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援军惨败！汝南绝境！
郭嘉面色微变，他知道叶明此举意味着什么。牵招的三万铁骑，是他手中为数不多的机动力量，本是留作奇兵，或是应对曹操，或是图谋其他。现在，却要投入汝南这个泥潭。
“主公，”郭嘉斟酌着开口，“牵招将军的骑兵远在北方，汝南地势……多有山陵，骑兵难以尽展其威。且诸葛亮智谋深远，恐已料到主公会遣骑兵驰援，必有埋伏……”
叶明打断了他，语调急促：“我知道！汝南地势不利骑兵，我也知道！但除了牵招的骑兵，我还有何人可派？步卒行军缓慢，远水难救近火！汝南不能失！高顺和羊祜，我不能弃！”
他的拳头紧握，指节咔咔作响。广陵之败让他痛失臂膀，文钦伤重。如今西线战事，高顺和羊祜正浴血死守，他们是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希望破灭，看着自已的部下陷入绝境。
“传令！立刻传令！”叶明再次强调，眼神中是压抑不住的焦灼和决心。
斥候领命，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郭嘉看着叶明的背影，轻叹一声，不再劝阻。他明白，此刻的主公，需要的不是冷静的分析，而是孤注一掷的行动。
汝南的战略意义，以及高顺、羊祜的安危，已经让叶明无法再权衡利弊。
这是情感与理智的交锋，而情感，在此刻占据了上风。
命令如飞火流星般传向北方。
远在寿春附近的牵招接到军令时，也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主公竟然会如此急迫地将他这支骑兵调往汝南。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整顿兵马，三万铁骑卷起漫天尘土，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然而，正如郭嘉所忧虑的，汝南的地形，对于习惯了在平原上纵横驰骋的西凉铁骑而言，确实不够友好。
进入汝南境内，山丘渐多，河流交错，道路狭窄。骑兵的速度和冲击力大打折扣，行军变得缓慢而艰难。
更要命的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始终萦绕在牵招心头。沿途太过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反常。这片区域，本应是兵家必争之地，怎会如此空旷？
牵招的警惕心提到了顶点，他放慢了行军速度，派出更多的斥候探查四周。但斥候带回的消息，依然是风平浪静。
这份平静，在进入汝南腹地，距离汝南城不足百里的一个峡谷地带时，被彻底打破了。
峡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壁，谷底一条蜿蜒的小路，只能容纳数骑并行。
牵招的骑兵拉成长长的队伍，鱼贯而入。当先头部队刚刚走出峡谷时，两侧的山壁上，忽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无数巨石和滚木从天而降，带着骇人的呼啸声砸向谷底的骑兵。紧接着，是密集的箭雨，如蝗虫般铺天盖地而来。
“有埋伏！”牵招怒吼一声，拔出长刀，指挥部队变阵。但在这狭窄的峡谷中，骑兵根本无法展开，引以为傲的冲击力完全无法施展。他们成了活靶子，被困在谷底，遭受着来自高处的攻击。
山壁上，刘备军的伏兵训练有素，他们利用地形优势，居高临下，毫不留情地收割着骑兵的生命。诸葛亮的身影，仿佛就在这山峦之间，冷冷地注视着这场屠杀。他算准了叶明会派骑兵突袭，也算准了牵招会选择这条看似最短的道路。
峡谷中，战马嘶鸣，哀嚎遍地。牵招的骑兵尽管奋力反击，但面对来自头顶的攻击，显得异常无力。他们试图向上攀爬，却被守在山顶的弓弩手和刀斧手逼退。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三万铁骑，在这片不属于他们的战场上，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牵招浑身浴血，眼看着身边的将士一个个倒下，心如刀绞。继续下去，只会全军覆没。他咬紧牙关，发出了一个艰难的命令：“撤！向寿春方向撤退！”
残存的骑兵在牵招的带领下，冒着箭雨和滚石，拼死冲出了峡谷。但来时的路，也变得不再安全，沿途不断遭遇小股伏兵的袭扰。当牵招带着不足一万人的残兵败将狼狈退回寿春时，叶明也接到了这个噩耗。
军报送来时，叶明正强压着内心的焦虑，与郭嘉商议着汝南的后续应对。看到军报上“牵招兵败”、“损兵折将”的字样，他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脑门。
手中的军报无力地滑落，掉在案几上。
“牵招……败了？”叶明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郭嘉拾起军报，快速扫了一眼，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叶明，眼中充满了担忧。
三万铁骑，折损大半，狼狈溃败。这不仅意味着汝南的援军彻底断绝，更意味着叶明手中最重要的机动力量遭到了重创。
广陵之败，折损步卒精锐；汝南告急，骑兵援军又惨遭伏击。
“废物！”
叶明再也压不住胸腔内的怒火，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案几。
奏报散落一地，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七零八落。
郭嘉静立一旁，并未出言劝慰。
他了解此刻叶明心中的苦闷和焦躁。
广陵失利，文钦重伤，已经让他元气大伤。
如今牵招的骑兵又在汝南遭到伏击，更是雪上加霜。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要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优势，彻底摧毁。
“主公，”良久，郭嘉才缓缓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胜败乃兵家常事，还请主公保重身体。”
叶明没有理会，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奏报，胸口剧烈起伏。
“奉孝，你说，我是否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郭嘉心头一震。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叶明如此怀疑自已。
“主公何出此言？”
“我不该两线作战，不该同时招惹曹操和刘备。”
叶明痛苦地闭上双眼，“如今东线受阻，西线告急，牵招的骑兵又损失殆尽，我还有胜算吗？”
郭嘉走到叶明身旁，语气坚定：“主公，胜算永远掌握在自已手中。”
“眼下的局面确实艰难，但并非没有转机。”
叶明睁开眼，眼神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奉孝，你有何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