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先驱
这个第一有利有弊，利处在于，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治疗，让病患尽快摆脱痛苦，弊处则是万一有什么后遗症，他们只能成为后来者的先驱。
不过总有一部分人胆子大，当沧寂和沧瑾再次来到那处集中病患的建筑物，公布了这个消息后，响应的人数多的超乎他们的想象，而领头的，就是那个曾近距离感受过乐知能量的族人。
“族长，你别说了，我愿意第一个尝试，这该死的黑影，我已经受够了，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让这玩意从我身体里出去，我都愿意试。”
“对，我也愿意，而且那个小家伙不是说了保证安全吗，我相信他。我听说灵羽族已经没有一个身患黑影的人了，那就说明那个小家伙肯定有真本事。”
“就是，我也愿意，唉你别挤我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有点急，族长，看我看我，我也愿意。”
“……”
为了不让众人恐慌多想，乐知自己本身能量出问题的事情并没有公之于众，沧瑾给众人的说辞是，乐知为了更有效率的治愈病患，想出了这个办法，大家也都接受良好。
怎么可能不接受良好，于其让他们等着乐知一个一个亲自治疗，现在只是种个蘑菇在身体里，然后等着蘑菇成熟就好，这样的确效率要高得多。
因此没有任何人怀疑有什么不对，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想怀疑。
见大家反应踊跃，沧寂和沧瑾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另一半，得要等第一批人彻底治愈，并确定没有后遗症后，才能彻底放下。
他们作为族内高层，对族人的了解自然是很深的，在沧寂的默许下，沧瑾优先从重症里选出十个性子稳重的族人，再次确认他们明白乐知的治疗方案原理是什么，并自愿接受后，他便带着这十人去见等候已久的乐知。
计凛和妙音当然也在场，他们要亲眼见证整个治疗过程，确定没有任何问题。
等沧寂安抚好其他人，姗姗来迟后，乐知在众人眼神催促下，微微颔首，“那我开始了，可能稍微会有点难受，大家做好心里准备。”
乐知自己没有被孢子寄生过，但是有个活物在身体里扎根生长耶，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好受，虽然蘑菇跟他再三保证说不会有感觉，但是以防万一，乐知还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放心吧，再难受，能难受过黑影发作，尽管来吧。”
“就是，小乐知不要担心，我们什么痛苦没受过……”
“…………”
这十位能被沧瑾选中，性子自然是没话说，虽然他们每个人脸色都因为久病折磨有些灰败，但依然会微笑着安慰乐知，让他放心大胆做。
“族长已经把所有都跟我们说的明明白白了，可能会有的后果我们心里都清楚，所以你放心吧，我们都有准备。”
说话的这个人有点眼熟，乐知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当时他们似乎曾面对面对视过。乐知微笑点头，收回眼神的下一秒，他的神情变得坚毅且自信。
既然他们这么信任他，那么他也必然不会辜负这份信任，这个治疗，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接收到乐知的命令，耳廓上的蘑菇蹦蹦跳跳的来到乐知手掌上，旋转跳跃间，蘑菇的身体随之变大，当它的体积跟乐知手掌差不多时，这才缓缓停下，无色无味的孢子无声抖落在空中。
在场只有乐知和蘑菇能察觉到孢子的存在，另一只空着的手微微一挥，原本安静漂浮在蘑菇身边的孢子就被气流带到了那十位病患身前。
察觉到这几人体内有它们生长所需的物质，不需要乐知助力，孢子们便自动自觉钻进目标体内，迅速扎根生长。
通过蘑菇跟孢子的链接，乐知感觉到十个人体内的孢子都已经寄生成功，接下来，就是让那些藏头露尾的黑影动起来。眉心绿光一闪，几秒钟时间，空气中就布满了一股草木清香，这是乐知特意放出来的独属于他的能量气息，就是为了引诱黑影出现。
这一招百试百灵，十个病患被孢子寄生时没有任何感觉，但伴随着草木清香弥漫，身体里的黑影立刻便开始躁动，熟悉的痛苦即将袭来，有几人已经开始呲牙咧嘴，准备好忍受疼痛，但没想到，今天犯病，竟只是奏响了前奏，真正的主菜迟迟没有上桌。
“咦，奇怪……”
“你也是吗？我也是。”
看到病患们脸色变换如此之快，旁观者坐不住了，第一个开口发问的是计凛，“怎么样，你们感觉有什么不对吗？”
既然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回答，“啊，就是……这次发作起来，好像不太痛。”
“对，刚开始发病的感觉很明显，我都做好准备要忍着了，结果……就这。”
“哈哈哈，咋的，痛上瘾了……”
“…………”
眼看这几个病患说着说着竟互相交流开来，嬉皮笑脸完全没有发病时痛苦的样子，其他人都一脸懵逼，转头看向乐知。
这时，蘑菇已经通过心音嘀嘀咕咕跟乐知卖了半天的乖，顺带讨了不少好了。
再次奖励给大功臣蘑菇一些能量，乐知这才抬头解释道：“是孢子，它们在生长期间，会分泌一种物质，可以减缓疼痛的感觉，所以他们这次发病才会觉得感受不深。”
原来如此，那的确是一举两得。
“那，接下来怎么做。”沧瑾问道。
乐知瞥了他一眼，高深莫测的回答，“等。”
等这些孢子将宿主体内的黑影吸收殆尽，然后成功破体而出，便是功成之时。
这点乐知已经跟他们解释的很清楚，沧瑾还问，主要是因为当时乐知补充的那句话。
【就是不知道蘑菇会从什么地方长出来，这个没实验不知道啊，算了，我到时候尽量让它们选一些无伤大雅的地方吧。】
如魔鬼低语的话还在耳畔回荡，这些毕竟是他的亲亲族人，有好几个都是跟他一起长大，甚至有几人是看着他一路成长的前辈，沧瑾怎么能不在意。
不过关于这点，乐知一直都没有给出准确答案，只说到时候就知道。现在看来，他打定主意不准备透露，沧瑾无奈只能眼巴巴看着这十个病人，期待他们其中-出现第一个幸运儿，给后来者打个样。
这时，乐知也正在跟蘑菇嘀咕，“你确定它们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在固定的地方长出来。”
蘑菇圆润可爱的身体上下蹦达，抗议主人的不信任。主人怎么能这么怀疑蘑菇呢，蘑菇说是就肯定是。
“好好好，我这不是怕孢子不听话嘛，毕竟孩子大了，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叛逆期这个词是怎么来的。
哼，蘑菇可不是人族，蘑菇的孢子都可听蘑菇的话了。被主人蛐蛐了的蘑菇不忿气，决定用事实告诉主人它蘑菇一言九鼎。
于是，万众期盼下，第一个幸运儿出现，还是那位乐知眼熟的族人，它体内的孢子第一个吸收完黑影，确定他体内再无残留后，便向母体发出要成长的讯号，跟蘑菇心音相连的乐知也同步得到提示。
随着乐知的眼神轨迹，众人看向那个族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