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勤王是块试金石
好啊，勤王是块试金石，微臣倒要看看能试出几块金子来。
这一夜注定会很漫长。
令狐澈虽不如呼孝义是在刀上添血般的过日子，可也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他能得到梁元帝的信任，把整个禁卫军和御林军给他一人掌控，也不是那么容易啊。毕竟这些都是皇上拿来保命的。以今日之作为，他梁元帝没有看错人。
那又怎样？还不是被困在这高墙之中如困兽般狼狈至此。可做为臣子他劝谏了，甚至还死谏了一次，还是无力改变什么。
好怀念啊，那些在山中习武的日子。天也是这般的纯净，夜晚躺在星空下，数着星星入眠。瑜儿，你现在和璟儿也是如父亲当初那般的自由自在的对吧？等你们回来，靖安就交给你们了，为父好累。
再漫长的夜总会过去，第二日的太阳照常升起。如此这般，令狐澈领着他手下的四千人抵抗住了呼孝义一次又一次的进攻，都没能如他的愿。
在大齐有战神之称的呼孝义气得脸色铁青。这该死的内瓮城，该死的厚厚的城墙。该死的梁元帝，如不是当初他好面子，把皇宫里的城墙设计成这般的坚固美观，就是十座、八座城也被他的铁甲军拿下了。
可是这八日，他把兵书上学到的兵法全部轮了一遍，怎么都攻不破，连他自己都丧了气。不过，你们以为我呼孝义只有这一招，那我可是白瞎了这战神的名号。
“将军，这样不是办法。听说今日就连西北的成义候都赶到靖安勤王了，我们要想个对策才好。”铁甲军副将李淼进主帐中禀报，瞧见了颓然倒在椅子上喝的醉醺醺的呼孝义，心中一惊。
他跟随将军很多年了，从没见他这般失态过。
“将军。”
“慌什么慌。呃，是，是李淼啊，来，来陪本将军喝，喝一个。”边说边打着酒嗝，差点没把他熏过去。
“来人。”李淼一声怒喝，吓得在外面的守卫抖抖瑟瑟的挪了进来。
“李副将。”
“你们是怎么看护将军的，就是这般的吗？”猛地抽出自己的剑架在守卫的脖子上。
守卫知难逃责罚，扑通就跪下了：“求李副将开恩。属下劝不住将军啊。属下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还望李副将开恩啊。”
李淼这会手抖了抖。
“李淼，你这是干什么。”李淼的暴怒，反倒是让呼孝义清醒了些。
这会自己坐直了，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咋巴咋巴嘴，指着跪地的守卫，“你，出去。李淼，你，过来。”
这就是清醒了？李副将气哼哼地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那个守卫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李淼，你跟我了多少年了？”
“将军，酒喝糊涂了？十年。”李淼心里的气还没有消呢。
“我们一起打过无数的以少胜多的仗吧，可如今我堂堂大齐的战神，却被区区四千人阻在皇宫之外，你能想得到吗？”
“想得到怎样，想不到又怎样？这都是事实。”李淼毫不畏惧，直盯着双眼通红的呼孝义，他心目中真正的英雄。
“说得好。别以为将军我是个输不起的孬种。今日庆王爷传信与我，想我在皇宫外直接拥他为帝，这事你怎么看？”呼孝义拍着案几站起了身，摇摇晃晃的似乎要倒下，可又晃着自己准确地坐到椅子上，李淼看着这些，反而笑了起来，大笑着，笑出了眼泪。
呼孝义也是，笑得是垂足顿胸，直拍案几。到最后还打起了拍子。
“他庆王爷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啊，他的投名状还不够。”呼孝义眯起了小眼睛，脸色阴狠眼里浸着毒辣，仿佛刚刚笑得那般灿烂得不是他一般。
李淼知道，将军心里的那道坎是过去了。接下来好好走，准没错。
“将军，如今外面我们被勤王军队围着；对内，又被皇宫阻挡，如果两边一夹击，我们的铁甲军怕是也难以抵挡的。”李淼心情沉到谷底，这才进大帐想和将军商量对策的。没成想见到将军在喝酒，心情更是不好了。
“连你都能想到的，令狐澈他们难道不知？李淼，你可曾想过，我们已经围了皇宫八日了，勤王的军队为何迟迟不动手？如果说以前人没到齐不好贸然行动，那今日便是最后一位成义候也到了，他们为何还按兵不动？”呼孝义这会因为醉酒面色泛着异常的红，吐出的酒气还是把李淼熏到了。
他往旁边挪了挪：“将军，这是为何？属下刚刚就是想和将军商讨此事的。”
呼孝义笑里藏刀，面露狡诈：“那是因为谁都不想为他人做嫁衣。皇宫里都有谁在？”
“皇上，还有太子。”说到这儿，李淼就明白了将军的意思，心中再次被他的睿智折服。“将军，您早就算计好了？”李淼的眼里放着光，他就知道将军不会输。
呼孝义这时起身，踱到了李淼的身边，弯腰在他的耳边说了句：“李副将来说说看，接下来，勤王的那些人会怎样做？”
这会的呼孝义眼里放着危险的光，李淼瞧得心口一凛。
以他对将军的了解，这是有人要倒霉的节奏。难道是庆王爷？估计这个庆王爷不安分了，将军不能忍。
“李副将这是猜到了？还好，没白跟我呼孝义这么些年。”
“将，将军。您准备怎么动手？”李淼内心里是想着现在不是动手的好时机，毕竟铁甲军还在被人包着饺子呢。没有动手是真，那不代表以后也不动手。
呼孝义一直瞧着李淼的眼睛，里面藏的东西他太熟悉了：“你不都想到了嘛，还要事事问你家将军？现在我不会动他的，那样平衡就会打破。这个平衡是我好不容易谋来的，怎可轻易的丢弃？
宁铭远、公孙景天、令狐澈，大齐有你们三位能臣又能怎样，还不是被我呼孝义捏在手掌中？包括勤王的那些人，不也是被我控制得死死得？梁元帝，你就在这皇宫里等死吧。”
李淼听着心惊。
这步棋太过冒险。如果有哪个环节出了错，都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又看见你想说得了。有句话叫着‘富贵险中求’，还有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离这皇宫只有一步之遥了。李淼，你给本将军瞧好了，看我怎么领着你和铁甲军，进入大齐的皇宫。”乖乖，这是下了多大的一盘棋啊！
李淼不由自主的跪下，“将军，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