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与花 作品

第205章史鼏入宫

金乌苏醒,升上天空,洒下金色的晨光。

一夜好眠,贾赦从床上起身,洗漱过后,走下二楼。

竹楼前的石桌旁,贾峰早已坐在桌前等着。

“少爷。”

见到贾赦,贾峰站起身抱拳行礼。

“贾叔,坐。”

看了一眼贾峰身前石桌桌面上的册子,贾赦笑着走到桌前坐下。

贾赦刚坐下,一旁的厨房内姜宁端着一个托盘走出厨房,托盘上放着一碗粳米粥,一碟小菜,和一碗药汤。

用过早膳,喝过药,手中的瓷碗换成茶杯,茶水将口中的汤药苦味冲淡,贾赦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坐在对面的贾峰,笑道:“这段时日辛苦贾叔和村中的叔伯兄弟们了。”

河对岸的宅子已经明显完全建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要做到这样的程度,贾峰和村里的人肯定费了不少功夫。

“少爷言重了,这是宅子建造的账册,少爷请过目。”

贾峰再次抱拳一礼,将桌上的账册推向贾赦。

贾赦没有推辞,接过账本打开。

“咦?上河村?这是咱们村子上游的那个上河村?”

账本做得十分清楚,各种支出一目了然,但在人工支出一项除了乐山村的支出,“上河村”这个名字下的支出竟占了大头。

“少爷记得不错,上河村正是咱们村子上游的那个村庄。两个多月前,突降了几日大雨,上河村东面的一座山‘山走’,整个村子被泥石淹没。

“加上山走之后,上河村的那一段河改道,河水倒灌,大半个村子都泡在水中,田地也全都毁了。

“顺天府那边发过一些救济,但也只是救急。我想着两个村子比邻了这么多年,便雇了上河村的人,也是一举两得。”

贾峰解释道。

上河村的人不少,村子被淹,田地被毁,生活艰难,建房的活计对上河村的人来说就是雪中送炭,所有人都十分卖力,整个院子比预计的提前了七八天就建好。

少爷走之前吩咐的工钱又不低,上河村众人拿到的工钱基本能支撑上好几个月,日后如何有这几个月时间的缓冲也能寻个活路出来。

“田地全都被毁了?”

在贾峰解释时,贾赦一心二用,一边听着,一边快速翻动手中的账本,听到田地被毁,贾赦眉间蹙起。

“过几日,忙完了麦收,贾叔带我去上河村瞧瞧。”

合上账本,贾赦思索了一会儿道。

上河村与乐山村一上一下,相距不到二十里路,这一次上河村山走没有波及到乐山村,下一次就说不定了。

他和贾琏那小子日后若无意外是要在村中一直住下去的,以防万一最好去瞧上一瞧。

而且民以食为天,田地是村子中村民的根,田地毁了那几乎就是断了活路。虽然因为宅院的建造雇了上河村的人,解了燃眉之急,但日后如何为未可知。

在末世,一个人没了活路后的疯狂,他见的可不少。

“是。”贾峰应了一声,继续道,“少爷可要去宅子里瞧瞧。”

“好。”暂且将上河村的事放下,贾赦笑着站起身,“劳贾叔带路。”

*

“少爷!”

“少爷!”

“少爷!”

……

河岸的麦田里,村中的青壮汉子媳妇手上忙个不停,但见到贾赦三人经过,众人依旧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声唤道。

贾赦笑着向众人点头,脚下不停,跟着贾峰穿过麦田,经过河上新建的石桥。

走到河对岸的宅子正门前站定,一眼见到正门上挂着的牌匾,贾赦挑了挑眉,唇角上扬勾起一抹笑意。

正门上牌匾用的是上好的楠木,牌匾上“贾府”两个字铁画银钩,字迹是贾赦再熟悉不过的。

“宅子建好第二日,神都中便送了门匾来。”

见到贾赦的目光落在门匾上,贾峰解释道。

贾赦笑着点点头,上前跨过白色的台矶推开门。

进门一道青石路直通院子正院,沿着青石路在院内走了一圈,贾赦心中满意。

整个院子的布局与季万林之前所绘的图纸如出一辙,正院左侧是祠堂,右侧是练武场。

各处院落以一道从河中引的活水相连,移植的四季花木与点缀的游廊亭榭相得益彰。

只要打造好床榻、桌椅、橱柜等大件的物件,即可入住,其他的斛瓶屏风等摆件,他离开荣国府时带的应有尽有。

乐山村中,看完宅子,贾赦与贾峰商讨着寻找木工打造家什;神都内,保龄侯府正门的台阶上,几个守门的小厮正百无聊赖的坐着。

自从出了荣国府的事,他家老爷告病在家后,往日里前往侯府拜访的人就全失去了踪影。这两个月除了侯府的姻亲,再也没有人踏过保龄侯府的门槛。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守门的小厮循声看去,立马惊得瞳孔紧锁润。

三匹快马正快速从侯府门前的街道一头奔来,马上骑着的人身上穿的正是宫中的内侍服。

马蹄声越来越近,守门小厮中最年长的一人赶忙推了一把身旁的小厮。

被推的小厮回过神,拔腿就往府中跑。

“吁——”

勒住缰绳,停下马,秦善和眯着眼看了一眼保龄侯正门上的匾额,翻身下马。

“秦公公。”

侯府的正门已经打开,史鼏领着史鼎快步从门内走出,面上神色恭敬地迎向秦善和,拱手行礼,心下却是猛地一跳。

秦善和,众所周知是上皇身边的心腹。

“侯爷有礼了。”

秦善和满脸笑容的还了一礼,走进侯府。

侯府正院厅前,管家已经飞快领人备好香案,秦善和走到香案前面向皇宫的方向站定,面上笑容不变的看了跪下的史鼏和史鼎一眼,开口道:“圣上口谕,宣保龄侯史鼏入宫觐见。”

“臣,史鼏接旨。”

俯身对着皇宫的方向行了一礼,史鼏面色一沉。

这两个月虽然明面上告病在家,神都内和朝廷上的大小事项史鼏却一清二楚。

最近朝中除了西北那边,并没有其他的大事,而西北之事无论如何都牵扯不到保龄侯府。

但上皇不可能无缘无故宣他入宫,唯一有可能的只有一件——

昨日刚得到的消息,贾恩侯回神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