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物小丰子 作品

第240章 这校长我蒋某人是当仁不让啊!

“薛长官,各部队,都就位了。”

大场,第十九集团军司令部内,徐崇元声音有些发颤地对薛岳言道,手里攥着一张半湿的电文。

——薛长官、徐参谋长钧鉴:幸19师,21师兼程半夜,于拂晓前阻敌于火车站前,另有第6师对南嘉路发动破袭、20军围攻陈家行之掩护,多路并举下,南翔之围初解,各路通讯恢复十之八九,前敌指挥部使命已履,请司令部接替指挥,作战参谋竹石清、风文涛、龙于飞等呈上。

薛岳接过电文看了半晌,沉沉出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搭在额前,闭上了眼。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许久之后,薛岳才缓缓叹道。

叮叮叮叮——

当一切趋于稳定,老蒋的电话如期而至,薛岳接起电话,缓缓站起身来:“我是薛岳。”

“伯陵,南翔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老蒋闷声说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薛岳顿了顿,回道:“委座,日军企图以闪电式进攻撕开我军防线,万幸南翔成功撑到了回防,如今两军仍在绞杀乱战之中。”

老蒋可能真的忘了,当初是他要求屯兵南翔的,然而此时,他却有些烦躁:“伯陵,再用兵,可不能如此顾头不顾腚啊,你身为统兵之将,一个错误...”

老蒋忽然停住了,可能他自己也觉得这类说教实际上毫无用处,停住之后,叹了口气,说道,“退守蕴藻浜吧,整军再战。”

“是,委座,职下这就做部署!”

薛岳肃立锵锵道,正要放下电话,对头又传来了老蒋的声音。

“这次战役,你要好好吸取经验教训。”

“是!”

俩人一来一回后,这通电话才算是打完。

虹桥行营内,老蒋幽幽放下电话,满面忧愁地摇摇头。

“委座,这次,并不难怪在薛伯陵头上。”

顾祝同在旁边站得笔直,看到老蒋的脸色后,他居然也肯站出来为薛岳说上一句公道话,“中路军传回消息,日军调走了正面的101师团,新到的酒井支队与第3师团,重藤支队组成了暂一军,这次能沿南嘉路突击南翔,完全是占到了兵力上的便宜....”

“还有这回事?”

老蒋浑身一紧,叹道,“这么说,薛岳能扛住日军,没有丢失蕴藻浜,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是啊是啊。”顾祝同连连点头道。

“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现在才报过来呢?”老蒋仍有些气愤地用手杖砸了砸地板说道。

“委座,这也不能怪朱绍良,日军为掩人耳目,第11师团向闸北也发起了猛烈攻势,扰乱了中路军的判断...”

顾祝同俨然就是一个和事佬,顶着战区副司令的头衔,成天跟在老蒋屁股后面转,在用兵上,自主裁量权还没有底下军长师长的大,在决策上,永远只能在老蒋的框架下行事。

唯一能做的,就是发挥他墨三安身立命的技能——组织工作。

将这几十万中国军队团结在一起,就是他的任务,昔日他虽然不赞同薛岳的用兵,但此时,他还是要站出来为薛岳说一句话,否则老蒋要是意气用事之下换下薛岳,那就麻烦大了。

要知道,中路军自从换走了张治中,后面可谓是一蹶不振。

老蒋抿了抿嘴,苦叹道:“大家都有难处,仗打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样的战报送到我的面前,整师整师地被日军消灭,叫我这个委员长如何能够接受呢,全国上下,又有多少整编师可以死在日军的枪口下呢?”

“委座说的是。”

顾祝同先是万分赞同道,随后话锋一转,“所以,委座,在下斗胆建议,是时候调整指导战略了。”

闻言,老蒋往后倚了倚:“你说说看,如何调整?”

顾祝同趁热打铁道:

“这段时间,辞修建议,我们应该酌情放弃上海,撤到永备性国防工事,沿线对日军进行阻击,而不应该将大量的有生力量放在这里接受日军海陆空的袭击。”

“连你也跟我说这个。”老蒋抿着嘴,整个脸微微皱了皱,“不要再说这个,战事还没有坏到我们要直接放弃上海。”

“但,委座,左翼军和中路军损失很大,我军的动员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再这么损耗下去,我们将面临无兵可用的局面。”顾祝同忧心忡忡道。

“我会想办法。”

老蒋微微颔首道,许久之后,他将目光看向了迟迟没有发生战事的杭州湾方向...

....

南翔战场,十月六日,敌我双方在南翔近郊错进错出,数万人厮杀混战在一起,激烈的战斗从白天持续到了深夜,尽管,日军时刻保持着火力上的优势,然而,他们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中国军队,居然越打越多了...

直到十月六日夜,藤田进终于清醒地认识到,断脊闪电作战方案已宣告破产,日军集结了近三个师团的兵力,并没有冲破这条南嘉公路,反而,这股无形的压力,变成了中国军队快速调动的催化剂,打到十月七日时,第一批军队已经迈过蕴藻浜,向东而去。

十月七日,下午,顿悟寺浮桥。

竹石清几人随万耀煌的25军抵达河岸边,这一次来顿悟寺,感觉似乎跟上次并不一样。

迎着河面上拂面的微风,竹石清眯了眯眼,扭头看了眼仍裹着战云的南翔火车站,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看,谁来了!”

方文坚拍了拍竹石清的肩,语气欢快地说了一声。

竹石清一怔,扭过头来,宋明阳傻呵呵地杵在远处笑。

“嚯。”竹石清露出笑容,和方文坚走上前去,右手划拳轻推了一下宋明阳的胸口,“你小子,还活着呢。”

宋明阳右手捻起,微微闭眼,嘴里装模作样地念叨着什么,最后古怪一说:“我算过命了,我死不在淞沪!”

“哈哈。”

方文坚乐了,扬了扬下巴道,“把你那破罗盘拿出来,给我也算算。”

“什么啊,罗盘不是用来算命的。”宋明阳皱了皱眉,“方文坚,对你,我只有一句话劝告。”

“什么话?”方文坚一愣。

“务必跟紧竹石清,否则,你没好日子过。”宋明阳拱着嘴巴说道。

“我呸!”方文坚狠狠骂道,“你这么说的我很像个吃软饭的!”

竹石清没有掺和这俩的拌嘴,而是问道:“我们下午就回司令部报到了,你后边是什么打算?”

宋明阳收起笑容,蹲在河滩边的草垛子上,望着潺潺河溪出了神,叹道:“348团打没了,番号撤销了,上峰的意思是,要么就近合编,要么,回四川,练新兵。”

“靳团长呢?”

“别说团长了,这一战,整个20军打得不到五分之一了,杨军长都快丢了饭碗了...”宋明阳苦笑着摇摇头,“我想呢,我这性格,加上我这张讨人厌的嘴,去中央军,招人嫌,我还是回四川带兵吧,我听说四川正在大规模征兵。”

竹石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好,此一去,又不知几时才能再见了,多保重了。”

“多保重。”方文坚也附上一句。

“你们也是。”宋明阳咧嘴一笑,“等你们在集团军站稳了脚跟,我宋明阳混不下去了,也好找你们讨点便宜...”

此话一出,几人俯首咯咯干笑了几声,随后便沉默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后边传来了风文涛和龙于飞的声音。

“竹兄,走了,薛长官在等我们!”

“来了。”

竹石清应了一声,和宋明阳对视一眼,没有多说,转身离去,和方文坚一道,来到桥头,前敌指挥部的弟兄们都在这候着,只是人比来前要少了几个,竹石清心中暗暗数了数。

预备营算上还在医院卧床的姜勇,周绍辉,至今也不足十人。

想到此处,竹石清不禁内心泛起一阵酸楚,脸色也逐渐僵硬下来。

“竹兄,你又出名了!”

风文涛一把将竹石清揽了过来,喜出望外道,“知道吗,今儿万军长把咱们的事迹好好宣传了一番,不说远的,至少咱们集团军,人人都知道,有个小司令长官,就是你竹石清咯。”

“这...”竹石清一愣,“这话要是被薛长官听到了,可怎么好,这不是害我么。”

“放心吧。”龙于飞摆摆手道,“薛长官岂能没有听闻,但是,这次的事实的确是,如若没有前敌指挥部,还不知战局会恶化成什么样子。”

队伍开始徐徐过河,东岸的景象和他们来时一样,成批成批的军队正在挥汗如雨地构筑工事,以河岸为基准的防线拔地而起,蜿蜒伸向远方,烈日灼灼下,整片大地被晒成金黄色,远处的道路上,军用卡车和吉普车络绎不绝。

不久后,东岸将成为上海最后的外围阵线。

“还有个情况。”

过河之后,风文涛想起了什么,竖起手指说道,“肖辰那家伙,去南翔了。”

“肖辰?”竹石清眉头微蹙,“肖参谋怎么跑那去了?”

龙于飞摊摊手道:“75军原本最先撤离,这家伙坐在指挥部养尊处优,处处显摆,这下好了,75军被调回去和日军作战,那他这个参谋,还能稳坐钓鱼台么?”

“那算是变相给他坑了。”竹石清苦笑道。

“他这叫自作孽,不可活。”风文涛贼笑道,“要是跟我们一起,此时就是有功之人,回去还能拿青天白日勋章。”

傍晚时刻,竹石清抵达大场。

镇子外边,薛岳领着一众军官亲自来迎,下吉普车的那一刻,竹石清还有些发懵,薛岳旁边站着徐崇元和陈春林,后面则是各处科军官,外围,还掺着不少闲杂人等,诸如记者医生之类的。

在一众雪白的护士服中,那个熟悉的护士插着兜,亭亭站在人群之中,戴着白棉口罩,注视着现场发生的一切。

她叫什么来着?

竹石清一时头大,完全给忘了,索性没有投去眼神,直接在风文涛几人的推推搡搡下,薛岳亲切地上来和众人握手敬礼,而后边陈春林手里端着的托盘上,则是属于几人的奖章。

现场来了波官方话术之后,由陈春林给在场几人颁发,在记者的闪光灯呼哧下,竹石清被授予四等云麾勋章,风文涛、龙于飞授予五等云麾勋章,薛岳逐一和诸人握完手后,摆了个请的姿势:“接风宴已经为你们摆好了,请吧!”

一行人穿过人群,前往司令部驻地,竹石清右手攥着云麾勋章的奖盒,自顾自地朝前走着,徐崇元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跟了上来,一只手搭在竹石清的肩上,低声道:“石清,你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竹石清就被徐崇元领出了队伍,身后的穆枫见状,掉头要跟上竹石清,却被徐崇元带的两个警卫给拦住。

竹石清心中生疑,不禁臆想到是不是自己功高震主?要被这帮人杀人灭口?但徐崇元一路有说有笑,嘴里全是对他的夸赞,直到竹石清问道:

“参谋长,我们去哪?”

徐崇元抿嘴笑着摇头,沉声道:“石清,你的接风宴,不在大场镇,在上海。”

“上海?”

“是的。”徐崇元点点头,随后把脑袋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委座要见你...脑瓜子放机灵点!”

“薛长官知道么?”竹石清瞪圆了眼,追问道。

“能不知道么?”徐崇元撇撇嘴,“但是这事是委座临时决定的,说要见见你,话都说了,咱也没办法,你自己多注意。”

竹石清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被全国最高军政领袖召见?

而就在半年前,他竹石清还是跟在胖县长身后记笔记的县秘罢了....

徐崇元的话说完了,竹石清上了一辆吉普,司机猛轰油门,在众人热闹的瞬间,带着竹石清踏上了前往上海的路程。

尽管已经见过了许多高级军官,但直接被老蒋寻见,这可是头一遭。

而更诡异的是,上次昆山大捷,他不见自己,反而是这次南翔之败,急着找自己,这...

意味着什么呢?

吉普车在公路上疾驰,开到虹桥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司机踩停吉普车,下车给竹石清开门,轻声说道:“竹参谋,到了。”

竹石清探出脑袋,四面是一片黑幕,只有一栋院房点着灯火,院子的铁栅栏前,停着几辆黑色小轿车,卫兵手提花机关,正襟而立。

“哎呀,竹参谋,可算是把你等来了。”

没扫上一圈,铁门徐徐打开,一个军官发出爽朗的声音,快步朝竹石清走来,摘下右手所戴的白手套,和竹石清握手道,“我是卫队营营长常勇,你也可以叫我常副官,快进来吧,委座已经等久了。”

“常副官,你好。”

竹石清微微一笑,借着这个机会打量了一番这个营长,肩上扛着上校的军衔,做着营长的工作,而嘴里的腔调却是一副秘书味道,足以见得,这个警卫营长,其门面意义要大于警卫意义。

进入院子后,司机则在吉普车上等候,铁栅栏滋滋地合上,常勇一路托着手,给竹石清引路,边解释道:“委座说了,今天非见到你不可,行营有些远了,所以特意安排在家见你,竹参谋,委座器重你啊。”

器重?

竹石清皱了皱眉,心中暗忖除了参谋总队开班那天他远远看了一眼这个光头,好像之后再也没有打过照面了...

都是官话客套话,竹石清早已习惯,在这座老蒋临时官邸里,竹石清七绕八绕,终于是来到了一处厅堂,常勇放缓脚步,在门口低声汇报道:

“委座,竹参谋到了。”

短沙发上,宋小姐正端着咖啡吹拂,长沙发上,老蒋双手撑着手杖,听到声音后缓缓起身,往门口而来。

“委员长好!”

竹石清赶紧闪出一个身形,站得笔直,标标准准敬了个军礼。

“石清啊,不必拘礼,我们是老熟人了嘛。”老蒋表现出慈眉善目,礼贤下士的模样,将竹石清引导和宋小姐相对的短沙发上,说道,“坐。”

“谢谢委员长!”

竹石清脱下军帽,托于右手,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尴尬的气氛让他有些不自在。

常勇则是站在远端,双手别于身前。

“上次昆山大捷,我本就想见见你,奈何军务繁忙,没有抽出空来,这次,我和薛伯陵和徐哲三讲了,无论如何,就算有天大的事情,竹石清,我是一定要见得!这不,你一回来,我就让他们差人把你送来。”

老蒋面带微笑,持着一嘴浙江官话说道。

“石清怎敢耽误委员长的时间。”竹石清回道,“军人报国,舍生忘死而前赴后继,委座,这是您在参谋总队开营仪式上所讲的,石清一直记在心里。”

事实上,竹石清不记得老蒋有没有讲这话,但这个时候,打感情牌指定有用。

老蒋一听,那是真高兴啊,侧头看向宋小姐,哈哈大笑道:“夫人,你看看,难怪文白那么喜欢他,说话叫人高兴啊。”

“达令,你这话说的。”宋小姐端起咖啡,小抿一口,露齿笑道,“张司令和陈司令喜欢他,是因为他会打仗,跟说话有什么关系。”

“对对对。”老蒋很配合地点点头,又看向竹石清,“石清啊,昆山一仗,你就打得好,这次,墨三跟我说,你带着几百残兵,就挡住日军两个旅团的进攻,还亲自布置了各师旅的反击计划,了不起啊....”

“委座过奖了,石清全赖各位长官教导和提携,最重要的是,有委座在身后支持。”

论说官话,竹石清那算是得心应手,这话一出,老蒋又是笑的合不拢嘴。

“要是国军每支部队都和预备营一样,那我们又岂会惧怕日本人?”老蒋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石清,你的预备营证明了一个事情,那就是,我们的军队,是有和日军刺刀见红的实力的,从我心底来说,这样的部队肯定是越多越好,当然,你这样的指挥官也是不可多得的,所以,这次找你来,我想听听,你未来的打算。”

未来的打算?

竹石清一愣,飞快思考着这个问题,停顿须臾后,他答道:“委座,石清身为军人,只要是在抗日的一线上,即便是为前线扛扁担做饭,我也无怨无悔。”

老蒋的脸色有些微变,但总体还是笑盈盈地,猛然换了个话题,亲切地问道:“石清,你取字了没有?没取的话,介不介意我给你取一个?”

给年轻军官取字,是老蒋在黄埔军校早期学生里笼络人心的一大绝招,毕竟名字这个东西,天天挂在嘴巴叫,每次一叫,学生们就会想起老蒋...

然而,竹石清回道:“回委座,已有取字,字九如。”

“九如...”老蒋喃喃一念,“是个好字,石清,如果没有记错,你的教官是明泉,同时,你也得他最得意的弟子。”

“委座记性真好,石清能有今天,离不开明教官的提点。”竹石清笑笑道。

“但参谋总队,情况复杂。”老蒋脸色一沉,进入正题,“又不算正式的军校,昆山大捷的时候,我就想把你带到黄埔军校再深造几个月,这样,你竹石清也算是黄埔门生了,多认识些兄长学弟,对你未来的发展,也有好处,不过战事紧张,就耽搁了,今天,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竹石清一怔,明白过来,老蒋这是来认学生来了...

但,这本身就是个怪事,竹石清带的兵里面,几乎六成以上都是黄埔的军校生,自己还有必要再去军校走个流程么?

在老蒋的眼里,这非常有必要,这关乎到一个人的标签,更关乎到,他这个校长,被喊得踏不踏实!

竹石清沉默了,老蒋笑着问道:

“怎么,是不愿意当我的学生?”

“岂会。”竹石清赶紧解释道,“参谋总队同样是委座亲办,我早已经是您的学生,只是,前线战事正酣,热血男儿岂甘退居幕后而坐视日军入侵呢...”

“嗯...”老蒋点了点头,觉得竹石清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预备营建制已经不在,你这样的人,留在第十九集团军司令部,又有些浪费...”

正当老蒋犹豫之时,宋小姐此时插入一句:“达令,我看,竹参谋军事素质过硬,再去军校,是有些浪费时间,如若是要融入黄埔这个圈子,倒还有另一种途径。”

“哦?说来听听。”

宋小姐微微一笑道:“黄埔的优秀人才都在哪里?示范生都在教导总队里,石清既然勇猛过人,不如...”

“教导总队...”老蒋喃喃重复了一句,看向竹石清,“石清,你的意思呢?”

一旁的常勇此时也配合地说道:“委座,教导总队倒是刚刚阵亡了一个营长...竹参谋过去带兵,也能给桂队长省不少麻烦。”

教导总队...

这支部队的实力竹石清是心知肚明的,最精锐的人员,最严格的训练,任何一个人,都是人中龙凤...

思考片刻,竹石清点了点头:“石清愿往!”

“好啊。”老蒋拍拍手,看向常勇,“常勇,这件事你去办。”

“是!”

“以后,有什么困难,你就直接来找我。”老蒋笑嘻嘻地看着竹石清,“有什么需求,也尽管来找我。”

“委座,预备营我还带着一帮弟兄...”竹石清还真开口了。

“你尽管带去好啦,这种小事。”老蒋手一摆,说道。

“谢谢委座!”

远端,宋美龄抿嘴笑道:“石清,是不是该改口了?”

“哦哦。”竹石清反应过来,看向老蒋,虽有些心理斗争,但最后,还是肃然喊道,“校长!”

“好,好啊——”

然而,老蒋不会想到,今天的这一声校长,并不能框住面前这个年轻人,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年轻人的发展,逐渐超出他的预料。

三更时,竹石清缓缓走出官邸,乘上吉普车,遥望黑暗下的上海,轻叹一口气,他知道,预备营的故事,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