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练四十年

烈虎拳馆？

　　方泉回想了一下，马上就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这是县里最大的一个武馆！　　据说其馆主烈虎老人曾三拳两掌就打死了一头扑入县中作乱的异种猛虎，端的是生猛无比，就连县令老爷也要将其奉为座上宾！　　原身曾经鄙夷又羡慕的，就是这烈虎拳馆的武师！只要是从这烈虎拳馆出来，经过认证的，有一个算一个，待遇甚至不比秀才差！　　不过秀才是朝廷发俸，武师则需要自己找活——一般而言，也不需怎么找，自有人去聘请他们。　　显然，这位丁寒，丁师傅，就是一位已经出馆的武师，而非武馆中的学徒弟子！　　就是不知道，他的实力如何？　　方泉来了兴趣，男人心底就那么些东西，除了美色，自然就是力量了，作为一个有志于长生的人，他自然希望能越强越好，毕竟目前来看，道种只说能提供寿命与生机，这可没法保护好自己。　　于是他向丁寒拱手道：“原来是烈虎拳馆的高徒！一看便是位高手！小生自幼体弱，对您这等英雄好汉早就仰慕许久，可惜家贫，无力再拜入武馆之中，今日一见，不禁心生向往......”　　丁寒和旁边的小蝶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成想这姑爷还有这想法，丁寒脸色一板，冷声道：“我听不懂那些话！方姑爷，你的意思是不是想和我学拳？”　　方泉话语被打断，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丁寒，有些忐忑的点点头，生怕丁寒说什么不外传啊什么的话。　　然而丁寒却是吐出一口气，盯着方泉缓缓道：“我和林家约好的只护院，教你学拳......得加钱！”　　方泉舒了一口气，又看向小蝶——他可没钱，但林家，或者说他娘子肯定有。　　小蝶没有任何犹豫，痛快道：“小事，记在账上便是。”　　她是林芸的贴身侍女，在林府中地位自然不一般，不就是供姑爷习武吗，这种事她自己就能答应——反正姑爷估计也是一时兴起，练武多苦啊，姑爷哪能受得了这折磨，耗不了多少钱，交个拜师费也差不多了。　　显然，丁寒也是这么想的，见小蝶点头，脸色也彻底舒缓下来，他让方泉来到院落中的石锁旁，示意让他举起其中最小的，仅有脑袋大小的那个。　　“学拳前，我先看看你的力气如何。”　　方泉摩拳擦掌，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后，单手抓住石锁，用力一提——沃焯！真有点沉！　　丁寒看着方泉那细胳膊细腿，晃晃悠悠将石锁提起的样子，脸上满是不出意料：　　“好了，放下吧，你的身体太虚弱了，目前还学不了我烈虎拳馆的拳法——得先养身体。”　　方泉将石锁放下，就举了这几秒钟，他竟然就已经有点喘了——怎么能这么虚啊！就算被榨了三天，也不能这样吧！　　他看着旁边越来越大、越来越重的石锁，不禁咋舌：“丁师傅，您能举起多重的？”　　“怎么，不服气？”　　丁寒嗤笑一声，跨步来到了最大、最重，足有半人高大的石锁——旁边的第二大石锁前，轻喝一声，便单手将这石锁抛了起来，翻了个花，顶在拳上，高举过头！　　“彭！”　　足足十秒过后，丁寒才又顶了一下，翻掌将石锁抓住，重重放在地上：　　“你刚才举的，叫入门锁，是给十岁小孩练的，我刚才举的，叫出师锁，只有能像我这样，轻松举起来，才算是出师！”　　方泉吞了口唾沫，指了指最后一个石锁：“那，最后那个呢？”　　丁寒脸色一黑：“管那么多干什么，等你把这入门锁举好了我再告诉你！”　　“咳咳！”小蝶在旁边咳嗽了两声。　　丁寒想起自己要收的拜师费，语气又和缓下来：“你暂时不用考虑那么多，我先教你一套养生拳和桩功，还有些补药，你身体太虚，等你把身子补好了我再传你烈虎拳法。”　　他来到院落中央，先让方泉扎了个马步，然后开始一点点的调整他的姿势，讲解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样的呼吸节奏配合身体的起伏。　　“桩功是一切武功的基础，不论是拳法、掌法、脚法还是剑法，都需要有一个好底子，让你能稳住身形，进退自如——这个底子，就是你习练桩功的成果，要想练好拳，先站三年桩！”　　丁寒一边指导，一边给方诺强调桩功的重要性：“根据武功的不同，每个武馆流派流传的桩功都有所偏重，我烈虎拳馆便有【猛虎桩】，分为动静二势，动者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静者犹如虎踞山崖，暗藏锋芒......”　　他一边讲，一边调整着方泉的姿势，而方泉虽然额头上已经冒起了虚汗，竟也没有叫苦一声，只是咬牙硬撑。

>　　“不错，继续站！站到你腿发颤也不要停！”丁寒大声道，心里却有几分讶异，他特意从最艰难最折磨人的静桩开始教，就是想让方泉知难而退，没想到方泉竟然忍下来了，看起来真有几分毅力！

　　“可惜，学武太晚，就算有毅力也注定没什么前景——不过也不需要什么前景，一个赘婿，能有什么前景？”　　心中虽然这么想，但丁寒还是尽心尽责的教导着方泉，换做普通的武馆学徒，估计是没这待遇的，但方泉毕竟是林家的姑爷，交了钱的——收费自然比普通的学徒更贵。　　方泉是中午来的，这么一通教导，学完静桩学动桩，再学一套活络筋骨的【长青拳】，等他和小蝶从丁寒院中走出时，已是到了晚上！　　“多谢丁师傅教导！”　　方泉已经是大汗淋漓，但他这一声丁师傅叫的可谓是真心实意，练武并不是他以前想的那么简单的，其中弯弯绕绕，若是没有师傅讲解，很容易就将自己练伤，丁寒的教导可谓细致，绝对是一个难得的好师傅！　　丁寒微微点头：“回去之后抓点药，补补身子，每天早上来我这里练功——我有时候不在这里你就自己练，有不懂的等我回来再问。”　　“是！”方泉向他拱手，又有些期待的问道：“丁师傅，您看我多久能练到您一半的水准啊？”　　丁寒有些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抬手就是一记带着虎啸的推掌印在最大的石锁上——　　“彭！！！”　　方泉甚至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到当丁寒慢慢将手挪开时，那坚硬、沉重的石锁上竟清晰的印着一道足有一指深的掌痕！！！　　沃焯！！？？方泉瞪大了眼睛，他简直难以想象，这一掌要是印到人身上究竟能打碎多少根骨头！　　丁寒缓缓将有些发麻的手背在身后，面上不动声色，冷声道：“看到了吗，这一掌，二十年的功力！”　　“换做你，估计再练四十年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