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沙鱼 作品

第71章 闵王世子不除,天理难容!

临上朝前,陈尧头痛万分。

作为大骊江山的主人,手下鹰犬众多,对京城的事了如指掌。

昨夜他就已经知晓桃花庄被血洗的事,庐阳王府连夜入宫报丧,他几乎一夜未眠。

“陛下,您一定要为本宫做主,岩儿不仅是本宫独子,更是陛下的同父兄弟啊。”

庐阳王陈岩的母亲惠太妃,天还不亮就在文德殿外撕心裂肺的哭喊,

惠太妃寒冬腊月跪在殿外,旁边放着分为三份的儿子尸首。

陈岩的尸体被白布盖着,皇后石令薇和三公主陈雯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殿门口,两人神情不尽相同,均是某种充满担忧与不安。

亲王被私刑滥杀,死无全尸,此事必定震动天下。

不敢想魏冉要承受怎样的刑罚。

陈尧走过去将惠太妃搀扶起来柔声道:“惠太妃快快请起,朕身为皇帝,必定秉公执法,公平裁决,定会给你一个满意交代。”

惠太妃红着眼睛厉声道:“本宫要他死,本宫要让那个乱臣贼子为吾儿偿命。”

这是陈尧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他微微颔首道:“惠太妃息怒,朕会查明实情,还岩弟一个公道。”

惠太妃却不依不饶,语气无比怨恨。

“闵王一家乱臣贼子,魏世子屡屡冲撞皇家威严,陛下身为皇帝,任由其在京中肆意妄为,如今他更是闯下弥天大祸。”

“若陛下平日对他严加监管,又其会发生今日之祸?”

陈尧皱眉:“惠太妃这是在指责朕纵容魏世子犯罪?”

惠太妃垂首哭泣:“本宫是在提醒陛下不能徇私偏袒,吾儿是先帝幼子,如今尸骨未寒,若陛下不敢为兄弟讨回公道,本宫自己去让他血债血偿……。”

陈尧面色微变,怒声呵斥道:“惠太妃,你不要太过分,朕非是不敢替你讨回公道,朕是不想有失公允,陈岩是何德行,你这做母亲的岂能不知?”

“他生性娇纵,飞扬跋扈,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他在庐阳郡的所作所为?欺男霸女无法无天,朕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他在桃花庄的勾当泯灭人性,你这做母亲的不会不知道吧?”

惠太妃原本的嚣张气焰已经不在,只一味哭哭啼啼,胡搅蛮缠。

“无论如何,他都是陛下兄弟啊,陛下身为兄长,应当为兄弟报仇。”

陈尧冷声道:“朕不仅是一家之主,更是天下之主,普天之下的百姓,皆是朕的子民,朕会替所有人做主,惠太妃请回吧。”

“你们几个,帮忙将庐阳王遗体送往灵堂。”

他言罢,一甩衣袖便去了虎德殿。

皇后与陈雯儿犹豫一番,也跟着去了虎德殿,但她们只能在殿后偷听,后宫不能干政。

一声‘陛下驾到’后,虎德殿内热闹非凡。

“求陛下给微臣做主啊!”

“求陛下主持公道……。”

“恳请陛下严惩凶手,还臣子一个公平。”

七位官员同时上殿匍匐在地,个个缟素缠身,神情悲怆凄哀。

陈尧神态平静:“朝政开始吧。”

“陛下,您要为老臣做主啊。”

刑部尚书常怀古老泪纵横道:“昨日吾儿常青,前往城外三十里的桃花酒庄采买酒水期间被人杀害,吾儿尸首分离,凶手逍遥法外,恳请陛下严惩凶手,还老臣一个公道。”

兵部侍郎同样哭喊道:“陛下,犬子与常青一同前往,同样被人杀害,尸首分离,恳请陛下严惩凶手还我们公道。”

平阳侯张平端神情悲戚:“陛下,据微臣家将描述,杀人者乃是闵王世子魏冉,此子凶残滥杀无辜,屠了桃花庄上百名酒客,小儿张朝也在其中。”

定远侯沈怀也面露悲伤:“陛下,魏世子亲率王府恶奴,持刀行凶杀人过百,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屠天地不容。”

“我儿沈良目睹那人间炼狱,如今已被吓的失了魂魄,沦为了疯疯癫癫的痴儿啊。”

沈良吓疯了,昨天目睹魏冉杀人的时候就已经被吓疯了。

又有一位官员声泪俱下道:“陛下,闵王世子性情残暴,屠杀桃花庄一百零八位酒客,其中不仅有官员之子,更有上百位京城商行老板和掌柜。”

“如今城内多达数十家门口挂起了白灯笼,可谓满城缟素。”

“那些死者皆是我大骊赋税大户,如今他们齐聚宫门哭声一片,都等着陛下为其申冤,还望陛下严惩凶手,还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此子不除,天理难容。”

朝中的中流砥柱们齐齐发难。

一些不知情的满朝文武更是一脸惊容。

陈尧看向坐垫上一言不发的温夫人。

“温夫人,朕听闻你在闵王府小住,昨日魏冉可曾出城?”

出没出城,陈尧比谁都清楚。

之所以询问,只是走个流程。

温夫人婀娜姿态款款起身,娇喉柔婉:“昨日魏冉确实出城,并且是妾身陪同一起。”

“其中缘由,请诸位听妾身一一讲来。”

“起因是昨日早晨,闵王府有位婢女出城为母发丧,途中被桃花酒庄的伙计掳走。”

“后来……”

温夫人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将故事讲了一遍。

而且她讲的非常详细。

最后。

温夫人望着匍匐在殿内的尚书侍郎侯爵们发出一声冷笑。

“该喊冤的不是你们,而是那些被残害致死的少女亡魂,是那些含辛茹苦将女儿养大成人的父母亲人。”

“你们也配在这里喊冤?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平阳侯指着温婉儿怒道:“贱人,无凭无据,你休要血口喷人。”

“哼,有没有血口喷人,陛下自会裁决。”

“父皇。”

宰相坐席后面的太子陈熙突然开口。

“儿臣以为,此事不宜拖太久,应当尽快查明真相,秉公执法。”

“不如宣闵王世子觐见,待了解清楚缘由,再交由缉查司侦办,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陈熙二十五六岁的年龄,相貌与陈尧有几分相似,但却比陈尧更加儒雅随和。

陈尧闻言点头道:“宣闵王世子觐见。”

一声传宣,早已在殿外久候的魏冉步入虎德殿。

可他一出现,文武百官,包括陈尧在内都微微一愣。

魏冉今日穿着一身黑色蟒袍,腰上更是挂着一把镶金嵌玉的凉刀。

刀悬于右腰,右手反握刀柄,似是要随时拔刀。

刑部尚书借机发难,怒指魏冉:“竖子狂妄,龙德殿带刀上殿,你是嫌杀的人不够多?还是想把我们这些申冤者全部砍杀?”

魏冉偏头看着常怀古冷声道:“常尚书,大骊律法,藩王及继任嫡子可披甲入朝,带刀上殿,你身为刑部尚书,掌管大骊刑罚,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哼,今日不同往日,你是来受审的,不是来参与朝政的,岂能带刀上殿?”

“陛下,臣弹劾闵王世子戴罪之身佩刀上殿,藐视王法!”

魏冉不屑道:“尚书大人好大的官威,陛下都未给本世子定罪,你这是想僭越皇权?”

“身为刑部尚书,纵容儿子知法犯法、残害百姓,该服罪的人应该是你。”

常怀古怒斥道:“我儿不过是去采买一些酒水,他何罪之有?”

“倒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将我儿斩首,你滥杀无辜,还在这里狡辩?”

魏冉环视几个因丧子之痛而愤怒扭曲的官员侯爵,呵呵一笑:“你们别以为连夜派人出城将桃花庄一把火烧掉就可以高枕无忧。”

“你们以为桃花庄的桃树为何生长如此旺盛?”

“那里几乎每棵生长旺盛的桃树下,都埋葬有一具无名尸骨。”

“若无这些尸骨做肥料,那些桃树又岂能枝繁叶茂?”

常怀古瞳孔一缩,其余人的脸上也都显露不安神色。

他们昨天连夜派人去桃花庄放了把火,将庄子里里外外全部焚烧一遍,包括水廊上的花房也全部付之一炬。

可遗迹仍在,桃树仍在。

他们仓促之举,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些桃树

【40--70章推翻重写了,有接不上的,请返回重新看一遍。】