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夏油杰
“嘻嘻~谁让悟你的术式就是那样的呢。”夏油杰做了个鬼脸，“在术式恢复前就老实呆着吧。”
说着，他的视线落在罗真手中的黑色毛绒玩偶上，咋舌道：“啧，真是夸张啊，罗真老师。那可是一只特级咒灵。”
“就一只特级，我还真是被看扁了啊。”罗真笑眯眯的把那团黑色毛线球一样的东西放进了外套内侧的口袋内。
夏油杰眯了眯眼睛，五条悟和他是同期的学生，两人也曾是，或者某种程度上，仍是彼此的挚友，对彼此领域的能力自然是心知肚明。但是罗真……他在咒术界活跃数十年，还尚未有他领域的情报流出，换句话说……
见过他领域的人，都死了。
不宜久留。
肩上的咒灵张开大嘴，一道浓缩咒力炮袭向罗真的同时，夏油杰抬手挡住挚友的鞭腿。
翻身后退几步，夏油杰张开双手，谢幕般朝着两人鞠了一躬。
“久别重逢，我也想和二位叙旧一番，不过时不待我，还请容我先行告退。”
五条悟脚下石砖炸裂，化作一道黑影，朝着夏游袭去。
“啧啧啧，留恋旧日时光可不是好习惯啊，悟。”夏油杰摇了摇头。
五条悟的身影僵在半空，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抓住。
远处，裸着上身的诅咒师咬紧牙关，大声喊道：“快把夏油带回来！我要抓不住他了。”
他伸出的右手仿佛凭空握住远处的五条，但此时指缝间鲜血不断流出，明显难以为继。
话音刚落，他惨叫一声，紧握的右手五指突然根根扭曲，惨白的骨茬从皮肤中刺出。
夏油杰的身形也同时变成虚幻起来。
“杰！”
五条一记勾拳狠狠地打向了夏油杰，却只击散了无数飞散的泡沫。
同时，远处的高楼顶，一只巨大的鹈鹕振翅飞起。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那只鹈鹕，曲起中指，做出弹指的手势。
一只手按住他，罗真摇了摇头，“在市区里用茈？他吃准了你不会的。”
鹈鹕转眼间就消失在了云层里，身影隐没，哪怕是六眼也捕捉不到。
五条悟叹了口气，抬手挠挠头，转身走向了伊地知他们，“哎呀……这下没抓住他，不知道又要什么时候才回跳出来了。”
罗真看着这位学生的背影，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在五条悟上高专一年级时，曾经只身剿灭过当时日本最强大的诅咒师组织“q”，并且通过不断殴打羞辱首领的方式，让这个组织的残党自我溃散。
自那以后，日本咒术界内慑于五条的存在，不再有成组织的诅咒师出没。
而最近……一个叫盘星教的宗教组织在日本各地异常活跃，据信这背后有诅咒师活动。
盘星教的首领就是一个穿着僧袍，扎着马尾，人称“佛祖般男人”的家伙。和夏油杰的打扮一模一样。
罗真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那个和十年前没什么区别的背影。
五条悟上前拍了拍乙骨的肩膀，揽住瘦弱的少年，笑嘻嘻的说：“哎呀，没吓着你们吧？”
“没、没有，那个，出什么事了吗？”乙骨有些难为情，勉强从某个没距离感的家伙手中逃离，“我看到五条老师你们似乎展开了领域？”
“还能认出来是领域的外侧，看来理论知识掌握的不错。”罗真微笑的走了过来。
“啊，没什么，就是有个不长眼的诅咒师，我和罗真老师已经把他赶走啦！”五条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竖起大拇指。
“昆布……”狗卷撇了撇嘴，拉开车门，拽着乙骨上了车。
五条悟也兴致勃勃坐进车里，“正好，我也要回高专一趟。”
罗真扯了扯嘴角，“不是，你个一米九的家伙，和学生们挤什么，不能坐副驾驶吗？”
“坐男人的副驾驶也太那什么了吧！”五条悟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像是问道什么恶臭一样摆了摆手。
罗真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球，解压后变成一辆自行车。
他跨了
上去，“我就不和你们挤了。”
“哦！还有这种东西！”五条悟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那辆貌似平平无奇的自行车，“那我要和你比谁先到高专！慢的人要请对面吃雪糕！”
说完，不等罗真回话，他拍了拍伊地知的肩膀，“快走快走！”
伊地知慌慌张张发动车子，“那个……这样真的好吗？罗真先生骑的是自行车诶！”
“叫你走你就走啦，就是太死板了才没有女人缘哦，伊地知。”五条悟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副驾驶上，后排的两位总算是能松一口气。
罗真看着伊地知一骑绝尘而去，撇了撇嘴，“这可是你自己要比的啊。”
灰蓝色的咒力流动，覆盖上那辆平平无奇的自行车。
——
“雪糕！雪糕！雪糕！”五条悟兴致勃勃的带着乙骨和狗卷朝着自动售货机的方向走去，“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吧！”
乙骨这个老实孩子还有些局促，“虽然不是很远……但是等罗真老师蹬着车上来应该很累吧？要不我请大家吃雪糕好了……”
“啧，我就说伊地知还是开的太慢了吧……”五条悟却突然不满的抱怨道。
“鲑鱼。”狗卷难得附和了五条悟一句。
自动售货机旁边，罗真已经抱着双手，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了。
“哼，我已经恭候多时了。”罗真缓缓睁开眼，露出不屑的笑容，“诸君未免也太慢了些。”
五条悟懒洋洋的凑过去，伸手在自动售货机上按了一个雪糕，“啊，伊地知那家伙故意开的很慢，我猜是在等你吧。”
罗真耸了耸肩，“那东西只是长的像自行车而已。”
乙骨惊的下巴都要掉了，结结巴巴的说：“罗真老师？这不会是什么长的很像的傀儡吧？”
罗真嘴朝着旁边天上努了努，“我走直线，还是比你们快一些的哦。”
一旁的半空中，一辆自行车身上缠绕着灰蓝色的咒力，浮在空中，一点落地的意思都没有。
“快挑个雪糕吃吧。”罗真摆了摆手，“漂浮的咒印还是有点问题，我估计咒力耗干净之前它只有那么飘着。”
“那……既然我们输了，就我请大家吃雪糕吧。”乙骨说着，就要掏自己的钱包。
罗真伸手在老实孩子头上敲了一下，回手指了指身后已经开吃的狗卷和五条，“老师在这，哪里有学生掏钱的道理，叫你吃你就吃。”
“哦、哦。”乙骨摸了摸脑袋，也在自动售货机上按了一个。
五条嘻嘻一笑，做着口型说：“文化差异~”
罗真一抬他的手肘，把雪糕塞进他的嘴里，“堵不住你的嘴！”
然后锁着他的脑袋，拖着他就往夜蛾的校长室去了。
“三文鱼？”狗卷歪着头，看着莫名有些发呆的乙骨。
“啊，没什么。”乙骨抬手挠了挠头，看着罗真钳制着五条，而五条不断的挣扎。
低头咬了一口手里的雪糕，黑发的少年笑着说：“只是突然很感谢大家。”
狗卷拍了拍乙骨的肩膀，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朝着训练场的方向去了。
——
夜蛾抱着双手，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对面坐着罗真和五条悟。
“夏油杰……这么多年又现出身来了啊。”夜蛾低头沉思，“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猜不出来吗？”罗真挑了挑眉，“我倒是觉得很显而易见。”
五条悟和夜蛾都看向了罗真，他撇撇嘴解释说：“你们还真是一点情报都不收集啊……”
“自从五条悟诞生之后，咒术师和咒灵的平衡被打破，世界各地出现的咒灵，不论是数量还是强度都远远超过之前。”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日本近十年来报告的咒灵袭击伤人事件居然和五条悟诞生之前的水平差不多……”
罗真摊了摊手，“破坏平衡的家伙又没死，那理论上应该多出来的咒灵到哪里去了？”
“……咒灵操术。”夜蛾抬手摸了摸下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一直蛰伏。”
“不止这些，日本咒术界闭关锁国已久，外面咒术界可是一直在流传有人在收集特级咒灵的传闻。”
说着，罗真从怀里摸出那个黑乎乎的玩偶，捏了一下，吐出一团黑雾盖在夜蛾脸上。
“什么！看不见了！”夜蛾一时有些慌张。
罗真挥挥手驱散了那些黑雾，“伏行夜神。最后一次活动就在美国，我本来说去会会它，结果到那里之后，发现它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以为被什么人祓除了，现在看来，是被夏油杰收服了。”
“这么说来，夏油杰手里想必掌握了非常多的咒灵啊……”夜蛾皱起眉头，“那么多咒灵，他到底要做什么？颠覆整个咒术界吗？”
“倒也不用太担心。”五条悟活动了一下筋骨，“大部分的特级咒灵都是我亲自祓除的，就算有落到他手里的，想必不会太多，而低级咒灵不过是送菜而已，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嗯……就算这样，也还是不清楚他的目的。”夜蛾眉头紧锁，表情严肃，“既然力量不够，为什么不继续蛰伏，而是在这个时候在高专面前露面？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