里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
“怎么了，我记得你不是把烟戒了吗？”罗真冷不丁的开口，硝子这才发现他的身影。
她笑了笑，打算把烟掐了，罗真却摆摆手，示意她无所谓。
“就是……想起了些往事。”硝子把烟送入嘴里，深深吸了一口，感受着久违的刺激，长长出了口气。
“本来该陪一根，不过肯定会被水银灯说的，所以算了。”罗真嘴里叼着一根，不过没有点燃，他倚在栏杆上，抬头看着头顶浑圆的月亮，“不过吸烟
是个坏习惯哦。”
硝子笑了笑，把烟头在栏杆上碾灭，“谢谢您。”
说罢，有些疲惫的女人潇洒离开了。
某个白发男人从一旁默默探出头来。
“你这家伙啥也没说，她干嘛谢你啊？”一开口还是那个感觉。
罗真扯了扯嘴角，翻了个白眼，“她在回忆高专生活，我作为她高专时期的老师，站在这就是一种情感上的支持了，而且那时候硝子比你们两个刺头听话多了好吧，和老师我关系好的很！”
五条悟哎呀呀叫唤着，恍然大悟着说：“那我是不是也出来好点？”
“不，你和夏油杰关系太好，出来反而让她伤心。”罗真摇了摇头，把嘴里叼着的烟塞回衣服里。
五条悟迷惑的摸了摸下巴，看了一眼罗真，“你又不抽烟，随身带着那玩意儿干什么？”
“为了应付这种需要陪一根的场合。”罗真又翻了个白眼。
两人一番插科打诨，又渐渐没了话聊，最后还是不得不提起正题。
“你决定了？”
罗真两手按在栏杆上，侧过头看身旁倚靠在栏杆上的五条悟。
“嗯。”
五条悟的回答轻飘飘的，好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决定。
“用夏油杰喂养乙骨忧太？”
“嗯。”
“这么放心他？”
“不是还有你在吗？”
罗真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听说他今上午破了我的结界了吗？”
五条侧过头看向罗真，“我还以为是你放水了。”
“为了在短时间内展开那种强度的结界，我给它定下了很多束缚。”罗真转过身，也倚靠在栏杆上。
通过定下束缚，放弃某方面性能的同时强化另一些方面的性能，算是结界术实践应用里很常见的手段。
五条悟默不作身，等待罗真的下文。
“除了把目标单独限定为夏油杰以外，还有一条是……”
罗真竖起一根食指。
“只要用咒力按照我指定的频率影响，那结界就会瞬间被破坏。”
五条悟眉头紧皱，他知道自己这位老师的脾性，既然下了这样的束缚，必然不可能设置什么简单的频率。
“实际上，为了让频率尽可能的复杂，我又结下了另一道束缚。”罗真抱着双手，竖起来第二根指头。
“我使用这种方式建立的结界，必然全部使用一样的频率。”
五条抬手捏了捏有些发胀的眉心，“也就是说……京都会有一个很了解你的对手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