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无差别
"第七十三人......"
他轻声自语，指尖一弹，血珠坠入海中，瞬间将方圆十丈的海水染成赤红。几条鲨鱼闻腥而来，疯狂撕咬着尚未消散的血气。
远处，一艘挂着赵家旗帜的战船正在燃烧，浓烟直冲天际。船上三十七名修士，无一生还。
"还不够。"
阎不羁眼中灰雾流转，身形渐渐虚化。既然日月宫和赵家要玩，那就玩个大的。
青霞宗，东星海域二流宗门，依附日月宫已有百年。
这一日，护山大阵突然剧烈震颤，守山弟子惊恐地看见一道灰影如流星般撞向山门！
"敌袭！"
警钟长鸣，数十名修士御剑升空。为首的长老厉喝："来者何人？可知这里是......"
话音未落，灰影已至面前。阎不羁面无表情地抬手，吞欲壶凌空飞起，壶口黑光大盛。
"啊！"
众修士只觉神魂剧痛，心底最深处的欲望被强行勾起。有人突然挥剑砍向同门，有人疯狂撕扯自己的衣衫，更有人直接引爆了丹田！
混乱中，阎不羁如入无人之境。灰雾所过之处，血肉横飞。他并不刻意虐杀，只是平静地收割生命，如同农夫收割成熟的庄稼。
一炷香后，青霞宗上下三百余人，尽数殒命。
三日后，玄剑门。
有了青霞宗的前车之鉴，玄剑门早已开启护山大阵，十二名长老结成剑阵严阵以待。
"你到底是谁？！"掌门厉声道："我玄剑门与你无冤无仇，为何......"
"无冤无仇？"阎不羁冷笑，"三日前，贵派不是还派人追杀我吗？"
他不再废话，左眼金光暴涨。破法之眼下，号称"万剑不破"的玄剑大阵漏洞百出。灰雾如毒蛇般钻入阵眼，整个大阵瞬间崩溃！
"杀！"
玄剑门众人拼死抵抗，但差距太大了。
阎不羁甚至没有动用全力，只是闲庭信步般在剑光中穿行，每一指点出，必有一人眉心洞穿。
最惨的是那位号称"东星剑仙"的大长老。他的本命飞剑刚出鞘，就被阎不羁徒手捏碎，反手一掌拍成血雾。
青霞宗、玄剑门接连被灭，整个东星海域震动！
日月宫内，赵无言脸色铁青地看着两枚留影玉简。画面中，阎不羁那双灰雾弥漫的眼睛，仿佛正透过玉简直视着他。似乎他早就发现了暗中探查的日月宫修士，但并未将其击杀，反而十分嚣张。
"疯子！这个疯子！"
他愤怒地拍碎玉案，下方长老们噤若寒蝉。
"宫主，"一位长老颤声道："已经有七个附属门派请求解除盟约，还有三家直接封山不出......"
"废物！"赵无言怒吼："传令下去，所有外出弟子立即回防！另外，去请太上长老出关！"
众人闻言色变。
太上长老可是大乘期修士，闭关已逾百年。若请他出关，意味着事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
与此同时，七星岛赵家也是一片愁云惨淡。
各大门派纷纷封山，护山大阵全天开启。往日繁华的海市变得萧条，连最胆大的商队也不敢出海。甚至有修士开始逃离东星海域，宁愿去危险的妖兽领地碰运气，也不愿留在这里等死。
赵家议事厅内气氛凝重。
"又一座城池被屠......"负责情报的长老声音发抖，"这次是青灵城，城内三千修士，无一幸免。"
"家主，我们的商船队遭遇袭击，三十七艘货船全部沉没......"
"灵矿被毁，矿工无一生还......"
"派去追捕的十二名客卿，魂灯全部熄灭......"
赵家家主面如死灰，喃喃道："我们到底招惹了什么样的怪物......"
令人难以接受的是，阎不羁从来不会打正面，专挑那些落单或者没有什么实力的势力下手，将其满门屠戮，造下无边杀孽，却又让其他大能修士无法将其抓住。
接下来的一个月，东星海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阎不羁神出鬼没，今日毁一座灵脉，明日屠一个世家。他十分滥杀，不只针对日月宫和赵家的势力，而且手段之狠辣，令人胆寒。
最可怕的是，他总会有意无意的让人留下影像，指名道姓送给赵无言。
海面上，幸存的修士们传唱着可怕的歌谣：
"灰雾起，血浪翻，阎罗索命无人拦......"
一些小门派甚至开始偷偷供奉阎不羁的画像，称他为"灰雾阎罗"，祈求不要被殃及。
赵无言也是下了血本开始召集各方势力追杀阎不羁，但阎不羁从来不打正面的卑鄙行动，让整个东星海域蒙上了一层阴影。
阎不羁站在海面上，脚下是漂浮的尸骸。
鲜血将方圆十里的海水染成暗红色，几头鲨鱼正在撕咬一具金丹修士的尸体。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吞欲壶悬浮在身前，壶口黑雾缭绕，将最后几缕未消散的魂魄吸入其中。
“不够。”
他轻声自语，指尖一弹，一缕灰雾将远处礁石后躲藏的一名筑基修士头颅贯穿。那修士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神魂就被吞欲壶扯出，化作一缕青烟没入壶中。
随着杀戮进行，他发现这些修士的欲念质量参差不齐——那些小门派的弟子，欲望纯粹而浓烈；而大宗门的修士，贪念反而更加精纯。
于是，他开始不分敌我。
海市岛上，一场拍卖会正在举行。数百名修士聚集在此，争抢一件五转法宝。当叫价达到白热化时，一道灰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拍卖台上。
"诸位。"阎不羁的声音很轻，却让全场瞬间寂静："你们的欲望，我收下了。"
吞欲壶倒悬，黑光席卷全场。元婴以下的修士直接爆体而亡，元婴以上的则陷入疯狂，开始互相厮杀。阎不羁漫步其中，像收割庄稼般收取着一条条性命。
一炷香后，岛上再无活物。只有吞欲壶表面多出了数百道血色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