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小星星，妈妈
不知不觉间，云珊已经泪流满面。
等季秋出现，她才知道季嘉年是自己的儿子。
她后悔为什么不早点将季嘉年送到医院，是不是早一点，他就不会出事了。
他最后叫了她一声妈妈，云珊知道他是在叫季秋，但她可以当做季嘉年在叫她。
沈星辰眼泪没有停下来过，心痛的无法呼吸，她那么好的小年哥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遭遇，太不公平了。
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口中尝到铁锈的腥味，全身都是痛的，她却像是失声一般再也哭不出来。
“松口。”陆玉书低下头看到沈星辰的动静，掐住她的下巴。
沈星辰怔怔看着他，看到他眼尾的泪痣颤抖着手指摸上去。
小年哥哥，小年哥哥。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去准备什么表白仪式，我们在一起就挺好的。
陆玉书将自己的手指塞进沈星辰嘴巴中，将她的嘴唇解放出来。
她的嘴唇已经咬破。
陆玉书面无表情，忍不住难过，他知道沈星辰再度将他当成了季嘉年。
可他根本生不起气来。
那么好的季嘉年，无论是谁都不舍得看到他离开。
悲伤席卷了整个客厅。
季秋捂住眼睛，默默流泪。
云珊痛苦流涕，嚷着是她的错，是她害死了季嘉年。
陆全根本劝不下来。
云珊脑袋一歪，再次晕了过去。
陆全赶紧将她抱回房间，请医生去了。
季秋失魂落魄地站起身，看着他们的背影，一股苍凉的味道包裹着她，她起身往外走去。
陆玉书用力握了下沈星辰的手，快走两步拦住她，“季嘉年我哥的死不是意外，是陆文山搞得鬼，我会替他报仇的。我想你应该想见到杀人凶手。”
季秋站直身体，追问，“陆文山在哪里？我要找他拼命，他凭什么害死我的小年。”
“暂时还没有找到他，放心，我一定会将他抓回来的。但是我哥的心脏我不能还给你。”陆玉书回头看了一眼沈星辰，她双眼红红的，跟失了魂一般。
“我欠我哥的，我找他当面还。”
季秋双眼起了雾，她看向陆玉书的胸口，那里放着小年的心脏。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陆玉书，泪流满面，她也不知道她的小年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小年那么善良，他肯定不舍得让你将心脏还回去的。是有人告诉了我这件事，我才知道的。”
这么多年了，季秋早已经接受季嘉年死去的事实，只是她无法从痛苦中走出来。
陆玉书抓住了重点，“是谁？那个人是不是这么高，很白，跟我有点像。”
季秋回想了下，点点头。
“他就是陆文山。”陆玉书确定了。
季秋恨的咬牙切齿，“竟然是他，我给小年报仇去。”
陆玉书拉住她，“你不要轻举妄动，放心，我一定会将他抓回来的。他很阴险，你贸然行事会有危险。你先在老宅住下，等我抓到他会告诉你的。”季秋摇摇头，“我不怕，失去了小年，我什么都没有了。这个人世间，还是什么值得牵挂的。”
陆玉书心头一凛，刺痛一阵接一阵的，害怕季秋做出什么傻事。
“我哥很爱你，他肯定希望你好好活着。”发现没有什么说服力，陆玉书补充道：“他的仇还等着你去报。”
“放心吧，我不会自寻短见的，我想给小年报了仇再说。”季秋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开。
“你不住在这里，等我找到陆文山，去哪里找你？”陆玉书喊道。
“你肯定能找到的。”季秋头也没有回地离开老宅，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小年没有住进来的地方，她也不要住。
陆玉书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这位倔强的妇人。
看到季秋离开，陆玉书转过身走到沈星辰身边，将她抱进怀中。
“我们回去吗？”陆玉书捏着沈星辰的手指，询问她的意见。
“好。”许久没有说话，沈星辰嗓音沙哑的厉害。
陆玉书将她打横抱起，沈星辰怔愣一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贴在他的胸口。
胸口下的心脏跳动稳定，沈星辰吸了下鼻子，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她闭上眼睛，靠在陆玉书胸前。
陆玉书知道她又哭了，不过他没有说话，他的胸口时不时的抽痛。
一路上沈星辰都很乖，陆玉书抱住她，她也不说话。
只是，她偶尔会抬头看向陆玉书的胸口处，摸摸他的心脏跳动的位置。
陆玉书轻叹一口气，在她脑袋上亲了一口。
回到檀香园，沈星辰整个人懒懒的，什么都不想做。
陆玉书索性揽住她，陪着她。
空气静谧。
“小猫咪，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带你去见见我哥吧。”
沈星辰从陆玉书怀中抬起头，觉得不可思议，“你知道小年哥哥的坟墓在哪里？”
陆玉书将她泪湿的头发夹在耳朵上，奇怪地看着她，“知道啊，我去看了他好几次。之前不知道他是我哥。你不知道吗？”
沈星辰摇了摇头，双眼雾蒙蒙的，“秋姨怪我伤害了小年哥哥，不告诉我他的下落。”
陆玉书心疼地将她抱进怀中，收紧双臂，“与你无关，是有人故意杀人。”
“嗯。”沈星辰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依旧不高兴。
“不想去吗？”陆玉书将她的脸扒出来。
沈星辰杏眼红红的，舔了下干涩的嘴唇，“我不敢。”
之前沈星辰一直希望能够知道季嘉年的墓碑在哪里，想要见见他，跟他说说话。
后来她为了记起季嘉年的样子，跟陆玉书在一起，她再也没有脸面去见小年哥哥了。
现在她答应跟陆玉书在一起，沈星辰不敢去。
她揪住陆玉书胸前的衣服，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
陆玉书知道她的心结，握住她的手，“那等我抓到陆文山再去，好不好？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你不用怕，是我逼你跟我在一起的。大哥要怪，就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