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夏日炎炎

“天下人也应该要知道你做的这些。”

段惟和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的都是与有荣焉的高兴。

齐姣定定地看着他，她其实已经做好了为皇帝贡献政绩的准备了。

不是她把人想的太坏，而是这种事太多了，皇帝也真真切切地为这件事付出过，靠她一个人，进度可能会被拉慢很多。

也不能说他没有功劳，要是在一些昏庸的皇帝手中，别说是双季稻了，三季稻都没有，一样到不了百姓手里。

推广这事还是当权者来的更快。

“不止是我，还有陛下，还有那些农学的人。”

两人十指相扣，目标是一样的，有彼此在身边，好似都多了一些底气。

两人也没想到，后来的双季稻在推广的过程中，比起枯燥无味的试验过程，稻种的发现更吸人眼球。

不仅不会忘了齐姣在其中的作用，甚至成为了口口相传的故事，世世代代传下去。

史书记载，明贵妃善农桑，这两者听起来好像各不相干，但又偏偏联系在了一起。

那些新瓜果就是从明贵妃的庄子里传出来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种的，或者是怎么培育的新种子，结的果就是又大又甜，和普通的就是不一样。

从此改良了许多果类的味道，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水果。

相传，那明贵妃有一日忽然在庄稼中发现一株与众不同的稻子，那株比普通的高，谷穗也已经成熟稻子。

便让人进行种植，从而便培育出了粮种，有了前面的那些做铺垫，这好像也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这故事难免带了点奇幻的色彩，但有一手史料表明，确实是当时的明贵妃引导的改良稻种。

也是因为这样，这故事传的才远，到后面，那稻子就多了一个戏称，“贵妃稻”。

现在只是皇帝在朝堂上宣布了这事，并下令进行推广。

别说百姓了，就连朝臣都不知道这事，就算是听了旨，也是云里雾里的，怎么就有了双季稻，怎么就又和明贵妃扯上关系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都不由得往杜怀穆身上瞟。

作为太师，和皇上的感情自然深厚，连先帝和当时的太子闹不和时，也没说下他的面子，现在的皇上也还是一样当夫子敬重。

不管从那方面来看，这杜首辅都是最能察觉圣意的人，也是难得能在皇面前说上话的。

农乃天下之本，这等大事，一时也没人敢开口质疑，都是先看看别人。

快一年了，也够那些大臣了解这位陛下，他想做的事，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们说“不”根本没用。

就算一时做不来，也不会轻易松口，偏偏找的理由还挺恰当，反驳都不知道该反驳什么。

这回也学精了，知道缓一会再开口。

而杜怀穆表面上依旧悠闲地摸着胡须，心里边可没那么镇静，这双季稻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更清楚。

“能得此稻，是天下之幸，这具体的亩产？”

一长串下来，但杜怀穆很快就抓到了重点。

“老师不必担心。”

段惟和也不跟他们卖关子，一挥手，赵进宝带着几个小太监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小本子。

上面很详细地记着双季稻的发现过程，足够说服人，但真正的机密，例如一些试验过程，方法没有泄露，等下朝还得通通收回来。

种子就没关系，反正都要推广下去。

这种发本子的方式够稀奇，但又十分有说服力。

有些心怀不轨的，着重看了明贵妃在此事中的作用，最后也有些无言以对，可以看的出来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明贵妃在研究，他们陛下算是半道加进去。

研究的主力军还是那些农学的人。

“项目”这个词也是跟着这封面学的。

这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好事，当然要推广，但那功劳也都标的明明白白，眼看是捞不到什么了。

“你们可好好看清楚了，朕和贵妃前几年也没少往庄子上跑。”

说起来还带着些想念，是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为了韬光养晦，往庄子上跑无疑是个好选择。

不过时间短些，带着几个孩子也不方便，便就他们二人，但也不是什么二人世界。

因为都跑庄子上看种子的情况了，面朝黄土，哪管的了什么二人世界。

那段时间还把他晒黑了不少，下头的臣子不知道自己陛下脑子里想的是些什么，只想着该怎么捞点好处。

“臣愿为陛下推行良种！”

这声一响，众人心里都是暗骂一声无耻，这厮出手的速度真快。

第一句请命还没落下，剩下就有不少人一一响应，“愿为陛下效忠”“臣请命”……

一声声合起来，仗势也不小。

之前人家吃肉，他们是没喝上汤，现在可不能错过。

要是真的能将这良种推行下去，没准也能在青史上留下一笔。

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可以将底下人的各种情绪收之眼底，都说商人逐利，这为官者逐名的狂热劲也不遑多让。

若是人在世无欲无求，那他身边也没可用之人了。

既然要推广下去，那论功行赏也少不了。

贵妃封无可封，作为皇帝，自然也没人能赏他，获利最大的是那些农学的子弟。

虽然民以食为天，但农学在学派中反倒是没那么受重视。

想供孩子读书的，大多都是希望入朝为官，不会想再让他过上靠天吃饭的日子。

要是不识字的，也很难将自己所研究的东西给记录下来。

但这学派在生活里的用处却不少，田也不是人人都能种好的，一样要总结方法，如何育苗，驱虫，沤肥。

虽有著作流落下来，但还是少了，这些著作能让粮食多点收成，四舍五入，就是救命的法子。

齐姣在华阳宫也还在和土打交道，农场里的樱桃成熟了，可以得到种子，但挂果会慢很多。

齐姣便在农场兑换了苗，这个结果的时间就短一点，一二年就可以结果了。

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她在农场里种了一茬又一茬才有的积分，能换的却不多，也要试一下用种子种，以后才能有更多的种子长。

不过，系统的农场也有个惊喜发现，她种的那么多水果，加上流速比现在中快，吃是来不及的。

多的就可以卖给系统，也是自产自销了。

卖的钱就先存着，要是系统的商场有什么好东西，也可以买。

忙忙碌碌，上能提笔写字，下能挖土。

那些草莓盘栽她也没少照看，结的果都很不错。

夏天到，宜吃西瓜，快到午膳的时间了，长安长宁应该也快回来了。

也是因为天气热，那骑射课的时间就调整了一下，长安长宁回来之后，可以午歇到下午再过去校杨。

所以就说要午时回来吃瓜，顺便小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