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伦蒂尼姆（1）
距离巨人登陆阿尔比恩还剩4天。
在相继收服了风之妖精·泰提斯和光之妖精·摩伦诺之后，凯旋而归的麻陶和莎拉达希尔在伦蒂尼姆附近的彼世之境中休息了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麻陶向科尔努诺斯了解了一些关于伦蒂尼姆的事，为之后收服雨之妖精·摩根做准备。
“伦蒂尼姆啊……想必你早就知道，那是由帕苏朗神族在与弗莫尔神族交战时期建立的要塞都市了。”
对于麻陶，科尔努诺斯很乐意向她分享自己的见闻，更何况是为了收服摩根。
“虽然有点啰嗦，但还是从伦蒂尼姆的历史开始讲起吧。伦蒂尼姆至今有八千五百多年的历史，期间经历了三代神王。”
“第一位，帕苏朗，在位时间三百年。是带领四十八人的族群登上这座岛屿，并与弗莫尔神族交战多年、争夺领土的王。结局是在战场上被巴罗尔的魔眼洞穿。”
“第二位，爱尔兰，在位时间七百年。与费坦人建交，并与他们联手将弗莫尔神族驱逐到北方的王。虽然伦蒂尼姆这个名字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但要塞都市的雏形是在他领导的时期建立起来的。结局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下属用毒酒杀死。”
“第三位，康诺特，在位时间从七千五百年前直到现在，目前是伦蒂尼姆明面上的掌权者。虽说是篡位者，但至少在他执政的前两千年还称得上贤明，正是他在那段时间将伦蒂尼姆一点点扩张到如今的规模。不过之后就变成纯粹的享受者了，虽然不会劳民伤财，却也不问政事。”
“正因如此，才让摩根有了可乘之机，借机当上了伦蒂尼姆的摄政王。”
听到这里，麻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神代，或者说神明文明果然与人类文明有着很大的差异性。至少麻陶想象不出一个国家在国王荒废政务数千年的情况下还可以保持这样的稳定性。如果换作是人类文明的话，这样的国家早在千年前就兵戈四起了。
当然这不是说神明文明就一定要比人类文明要更好、更先进。伦蒂尼姆在国王不问政事开始就几乎不再变化印证着这个论点。
相较于人类文明，神明文明是更加需要领导者、天才或者战争之类的外在因素提供发展动力的，否则祂们就是一潭死水。祂们或许会为了权利、领地、财宝这一类的东西大打出手，但几乎不会去思考怎么让族群的生活质量变得更好一些。
当然也有一些神系会选择接受其他知性种族的信仰和供奉，形成一种更复杂的社会形态。这种以知性种族为主体，却由神明来领导的文明，会比伦蒂尼姆这种全都是神明的社会形态要有更多的可能性。
就在麻陶在这边头脑风暴的同时，科尔努诺斯则继续介绍着：
“三代神王都对伦蒂尼姆的发展产生了一定的推动作用，而作为摄政王的摩根自然也不例外。她改进的方向好像是律法，不过这方面我也不太懂，所以就不细说了。”
“再来说说帕苏朗神族的神权吧……祂们并不是一位神执掌一个或多个权能的神系，而是以家系为单位将权能传给后代的类型；而且祂们的权能往往并不强大，而是更贴近生活技能的类型。”
见麻陶满脸茫然的样子，科尔努诺斯决定打个比方。
“嗯……就这么说吧，麻陶刚回来的那段时间不是抱怨自己的衣服被烧没了吗？伦蒂尼姆没准会有权能是【裁缝】的神明喔；而如果这名裁缝神留下了后代，那么通常来说祂的后代就会继承【裁缝】的权能。”
“正因为这两个特点，伦蒂尼姆才会像现在这样保持长时间的稳定。”
麻陶又问道：
“那，失去权能的神明呢？”
“失去权能的神明啊……”
科尔努诺斯轻轻抚摸了一下树梢上无视时节盛开着的苹果花。
“祂们会像这些鲜花一样，在结出果实后迅速凋零；而祂们的灵魂则会来到这里，由我们将祂们引渡至星之内海。”
“是么……”
麻陶嘀咕了一声，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与湖之妖精一起懒洋洋泡在湖里放松的莎拉达希尔。
似乎是察觉到麻陶的目光，莎拉达希尔回过头来，脸颊微红的冲她笑了笑。
这位纯净的祭司少女固然身姿窈窕，如精灵般给人一种不真实的美感，只可惜麻陶对人类的裸体不感兴趣。麻陶将目光收回，心中却诞生了新的疑惑。
说起来，这座岛上好像只有莎拉达希尔这一个人类吧？
“人子，你在想什么？”
耳边响起科尔努诺斯温和的声音。角神亲切的望着低着头若有所思的麻陶。
“不，没什么。”
麻陶摇摇头说道。
虽然心中困惑不已，但她还是决定调查的更透彻些再来问科尔努诺斯。
“如果有什么困惑，随时可以来找我。”
科尔努诺斯淡笑着说道。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先处理完眼前的问题再说吧。我虽然从没去过伦蒂尼姆，但还是通过一些手段掌握了那座都市的状况。既然你们要面见摄政王，就请把这些东西带上吧……相信你们一定能用上的。”
说着，科尔努诺斯唤来两只鸟儿。鸟儿将一份卷轴和一个橡果交到麻陶手中，随后拍拍翅膀飞走了。
麻陶展开那份羊皮纸卷轴，发现是伦蒂尼姆的城市布局图，随后又看向那枚橡果，发现上面刻着几个意义不明的符文。
不过好在麻陶在时钟塔学上几节符文学的课程，虽然无法解读，但还是认出了橡果上刻着的是德鲁伊的欧甘符文。因为原型是用二十一种树木的姿态来表达的字母，所以又称作欧甘树文，是只有德鲁伊先知或祭司才能学习并使用的特殊符文。
“这是……”
麻陶看向科尔努诺斯。
“费坦先知的信物。”
科尔努诺斯解释道。
“帕苏朗神族与费坦人交往颇深，如果带上费坦先知的信物，你们能更容易接触到伦蒂尼姆的统治阶层。”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得知了这枚橡果的用处后，麻陶也是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
距离巨人登陆阿尔比恩还剩3天。
麻陶在莎拉达希尔的带领下穿过树林，来到了伦蒂尼姆的城门前。
望着眼前一排宏伟的、足有上百米高的城墙，莎拉达希尔不由深吸一口气。
“紧张吗？”
看到莎拉达希尔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麻陶不由感到有些好笑。
“嗯……这是我第一次进城。”
莎拉达希尔不安的搓着手。
噢，原来是乡下土妹子进城来了。
麻陶了然的心想着，也将目光投向眼前高耸的城墙。在清晨朝阳的照射下，城墙投下巨大的阴影，她站在阴影当中，试图仰望城墙的顶端，却只能看见黑压压的一片。
不管怎么说，这种奇观建筑的气势倒是很足，很符合自己对神代神明都市的幻想。
城墙上覆盖着结界，从强度来看不动用对界宝具肯定是没法从正面攻破的。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作为来客的麻陶和莎拉达希尔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入城。
她们只要跟着前面那群尖耳朵一起接受门卫的检查，然后坦坦荡荡的进城就行了。
不过在此期间，麻陶还是忍不住对这些只属于神代的灵长产生了相当浓厚的兴趣。她有些失礼的分辨了这些在城门口进进出出的种族的外貌和实力。
进城的大多数都有着尖耳朵和树枝一样的鹿角，以及绿色或金色的头发，腰间挂着各种由果实（其中橡果最多）制成的装饰。他们是费坦人，也是后世德鲁伊的先祖。
他们有些拉着装满果实的木车，有些则带着奇形怪状的占卜仪器，大概是为了进城谋生而来。
出城的基本看起来与人类没多大区别，不过普遍都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和神采奕奕的金色眼瞳，这是作为帕苏朗神明的特征。
祂们多数身披软甲、手持兵器，似乎是去狩猎；也有的带着纸笔和书籍，腰间挂着小巧的竖琴，一副吟游诗人的装扮。
不过无论费坦人还是帕苏朗神族，祂们都如科尔努诺斯所说的那般并不强大。当然这是与奥林匹斯诸神相比得出的结论，如果放到21世纪的话，他们的大概是与巴瑟梅罗·罗蕾莱，那个“当代魔术师之最高峰”同一水准的强大魔术师。
这是费坦人和帕苏朗神族的普遍水准。
不过偶尔也能看到一两个比较强大的，麻陶推测那是持有战斗向权能的神明，或是费坦人的先知、祭司一类的存在。
就在麻陶看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人搓了搓自己的后背，同时身后传来莎拉达希尔有些紧张的声音：
“那个……麻陶小姐，快到我们了。”
麻陶向前望去，才发现不知不觉间排在她们前面的只剩一两个人了。
“是啊，准备进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