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混乱爆发
阳光透过塑料顶棚的缝隙洒下，光柱里尘埃飞舞。生活，似乎还在按部就班地继续，远离了海岸线的恐怖传说。
“大姐，你这白菜叶子都蔫了，还卖这么贵？便宜点啦！”一个提着菜篮的中年女人皱着眉头，手指捻着一颗品相不佳的白菜。
“哎哟，姐们儿，现在什么不涨价啊？我这进价就高，便宜不了多少啦！”摊主是个微胖的中年妇女，嗓门洪亮，带着一丝不耐烦。
“进价高？我看你是想趁乱发财！”女人声音拔高了几分，引来旁边几个摊贩和买菜的侧目。最近物资运输不畅，物价确实飞涨，成了人们日常抱怨的焦点。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不买拉倒！”摊主也火了，叉着腰。
就在这火药味渐浓的时刻，那买菜的女人突然停止了说话。她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身体微微僵硬，提着菜篮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原本因为争执而有些涨红的脸，血色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更骇人的是，她的双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猩红的血丝，迅速变得通红一片，仿佛眼球内部在燃烧！
“喂？？你……你咋地了？”摊主被女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刚才的火气瞬间变成了惊疑和一丝不安。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周围的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议论声小了下去，好奇地看过来。
“她是不是气晕了？”
“眼睛怎么那么红？像兔子似的……”
“是不是犯病了？”
一声不似人声的、低沉而充满狂暴兽性的嘶吼猛地从女人喉咙里迸发出来！
她那双通红的眼睛瞬间锁定了近在咫尺的摊主，里面再无半分人类的理智，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性的饥饿和疯狂！
下一秒，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女人如同被弹簧弹射出去的野兽，猛地扑向了毫无防备的摊主！
她不再是那个斤斤计较的妇人，她的动作快得惊人，力量大得可怕！
“啊——！！！”摊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就被狠狠扑倒在地！女人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狠狠咬在了摊主肥胖的脖颈上！
噗嗤！
温热的鲜血瞬间飙射而出！
“杀人了！”
“疯子！疯子咬人了！”
“血！好多血！”
“快报警啊！！”
短暂的死寂后，是如同炸锅般的尖叫和恐慌！
人群像受惊的鸟兽般四散奔逃，菜篮子、水果滚落一地，被踩得稀烂。有人吓得腿软瘫坐在地，有人拼命往外挤，场面瞬间失控！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个男人想上前拉开那个发疯的女人，但一人抓住那女人的胳膊时，溃烂滑腻的皮肤一下子就被带了下来，那人傻傻的看着手里的烂肉，瞳孔巨震！
混乱如同瘟疫般在菜市场蔓延！最初的受害者很快变成了新的传播源！
恐慌的尖叫、痛苦的哀嚎、野兽般的嘶吼混杂在一起，将这片人间烟火地瞬间化作了血腥的修罗场！
刺耳的红色警报灯疯狂旋转，将整个指挥大厅映照得一片血红。电话铃声、通讯器的呼叫声、键盘的敲击声和焦灼的汇报声交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噪音。
“南郊兴隆菜市场爆发恶性袭击事件！多人受伤，袭击者行为极度狂暴，疑似……疑似戈瑞尔病毒感染症状！”
“西区物流园报告！装卸工人突然发狂攻击同事！症状相同！红眼！力大无穷！嗜血！”
“北边城中村！多个居民点出现类似情况！传播速度极快！”
“东郊高速出口检查站！执勤人员遭遇司机袭击！司机在车内就已变异！”
一个个代表着混乱源头的红点，如同恶毒的疱疹，在祈筝市电子地图的边缘区域疯狂亮起！
血污诅咒的爆发点并非单一，而是如同精心策划般，在城市外围多个关键节点同时点燃！
“该死！”祈筝市议员一拳砸在控制台上，脸色铁青，“沿海的怪物还没解决，病毒又在我们后方爆发了！这绝不是巧合！”
他急迫的对着通讯器嘶声下令：“启动最高级别应急响应！拉响全城警报！通知所有休假的、后勤的，只要是能动的，全部上一线！向总部……不，直接向沿海指挥中心发紧急求援！我们需要支援！需要大量人手！立刻！马上！”
命令下达，同时动员的还有火速来支援的诡异处理局人员。
所有文职人员都被派去协助通讯和信息处理，能拿起武器的调查员和后勤安保人员，无论等级高低，全部被紧急编组，配备上最高级别的防护装备和抑制药剂。
与此同时，刺耳的防空警报声响彻祈筝市上空！尖锐、急促、连绵不绝，瞬间打破了城市的平静，将恐慌如同涟漪般扩散到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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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巨大的屏幕上分割着各个爆发点的混乱画面和不断攀升的伤亡数字。
市议会长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他身边坐着几位面色同样难看的市议员，以及巡安局、消防、医疗系统的负责人。
“诡异处理局已经全员压上了！但他们人手根本不够！爆发点太多，太分散了！”处理局分部负责人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疏散！必须立刻疏散所有可能受威胁区域的市民！”一位中年议员拍案而起，声音嘶哑，“尤其是爆发点周边！动作要快！趁着混乱还没完全蔓延进市中心！”
“疏散？往哪里疏散？”巡安局长眉头紧锁，“爆发点都在城市边缘区域！现在往城外疏散，道路可能被堵死，而且谁敢保证城外就安全？万一有潜伏的感染者混在疏散队伍里……”
“那就往市中心撤！”另一位议员急声道，“市中心相对安全，空间也大！体育馆！会展中心！所有大型公共场馆，包括街道立刻开放作为临时安置点！把人都集中起来，方便管理和保护！”
这个方案立刻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虽然将大量人群集中存在巨大风险，一旦安置点被感染突破，后果不堪设想，但此刻已是别无选择。
命令迅速下达。刺耳的广播在全市范围内响起，伴随着手机紧急警报的震动：“紧急通知！祈筝市所有市民请注意！城市边缘区域爆发高传染性疫情！请位于超新区、滨城区……的居民，立刻放下手中事务，携带必要生活物资，听从巡安员和工作人员指引，有序向市中心下列指定安置点撤离！重复！这不是演习！立刻撤离！”
混乱，难以想象的混乱。
警报声、哭喊声、汽车喇叭的尖啸声混杂在一起。
拖家带口的市民、背着书包的学生、推着轮椅的老人，如同潮水般涌向市中心方向。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茫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要逃，逃离身后那片仿佛被魔鬼诅咒的区域。
巡安局的车辆艰难地维持着秩序，警灯闪烁，喇叭里不断喊着“不要拥挤！”“保持秩序！”“听从指挥！”，但在巨大的恐慌面前，收效甚微。
不时有车辆因为抢道而发生剐蹭，堵塞本就拥挤的道路。有人摔倒，哭喊声被淹没在嘈杂的人潮中。
“妈妈！妈妈！我害怕！”一个小女孩紧紧抱着母亲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让开！都让开！别挡道！”一个壮汉粗暴地推开前面行动缓慢的老人。
“我的药！我的药还在家里！”一个老太太瘫坐在路边，绝望地哭喊。
“别挤了！再挤要出人命了！”维持秩序的巡安员声嘶力竭，却被人群推搡得东倒西歪。
诡异处理局穿着防护服的身影在人群中艰难穿梭，他们携带的简易探测器疯狂报警，预示着可能有感染者混在人群中。
一旦发现疑似目标，他们必须冒险上前隔离，引发一片更大的骚动和恐慌。
惊魂未定的人群拥挤在城市中心的几片街道。
距离近的、来得早的尚能挤到一些房间，后来的人就只能在街边安置的帐篷里。
空气污浊不堪，孩子的哭闹、病人的咳嗽、焦虑的交谈声嗡嗡作响。恐惧如同实质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
食物、饮水、药品、卫生设施……所有资源都严重短缺。绝望和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快速发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海边的怪物打过来了？”
“听说会传染！被咬了就会发疯！”
“处理局的人呢？军队呢？为什么没人保护我们？”
“我孩子发烧了！有没有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抱怨、猜疑、愤怒的呼喊在拥挤的空间里回荡。人性的脆弱在灾难面前暴露无遗。
有人默默垂泪，有人眼神呆滞，也有人开始为了一点食物或一个相对舒适的角落而争吵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