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衣人案
且说大理寺少卿等一干人员，马不停蹄地赶至颀县，调查黑衣人案。
至衙门，慌得那正在逗鸟的县令胡涂大人整冠肃衣踉踉跄跄出门来迎。
“下官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胡县令点头哈腰，满面惶恐，头上的官帽也跟着弯腰起伏，跟胡涂大人一模一样。
大理寺少卿看了眼那胡涂大人，衣冠不整，帽子歪斜，说道：“胡县令，小心官帽掉了！”
胡县令听了这话，慌乱地用手整了整官帽，一脸谄媚地笑道：“大人休要见怪，恕下官无能，这件案子下官实在是查不出任何线索，下官已经报到上面，只是没想到你们来得这么快，下官是从未有半分懈怠啊。”
少卿不想听他废话：“去义庄。”
大理寺等众至义庄寻找蛛丝马迹。
观死者样貌，也都是中原人士，查了死者身上，没有半点信物，所持刀剑，俱是产自中原；又对那弓弩箭矢做了检查，发现那毒却产自西域，不过并无卵用，此毒并不稀奇，京城很多地方都能买到。随后又对刺杀现场和客栈调查，也未找到重要信息。
这场调查，最重要的便是确定这些黑衣人身份。
虽然注意到那黑衣首领的不同寻常之处，也暂时只能确定是个修士，这楚离王子已经说过了，至于出自何门何派，人都死了，一时难以辨别。
但一番调查下来，全无线索。没有什么有用价值，只能返回复命。
但是，越是查不到线索，便越能证明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刺杀。
大理寺少卿已有了清晰地判断：这是一场谋杀。
据悉毕月国二王子初来汉地，在汉地并没有任何仇家，况从调查结果来看，显然组织者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分明就是一场有组织的谋杀。
毕月国王子在大汉的土地上被刺，不管王子有没有事，都会对两国的关系造成不利的影响，不过也幸好王子无事，不然就真的无法交代了。
那么汉国有什么人会冒险刺杀毕月国王子呢？并且选在汉国境内，为了什么呢？挑起战端？显然不成熟，就算王子被刺，以两国实力来看，那最多是两国断交。不管汉国何种势力，都不会认为这会有利可图。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毕月国呢？但是那毕月国两位王子向来和睦；无论毕月国的何种势力，想要对二王子动手，也不会白痴到在大汉的土地上刺杀二王子，除非他们想自断生路。
那么就只剩下第三种可能了，那便是大汉的北面之敌，那群草原上的人干的，只要查出这些人的行踪轨迹，便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大理寺少卿安排了暗线打探这群人来龙去脉，连夜赶回京城汇报调查情况。
四更天，大理寺内依旧有灯火亮着。
“少卿此去辛苦，查得怎么样？”大理寺卿皇甫觉招呼刚归来的少卿坐下，亲自为其倒上一壶温热的浓茶。
少卿名叫丁述，年轻果敢，办事干练，有威仪，深得器重。
丁述也不客气，坐定，接过茶杯，大口饮完，大理寺卿继续倒满。
“大人，卑职此去，并无重要线索，这些人有备而来，都是汉人面貌穿搭，信物俱无，毫无破绽，想查出这些人身份，着实困难；那黑衣首领，确实是个土系修士，然而人已死去，无从查起，时间又不允许。”
“嗯……就连弓矢、箭毒、佩刀、佩剑都是寻常汉地的，确实难办，”皇甫觉啜了口茶，“难道就没有其它思路了？”
“还有一种，根据询问客栈及当事人可得出，这些人的目标是楚离王子，而当晚这群人便随后入住在同一家客栈……很明显这些人是闻着气味追逐到此来的，不然，他们又何必想要快速动手呢？”
“有些道理，这样看来答案已经知晓了。”
次日早朝，皇帝在殿上问道：“黑衣人案查得怎么样了？”
一旁闪出大理寺卿道：“启禀陛下，据微臣调查得知，这些黑衣人身份虽然俱是中原人士，无所查起，但根据其行踪来看，答案便可浮现……据说沙陀专门有一个神秘组织，其中就会招收中原流士，为其效力……据臣等推测，这场刺杀行动极可能与草原西部沙陀有关，其意在破坏我国和毕月国关系，沙陀贼心不死，包藏祸心……”
“嗯，这个推测很有道理，正合朕的直觉。”
一旁又闪出户部尚书奏到：“陛下，据臣所知，我们与草原保持了二十年相对和平的关系，近些年来草原三部空前团结，他们与各国积极互市，囤积粮草；草原实力增强，未免又会生出觊觎中原之心，边关需要重新固防，以防有变。”
又闪出一人，乃国子祭酒奏道：“陛下，南山书院开学在即，今在册人员有一千多名，实是国家幸事啊！”
“哼！一千多名，几年下来，能留下者三四成也，告诉书院今年考试可以提前一些，那些不学无术之徒尽早剔除了，留下有用之才。空耗朝廷钱粮，也是不小开支。”
“诸位爱卿，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眼下淮阴水患未平，百姓流离失所；凉州，已有三年未雨，颗粒无收；灵台地动仪显示山南地动，果然不出半月，驿马来报，房屋倾塌千户，百姓死伤数以万计，此皆用钱之处，朕虽居深宫之中，闻听这些天灾，常感百姓之苦，夜不能寐。既然天灾已成，朕不想再看到人祸发生，还望诸卿努力，恪尽职守，勿要玩忽懈怠，贪赃枉法，寒了民心。各处边关，需严加防守，整备军纪，训练士卒，不得松弛。”
……
……
草原上有一山，叫做狼陀山。
狼陀山一处洞窟内，有一座幽深黑暗的大殿，殿内是巨大光滑的石墁，浑然一体，却因为黑暗看不清楚。
有一黑色的影子高坐在狼皮铺就的石椅上，石椅边缘镶嵌着珍珠玛瑙，面前光滑的石桌透着一股幽深的蓝光，把石椅上那一张狰狞的面目映得更加可怖，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张面具和洞口的火把闪着幽蓝的冷光。
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走了进来，跪在黑暗中说道：“大人，修士陈两三执行刺杀任务失败，死了。”
“废物，一群废物！吾对你们果然不能抱有太大期望。”一道充满威压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洞。
“大人，陈两三是一位杰出的修士，没想到那位王子也是修士。”
“退下吧，叫子规来。”黑影冷淡的说道，似乎并不关心什么陈两三死了。
不一会儿，子规到来。
“拜见大人。”子规匍匐在地。
“起来吧，这回该你出手了，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莫要让我失望。”
“属下早已等候多日，定不负大人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