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老子媳妇儿流血了!
段虎觉得此事十万火急,甚至骑上了他的二八大杠。
迎着寒风一路骑到村委会附近的那个卫生所儿,到门口以后车都没心思锁,直接顺土道旁一栽歪。
就跟把它随手撇出去似的一扔,迈开大步就闯进卫生所儿。
进去以后扯这个脖子嚷嚷,“大夫!大夫呢!”
尧河村的卫生所儿很小,瞧不了啥大病。
只能看个寻常的头疼脑热,给拿点小药片、扎个小针儿啥的。
一眼就能望到底的逼仄,也只有两个诊室。
段虎这大嗓门,就跟个土匪似的,才喊没几声就有个中年妇女挂着听诊器走出来——
“是、是段虎同志啊... ...呵呵呵... ...”中年女大夫原本昏昏欲睡,被炸雷一般的吼叫吵得直冒火儿。
结果一瞅竟然是这个村霸,顿时白了脸。
客气得不行,点头问候:“听、听说你结婚嘞,恭喜——”
“恭喜个屁的恭喜,没那个闲工夫。”段虎一抬手,暴戾打断,跟着就闯进诊室。
坐也坐不下,就站在那踱来踱去,冲着玻璃柜里这样那样的小药瓶看,“赶紧给开点儿药,老子媳妇儿流血了!”
“啊?”大夫一听这话,也不忍严肃起来。
推了推罐头瓶底一般厚的眼镜,抓紧随他进来。
问:“是用什么东西伤到了吗?是刀还是啥?”
“出血了的话这就算是外伤。”
“伤到她的东西有没有生锈?如果生锈的话可不能只是涂药,需要去打破伤风的... ...咱这儿打不了,得去县城打。”
“... ...”段虎一时噎住,太阳穴突突狂跳。
这问的都没毛病,但他咋听得这么来火儿呢?
他难耐地闭了闭眼,喉结滚动。
随后从牙关往外挤,“狗屁的外伤,不知道老子昨儿才结婚的?”
“不是啥别的东西伤的,是老子伤的、上炕伤的!听懂了吗??”
虽然他那玩意儿从某种意义上确实算是搁置太久、生了锈吧。
但跟那个生锈也不是一回事,打个狗屁的破伤风。
“开药!赶紧开药!”段虎急躁地搓了搓后脑勺。
中年大夫硬是愣了老长时间,才终于后知后觉。
她长长地嗐了一声,竟不忍无奈摇头轻笑,推了推眼镜感慨,“真没想到,段虎同志... ...你竟然还有这么一面呢,”
“看来外面对你的传言,也有所夸张啊。”
这位蒋大夫已是四十有二,受过些文化教育,为人也内敛些。
虽然外头传的风言风语她也知道,可她却不太爱与那些粗鄙、爱八卦的妇女娘们儿瞎扯胡扯。
但村霸段虎的名声实在响亮吓人,刚才她也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担心这位恶霸别再一个不痛快,给他们卫生所儿炸了。
如今看来,这只不过是个过度担心媳妇儿、急躁不安的毛头小子罢了!
蒋大夫转身打开玻璃柜,哭笑不得地为他解释,“段虎同志啊,女同志第一次行房大多都会出血,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段虎才要继续催促,就一下卡住了。
他眉心一皱,听得直发懵,“啥?”
“头,头一回都得出血??”
“对啊,”蒋大夫点点头,拿出一管小药膏递给他,“这个回去涂涂就好嘞。”
“但记得要先用干净的布擦擦,不能使劲。”
“然后再抹药膏... ...”言罢,蒋大夫不忍上下打量段虎几圈。
心想这大体格子,还真是壮的跟老虎似的。
火力也够足,大冷天就穿个褂子还满脖颈子的汗呢。
虽然听说他媳妇儿挺胖乎的... ...但要是有个这样的爷们儿,那就是再壮实、头一回也得比寻常人伤得重些。
段虎接过药膏。
对着那包装翻来倒去地瞅,还是不放心似的,锁着眉问:“确定光抹这个
就成?”
他啧了一声,土大款似的顺兜儿里一掏,掏出一大把大团结,往桌上一拍,“再给我开点别的!”
“反正管用的对症的,都要。”
“... ...就这一个就够嘞,”蒋大夫无奈,“这事儿说白了就是躲不过的,”
“你回去以后记着这几天让你媳妇好好休息,暂时不要继续行房就好。”
“等她患处好了再——”
“啥?!”段虎一愣,瞬间急眼,像听到啥无比荒唐的发言,“都不能干了??”
“你说这几天都不能干了?!”
“... ...抹,抹药也不成?”段虎又瞅了一眼药膏。
“... ...”蒋大夫终于不忍老脸一臊,有些尴尬地推推眼镜,“要、要是非得,行房。”
“就要注意力道,时间也不能太长。”
“... ...”段虎越听脸越黑。
心想这俩都做不到。
“行行行,知道了。”他把药膏揣进口袋,转身要走,粗哑着嗓子贼不痛快地嘟囔,“艹,真他娘的麻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啥都不能干了。”
他还打算再研究研究呢,研究研究咋能叫她不疼了,叫她也得劲。
这下可好了,碰都碰不得了还!
艹他娘的!烦死!
真麻烦!艹!
“诶,段虎同志!”蒋大夫汗颜,拿起桌上的一沓大团结追上他,“钱啊,您的钱。”
段虎侧身顿了顿,没急着接。
又问了一遍,“真没啥别的了?... ...吃的呢?”
“这玩意儿咋也是流血嘞,要不要补补啥的?”
蒋大夫干脆把钱塞他手里,“补营养的话食补就好,炖些汤喝喝就好。”
“女人家倒也没那么娇贵,本来每个月来月事也要出血的。”
“滚边儿拉去!”段虎一把接过钱,满脸凶煞霸道,“那是别人家的娘们儿,”
“我们段家的媳妇儿就是娇贵!”
“那是老子花好些钱娶来的,可不得养好了?”
“放的啥狗臭屁。”
他骂得贼难听,语罢终于如狂风似的夺门而出。
蒋大夫却不像最开始那么害怕了。
她笑着也出了诊室,直到确定这个疼媳妇儿的恶霸彻底离开,才推开隔壁诊室的门。
一进去就乐,“诶呦,王大夫,您听没听见啊,刚才——”
话没说完,蒋大夫就发现这个诊室也有病人。
还是个有点眼熟、很漂亮的年轻女同志。
她赶紧道了声歉准备离开,没想王大夫打个寒颤接了她的话,“咋没听见?不就是那蹲过大狱的段虎吗?”
“我刚还跟季琴同志说嘞,她这年纪轻轻、又是村花,条件这么好,现在赶上那么个姐夫... ...哎,往后谁要想跟她提亲,还得犹豫犹豫嘞!”
“都是亲戚里道的,能一点影响都没有吗?”
蒋大夫恍然大惊,不忍停下脚步,“呀,我就说瞅着眼熟... ...原来是季琴同志啊。”
坐在一旁已经快成为雕像的季琴扯了扯脸,挤出个僵硬的笑,点头道:“嗯,我、我来替我爸开点消炎药,”
“他有些着凉,嗓子起来嘞... ...”
说着,她藏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尖锐的指甲都几乎刺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