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攻陷皇宫
一天的忐忑不安，公孙景天不停地在皇宫里的各处转着圈子。他内心的焦躁不仅影响了李荣，更是让宁首辅和令狐澈的眼睛也跟着他转了起来。
其实他们心里都有个念头在翻滚，只是每个人都不想说出口。说是自我暗示也好，自欺欺人也罢，想着只要不说出口，这事就不会发生一样。
但该来的总会来，不是想不想就可以的。还好，这次来的是好消息。
这日的子时，有暗号从井口那儿传出。守护在那儿的另一组，立刻派人告知了公孙大人。就这样，他们带着一筐一筐的蔬菜水果和部分的药品往外搬运时，公孙景天欣喜地提着衣袂赶来了。
瞧着眼前的救命之物，公孙景天一下自坐到了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他顺势坐了下来，望着眼前忙碌着的将士们，心底里一个声音在呼喊，大齐有救了，皇上有救了。
“公孙老弟，开心的不知所谓了？”宁首辅和令狐澈笑吟吟地往他这儿走来。三人脸上荡漾着的笑意连月亮都被感染了，羞答答的懵了层薄雾，把大地晕染的更加的朦胧。
“这都揭不开锅了，你们还笑话我。”两手伸手把公孙景天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那堆蔬菜和水果，两眼放光。不管怎样，危机暂时解除了。
“趁着没人，赶紧把东西运去御膳房。”宁首辅想着这两兄弟高兴的傻了。“快，快运走，这里不可久留。”
还模样等到这批物品全部运送到位，隐隐地有声音传来。令狐澈对这声音特别的敏感，提着剑就往宫门那儿跑，“这声音不对，我去看看。”
公孙景天和宁铭远也在跑。他们俩默契地往皇宫的最高处那儿跑，边跑边在心里祈祷着，不会的，呼孝义攻不进来的。
然而现实还是实实在在地打了他的脸，他们看到了什么？两人瞪着宫门口那敞开的大门，瞧着一股又一股的呼孝义的铁甲军往皇宫里面冲，嘴角挂着苦涩，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早了些。
没什么好紧张的了。兄弟两人对视了，脸上的从容仿佛在述说着他们心底里的呐喊，一切都结束了，这样也好。
自从皇宫被围，他们困在这方寸之间时，他心里无数遍地默过事情的走向。可一个表面繁荣的大齐竟是这样的走向，他心底里的悲哀啃噬着那颗破碎的心。
罢了，历史的车轮不容阻挡，我尽力了。
公孙景天的这种坦然并没有支撑多久。当他和宁首辅见到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的令狐澈来到他们面前时，公孙景天的心里只剩下了愤怒。
“你们放开他。”
呼孝义傲慢地从令狐澈的身后转了出来。似笑非笑地瞧着眼前的公孙景天和宁首辅，嘴角的得意掩盖了他脸上的罪恶：“你觉得你们还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吗？”
“是，呼孝义，成王败寇，我们现如今是没有资格和你叫板。但你能改变谋朝篡位、试图弑杀君王的事实吗？你能堵住天下着悠悠众口吗？”
呼孝义用看傻子似的眼光盯着公孙景天，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真是群书呆子。竟然不知历史都是上位者书写的吗？公孙景天，既然这样，我会留着你，让你亲眼见证我呼孝义似怎么改写这段历史的。你，书呆子，可有兴趣？”
剜了眼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公孙景天闭了闭眼睛。他没法反驳呼孝义的这番话，心中的悲凉更甚过心痛，那种无力感遍布全身，这一刻他只想让老天收了自己。
“有兴趣怎样？没有兴趣又怎样？”公孙景天只想在死前，搞清楚呼孝义到底意欲何为。
“我可不管你有没有兴趣，从现在开始，我的兴趣才能成为你的兴趣。可知？”呼孝义仰天长啸，他终于把这三人踩在脚下了。想着这几年来他们不停地给自己使绊子，真是恨不得立马就杀了他们踩解气。
可这样多没有意思，留一个看着他呼孝义把大齐，把皇上踩在脚下。慢慢地折磨着，打碎他的自尊，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但还不能死。
“把他们都关起来，看好了，不得懈怠。”
“是，将军。”手下押着他们三人往地牢那边走去。
“李淼，跟本将军去会会梁元帝。”
“是，末将领命。”
还没有走远的这三人将此话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们又能怎样呢？杀人诛心，这样的羞辱今后怕是不会少的吧？
“呼孝义，你混蛋。”
谁都没有想到，令狐澈竟然挣脱了守卫的擒制，疾步朝着呼孝义冲了过去。李淼转身挥手，利剑刺穿了令狐澈的脖子，一腔热血飙了出来。
“令狐兄。”
“令狐老弟。”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令狐澈倒地，身边的血流了一地。他把头扭到了这一侧，只死死地盯着他们看，真真的死不瞑目。
尽管自己被铁甲军的人抓着，公孙景天挣脱不开。可这时的心痛大过一切，一口鲜血吐出，眼泪滚滚而下。这么些天来，所有的悲痛都抵不过这一刻来的刻骨铭心。他知道，他的令狐兄再也回不来了。
“这就受不了了？公孙景天，我还以为你多有能耐呢。把他拖下去喂狗。”
当呼孝义说了这句话时，本以为公孙景天会暴怒，会不停的哭泣，还会哀求自己，可他想错了。
只见公孙景天反而没有了眼泪，只是怒目圆睁，慢慢地眼里的赤色蔓延着，渐渐地眼角流出了血泪。他就这样盯着呼孝义，没有说一句话。
尽管是见惯了战场上的尸骸的铁甲军的将士们，见到这样的公孙景天心里啊还是生出了几分胆怯。这是怎样的一种痛啊，才能生出如此这般的心痛和不舍。
“呼孝义，本相在此发誓，你不得好死。”
呼孝义好笑地回头看着他，“这话本将军听得太过了，想让我死的人也太多了。如今怎样？还不是你们成为阶下囚，本将军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活不过下一息。怎么看，你们还真兄弟情深，那本将军就送你们一程，黄泉路上做个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