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强撑

就在叶婧槐愣神的时候,傅司宴忽然开口:

“刚刚,云浅浅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听到这话,叶婧槐的脸色瞬间就暗了下去,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叶婧槐就那样看着眼前的傅司宴,脸上隐约透出了抗拒的神色。

叶婧槐的心里明白,云浅浅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为了什么,也知道云浅浅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但是……

叶婧槐垂下了眼眸,抿了抿嘴。

叶婧槐不想要被人反复提醒着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好。

特别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就在叶婧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的时候,叶婧槐的后背忽然搭上来了一只手。

那只手宽大而雄厚,无声地递给了叶婧槐一股力量,让叶婧槐的心中忽然升起了勇气。

随后,叶婧槐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了眼前的傅司宴,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浅浅打电话过来说了什么?”

看着眼前鼓起勇气问自己的叶婧槐,傅司宴在心里无声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向叶婧槐解释道:

“她看到了网上的言论,所以建议你最近不要继续工作,在家好好修养。”

“不可能!”

叶婧槐听到傅司宴的这一番话,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绝道。

随后叶婧槐看向了眼前的傅司宴:

“你知道的,现在正在关键的时候,我绝对不能够就在现在休息!我了解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叶婧槐目光灼灼地看向了眼前的傅司宴,眼神之中透露出急切,显然是不想要半途而废。

傅司宴无声地拍了拍叶婧槐的后背。

叶婧槐原本还带着急切的内心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叶婧槐看向了眼前的傅司宴,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傅司宴也没有辜负叶婧槐对于他的期待。

只见傅司宴看着眼前的叶婧槐,脸上的神色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冷声说道:

“你放心,我已经和云浅浅说了,我知道要你现在放弃是不行的,但是,你可能还需要和云浅浅再自己说一次。”

听到傅司宴的这一番话,叶婧槐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后,叶婧槐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现在明白了。

叶婧槐推开傅家雕花木门时,云浅浅正蜷在米色沙发上翻法律期刊,落地窗外的暮色给她栗色卷发镀上一层暖金。茶几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蜜桃乌龙茶,氤氲水汽模糊了叶婧槐夹着公文包的手臂。

“可算把大忙人盼回来了。” 云浅浅笑着起身,将靠垫拍得蓬松,“傅司宴说你最近加班到凌晨三点,我特意炖了花胶鸡汤。” 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接过公文包,指尖却不着痕迹地按了按叶婧槐僵硬的肩颈。

叶婧槐陷进沙发,望着杯中沉浮的玫瑰花瓣轻笑:

“你消息倒灵通,是不是连我今天接了几个咨询电话都打听到了?” 她故意用调侃的语气掩饰疲惫,余光瞥见云浅浅将平板电脑倒扣在抱枕上 —— 屏幕边缘露出半截律协论坛界面。

云浅浅端起茶盏轻抿,观察着好友眼下淡淡的青影:“听说你最近在调查盛达集团?”

只见云浅浅转动着杯垫,“这种牵扯上市公司的案子,对手可都不是善茬。”

“关键证据链就差临门一脚。” 叶婧槐摩挲着杯壁凸起的纹路,“你知道我调查这个真相多久了。”

叶婧槐下意识地垂下眼睫,避开那双满是担忧的眸子,却没注意到云浅浅悄然收紧的指尖。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利刃,剖开她强撑的外壳,让她几乎要招架不住。

话题很快转到业内趣闻,云浅浅提起新晋律师的庭审口误现场,笑得眉眼弯弯。

叶婧槐配合地调侃两句,可当云浅浅突然问 “你上次好好吃饭是什么时候”,空气瞬间凝固。

叶婧槐的身体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伪装都在这一刻被拆穿。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云浅浅叹了口气,伸手抚平叶婧槐蹙起的眉,“我就是担心你。” 她从手包掏出维生素药片,“再忙也要记得补充营养。”

临走前,云浅浅在玄关替叶婧槐整理围巾,温热的掌心贴在她后颈:“有任何事记得找我,别自己撑着。”

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叶婧槐紧绷的身体才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软下来。她瘫坐在玄关的椅子上,大口喘着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庭审。

汗水已经湿透了后背,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叶婧槐仰头望着天花板,终于不用再强撑着那副坚强的模样,这一刻,她只想让自己好好放松,哪怕只有那么一小会儿。

二十分钟后,云浅浅倚在飘窗边给傅司宴发语音,窗外华灯初上:

“表面看着还撑得住,但整个人像绷紧的弓弦。你多盯着点,别让对方再用舆论战干扰她。”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云浅浅望着聊天框里对方秒回的 “知道”,轻轻叹了口气。

傅司宴倚在书房檀木书桌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着进口牛皮文件夹,发出规律的轻响。黑衬衫最上方的银质纽扣泛着冷光,将他下颌线切割得愈发锋利,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掠过他淡漠的眉峰,如同雪夜中晃动的寒刃。

傅司宴看着手机里云浅浅发过来的消息,一声叹息悄然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随后,傅司宴站起身来,朝着叶婧槐所在的房间走去。

傅司宴的指节叩在叶婧槐所在房间的房门上,发出三长两短的节奏。

“谁?”

此时的叶婧槐就像是一个扎起全身刺的刺猬一样,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格外的警惕。

“是我,傅司宴。”

傅司宴不疾不徐的声音传到了叶婧槐的耳朵里。

叶婧槐一时之间握紧了双手,咬了咬唇,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要给傅司宴开门吗?

叶婧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是门外的傅司宴就好像一点也不着急一样,就那样安静地待在门外,等待着叶婧槐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