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双保险，刺杀失败
自从大唐越来越强盛，李世民显摆的心思变得愈发炙热起来。
作为庞大帝国的圣上，不显摆一二岂不是锦衣夜行！
今年的天街酒宴与往年相比，规模上显得格外庞大。以往伺候的宫女了不起有五百名，今年足足翻了好几倍。
更重要一点，她们都是教坊司调教过的白胡女。一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外加上稍微有些暴露的宫装，看上去十分的魅惑撩人。
魏叔玉本不想参加天街酒宴，但他又有点担心便宜岳父。
李承乾环顾四周，忍不住开口问：“妹夫，今晚真有人对父皇不利？”
魏叔玉点点头道：“你也小心点，虽说暗中有影卫盯着，天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说完他喃喃自语了一句：“十月流火，青鸾升天。金甲映日，变徽声悲。”
“金甲映日，变徽声悲？？”李承乾语气很是疑惑问，“金甲、变徽乃《秦王破阵乐》的乐章，难道妹夫想见识一番？”
什么！！
魏叔玉心里涌起惊涛骇浪，旋即他内心的狂喜差点没隐藏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呐。
这群家伙手段还真是厉害，竟然在《秦王破阵乐》表演的时候，来刺杀他那便宜岳父。
只是？？
“太子哥，今年由那卫来表演《秦王破阵乐》。”
李承乾皱眉想了下，“倘若没记错的话，今年应该由右卫挑选出来的人演奏。”
“右卫？右卫！！”
魏叔玉陡然一惊，右卫的统领似乎是侯君集！！
难道他？？
不对啊，此时李承乾的太子之位稳如泰山，侯君集应该不会做出那种糊涂事。
看来他小瞧六大家了，居然对北衙禁卫都有所渗透。
“咦？？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挺早哇！”李承乾的惊呼声，打断沉思中的魏叔玉。
随着雪花落在天街上，魏叔玉顿时感到一丝寒冷，他不由得双手凑到嘴边呵下气。
“驸马爷，暖炉给！！”
魏叔玉接过郑丽婉递过来的暖炉，“给太子也备一个。”
十一岁的少年裹着狐裘，看雪花簌簌落在一百零八坊的乌瓦上，像给这座煌煌帝都罩了层素纱。
李承乾看着郑丽婉丰腴的娇躯，对着魏叔玉忍不住投去羡慕的目光。
“妹夫，没想到你年纪轻轻，驱女之术竟如此厉害。”
魏叔玉脸皮抽搐两下。太子的老爹都要被人刺杀啦，作为嫡长孙的李承乾，还有心思管这个。
“真鸡儿羡慕妹夫，她可是世家女呐。”李承乾眼里的艳羡怎么都藏不住。
“太子哥慎言，小心被父皇知晓，免不得责罚你一顿。”
李承乾不屑的撇撇嘴，狗父皇嘴里叫得厉害，还不是贼鸡儿的舔世家女。
“咦？？”
“右卫的仪仗兵今日换了新制式？金光闪闪的，倒是挺好看呀！”魏叔玉突然停步，玄色貂裘扫过阶前残雪。
目光掠过宫门两侧的仪仗兵，他们刀柄处缠着的暗红绸布，在暮色中仿佛凝固的血痕。
“怎么，他们有什么问题？”
魏叔玉点点头，“的确有点问题，得派人去查查他们。”
毕竟涉及到便宜岳父的安危，可不能马虎。
李旭点点头，转身便沿着天街北上。
两人趁着时间有点早，又在天街上逛了好一阵。
随着街道两旁石台宫灯次第点亮，魏叔玉不仅将整个安保检查了一遍，还顺便在尚食局转了转。
“快看，陛下出宫啦！”
远处传来的呼喊声，让两人不由得踮脚北望。
李承乾有些羡慕道：“啧啧啧，父皇依旧爱显摆呐！”
但见承天门缓缓洞开，金吾卫的明光铠在灯光里熠熠生辉。
六匹纯白骏马拖拽的黄金龙辇碾过新雪，车顶的鎏金鸱吻映着残阳，将整条天街都镀成了赤金色。
“呵呵...父皇的确爱显摆。走吧太子哥，咱们也该过去了。”
此刻。
马球场西侧高台上，崔茂把玩着腰间玉带钩，目光直直扫向西边的天街。
身后五位家主围坐着鎏金暖炉，紫檀屏风围着的空间似乎隔绝了一切。
“郑公快看，”崔健指着天街偏院正在演练的右卫士卒，“他们待会就会舞破阵乐，缠着红绸布的就是认我们的人。”
枯瘦的手指在空中虚划，仿佛已经血溅丹墀。
王博突然冷笑：“那李二以为用活字术，就能敲碎千年世家？今日便让他知道，这天下终究要讲究个血脉尊卑。”“咦？？他们为何没怎么演练就进了屋，莫不是被人察觉不成！”
卢梭大喇喇道：“即便被发现又如何，再说还有后招呐。十月流火，青鸾升天。”
“真想早点看到那李二伏诛的样子！！”
......
“陛下到——”
随着黄门侍郎的唱喏，李世民踏着《七德舞》的鼓点登上御座。
他环顾四周，却没发现魏叔玉的身形，心里不由得有些慌。
咦...玉儿他人呐？？
“都平身吧。”李世民声音中带着笑意，目光扫过百官时却在魏征身上稍作停留。
“魏爱卿，玉儿他不参加天街酒宴吗？”
魏征一脸懵逼的摇摇头。自从他的好大儿住进公主府，他很少知道魏叔玉的行踪。
“嘻嘻嘻，父皇您再这样的话，小心太子哥吃醋哇。”
魏叔玉开了个玩笑，然后将李承乾推到李世民身边的空位处坐下，他则老实坐在李承乾的下首。
李世民旋即愣了下，看看天空飘着的雪花忍不住皱起眉。
“天空有点不作美，一切从简吧。”
有李世民的授意，乐师们演奏起愉悦的乐曲，舞姬们跳起波涛汹涌的舞蹈。
不愧是经教坊司调教的舞姬，跳的舞蹈极其够人新坡，没瞧见Lsp们差点缴了枪。
毕竟是皇宫酒宴，他们自然不能胡来，那种干瞪眼的感觉贼鸡儿不好受。
还好宫女们呈上美酒美食，否则天街酒宴一点意思都没有。
酒过三巡后，天街上的气氛愈发热烈起来。
“陛下，今年没有《秦王破阵乐》吗？”
看着说话的韦珪，李世民眼中不由得精光一闪。
“韦爱卿放心吧，那节目自然少不了。”
话音刚落不久，场中忽然鼓声大作，《秦王破阵乐》的鼓声骤起。
十六名金甲武士执戟而舞，他们的步伐奔放热烈，鹿皮靴踏地激起细碎雪沫。
当领舞者旋身劈斩的瞬间，魏叔玉顿时眼眸微微一眯，变徽的乐章似乎到了。
“护驾！”
魏叔玉的暴喝与刀光同时炸响。本该劈向虚空的陌刀忽然转向御座，却在距离龙案三尺处被数柄横刀架住。
李世民这才发现，那些看似散落的金吾卫早已在殿角结成阵型，李君羡的虎纹大氅在刀光中猎猎飞扬。
鼓乐未停，血花已溅上抵挡风雪的描金屏风。
魏叔玉冷漠看着刺客接连倒下，片刻后天街上一片寂静。
“微臣失职，请陛下责罚！”侯君集将几名刺客恨饱了。
该死啊，千挑万选出来的跳舞士卒，里面怎么就有刺客呢？
李世民拂去龙袍上的酒渍，端起案上银壶笑道：“尔等愣着作甚，区区魑魅魍魉就被吓唬住？接着奏乐接着舞，今晚不醉不归。”
有李世民发话，恢宏霸气的《秦王破阵乐》再次响起来。
“缺几个人终究差点意思，俺丑牛替陛下献舞！”程咬金说完拿起刺客的兵器，加入了金甲武士的行列。
尉迟恭连忙出列：“你个家伙可不能独美，俺也替陛下舞！！”
看着便宜岳父将侯君集扶起来，魏叔玉用手捅了捅李承乾。
“学着点，父皇挺会收买人心。”
随着恢宏大气的乐章结束，殿外忽有琵琶声破空而来，三十六名绿衣舞姬涌入殿中。
为首的舞娘额间描着金箔花钿，头顶戴着青鸾的凤冠，捧起酒樽的指尖染着凤仙花汁。
她们妖娆的舞姿，顿时就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尤其那为首青鸾舞姬，独舞牢牢将李世民给勾住。
魏叔玉的鼻尖忽然捕捉到一丝甜腥，像是新裁的宣纸浸了蜜水。
少年猛地推开跳舞的青鸾。琉璃盏应声碎裂，泼洒在地的酒液腾起淡紫烟雾，惊得舞姬们鬓间步摇乱颤。
“来人，将她们押下去，好生的看守住。”
女医素素嫩白的指尖沾了些许残液，灯火下一照便成幽蓝。
“南诏的蛊毒？？”
听完素素的猜测，魏叔玉脸色格外冰冷。
回过神的李世民眼底结着寒冰：“朕的皇城怎就成为漏勺？查，不良人、百骑司狠狠的查！！”
一场天街酒宴，因两场刺杀而草草收场。
魏叔玉离开朱雀门时，雪地上残留着杂乱的马蹄印，百骑司的玄甲骑兵正押着舞姬前往刑部大牢。
少年回头望去，天街尽头的宫灯依旧明亮如昼。
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